《张学良的红颜知已赵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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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的红颜知已赵四小姐-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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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主任王冀教授、纽约市立大学近代史教授唐德刚先生、以及在美各地的张学良将军旧部和研究者朱永德、吴天威、田雨时、祖炳民等多人主办的。也就是说现在关心张将军自由的,决非仅仅是我们东北大学的校友,而是所有在美国的华裔学者。可谓人心所向,潮流不可阻挡啊!”    
      记者:“可是,台湾几乎人人皆知有一位不惜一切代价,在美国为张学良自由奔走呼号的张捷迁教授,特别是张先生几次致信给台湾新当权者,我们很想知道有关这件事情的详细内幕,不知张先生可否直言?”    
      张捷迁侃侃而谈:“1988年3月下旬,台湾某要人邀请张学良先生参加聚会,通过中央社发表了照片。以表明张氏早已恢复了自由,身体也很健康。但是,我们东北大学校友会今年两次以电报和信函的方式,邀请张学良先生访美,两个月后才获得一封简单的回电:‘遵医嘱,为健康计不能远游。’只有这寥寥几个字。    
      “东北大学校友会又分别致电台湾当局新领导人,言明校友会将派四位代表赴台,希望面见张学良。并将谈话录成磁带,但是谁也没有答复。其后,台北发表了张学良的所谓公开亲笔信:一、我的行动完全自由,不受任何束缚;二、但是,为不搅扰个人的生活,我不希望会见任何有关人员,也不希望来访;三、对于海外的邀请电,依照前述意旨,全部辞谢。    
      “根据我张捷迁个人的见解,这些谈话和报道,都是在某种‘政治意图’下所为。与真实的声音相距甚远。鉴于这些事实,我们确信名誉校长张学良至今尚未获得自由。为此,中国东北大学在美校友会5月10日再次向李××、俞国华先生和宋美龄女士寄送了题为《为何惧怕给张学良以真正的自由?》的公开质问信,但是至今仍如泥牛入海!    
      “因此,在今年12月的西安事变52周年纪念大会上,我们通过同样的决议,对台湾当局提出了同样的主张和质疑。我们恳请台湾当局公正合理地对待这些要求,行吗?”    
      “…………”    
      坚冰正在悄悄地解冻    
      1990年5月17日。台湾的《中国时报》率先暴出一条使海峡两岸、甚至于世界都为之震惊的新闻:《张群等发起为张学良九秩祝寿》!    
      这则新闻称:“西安事变主角张学良九秩大寿的扩大祝寿活动,将于今年6月1日在台北圆山大饭店举行。这是民国25年双十二西安事变后54年来,张学良个人首次公开做寿。据了解,这次张学良的90岁扩大祝寿活动,糸由‘总统府资政’张群发起,秦孝仪、张继正、何世礼、唐德刚等人策划,‘张汉卿先生九秩寿庆筹备会’邀请函有80位党政要员署名。”    
      该报称:“目前祝寿筹备会已发出200张以上的请帖,……此次为张学良扩大祝寿,除了获得数十年不参加公开活动的张学良本人同意外,相信已取得党政高层人物相当的默契与共识。”“今年6月1日举办的张学良九秩大庆,其夫人赵一荻女士,张学良元配夫人于凤至所生两子一女,都将出席寿宴。”……    
      几乎与此同时,设在美国纽约曼哈顿中城的东北大学在美校友会、在华盛顿的东北同乡会,分别收到了从台北寄来的“张汉卿九秩寿庆请柬”。此柬大红烫金,印刷精美。当张捷迁和夫人张素坤从陆克难的手里接过请柬时,他的双眼里泪汪汪的。那非同寻常的祝寿请柬之所以引来张捷迁的冲动,是因为在祝寿发起人的名单里,不仅有张群及许多国民党军政要人,而且在美国一直为张学良自由奔走呼号的张捷迁本人,以及唐德刚、王冀等华裔学者,也均名列其中。这就越加使张捷迁对6月1日在台北圆山大饭店,为张学良举行九十寿庆充满了兴奋和激动。    
      那份请柬上写道:    
      中华民国79年6月1日为张汉卿先生九秩大庆谨詹于是日正午12时假圆山大饭店12楼昆仑厅洁治壶觞共申嘏之忱尚祈    
      高轩莅临以介眉寿    
      下方印有包括张捷迁在内的78名祝寿筹备委员名单。    
      “唉,夫人,我们东大校友会的斗争总算没有白费啊!当初我们数次写信到台北去,就是为了今天的胜利呀!”张捷迁捧着请柬的双手不住地颤抖。    
    


第四卷 冬第三章 公开平反(4)

    “是啊是啊,台北能公开为老校长祝寿,当初连作梦也不敢想啊!”张素坤急忙用手帕为丈夫拭去腮边的老泪,说:“去年春天我们给张先生写信时,只提出到台北去见他一面,叙叙旧,这点点要求,他当时都不敢答应。可是如今仅仅一年时间,台北居然会有一个公开为他祝寿的事情,简直是不可思议呀!”    
      “张学良能有这次公开祝寿的胜利,当然主要是台北张群那些国民党元老努力的结果,      
    我们在美国的东大校友会虽然不敢说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至少也起到一点点舆论声援的效果啊。这次公开祝寿,实际上就是一次公开的平反!”    
      张捷迁想起几年来为使老校长恢复自由所做的斗争,感到心里无比的辛酸。他知道1988年在华盛顿召集学者会议,向台湾当局发出请愿电报和接受记者采访控制媒介宣传等一糸列办法都失败以后,1989年春天,他张捷迁对台北当局在近期给张学良以全面自由之事,已经心灰意冷。可是,尽管在这种到处碰壁的情况下,张捷迁、李圣炎和东北大学校友会的同人,仍然没有死心。    
      在是年2月底,张、李、陆三人再次向台北的张学良将军致函,向他说明并提出一个十分恳切的要求:那就是在1989年6月1日,张学良将军89岁生日的时候,张捷迁夫妇及李圣炎、陆克难等人,均由美国飞往台北。届时他们三人将为张学良在台北举行一个小小的祝寿活动。他们情愿自费租住旅馆,一切费用均可自负。只请张学良夫妇届时光临他们的祝寿活动即可。    
      这封信发往台北以后,张捷迁以为还像从前那样得不到任何答复。不料,奇迹却突兀间发生了!在十余天后,张捷迁居然收到了一封3月18日由台北发出的挂号信,张捷迁折阅一看,万没想到竟然会是他所尊敬的老校长张学良的亲笔信:    
      捷迁弟大鉴:    
      来函奉悉。余何德体力能,诸公对余深厚友爱关怀。良何人斯?敢以言寿!此间亲友,已酝酿为我做寿,我已严词拒绝。你们诸位,如此一来,等于推波助澜,岂不是对我内外夹攻。避寿则不敢言,那么,我只好“逃之夭夭”,离开台北。良对诸位郑重请求,千万千万不要万里奔波,虚此一行。我再郑重说一句,诸位若是来,也绝对见不着我们俩。良绝对非是不通人情的人,诸公对我如此深厚友爱,我十分了解,我也十分感愧。诸位也能会了解我的心情和处境,我已惯于静默安居,逍遥自在。我近年来,老眼昏花,又提笔忘字,写信有些困难。如今亲笔作书,乃为信示。兹录近作二十字如下:“白发催年老,虚名误人深,主恩天高厚,世事如浮云。”良再郑重恳求一句,万里奔波,虚此一行。使我心中多么不安!诸位既然这样爱护我,自然也会体谅原宥我。天假有年,后会有期。    
      愿上帝祝福!    
      张学良手启    
      三月十八日    
      收到张学良这封来信之前,在纽约的张捷迁已经知道了一点有关张学良在台北自由松动的消息。那是1989年2月底3月初,张捷迁在纽约见到了刚从台北飞回美国的国会图书馆中文部主任王冀教授。他在纽约逗留期间张捷迁亲去拜会,并打探有关张学良的近况。这位东北军宿将,曾任过河北省主席的王树常之子,十分兴奋地告诉张捷迁说:“我总算见到了张老先生,真是太难了啊!”    
      原来,早在1983年王冀来到台湾时,就通过与张学良及蒋经国关系均密切的王新衡先生,企图会见幽禁中的张学良。那是因为王冀的老父王树常1960年临终病逝之前,叮嘱他将来万一有机会将他所写的一封亲笔信,一定当面交给东北军的老长官张学良。所以,王冀在王树常将军病殁后,数年来一直有一桩未竟的夙愿。王新衡对此十分谅解。决计代为说项。不料蒋经国听后却反问王新衡说:“有这个必要吗?”结果不了了之。    
      王冀见无法实现面见张学良的希求,只得讪讪而返。    
      本来,王冀对在台北见到张学良已不报更大的希望,可是1987年他在华盛顿突然结识了从台北来的郭冠英。此人的身份是台北“行政院新闻局”的处长,从前曾作过《联合报》的记者。祖籍贵州。生在台湾的新竹,因为郭冠英糸王新衡之子王一方的好友,所以,经郭冠英的引荐,此次他赴台时,张学良同意接见王冀。    
      王冀高兴地告诉张捷迁说:“我们是在一个冬天的傍晚来到复兴岗张将军住宅的。他的宅子外边确实还有护兵。但是张将军已有了很多的自由,他可以高声地谈笑,向我    
      们讲述当年东北军的许多趣闻。还讲了郭松龄和两次奉战,傍晚时老将军还决计留我们吃饭。我们在饭厅坐下以后,张老夫妇领着我们一齐作祷告。老将军那晚十分高兴,他在祷告后大声地举杯祝酒说:今有故人王树常之子在座,是平生一大快事!”    
      张捷迁听了王冀从台北带回来的消息,十分高兴。因为他已从张学良能够有权接见从美国来的王冀这件事情上,看得出坚冰确在悄悄解冻。    
      嗣后不久,张捷迁又从《纽约时报》上见到张学良给日本一位叫池宫的摄影记者所写亲笔信的影印件,那封信如张学良写给他的信一样,也是使用钢笔,字迹遒劲而老道。    
      张学良破例给一位日本摄影记者亲笔复函,是因为池宫在去中国东北游行时,用相机将沈阳大南门帅府、北陵高丽营盘的张作霖空陵以及辽宁省锦县驿马坊的张氏祖坟,一一拍成彩色照片,然后转寄给张学良。张学良在目睹这些来自东北家乡的近照以后,感动万千,方才有此书信作复。张捷迁从张学良写给他及日人池宫的两封书信上,特别看到他的信是从邮局邮寄的以后,才知道他开始有了一些真正的自由。这是他为之颇感高兴的。    
    


第四卷 冬第三章 公开平反(5)

    到了1989年11月,一件更令张捷迁嗅到春天气息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他从祖国大陆的报刊上,意外地发现隐居在台湾数十年的张学良,可以与祖国内地的朋友们通信了。上海的报刊上刊载了张学良给东北爱国志士杜重远遗孀侯御之女士的一封信。那就是经海内外各方人士斗争所出现的好结果啊!    
      张学良公开祝寿的消息,不但在海峡两岸引人注目,而且在世界上也引起了舆论的轰动      
    。张学良作为对中国近代史有一定影响的传奇人物,他在沉默了半个世纪以后,将首次公开露面,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海外报界,舆论哗然。有人认为沉默了54年的少帅,公开祝寿的本身,就意味着是国民党对张学良的一种“平反”,甚至也有人认为这是张群等人尽心与国民党高层有意安排的一种不谋而合。    
      寿庆的来历    
      “绮霞,现在岳军兄等人正在积极为我筹划祝寿的事情,你说,此事又让我如何能够承受得起?”幽居50多年的张学良恬淡已久,他自知处境严峻,从不愿多与外界接触。现在他忽然听说一个规模宏大的祝寿活动正在由一些朋友们运筹着,他感到心神不安。    
      “既来之则安之,有何受不得?”    
      “我张汉卿何德何能,值得大家公开为我祝寿啊?”    
      “你不是说,万一有一天有人为你祝寿,就躲藏起来吗?你不是皇帝,何来避寿之举!”赵一荻说的是,几年前远在美国的东北同乡会,有意为张学良举办一次寿庆,但是张学良谢绝了。后来以张捷迁为首的东大校友会也有此意,又被他予以谢绝。可是到了1990年春天,一群老朋友出于对张学良的景慕之情,已经全方位地开展大张旗鼓的祝寿准备。有次周联华牧师到复兴岗游说,张学良在压力不断袭来的时候,曾半认真地说:“你们不要逼我,否则我干脆住到金门去。”    
      后来,还是他多年的老友张群开口了:“九十大寿必办不可!”    
      这使张学良为难至极。别人的劝说他完全可以当作耳边风,可是对张群的极力主张,他却不能不听。    
      “汉卿,如果你连张岳军先生的话也敢不听,那就太不近人情了!”赵一荻这样说,自然有她的道理。这是因为早在1983年春天,张大千还没仙逝之前,赵一荻就知道张群有为张学良祝寿的意思。她记得那时候,张学良与张群、张大千、王新衡四人,在台北外双溪张大千的摩耶精舍里便有过这种互相祝寿的约定。    
      赵一荻清楚地记得,那是个春寒料峭的清晨。她和张学良如约乘车来到了风格独具的大千居所摩耶精舍。张群和王新衡搀扶张学良步入垂花门,赵一荻刚随大千夫人走进去,只见一位银髯飘逸的老人,手拄藤杖,沿着花间的小径颤巍巍地迎迓上来。他就是蜚声海内外的国画大师张大千。    
      赵一荻那时经常参加这种特殊的集会。每次集会几乎都是一次中国菜的享受。因为张学良与张大千、张群、王新衡四人,每月必有一次轮流坐庄的“聚餐”。也就是人们所说的“三张一王转转会”。而这类集会赵一荻必然参加。这是台北上层人士所共知的事情。这四位孤岛上的密友,大多是大陆时期的旧友。数十年间的宦海沉浮,他们仍然志同道合,虽然四个人的政治信仰不尽相同,可是彼此的志趣爱好却十分融洽。每月的聚首,谈诗饮酒,以打发退出权力角逐后的恬淡和寂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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