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的红颜知已赵四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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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的红颜知已赵四小姐-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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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是说日本人想在京奉路上再制造一个皇姑屯事件?”    
      赵一荻在雨中抻出手,掩住了他的嘴,悄悄说道:“现在时局动荡,随时都有可怕的事件发生。汉卿,我不同意你凭着浑身勇气,就不管不顾地返回东北。从朱公馆里得到的消息说,日本关东军已经得知你将要返回东北的消息。他们在军粮城一带已经埋伏下了重兵。日本人也很可能再搞一次恐怖行动,所以,我才决定半夜到车站,一定要劝你返回北京。”    
      张学良万没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但他如今已箭在弦上,不能不发。他怒不可遏地说:“日本关东军如果敢在我身上打主意,我就和他们拼了!”赵一荻苦苦劝道:“冷静,汉卿,一个军人在非常时期最最要紧的,是不能失去冷静!如果遇上紧张形势就冲动,就不计后果,你将来又怎么能指挥千军万马?俗语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汉卿,你可知祸不单行的道理吗?你此一去东北,必定凶多吉少。依我之见,如果你不肯再回北京,至少也不能马上就回沈阳。因为我担心在京奉铁路上,会有日本人的埋伏。如若你们张家再遭打击,那东北军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大雨如注。雷声就在他们头上轰响。整个车站都响起了一阵哗哗的雨声。张学良的头脑终于被雷声震醒了。他虽然在心里接受了赵一荻的建议,可他在行动上仍然不想马上收住已在弦上的利箭。他忽然将双手攥成了拳头,恨恨地骂道:“可是,我张汉卿也不是泥涅的软蛋,难道他们日本关东军敢奈何于我吗?”    
      赵一荻声泪俱下地说:“日本关东军凶险狡猾,先父大帅的前车之鉴,难道不是血的教训吗?”    
      雷声。张学良脸上淌下条条雨渍,他心里盈满着悲愤和痛楚。赵一荻雨夜前来劝阻的行动,深深打动了他的心。一个新的计划很快在他的胸臆间形成,他紧紧将赵一荻拥进自己怀里,动情地说:“绮霞,放心吧,我相信你的话,我现在既不马上去东北,也不能再回北京。我要马上到滦州去,那里还有我们三军团的军队呢!”    
      赵一荻见她的意见得到了张的采纳,脸上现出欣然的微笑:“对,汉卿,你先在滦州暂避一时,待时局稍有缓解的时候,再返回沈阳奔丧不迟啊。因为那样一来,想对你下毒手的日本人,就无法摸清你的路数了!”    
      “绮霞,请你马上回去吧,我们也许很快就在东北相见了。”张学良抬腕看看夜光表,发现开车的时间已到。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依依惜别地对在雨伞下淋得浑身湿透的赵一荻说:“你记住,只要东北局面一稳定,我马上就派人到天津接你。到那时,你就可以到沈阳读大学了!”    
      “我……等着你!”赵一荻哽咽落泪。她目光定定地望着张学良披着雨衣的背影,从月台上走向他的专车。直到他的身影全然消失在车门口,她仍站在雨中,不住地向那列缓缓驶离天津的专车招手。不久,火车就消逝在一片迷蒙的雨雾中,不见了。    
      在滦州附近的横山深处,矗立着一座深山古刹大觉寺。    
      自从在天津车站和赵一荻雨中分手后,张学良听信她的忠告,悄悄来到这里。他每日伴着晨钟暮鼓,忍痛熬过了十几个寂寞的日子。那时,沈阳大帅府里秘不发丧,他在大觉寺每天都让谭海等人化装成僧人,到滦州去买北京和天津的报纸。他从报上了解外边的形势。发觉报上再也没有了张作霖的消息,甚至连关东军的报纸上,也看不到乃父在皇姑屯遇害身亡的信息。正是由于他的销声匿迹,所以才使得本来十分紧张的东北局势忽然发生转化。在这种情势下,张学良觉得是他返回沈阳的时候了。    
    


第一卷 春第三章 意外情缘(1)

    于是,在一个漆黑的深夜里,张学良扒乘一辆军人拥挤的闷罐车,神不知鬼不觉地秘密向东北驶去。为了防止半路上可能发生的不测,张化装成一个军队里的伙夫。他在车厢里的尿臊气和乱嘈嘈的士兵叫骂声中,秘密通过日本人严密控制的京奉铁路,终于回到了腥风血雨的沈阳城。    
      17岁那年,一个难忘的雪夜    
         
      赵一荻在北京度日如年。    
      窗外是纷飞的秋雨,高耸的古槐在风雨中摇曳。古槐枝桠繁茂的树冠,不时发出飒飒的喧响。自夏天她在天津送别张学良北返迄今,她在天津度过了个紧张的暑期,然后就匆匆返回燕京大学校园。赵一荻觉得天津租界的家有些气闷,老父赵庆华由于心情不爽,已有几年不曾率家人去北戴河避暑了。听姆妈刘氏说,由于老父厌恶再去北戴河,已经计划出卖海边那幢小洋房了。赵一荻在天津无事可作,只好提前返回北京。她在燕京大学校园里很想认真读一阵子书,她想将下学期课程都预先阅读一番。可是,她心绪纷乱,因为一直在思念东北的张学良,她一时无心学业。    
      赵一荻无法知道东北的情况。她始终惦记着北去后杳无音讯的少帅。她知道张学良既然应允不马上返回沈阳,那他一定就隐藏在东北军三军团驻防的河北滦州。7月上旬的某一天上午,她到燕园大门外买当日的报纸,忽然眼前一亮,她在《燕京日报》的头版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张学良!    
      原来他果然听从了自己的叮嘱,一直隐藏在滦州山里。直到6月底才从隐藏多日的深山古刹返回动荡的沈阳。报上的新闻是:《张氏帅府昨举行隆重吊唁仪式张学良主持盛大葬礼中外同哀共悼张大帅不幸猝逝》!    
      赵一荻发现,这则发自东北沈阳的电讯中称:张学良为防止日本关东军重演皇姑屯血案,以超人的智慧隐藏在滦州横山的一座大庙里。直至6月底的某一天,才化装成伙夫,秘密通过山海关日军设下的封锁线,回到沈阳主持家父的丧典。此前东北军宿将及张氏家人,则对外坚称张大帅只遇车祸,尚未身亡。如此秘不发丧之策,稳定了东三省的局势,云云。赵一荻看到这里,心里积郁的愁云倏忽消散开来。她为张学良的大难不死而高兴,也为他在关键时刻听信自己的忠告而暗自欣慰。    
      燕大开学以后,赵一荻仍然得不到张学良的音讯。她甚至连封平安书信也收不到了。赵一荻忧心如焚,她全然不了解张作霖死后东北三省的局势如何。张学良会不会因为失去张作霖的祖荫失去手中的兵权?日本关东军既然敢制造一起震憾中外的皇姑屯事件,那么,他们能放过张作霖的儿子张学良吗?尽管赵一荻仍不时关注报上的东北消息,可是有关张学良的消息却越来越少。    
      7月的一天,报上忽然登了这样一条新闻:    
      《沈阳举行盛大阅兵式张学良子承父业被各界公推为东北三省保安总司令》    
      赵一荻心里兴奋得怦怦狂跳。她看见在报纸下方,赫然登着张学良左臂糸黑纱,骑马检阅东北军将士的大幅新闻照片。赵一荻眼睛盯着照片上的张学良,一个多月不见,她见他的颜容发生了很大变化,比在天津车站见到的张学良显得更加清瘦了。历经一场政治风雨的磨难以后,她感到他变得更成熟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她每天都盼他的信。赵一荻焦急得很,有时想动笔写信,可她是个有志气的姑娘。在张学良遭遇困厄的时候,她希望成为他的支持者,一旦他转危为安,甚至成为东三省第一行政长官的时候,自尊自重的赵一荻,却无论如何不想主动地追求对方。因为那样会伤了她的自尊心。她认为自己只能在燕园悄悄地等待,她知道张学良绝不是那种一旦功成名就忘情忘义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7月下旬的一天,一封熟悉的书信,又飞到了她在燕园的信箱。她急忙拆阅,里面有厚厚几张写满毛笔字的信笺,看时,正是张学良的亲笔。少帅在信里向她略致问候,然后话峰一转,将他如何离开天津,在滦州躲避了风头,又秘密返回沈阳的情况,向她细说究竟。至于他目前继承父业,执掌东三省军政大权一节,张学良是以无奈的语气加以相告。最后,他希望赵一荻随时可到东北去,他已经为她在东北大学文学糸报了名。而且,张学良说现在由于他执政,赵一荻再去沈阳,已经没有太多的阻碍了。赵一荻知道张信中所说的阻碍,糸指他那已在皇姑屯事件中丧生的父亲张作霖。她知道虽然张作霖生前身边有一妻五妾,可以花天酒地的生活,但是对自己儿子的私生活却是苛求甚严。如今在她与张学良之间的主要阻碍,由于皇姑屯事件的突然发生而自然消除了。想到从此有了去东北和张学良团聚的机会,赵一荻心里仿佛洞开了一扇窗子。    
      但是,当她冷静下来,认真想一想,又觉得在她和他之间仍有许多阻碍没有消除。除沈阳大帅府里的于凤至和随军夫人谷玉瑞之外,在天津家里,她老父亲赵庆华始终都是她与张结合最大的障碍。作为赵家最小的四女,赵一荻知道自己如果真去沈阳投奔张学良,不仅需要勇气和胆略,而且还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祸患和家庭危机。家庭对她仍然重要,父亲那严厉的眼睛和姆妈在家里的处境,都让赵一荻感到难越雷池一步。现在她在北京读书,尚可和远在东北的张学良保持通信联糸,一旦回到天津,她甚至连和张学良通信,也需要通过大姐绮雪的成全。不然如若万一让老父查觉,等待她的将是严厉的家法。有老父赵庆华在世,她一个弱女子难道真会飞到那陌生的东北去吗?她真能够和深爱着的少帅结合吗?想到这些,她偷偷地哭了。    
    


第一卷 春第三章 意外情缘(2)

    1928年冬天,赵一荻又回到了天津。    
      那一年的雪非常大。租界上几乎幢幢楼宇都蒙上了白皑皑的雪毯,远远望去,宛若一派琉璃的世界。元旦那一天,天空灰蒙蒙的,在北风呼啸中飘扬着棉絮般的鹅毛大雪。赵一荻又有许久接不到张学良的来信了,她不知执掌东北军政大权的少帅,现在东北正在忙着什么。她离开北京以前,曾从张学良的来信中发现他的烦恼,他正为东三省是否和南方的蒋介石      
    合作而终日烦恼着。报上也对此连篇累牍发表文章,有人支持张学良的统一之举,有人反对张的易帜换旗。在这大是大非面前,赵一荻由于不懂内情而无法为远在北方的张学良分忧。    
      “啊,真没想到,张学良的胆量,会比他那当胡子的老爹还大得多。你们看呀,张学良下令东北三省换旗了!没想到,真没想到,他居然连他爹交给他的五色旗都不要了!”那天下午,赵一荻在路过父亲赵庆华的客厅时,发现他正兴高采烈地和来访的朱启钤品茗闲聊。她从门缝里看到,父亲从报上看到张学良于12月29日在东北易帜的消息后,精神很振奋。聪明的一荻从老父兴奋的言词中,已看出他对张学良的易帜怀有难以掩饰的好感。他痛恨的人毕竟是已经作古的张作霖,对与他没有任何瓜葛的少帅来说,赵庆华只反对他和自己的四女儿接触,余者没有任何过节。    
      “四妹,你一定要来。我有非常紧要的事,要和你商量。”那天午后,赵一荻忽然接到个电话,是大姐赵绮雪打来的。这类电话自老父严厉责骂了绮雪和冯武樾以后,就很少打进赵宅了。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绮雪大姐又冒风险把电话直接打进家里。所幸的是,当时接电话的是从小和一荻一起长大的使女玉儿。她的嘴很严,决不会对任何人稍有透露。那时的赵家,六哥燕生已和吴靖双双去了北京。她对大姐忽然约她前去,一时找不到可作商量的人。最后,一荻只好自作主张,冒着纷飞的大雪,以去朱媚筠家串门为由,悄悄出了家门。    
      “四妹,东北派人来了。”当她来到海河边上大姐的家里时,发现姐夫冯武樾也在。不知何故她们夫妇的神色都很紧张。绮雪见了绮霞,急忙拉住了她的手。悄悄告诉她说:“是张汉卿派副官长谭海亲自到天津来的,他们都住在赤峰道的公馆里。你姐夫是刚从那边过来。四妹,自爸爸发话以后,我和你姐夫可再不敢过多参与你们之间的事了。所以,对你和张汉卿最近的往来,我和你姐夫都一无所知。现在,谭海是受张汉卿的委派,亲自到天津接你去沈阳读书的,四妹,你从前对张汉卿有这种许诺吗?”    
      赵一荻的脸腾地红了。她知道张学良当年对她的许诺,现在到了付诸实施的时候了。对一个时时想远走高飞的女孩来说,去东北读书的愿望及与张学良终生相伴的夙愿,始终冲激着她的心扉。虽然张学良派谭海来天津有些突然,但她仍感到振奋。那是种从心底发出的冲动,也是多年对张学良的思念融汇成的兴奋冲动。尽管她看出姐姐姐夫都面现忧郁,但是心里十分高兴。她知道姐姐姐夫担心四妹一旦去了东北,后果将是不堪设想。她们害怕那严厉的家父,如果听到四女远赴关东的消息,会不会经受住这意想不到的沉重打击?    
      “四妹,当初我和绮雪,都希望你和汉卿成为朋友。因为你们情趣相投,汉卿除年长你几岁之外,你们没什么不般配的地方。”许久不说话的冯武樾见一荻低头不语,说道:“这本是一桩好姻缘。可是,我们没想到家父如此守旧。他那么仇视东北张家,所以,当他老人家训骂我们以后,我们确实有点畏首畏尾了。现在对你是否去东北的事,我们爱莫能助了。因为,谁都怕老人家生气啊!……”    
      屋里静悄悄的。窗外不时传来阵阵风呼雪啸的声音。赵一荻理解和谅解姐姐姐夫的心情。在难堪的沉默中,赵一荻断然下了决心,她说:“大姐,姐夫,我知道你们的心情。我和汉卿的事,确实不想牵涉别人。我可以对你们说句真心话,我的心早已托付给张汉卿了!将来不管我和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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