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昏厥之前已经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王爷根本不给她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就定了她的罪。
端着药进来的青儿看到主子醒来了,赶紧把药搁在窗前的小白玉桌上,扶住正要起身的女子。
“美人,先把药吃了吧,太医说要趁热吃。”把盛满药汁的小勺吹了吹,放到谦美人的嘴边。
一股难闻的药汁味扑鼻而来,谦美人皱了皱眉头,将她的手推开:“放着吧,我不想喝。”
“美人,你刚刚流产,又差点被王爷掐死,再不好好的吃药养着,身子会吃不消的。”看着主子憔悴的容颜,青儿苦口婆心的劝道。
还是摇了摇头,她现下实在是没有心情喝这些闻起来想吐的汤药,她只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怀了孕?
李太医的诊治不可能出错,虽然不想面对,但她也明白那是事实,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怀了别人的野种?
“青儿,告诉我,我怎么会怀孕?”沉默了好一会,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这我也不知道?”支支吾吾的回答,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谦美人,双手紧紧的握住装药的碗。
她的模样明明就是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最好写照,她从小就跟着谦美人,谦美人对于她自然是非常了解的。≮我们备用网址:。。 ≯
看到她的模样,当下就把她手中的药碗砸了,药汁散了满床,一张俏脸崩得死紧,揪住她的衣服:“你一定知道对不对,说,否则把你卖到青楼去。”
029 原来他的爱是如此的肤浅!
跟着了她十几年的人竟然对她隐瞒了那么重大的一件事,更令她心寒的是,这件事说不定她也有份参与,否则不可能有人可以轻易的得了她的身子而她却毫不知情。
做了亏心事的青儿,见到事情闹得那么大,哪里还敢隐瞒。“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眼泪揪湿了满脸。
“美人,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答应朱公子,没想到把你害得那么惨,你杀了我吧,杀了我。”悔恨的泪水顺着她清丽的容颜滑落,一直不停的磕着头,她就是死一万次也不能原谅自己犯下的错。
“什么?朱俊?”竟然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震惊的抓起地上的青儿,长长的指甲生生的掐入她的双臂,暴怒的谦美人根本不理会她的疼痛,紧紧的抓住她摇晃着她。
“说,你和朱俊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她发狂似的喊叫着。
一个是她最信赖的侍女,一个是她青梅竹马的朋友,他们竟然合起伙来欺侮她,他们竟然忍心毁了她的清白。她倒要问问他们,他们是如何下得了手?
青儿有些害怕的看着主子,战战兢兢的说道:“朱公子他从小就很喜欢美人,为了能美人,他发愤读书终于考上了状元。本以为有了状元之名可以风风光光的迎娶美人,谁知道美人却对王爷一见钟情嫁入了王府。”
“朱公子心灰意冷,就奏请皇上请调江南。可是无论走到哪里,朱公子心里始终放不下美人,受不了相思之苦的他几个月之前正式请调回京,接下来的事美人都清楚了。”那么多年,美人竟然丝毫没有发觉朱公子对她的感情吗?如今却还是要让她来说破,这叫朱公子情何以堪。
青儿的话在她的心里掀起了惊涛巨浪,她却是从未想过朱俊对她的感情竟是男女之情。不管如何,从今以后,她和朱俊之间剩下的就只有仇恨,她恨他!
“说重点。”
青儿看着阴晴不定的主子,艰难的说出了事实:“那晚,朱公子在美人的酒里下了药。在美人睡过去后,朱公子就、就和美人,就和美人行了周公之礼。”
“你既然知道他对我有非分之想,为何不告诉我?”
青儿连连摆手,辩解道:“美人,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那晚美人和朱公子饮酒做乐一个时辰后,朱公子出门支开了我,让我上街娶买你最喜欢吃的糖葫芦,等我回来的时候,朱公子已经、已经得逞了。”
“事后,朱公子跪下求我,求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美人。他说美人要是知道了,你们两人都活不成,他一直求我,一直求我,我心一软就……我没想到美人经过那夜竟然怀了朱公子的孩子。”她本以为那晚过后,只要她不说出真相,一切就不会改变。
可如今,把王爷扯了进来,一切就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了。
无情的事实让谦美人无言以对,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虚弱的身子不住的颤抖,双手死死的抓住盖在身上的红色锻被,眼神中的绝望让人心惊。
过了好一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不顾全身的虚软无力爬了起来,有些慌乱的吩咐道:“快、快去准备,我要洗澡,我要洗澡,我要把自己洗干净,洗得干干净净的。”
她踉踉跄跄的冲进洗浴池,抓起花篮里的花瓣就往浴池里撒,还沾着露珠的花瓣飘飘洒洒的散落在浴池的水面上,鲜艳得有些刺眼。她用力扯下身上的衣裙,仿佛那上面沾惹了什么不洁的东西一样扔得远远的。
玫瑰园的浴池是三年前赵穆特意为她建造的,里面的水全都取自南洋温泉,水温经过特殊的处理常年保持在恒温的状态,在这里,有着她最美好的回忆。
她拼命的将水往身子上泼,用力揉搓自己全身的皮肤,仿佛那样就可以洗净一身的污秽,直到雪白的皮肤发红、淤青也不肯放手。
寂静的洗浴池内只有不时传出的哗啦啦的水声。
许久过后,筋疲力尽的靠在浴池旁,她喃喃的开口:“青儿,等一下帮我更衣,我要去找王爷。”她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他的原谅。
青儿轻轻的给她按摩,希望能缓解她身子带来的不舒服:“美人,王爷已经下令,你不能踏出玫瑰园一步。”她感觉到主子的身子因这句话明显的怔愣了一下。
“不准踏出玫瑰园一步,哈哈哈哈哈哈……”像是遭到了极大的打击,谦美人凄厉的大笑起来,泪水沿着毫无血色的脸庞缓缓流下。
原来这就是不杀她的理由,软禁她,让她在悔恨中死去比起一刀杀了她要高明得多了。
原来他的爱是如此的肤浅!
大概是刚从练武场回来,赵穆大汗淋漓的走进书房,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水。负责调查谦美人怀孕一事的人已经整整齐齐的站着,等待王爷的发问。
书房的布局本就不大,只有一些简单的装饰和摆设,如今一下子来了五个人,在加上范意和福管家,足足有八人之多,一下子显得有些局促了。这其中还不包括躲在偷听的某人。
“进来吧。”他无奈的看着屋外那抹娇小的身影,再不让她进来,估计她得爬窗了。
嘿嘿的笑着,慢吞吞的挪了进来:“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事情的最新进展嘛。你们聊,你们聊,就当我不存在。”说完从桌子上抓了一把糕点,站到了一个最不气眼的角落。
收回目光,脸色一下子变得冷峻起来,没有任何温度的开口:“范意。”
030 带血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跟了王爷那么多年,范意当然对王爷的一切了如指掌。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自己都能领会其中的意思。
“王爷,谦美人这半年一直呆在太慰府,接触的人也都是太慰府里的,并无异状。不过三个月前,和谦美人青梅竹马的朱俊奉旨回京,一直住在太慰府。之后谦美人经常和他饮酒作乐,过往甚密。二个月前的某一夜,两人不知为何事彻夜狂欢,谦美人不胜酒力醉倒在朱俊住所。属下已经查过,那夜谦美人一夜未归,而朱俊则一夜没有踏出房门。”该查的他全查了,该问的人也全问了,唯一的疑点就是谦美人那夜的未归。
想必,那夜也是谦美人的无心之过。
朱俊?
那个三年前皇上亲点的状元?
赵穆沉吟良久,脸色稍有好转,至少谦美人是在无意识的时候犯下的大错,并非知错而犯。
这二十天,他一直将谦美人软禁在玫瑰园,就连她的父亲自己求见自己的女儿,也被他毫无理由的拒绝,惹得丁太尉对他极度不满。
不过,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心,终究已经是被其他男人碰过,断然是不能在留在府里。
他赵穆不是圣人,对一个已经被其他男人染指过的女人,哪怕往日里有多宠爱,他也不会再想要她。更何况对她的宠爱有很大的原因再于她的父亲,而不是出于他的真心。
至于那个朱俊,是该给他一点教训了,否则他赵穆还不被人嘲笑一辈子。
“把朱俊的底细调查清楚,三日后回报。”他之所以没有废话再问下去的原因,在于他知道范意做事的慎重细心,所以交给他的事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
既然他敢来回报,就代表事情已经调查清楚,并且他的话就是真相。
范意拱手:“是。”带着一行人退了下去。
福管家忧心的看着王爷,他大概已经猜到王爷心里的决定了,王爷也不可能在容许谦美人继续呆在王府。
休了她,送她回太尉府也许就是她最后的结局。
只不过,和丁太尉之间,这个梁子是肯定结下了。
“你要如何处置谦美人?”好奇宝宝终于忍不住发问了。
既然已经有了最后的决定,赵穆的心头也已经放下一块大石头,如今只剩下请求皇上下旨休妻了:“你认为我该如何处置她?”
她不会以为他还打算留下谦美人吧?
歪着脑袋看着他:“只不过就是偷个人么,反正她也不是无心的,你就看在她爱你爱得要死要活的份上,原谅她得了。”谁让她心里还是有愧疚呐,谦美人因她而没了孩子,她也总归是良心不安。
替她求个情还是应该的,虽然她知道求情是没有用的!
什么叫只不过就是偷个人么?她倒大方得很,难道他赵穆就活该戴这个绿帽子。
“照你这么说,我的女人随便就可以背着我去偷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了,总归她是因我而失去孩子,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你休了吧。”唉,她也心知肚明得很。她和谦美人的梁子是结定了,指不定以后她还会想着什么法子来对付她。
想到此,不由自主的又叹了口气。
世事难料,救了两个王爷,却和太尉的女儿结下了仇恨。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会妥善处理的。”他当然知道她忌讳的是什么,他指的妥善处理,当然包括了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谦美人是什么样的人,他知道。丁太慰是什么样的人,他更清楚。
还是不放心的叮咛:“那,你还是让她养好身体后再送回丁府吧。”
他将她推出书房,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这件事上,堆积如山的公务还等着他处理:“好,我答应你。我要处理公务了,你没事就上街到处逛逛吧。”
知道她耐不住寂寞的性子,索性成全了她天天嚷着要上街的愿望,免得整个王府再被她闹得鸡犬不宁的。
“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走了,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生怕她反悔似的,一溜烟的跑得可真快。
她早就想到处逛逛了,可他说她脸上的伤未好,死活不让她去。这回得到了特赦令,她可不想错过。
繁华的闹市一角,几个约莫十几岁大的少年正围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殴打。年轻男子遍体鳞伤,在一阵如暴风雨般的拳打脚踢中虽没有反抗,亦没有屈服。
路过的人们只是冷眼的看着,或许他们认为那个年轻男子是个乞丐偷了别人的东西,所以才遭来一群人的围殴,也说不定。
一阵紧急的马蹄声掠过,一队全副武装的官兵拿着大幅画像在大街上搜索着什么逃犯,见人就抓过来瞧瞧,看是不是画像上的人。原本整齐有序的集市被这群官兵搞得乌烟瘴气。
年轻男子如墨的双眼敛净了光华,看着那群横冲直闯的,带血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那笑容极淡,很快便隐去。
他,耶律浩,辽国的六王子。本是高贵的出身却没有得到同等的待遇,只因其生母为辽宫里洗衣局的洗衣女,出身低贱,
过分软弱的母亲,让他们母子在辽宫里受尽欺辱,处境竟比不过太监养的一条狗。
用他的话来说,他只不过是他父母错误结合下的产物。要不是那晚他父皇正巧有需要,而他母亲去给太后宫里的人送衣服正巧经过那里,事后又正巧有某尾不长眼的精虫游错了地方,怎会有如今的他。
要不是一次机缘巧合下让他碰上了那位贵为南院大王的哥哥,从此以后得到他的庇佑,想必他们母子二人早就命丧大辽宫。为了报恩,他努力研习与大宋有关的一切,以求日后为大哥称霸天下略尽绵力。
当今世上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绝不超过三个,除了他大哥外,再也无人知晓这位低调而神秘的辽国八王子如今身在何方。
耶律浩有些狼狈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着已然从身边经过的官兵们,闪身进入一条暗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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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如意
“两位规娘,这边瞧瞧,这边瞧瞧。”一个卖胭脂饰品的老女人大声的招呼着正过她小摊前的燕儿和盈盈,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既然有人那么热情的招呼,反正都是逛街,就随便看看吧。拉着盈盈就走到了小摊前,说不定也能淘到一些宝贝。
“两位姑娘随便看看,看上的我便宜卖给你们。”她的话虽然是说给两个姑娘听的,但眼光却死死的盯住燕儿头上的玉簪。
做生意的人,总归还是更加世俗一些,她一眼就能看出,两个女孩中谁才是有钱的主。
别看这右边的女孩长得只称得上清秀,可她头上佩戴的玉簪,价值连城。
那支玉簪名唤“如意”,传说当年杨贵妃无意中见到此簪,为它精绝的雕工和用色所震撼。心心念念之下,为了拥有此簪不惜让唐明皇用十座城池交换。杨贵妃死后,此簪就神秘的消失了。到三年前,此簪重现江湖,在黑市它的价值已经破了千万两黄金。
她有幸一赌此暂真容,惊为天物,此后的三年里,她不断的防制此簪,虽只有五六分相象却也让她收获了大量的财富。
眼前这位姑娘必定出自名门,否则根本买不起这价值连城的如意。想到此,禁不住更加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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