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天了,他们都在找他,我不敢说,”曼儿含着泪很是不安的说。
“好了,没事了,”雪柳擦干她脸上的泪痕,“去吧,给师父烧点热水,我们帮师父擦擦身上的血渍。”
“嗯,”曼儿乖乖的去了。
咕的一声,聂绝忧把刚刚喝进去的药吐了出来,脏了脖颈,由于刚刚做了头部手术,他的头和身子都不能动,他皱眉,似乎很想醒来。
雪柳慌忙的向客栈厨房里跑,代梦急忙找棉布帮他擦拭脸和脖颈。就这样,代梦,雪柳,曼儿三人精心尽力的照顾着聂绝忧,等着汐落的归来。
夜妖娆没想聂绝忧这匹饿狼还有这么多女子眷顾,真是眼红死了,按说,他把她们一手打造成杀人的武器,她们应该恨他才是,可他从她们的眼里看到的是眷顾,是敬仰,是爱恋,他郁闷了,这家伙,平时冷冰冰的,没想到还是个色中高手,有通吃的本领。
宗政别燕见聂绝忧每天被这几个女子服侍的好比帝王,他的心却矛盾了,一方面他希望有人照顾他的大哥,一方面他又怕落儿知道了难过,于是,暗暗的期盼聂绝忧早点好起来,
一声脆响,似有茶杯落地的声音,宗政别燕看过去,见师父脸色铁青,一脸怒意的坐在那儿,
“怎么了师父?谁惹你生气了?”他懒懒的走到他的身前坐下。
“那个畜生既然不喝药,他什么意思?”
宗政别燕苦笑了,“师父,他的心结没开,等心结开了,自然就好了,”
“哼,”夜倾城冷哼一声,凶巴巴的说,“心结?再心结为师就直接在他的胃部开个口子,”
“呵呵,谁要在胃部开刀啊?”一个女子清脆甜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干净,舒服,
“落儿,”宗政别燕裂开嘴,起身迎了上去。
“阿燕?是你来了吗?”这名字落儿脱口而出,声音还充满了喜悦,
雪儿知道,此人一定和汐落有着特殊的关系。
“是,阿燕来了,”宗政别燕三脚并成两脚迎了上去,“落儿,去哪儿、让我们好找?”
“呵呵,怎么,怕我飞了不成?”她粉嫩的拳头打在他厚实的肩旁上,“放心,一个石头打上天也有落地的时候,更何况是我?”
“是你才让我们这般的担心嘛!”牵着她的小手,咧着嘴,笑嘻嘻的说:“来,来,让你见一个很重要的人,”
“见谁?”她好奇的瞪大双眼,回首,拉过一个女子,柔声道:“来,雪儿,见过阿燕!”
雪儿闪动一双灵动的大眼,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翻宗政别燕,抿嘴一笑:“阿燕好,”
“好,”宗政别燕有几分尴尬,被一个女子,还被一个陌生的小女子细细的品味了一翻,这滋味还不是一般的嘎,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雪儿姑娘好,”
收回眼神,一脸柔情的牵着落儿向屋内走去。
夜倾城从阿燕那口落儿叫出口,他就起身走到门口,呆呆的看着阿燕牵着那个女子向自己走来,
“落儿,我师父,毒手催命夜倾城,”他柔声说道。
“夜倾城?”她一惊一喜,看着夜倾城,脸上的表情丰富之及,心里却彷徨不定,
“叫爹,不能这般的没有规矩,”宗政别燕笑嗔着她。
夜倾城浑身都颤抖起来,心内百感交集,他扶着门,强自镇定,语气冷冷的道:“别急,可有花朵为凭?”
“没有,”汐落浅浅的一笑,上前扶着他的胳膊,“好了,你先别激动,太激动了对你的身体不好,也许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落儿,”宗政别燕感到莫名其妙起来,聂绝忧深度昏迷中一直叫着小师妹落儿,夜妖娆也说她是他叔父的女儿,她明明是师父的女儿,自己的小师妹,她为何不认师父?
“阿燕,我想先去看看阿绝,”她看着阿燕一脸的恳求,她心里有些彷徨,不知道要不要认下这个男人,这个身子的女子是阿绝从小买来培养的杀人利器不假,但她的的确确是夜倾城的女儿。
看着她一脸的恳求,阿燕看了看一脸特青的师父,点点头,“他在楼上休息,师父已经给他做了手术,”
“谢谢,”她奔上楼,阿燕拉住她身后的雪儿,摇了摇头。
夜倾城浑身发抖,不是激动,是生气,此女既然否认自己是他的爹爹,那么,自己还有什么权利阻止他去见聂绝忧?看着急不可耐跑上去的身影,他的心像针刺了般,‘聂绝忧,十年前的聂绝忧或许还配的上自己的女儿,十年后的聂绝忧被仇恨弄的浑身上下千疮百孔,他怎配的上自己的女儿?不,我不会答应的,决不答应,’
汐落冲进聂绝忧的房间,“阿绝,”
雪柳见她回来了,高兴的大叫:“汐落,你回来了,真好,真好,快来看看师父,”
代梦见汐落回来了,神色黯淡了一下,美丽的眼眸之中升起一层白雾,很是艰难的低唤了声:“汐落,”
汐落冲到床前,急问:“他怎样了?”
代梦难过的说:“师父还说不肯喝药,”
“渡给他呀,你笨吗你,”汐落又急又气,摸着聂绝忧的脸,心痛的似刀割,在古代,麻药不好,消毒不好,设备没有,药再喝不进去,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见他原本性感撩人的唇瓣干裂而苍白,汐落从怀中掏出玉瓶,那三寸甘露缓缓的倒进他的嘴里,瞬间,他的唇丰盈起来,她心中一喜,又喂他喝了些,这才叫道:“阿绝,阿绝,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再从怀里掏出另一个粉色玉瓶,这是雪儿给她的,雪儿说这药可治百病,她赶路头晕时也吃过一粒,冰冰的淡淡的甜,药力很奇特,不但能提神,还让人感到不饿,浑身舒泰。
她倒出一粒药丸喂进他的嘴里,怕他吐出来,深深的吻了下去,感觉药在他体内融化,她放开他,低声对代梦她们说:“我不在的时候,一定要把药给师父渡进去,他是病人,一切让病人好起来的方法都是好方法,”
第77章 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二女红着脸齐声应了声:“知道了,”
“好了,你们下去休息,我陪着他,”
二人静静的走了出去,代梦走到门口停下脚步,稍站了下,“晚上我来替你,”
汐落点头,她依依不舍似的关了房门,走了、
聂绝忧本来晕乎乎的不知所归,他彷徨在空中没有地方落脚,这世界虽大好似容不下一个他,自己到底谁?怎么进的聂家?张嬷嬷人在哪儿?好多好多的疑问撞击着他,突然的,一声怒骂在耳边响起,
“你个不长进的东西,明明不是聂家的人,偏偏的给聂家做了二十来年的儿子不说,还弄的自己死不死,活不活的一副熊样,你既然这般的喜欢聂家,为师的今儿灭了你,让你跟聂家团聚好了,
这骂声凛冽之极,撕裂了他的心肺,痛的他无法呼吸,自己既然背着别人的仇恨活了十来年,而苦苦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仇恨既然不是自己的,他是愧还说悔,是笨还是蠢?他感到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又一个冷冷的道:”聂绝忧,落儿本王带走了,不准你来找她,本王会好好的照顾她,“
”不,“他大呼,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唯一的最在乎的就只有她了,
那个声音无情的继续说道:”本王很喜欢落儿,从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她了,本王这次来本是打算从你的手里抢走落儿的,现在看来用不着了,本王会告诉落儿你和别的女人远走高飞了,不要她了,也许她会伤心,会难过,但本王肯定,落儿总有一天会爱上本王的,你最好不要醒来,不要来坏本王的好事!“
聂绝忧愤怒了,他大喝一身,拼命跃起,耳边依然传来那个无情的声音,”我带落儿走了,“
痛,无边无际的袭来,就连每一次的呼吸都是痛的,他抗拒着,但这痛楚就像十年前的仇恨一样紧紧的缠住他,让他不能动也抗拒不了,就这样无休止的痛下去,痛下去,
”落儿,落儿,“每次痛的无法承受的时候他叫着她,就这样唤着她的名字在痛楚中挣扎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冰冰的淡淡的甜滑进喉咙,那熟悉的气息包围了他,那甜美的双唇轻颤着吻向自己,痛慢慢的消失,
”落儿,落儿,“想抓住她的手,想告诉她,他不再在乎她是谁的女儿,他不在乎了,他没有任何的权利在乎了,只要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阿绝,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你说我听着,“他感觉她摸着自己的脸,吻向自己的唇,他笑了。
汐落感觉他在动,一喜,看来这药真的很有效果,掏出玉瓶又倒了一粒喂向他,”来,阿绝,这药不苦,甜甜的,不准在吐出来哦,再吐出来我真的真的会生气的哦!“
还是怕他吐出来,再吻向他,是那么的轻柔,那么的深情。
”阿绝,“她靠在他的身边,低声道:”有个叫安奇的小女孩,她从小就没有父母,她在孤儿院里长大,看着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给自己的孩子买生日蛋糕,她很羡慕,盼望着有一天自己长大了也能当妈妈,然后买很多很多的生日蛋糕给自己过生日,每当过年过节,她看着别的小朋友在爸爸妈妈的陪伴下去放烟花,她也好羡慕,她的童年几乎在羡慕中长大,为了买好多好多的蛋糕,为了过年过节可以去放烟花,她拼命的学习,终于有一年她考上了医大,当了一名骨科医生,也找到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做男朋友,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很幸福。“说道这儿,汐落哭了,泪流了下来,她泣不成声,无法在说下去。
聂绝忧躺在那儿静静的听着,她嘴里所说的爸爸妈妈也许就是爹爹和娘亲吧,生日他懂,可蛋糕是什么他不知道,也许是生日上必须要有的东西吧!他觉得那个小女孩就是她,可她不是师父的女儿吗?怎么会是孤儿,她不是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吗?又怎么会在孤儿院长大?聂绝忧糊涂了,
他思虑着,孤儿院难道就向自己一样收养那些无父无母孩儿的地方吗?听到她说她长大了,有了喜欢的男孩子,他的心紧张了起来,痛又开始袭击着他,他吸了一口气,伸手想拥她入怀,听到她压抑的哭泣声,他慌了,”不,落儿,你怎么哭了?怎么哪?“他好想抱着她,可自己动动手都不行,又怎能抱她,怎么去安慰他,聂绝忧此时才知道自己的渺小,知道自己的无能,要保护她,要给她幸福,自己就必须强大,他暗自发誓,以后的每一天他将为她而活,他要强大起来,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伤心,不让她难过。
”阿绝,你知道吗?“她缓缓的叫着他的名字,接着说:”当那个女孩被幸福包围的时候,她爱的那个男孩投入了另外一个女孩的怀抱,因为那个女孩比她健全,比她漂亮,“
”那个女孩比她健全,比她漂亮!“聂绝忧迷糊了,他的落儿也很美啊,这世上还有比落儿更美的女子吗?不,不会有了。
汐落接着说:”她很伤心,很伤心,发誓如有来生她愿为鸟,“
”为鸟?“聂绝忧惋惜的一声惊呼,可惜,汐落听不到他的惋惜,他的惊呼。
她再接着说:”她真的变成了一只鸟,她看到了人世间最痛的爱念,有一个一夜白发的男子让她砰然心动,她爱上了他,从天而降来到他的身边,阿绝,你知道吗?我爱你好久好久了,“
聂绝忧的心好痛,同时也幸福着,他不信她是鸟,他是他的落儿,今生唯一的女人。
”阿绝,你知道吗?我好怕,我好怕你不要我,我好怕失去你,我…“她抱着他哭了,她好想告诉他在这里她只有他,也只要他,
”阿绝,“她哭着叫他,哭的很心痛,很委屈,
聂绝忧浑身都痛了起来,伸手,他拼命的伸出手,把她拥入怀中,
感觉他醒来了,抱着自己了,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阿绝,在这里我只有你,也只要你,你别离开我好不好?好不好?“
聂绝忧心痛的无法呼吸,他喘息着使劲的点头,可他的头只是稍微的动了动,
汐落笑了,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一往深情的看着他;”你答应了就不准反悔,反悔了就是小狗,“
”是的,我答应了,“他的声音沙哑,干涩,但听在汐落的耳朵里好似天籁之音,因为他醒来了,她可以拥有他的笑脸,他的一切了。
汐落靠在他的怀里,暖暖的很舒心,一路的奔波辛劳,刚刚的痛苦诉说,让她疲惫不堪,她不知不觉的沉睡过去,
聂绝忧从她沉重的呼吸中感到了她的疲惫,他满心的疑虑,心痛不已。
正在这时,代梦进来了,见汐落靠在聂绝忧的怀里睡着了,脸色变了变,见聂绝忧醒来,她娇声叫:”师父,你醒啦,吓死我们了,“
聂绝忧看着她,没有说话,在经历了一场变故,又承受了一场病痛以后,聂绝忧的心似乎有所改变,脾气似乎没有以前那么的爆操了,他自己感到自己已经性情大变了。
代梦走过去,柔声道:”师父,我送汐落去她房间休息吧,她太累了,“
”她去哪儿?“他沙哑着声音问。
代梦道:”汐落去了一趟锦堇国,找夜艳绝去了。
“夜艳绝,美艳冠绝第一的美男子夜艳绝。”
“师父知道此人吗?”她漫不经心的问,伸手想抱走汐落。
“你走吧,让她留在这儿,”
她顿了顿,看了看聂绝忧冷冰冰的脸,“是,”转身,把屋内的灯压了压,让灯光暗了些,
聂绝忧挥手,代梦只好从屋子里慢慢的退了出去。
春末夏初的时节,半夜的天还微带寒意,聂绝忧挣扎着起身,拿了一床棉被轻轻给汐落盖上,再轻轻的躺在她的身边,拥她入怀。
以前,汐落睡觉很浅,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就醒了,今儿却睡的很沉,看来真的累坏了。
“落儿,落儿,你去锦堇国做什么?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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