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也没什么用,故此才将两人遣走。
放下了晴鸢,胤禛立刻派小林子去找太医。秋玲则心疼地给晴鸢换了衣服,擦净身子,然后便等着太医前来诊查。这连番的折腾也不见晴鸢醒来,若不是她的呼吸平稳、神态安详,怕不又要被人当成了昏迷去不一时太医来到,细细察看了一番,证实晴鸢不过是体力消耗过度,因此才会沉睡不醒。而她的伤势则因为保护得力,并没有恶化的征兆,胤禛这才松了口气。
既然晴鸢没事,他草草洗了个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便直奔紫禁城而去。这些日子虽是得了康熙的允许,陪着晴鸢慢慢回京,但也耽搁了不少正事,因此回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去向皇帝报到,以尽臣子的本分,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
却说晴鸢这一睡便是整晚,连晚饭都没吃,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
睁开了眼,她忽然觉得身边冷冷清清的,一时之间不禁有点不适应。看了看身边的床铺,已经空了,想来胤禛已经上朝去了,不由自嘲一笑。
自从她受伤之后,胤禛便一直陪伴着她,两人朝夕相处,基本上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渐渐便习惯了相互依偎的日子。如今回到了京城,也回到了现实,他毕竟是贝勒爷、是皇子、是大清的栋梁,自有堆积如山的事情要做,又怎会像以前一样整日陪着她卿卿我我?
所以说,她不想嫁给皇子,情愿平平淡淡也不想要荣华富贵,只可惜人生半点不由人。
坐起身来,身子还有些虚,只觉得四肢发软。她轻轻叫了一声:“秋玲。”
“奴婢在。”秋玲赶紧推门进来,见她醒了,喜上眉梢道,“主子终于醒了,奴婢这就服侍您起床更衣。”
她由着秋玲摆弄,一边不经意地问道:“爷什么时候走的?”
秋玲说道:“贝勒爷四更天的时候就起身了,但是那会儿主子睡得沉,贝勒爷就不让奴婢们吵醒您。对了,贝勒爷吩咐下了,厨房一直热着您的早餐呢,一会儿奴婢就给您拿来。”
小丫头看来精神很好,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晴鸢也不去管她,任她说个够,只是有些感叹胤禛的勤劳——四更天就起身了,不愧是个做大事的人穿好衣服,洗了脸,梳好头,秋玲便到厨房去拿了准备好的早餐。如今回到了京城,自然一切吃的、用的无不讲究。出门在外那么长时间,很久没吃到家里厨娘做的可口饭菜了,晴鸢胃口很好,不禁多吃了几口,喜得秋玲眉开眼笑。
吃完了早餐,又服了药,晴鸢这才走出了卧房,在外间坐定方没有一会儿,便听小丫鬟来报,说宋氏和李氏来给她请安了。
是了,回来除了失去另一半的温暖以外,还伴随了另一个“副作用”——胤禛的小妾们。她是真的不耐烦跟她们打交道,但只要她还是正室一天,这就是避不开的折磨。
叹了口气,她道:“让她们进来吧。”
小丫鬟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见宋氏在前、李氏在后,两人袅袅婷婷走了进来,看见晴鸢之后,双双下跪道:“奴婢参见嫡福晋,嫡福晋吉祥。”
晴鸢笑着说道:“两位妹妹不必多礼,快快请起。”说着,又命小丫鬟给二人摆上绣墩,赐了座。
宋、李二人谢过之后坐下,宋氏即关切地看着晴鸢道:“奴婢在家中便听说嫡福晋在围场上受伤了,心中真是着急得不行,恨不得能插翅飞到嫡福晋身边,照顾您。”
飞到她身边照顾她?错了吧怕是应该飞到胤禛身边,取她而代之才对。
晴鸢笑了笑,对她的说话左耳进、右耳出,丝毫不放在心上,淡淡地说道:“让妹妹担心了,真是抱歉。我确实受了点儿伤,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皇上、几位娘娘、还有各位阿哥、福晋们都待我极好的,如今也没什么大碍了,你就放心吧。”
李氏仔细瞧着她的面色,叹道:“福晋的脸色不好,想来是调养得不好、休息得不够。如今既已经回到家中,更应该好好补一补,福晋如今这样子,奴婢看了心里真的是很痛啊更不用说贝勒爷了。奴婢恳请福晋好好调养,早日恢复健康,让贝勒爷放心,也让我们姐妹放心才是。”
晴鸢有点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短短两三个月,她便已经有了如此涵养,言谈举止均再不复当年那个懦弱生涩的包衣奴才,变化不可谓不大。这深宅内院,可真是个“养人”的好去处啊心里感叹了一番,她微微笑着说道:“有劳妹妹费心,这一路上确实有些累了,我自然是还要养些日子的。这段时间,家中的事务仍旧要交给宋妹妹去处理了。至于爷,我这病弱的身子怕是也会服侍不周,所以还要麻烦两位妹妹多费点心,多帮我照顾照顾爷。”
对于晴鸢这个要求,宋、李二人自是求之不得。算上来去的路程,她们已经有三个多月没得到胤禛的抚慰了,不像晴鸢,几乎天天都可以跟他在一起。因此,回来之后,她便必须将自己的丈夫让出去,雨露均沾,这才能保得家中内部平安。
宋氏笑道:“这点嫡福晋请尽管放心。伺候贝勒爷、为嫡福晋分忧乃是奴婢们应尽的职责,算不上什么麻烦,只是奴婢们的本分罢了。”
晴鸢笑道:“难得妹妹们如此通情达理,如此一来我便放心了。对了,宋妹妹,我出去这些日子,家中没出什么大事吧?”
宋氏眼中闪了闪,笑道:“嫡福晋放心,家里没什么大事。高总管已经将里里外外打理得妥当,根本用不着奴婢操心。”
想来也是。经过晴鸢的调教,再加上本就是个聪明人儿,高荣早已对家里的事情无比上手,断不会留下什么空子让宋氏等人有机可乘的。
又说了几句,晴鸢便有些不支。宋、李二人都是眼尖心细的人物,一眼便看出来了,赶紧说道:“嫡福晋身子还未康复,加之旅途劳顿,正该多休息才是,奴婢们就不多打搅,告辞了。”
晴鸢点点头,道:“我这身子确实还未大好,就不多留你们了。你们去歇着吧,等我身体好些了咱们再慢慢叙话。”
宋、李二人于是告辞出来。今儿个一见,果然晴鸢脸色上有着不正常的苍白,中气不足,虽不如想象中那么虚弱,却也并不健康。两人心中甚是高兴,晴鸢的身体不好,也就意味着她们能够得到胤禛恩泽的机会多了,如此,恨不得晴鸢永远都不要好起来才是真的,哪里又真心替她担忧过?
这一整天,晴鸢就待在自个儿院里,醒醒睡睡,精神很是不好。到了晚间,胤禛回来,又带回来康熙和德妃的恩宠,宫里赏了不少珍品,交给厨房慢慢整治着拿给晴鸢补身。内伤最是难治,她如今只能慢慢调养,着急不来。
陪着晴鸢吃过了饭,胤禛便站了起来,说道:“夜了,你也早些安置吧。我今儿个去宋氏房里过夜,若是有什么问题到那儿去找我便是。”
晴鸢毫不意外,他比她更懂得平衡之道,会有如此安排并不出奇,因而笑道:“爷赶紧去吧,这几个月不见爷,两位妹妹心中也甚是想念呢。至于妾身,爷不必担心,有秋玲服侍着,不会有问题的。”
胤禛看了看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对秋玲嘱咐道:“好好看着你家主子,但凡有半点不妥都要让我知道,明白吗?”
秋玲本对胤禛要到小妾房中过夜很是不喜,但她毕竟是个丫鬟,主子都没二话了她还能怎么办?于是只得乖乖应道:“奴婢明白,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主子。”
胤禛这才稍微放下点心,走出房去。
见他和小林子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秋玲这才嘟起了嘴,不忿地说道:“主子,贝勒爷也真是的,您还这么虚弱着,就离开您到小妾房中去,太过分了”
晴鸢却只是淡淡一笑,道:“小丫头可别乱说话。爷对我已经很好了,自打我受伤以后就一直陪在身边,一路上无微不至,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呢,你不也很高兴吗?如今回到家里,我有人照顾了,爷自然也要考虑到别人。他这也是为了我好,若是成天守着我哪儿也不去,我岂不是要落得个红颜祸水的罪名?我可担待不起”
秋玲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看惯了这一路上两人的郎情妾意,乍然间两人之间却插进了一个宋氏一个李氏,心中有些转不过弯儿来罢了。听了晴鸢这番话,倒也无话可说,只能默默服侍着晴鸢睡下。
却说胤禛来到宋氏院儿里,并不如他面上看起来那般轻松,心里装着心事。一来仍然记挂着晴鸢的伤势,二来朝堂中的事情也令他觉得有些棘手,如何才能以最稳妥的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又不用把自己暴露出去?他虽然天资聪颖,也经历了些事情,但毕竟还显青涩,跟那些老狐狸相比并没有什么胜算。
默默坐在炕上,反复思考着心里的事情,他便有些冷落了宋氏。宋氏先是皱了皱眉,随即便舒展开来,笑着上前说道:“贝勒爷,热水已经烧好了,您是否现在就沐浴更衣?”
胤禛累了一天,再加上昨日回来便没有好好休息,于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沐浴吧。”
宋氏微笑着将他引到澡间,亲自服侍着他沐浴,纤纤小手在他结实的肌肉上拂过,撩起阵阵颤抖,缓缓向下,轻轻握住那渐渐抬头的权柄。
胤禛猛吸了口凉气,原本微眯的眼睛猛地睁开,浮上了一层欲望。这些日子他虽夜夜与晴鸢同眠,却苦于她孱弱的身子而不敢造次,欲望不得纾解,算起来也好几个月没近女色了,此时自是经不起半丝**。
深沉的眼眸注视着宋氏,烟雾氤氲下,宋氏柔媚的双眼泛着丝丝情意,欲迎还拒,丰润的红唇微微翘着,似乎在**着他的感官。他眼神一暗,伸出双手,一把将她拖进了澡盆里,顿时,水波翻滚,喘息阵阵,一片春色盎然……激情过后,胤禛站起身来,自行擦干了身上的水珠,迈步走了出去。宋氏舔了舔嘴唇,一脸魇足的模样,娇媚地一笑,带着说不出的得意,也擦干了身子,跟着他向卧房行去。
洛双早已准备好了杏仁茶,宋氏先给胤禛奉上一杯,笑着说道:“爷忙了一天,也该乏了,喝了茶,早些歇息吧。”
胤禛接过来,因着方才的一番激情,心中的郁结也消散了许多,体会着宋氏的一番柔情蜜意,对她便也柔和了几分,道:“晚间我听福晋说过了,这些日子你把家里打理得不错,辛苦你了。”
宋氏顿时有些受宠若惊。万万没想到晴鸢会帮她说好话,况且她其实什么都没插上手,根本谈不上什么打理家中事务,但若是能够因此得到胤禛的赞许,也是好的。她自然不会自揭其短去说明真相,只是顺着胤禛的话,谦卑地说道:“那是福晋厚德,给婢妾面子罢了。婢妾只不过是尽了本分,没出什么茬子而已,当不得‘不错’二字。”
胤禛瞧着她,低眉顺目的,并不因为自己的夸奖而沾沾自喜,不由又多了几分满意。
示意她坐下,他道:“这些日子我不在家,你们在家里也不容易,喝了茶,早点安置吧。”
宋氏满面欢喜,也拿过一杯杏仁茶,正欲喝下去,却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似乎有种腥臊的气味传来,竟是再也喝不下去。一手放下了茶杯,她捂着嘴,不停地干呕起来。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洛双大惊失色,冲上前来,一面帮她抚着背顺气,一面焦急地问道。
“没……没……”她想说“没事”,却被翻滚的胃搅得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胤禛脸色一沉,立刻放下了茶杯,眼神如利剑一般射向洛双。
宋氏方才才与他在澡间**,并无不妥,一转眼却变成了这副模样,可见只能是因为这杏仁茶了难道是洛双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
他心中震怒,默默运气,却又觉得自身似乎并无不妥,难道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若是冲着宋氏来的,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妾,又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
满腹狐疑,他冷哼了一声,高声叫道:“小林子”
守在外面的小林子赶紧跑进来,恭声道:“奴才在。”
“快去请太医过来”他怒道,想了想,又嘱咐了一句,“小心点儿别闹出太大动静,福晋想必已经休息了,别吵着她。”
小林子应了一声,瞥了宋氏一眼,忙不迭跑了出去,派人请太医去了。
宋氏此时感觉稍好了些,他急忙走上前去,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动声色地将她与洛双隔开来,问道:“你还好吧?可有何处不妥?”
宋氏几乎是半趴在他怀里,脸色有些苍白,却是嘴角含笑,轻声说道:“回爷的话,婢妾没事,您放心吧。这些日子也不知怎的,总是见不得一些荤腥的东西,连这平日最爱喝的杏仁茶也喝不得了,怕是不知何时受了风寒。歇一歇就没事了,其实不必劳烦太医的。”
听了这话,胤禛心中一动,却也不动声色,只是淡淡说道:“既然不舒服,总该弄个清楚是怎么回事,还是让太医看看吧。”
宋氏娇羞地咬着下唇,柔声道:“婢妾听爷的,爷怎么说婢妾就怎么做。”
胤禛并没有答话,一时之间,房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匆匆传来,小林子走进来说道:“爷,太医来了。”
胤禛点点头,放开了宋氏,坐到一旁,看着太医走进来,跪拜道:“下官参加贝勒爷。”
“起来吧。”他说着,看了宋氏一眼,道,“你且去帮宋格格看看,她最近不是很舒服,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太医应了一声,走上前去,细致给她把了脉,又仔细询问了一下平日的生活作息,然后一脸喜色地对胤禛说道:“恭喜贝勒爷,贺喜贝勒爷,宋格格这是有喜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时机微妙的孕情第一百四十三章 时机微妙的孕情“真的?”宋氏脸上浮起狂喜的神色,一把抓住了胤禛的手,差点语无伦次起来,“爷,婢妾有喜了婢妾有了爷的孩子了”
胤禛这才回过神来,心中亦是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