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 作者:纳兰卿(晋江2012-07-28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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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乐 作者:纳兰卿(晋江2012-07-28完结)-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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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士兵声气全无!你胆敢说自己与此事无关?”
  
  十万士兵愤慨悲痛之余,便是想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以敬亡灵!
  
  苏子衿不语,只是看着云梧。昨夜军中陆续出事,就不曾回她那处,不想她竟早已在那个男人身边!
  
  冷眼看着他带来的三千士兵恨不得将自己撕碎的眼神,阮层墨面色不改。“我和他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毒害他们?”
  
  云梧留意到花流易容后的那张平凡的面孔,现在已是暗军首领的特殊身份,立在苏子衿右侧。见她看过来,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阻止,阮层墨与此事确有诸多干系。
  
  “可他们毕竟是死在你手上!”苏子衿一勒缰绳,就要拔剑过来擒他。
  
  心一急,她便挡在了马前,“慢着!”只是下意识的护着阮层墨。
  
  “让开!”剑指着面前的两人,苏子衿冷冷开口。
  
  “不。”她摇头,“此事一定另有蹊跷,我相信他不会平白无故的害了那么多人。”
  
  “倒是你和他交情匪浅,现如今这般护着挡在身前,你将我与那枉死的一万多名士兵置于何地?”苏子衿收剑,“今日,我必须将他带走。来人!”他的视线一直留在她身上,语气越是轻柔,越是危险。“将夫人送回去,好生看管。”
  
  细细查看了暴毙士兵的尸体,阮层墨微微皱眉。担忧苍狼趁乱来袭,苏子衿便下令不扬白幡,不带麻孝,可全军上下的悲愤却是怎么也遮挡不住。
  
  常言好不容易安抚了骚动的将士,进入帐中,见他刚检查完几具尸体站直身子。问道:“如何?”他不似别人,一见到他便愤恨不已。他思索良久,异常冷静,阮层墨确实没有道理毒害这些将士。只是,事情总要有一个解释。
  
  偷偷瞄了一眼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气的苏子衿,暗暗诧异。纵使被苍狼算计也不见他如此震怒,出兵时也见其尤为冷静,为何一回来,反倒冰冻三尺了?
  
  “现在还查不出来,表面看上去与尸毒无异。我需要拘魂后才知道。”
  
  虽知晓阮层墨身为祭司,他会巫术也不足为怪。可听到这里,苏子衿、常言以及曲叶皆忍不住眼角一跳,“拘魂?”
  
  这日,东陵士兵只知将军下令,所有人不得接近他们所在营帐二十步以内。偶尔听见打斗与争论声,却没人敢大胆走过去一探究竟。
  
  几具士兵尸体中,独独挑了与比对相熟的大财。比对因那晚是由常言亲自照料而有幸免于一死,但他一直照料有加的大财却死了。
  
  用帅印的朱砂泥在大财尸体周围画了个八卦阵,点上红烛,抽出一根红绳系在自己和他的左手手腕上,阮层墨刺破手指,用血一边在尸体上画出许多怪异符号,一边低声念着不知名的咒语,最后在他的额心一点。“咄。”
  
  只见八个方位的烛火不断跳跃,一时间整个帐篷里的气流仿佛全部静止,常言紧紧盯着摇曳的烛火,生怕它一个不留神灭了。这厢只见阮层墨手指勾印,阖上一双墨色的眼,额间的红色宝石却愈发艳丽,几欲泣血般诡异,双手在胸前结印。
  
  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里头竟夹着凄厉的呜咽声,戾气四溢。
  
  常言面色惨白,眼前这一幕已超出了他的认识,苏子衿也是脸色一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阮层墨,这世间,真有如此术法!
  
  双眉紧皱,阮层墨手上原来绷得笔直的红绳突然一断,常言的惊呼未能出口,地上的烛火寂灭,在帐内这一方小天地里,电闪雷鸣,阴风四起。
  
  阮层墨猛地睁开眼,急急往后退开一步,一团灰色的浓雾浮现在他身前。感觉到气流一动,一道劲气袭来,他不慌不忙的偏头躲过,右手来格,只是他的动作施展不开。兜兜转转,两个身影始终迈不出八卦图阵。
  
  这时浓雾渐渐成形,中间包裹着的竟然是大财!苏子衿三人震撼不已,耳边不断回想着大财声嘶力竭的叫喊声,待回过神来,阮层墨已经跳出阵。大财想追过来,但阵法上似乎有什么东西禁锢他,一靠近便吃痛退后,焦躁的在阵中咆哮,双眼通红,似乎六亲不认,却唯独不往曲叶那处移个半分。
  
  “阮层墨,你唤来的这是何怪物?”常言一脸戒备。
  
  后者冷冷看过来,也不回答,反而对大财道:“我知道你有诸多怨气。”但凡不是寿终正寝的亡灵,或多或少会有些怨气残留,怨气越重,亡灵周围的浓雾色泽就越浓。大财身侧的雾气犯黑,可见死时极为痛苦。“告诉我,你死之前发生了何事。”
  
  阮层墨的语气不容反驳,大财闻言,红色的双眼闪过惊惧,周遭的浓雾也波动不已,似乎极度害怕。
  
  “他在害怕。”曲叶嘶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嘲讽。
  
  听到曲叶的声音,大财更是一阵瑟缩,已经退入阵中心,若不是阮层墨的牵制,恐怕早已散去。
  
  “大财,比对至今昏迷不醒,你难道要看着他也被人害死吗?”苏子衿突然提到比对,果然看到大财后退的身影一顿,红色的眼睛暗淡下去,直至灰寂。
  
  大财小比对七岁,从小在一个村子长大,比对打小开始就一直护着他,打架也是他将他护在身后,而大财一直粘在比对身后,对比对简直唯命是听,比对上了战场,他即使害怕也依旧跟了来。
  
  “不……”粗哑得不似人可以发出的声音,大财慌乱摇头,似乎这时候才恢复了一些神智。看了一眼曲叶,他欲言又止。
  
  苏子衿奇怪的跟着看了一眼曲叶,眼睛一暗,将疑虑压下。
  
  曲叶无所谓的耸肩,“也许我的杀气太重,他忌惮我。”
  
  “告诉我。”阮层墨进一步,已站在阵的边缘,眼睛波光流转,宛如墨色的海浪翻滚,语气轻柔,手在他的面前一挥,大财的浓雾竟然淡了许多。“你、看到了什么?”蛊惑至心,连苏子衿听了也不觉心神一晃。
  
  “药……”大财痴痴的看着阮层墨,断断续续的开口,极力回忆那一段痛苦的记忆。“有人将药投进了、汤药里,然后……”他皱眉,下意识的回避那段最恐怖的回忆,撕心裂肺的痛楚与哀嚎,如同地狱般凄惨,他不愿回忆。
  
  “然后什么?”阮层墨继续追问。
  
  “然后……痛……”浓雾急剧震动,他的魂魄越来越轻,浓雾所凝结的结界越来越小,大财惊慌不已,阮层墨不得不跨入阵中,右手托起他的灵魂在掌中。
  
  “将军、将军!小心你身边的人,他信不得,信不得!”风声渐弱,大财的声音渐小,营帐又恢复了之前的清明。大财整个魂魄在阮层墨手中只剩下一枚鸽子蛋大小的光团,盈盈生辉。
  
  此事似乎不能就此不了了之,唯一能确定的便是中毒的士兵的药被人做了手脚。会是谁呢?要在一万多名士兵的药里面做手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独自一一去投毒的,若不是事先将毒下好就必然是有帮手。谁能瞒过军中来来往往的人而不被发现或怀疑?
  
  苏子衿坐在案桌后,不动声色的看着底下三人。
  
  “曲叶,大财的魂魄为何那般惧畏你?”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椅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他云淡风轻的问。
  
  “如果我没记错,我说过,身上戾气太重。”曲叶站的笔直,眼神冰冷,“你怀疑我。”不是寻问,他如是肯定。
  
  “自然不会。”常言拍了拍曲叶的肩膀,笑的无害,“你知道的,比对很照顾这个孩子。”常言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讲话偶尔显得老成。
  
  苏子衿不温不火,“曲叶这样未免太小家子气了。你我兄弟一场,定然不会做出有损这份情谊之事,可对?”
  
  冷哼一声,曲叶掀开帐帘,头也不回的离开。
  
  “戏看够了?”阮层墨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嘴角弯起嘲讽的弧度,苏子衿冷言相对,“事情还尚未明了,还请阮大祭司暂留军中,以待彻查。”
  
  “利用我替你做幌,还要搭上阿姆族,世上可没有这般便宜之事。”阿墨也罢,阮层墨也罢,反正两人的命格已经纠缠不清,记起师傅如是说。他邪佞一笑,不可一世。倘若云梧时他孑然一生命数的开端,那么,就拉着她陪自己一起孤苦吧。
  
  “呵呵。”苏子衿笑。令一旁的常言忍不住咂舌,他相信,有些人,一展颜便能让天地失色,面前这两个男子就是!
  
  “就当苏子衿欠阮层墨一个人情。”
  
  阮层墨闻言,眼睛一转,突然道:“我且问你,你和云梧之间的约定可作数?”阿墨的记忆,很多都已在他的脑海中。
  
  苏子衿瞬间眼神一冷。
  
  看到他这副神情,他勾唇落落转身,答案,已然可见。
  
  “常言,派人盯着他们两个以及军医。”
  
  “是。”
  
  最终,这件事情查到了军医头上。那个中年男子跪在苏子衿面前声音哽咽,说是苍狼以自家家室相要挟,无奈才出此下策想要挑拨其阿姆族和东陵大军的矛盾,给大军后方放一把火,好让苍狼可以趁机而入。
  
  冷眼看着男子在自己面前畏罪自尽,苏子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心中已有了计较,总觉得军医招得太容易,措辞入流,倒像是早已编排好。可眼下也抓不到其他人的毛病,便吩咐常言暂时将军医的说辞告予军中大众,另外派人来暗中察访事情的真相。
  
  ……
  
  嘀嗒的马蹄声响过,直到烟城她住的宅子前停下,两个人回了房间,云梧才把自己的手腕解脱出来,皱眉看苏子衿。
  
  苏子衿见他倔强不语,脑海中想起几个时辰前的一幕。
  




☆、第 38 章

作者有话要说:噗~~~… …捂脸~~
各位顶好锅盖~~~
没控制好字数,又担心分两章的话会让人抓疯。
所以~~~~~嗯,你们懂得。
                        
  不是第一次见到张美臣女装模样,只是这次才细看。
  
  一袭纯白如羽的纱裙勾勒出亭亭玉立的身姿,略显清瘦的脸上铺了一层淡淡的脂粉,一直束住的发垂下来,简简单单的挽了个少女发式,仅一朵粉色的珠花缀了些细小的流苏在耳畔。若说云梧是一朵悄然而开的莲,那么,她便是一朵大漠中的红棘花,有着独特的坚韧。
  
  他记得他如是说:
  
  “你还欠我一次酒,为何就不辞而别?”对他而言,她依旧是他的朋友,仅此而已。
  
  张美臣的眼里有些迟疑,总是觉着阮层墨一事,摹乙谷欠苏子衿良多,原以为他该恨透了幻境老人的两个弟子,不想竟没有。
  
  鼻子一酸,有些忐忑,“我师兄他……”
  
  “我会查清楚。他与你是两回事。”苏子衿解释。
  
  她闻言一笑,有些落寞,自己的师兄还敌不过一个外人来的重要,她师傅如此恨铁不成钢的怪她。她因不知该如何面对苏子衿可能的不信任与责问而选择回摹乙谷,只是因为在爱里,她无比的在意他,小心翼翼的捧着这颗心,只求能做到不伤人伤己。自私也好,愚蠢也罢,她甘心做一个愚人。
  
  见他邀她喝酒,她便笑笑,也不加推辞,本就爽快。个个满怀心事,这一喝下来,已是好几坛竹叶青进嘴,醉眼朦胧。
  
  她因伤情就多喝了几杯,脚步不稳,苏子衿便扶了一把。谁料两人还未站稳,就见到了不远处的云梧,身旁站着阮层墨和那央。
  
  于是她与苏子衿放浪形骸被正室撞个正着,而正室旁边刚好又有一个对其有意的男人。很俗套的安排,张美臣苦笑摇头,心知似云梧那般聪慧的女子如何猜不到某人的用心良苦。只是幻境老人的两个弟子还真是绝无仅有,师兄出事,师妹巴不得赶紧撇干净,师兄又下圈套让师妹跳。真真的薄情。她笑到眼角泛酸。
  
  两个女人都冷静,倒是苏子衿,见阮层墨离了军营,与云梧一同出现,酒醒了不少,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才警告那个女人多久,她和他又出现在这里!
  
  “你说要带我见一样东西便是指他们?”云梧冷冷开口,她气的不是苏子衿与张美臣,而是阮层墨对她用术法催眠将她带到这里,又处心积虑着让她见到这一幕。
  
  “如何?不好看吗?”阮层墨凑在她耳侧带笑,故意让另外的三个人以为他俩甚为亲热。
  
  “阮哥哥。”那央惊讶看着他,他不是不喜欢跟人有肢体接触吗?当然,死人除外。可云姐姐是女子呀,还是有夫之妇!
  
  苏子衿上前一把将云梧从阮层墨身边拉出,二话不说就往回走,脸黑如炭。
  
  没想到引起的不是两人的争执,反而是苏子衿撇下了他师妹带走了她,阮层墨想去追。
  
  那央手一张,挡在前面,“阮哥哥!”她再次叫他,小脸严肃,“苏大哥才是云姐姐的夫君。”
  
  脚步一顿,夫君吗?的确是那姓苏的呢。他缓缓一笑,至始至终未看一眼张美臣,朝自己的小屋走去,倒真是想带她见见阮层墨的身体,如今阿墨的这副身子用着顺手,怎么也得感谢一番不是吗?
  如今看来是没必要了。
  
  云梧也不说话,任由苏子衿将自己带上马朝烟城奔去。阮层墨怎么进到她房间的她不知道,才听他说一句“要带她见一样东西”,人便没了感觉,待清醒过来,就已经在苏子衿两人面前。叫她怎么解释这一切?阮层墨、让她觉得后怕。
  
  “云梧!”他连名带姓的叫她,这是第一次,足见他有多恼火。阮层墨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威胁。
  
  揉着青瘀一片的手腕,云梧斜眼看她,“怎么?”她还没有问他不在军营里处理军务,跑到离鸳山和人喝什么酒?
  
  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他说道:“我和她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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