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将他扶进地窖里再说。”聂洛焦急地望向倒塌的墙壁,外面人来人往,不断有豺狼呯然倒地的声音。
豺狼的数目多得惊人,仿佛杀不完一样。
现在的喜相逢犹如一座废墟,不断听到倒塌的声音,她深知酒楼的建筑结构存在问题。
当初为了雅致好看,她让人尽量用树木做墙壁和屋顶,故此经不起巨狼的折腾。
☆、伤亡惨重【05】
现在的喜相逢犹如一座废墟,不断听到倒塌的声音,她深知酒楼的建筑结构存在问题。
当初为了雅致好看,她让人尽量用树木做墙壁和屋顶,故此经不起巨狼的折腾。
听着鬼哭神嚎的狼嗥声,没完没了地嘶叫着,她的心颤抖啊。
谁知道下一刻会如何?
“嗯。”宋可人重重点头,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
宋子毅长得高大,身体自然沉重得很,她们两个人皆是不懂武功之人,平时连杀鸡之力都欠缺。
这会儿要扶宋子毅起来,再塞他进地窖里,可想而知有多吃力。
……
另一方面,方筝儿跃出喜相逢的厨房后,飞身跃起站在最高的屋檐之上。
天空仍旧下着大雨,闪电时不时狰狞地划破夜色,将滂沱的大街照得通亮。
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大街上尽是豺狼的身影,有些跑进屋子里四处搜掠,有的站在暴雨中昂天长嗥。
更多从四面八方涌来,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进迫。
这群可恶的豺狼,就像日本人进城一样,四处进行搜掠和斯杀,所到之处,无一幸免,人兽尽亡。
这绝对不同于当初的月圆之夜,太多了,豺狼的数目太多太多了。
多得望不到尽头,多得杀之不尽。
蓦然,一头豺狼发现立于高处的她,狰狞的目光一闪,庞大的身躯飞跃而起,直扑向方筝儿的方向。
呯呯呯!
三声枪声过后,豺狼从半空之中掉下,连忙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额心的位置显示一个血洞,三颗子弹贯穿它的头颅,直取其性命。
呯呯呯!
又是连环的几声枪声,那些与黑衣人、士兵周旋的豺狼,尽数身中多枪倒下。
没有倒下的,被凌厉的剑气所伤,最终亦倒下去。
“少主!”黑衣人跃上,站在她的身侧。
而士兵则原地站着,粗喘着气,体力在透支。
大家一同望着不断跑来的豺狼,心里一片荒凉,无止境的杀戮何时是尽头。
望着倒下的同伴,唯恐下一个就是自己。
“我们还有多少人?”方筝儿已经不敢奢望,俏丽的脸容紧绷着。
是她做错了吗?
她把大家置于一个恶劣的环境中。
但是历史重演的话,她仍然毫不犹豫带着家仆离开。
他们也是人,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怎么能够忍心弃之不顾?
如果注定结局一样,他们全然要死,她至少做过挽救做过挣扎。
只是能够保存多少人的性命?
答案是:有多少保多少,拼死一搏,绝不后悔。
当初东方烈让二十七名黑衣人随行回方宅,另外又委派了一百八十名士兵守护。
二百多人的阵容,只为守护她一个人。
本来是卓卓有余,只是想不到豺狼来袭,再加上要保护百数的家仆。
他们才会被拖慢进度,不然从一开始,懂武功的他们弃下家仆逃跑。
凭着各人的本领,早已经回到皇子府里。
现在一百多名家仆,塞进地窖里大概七八十人,余下的尽数被豺狼或吃或伤。
☆、伤亡惨重【06】
现在一百多名家仆,塞进地窖里大概七八十人,余下的尽数被豺狼或吃或伤。
而士兵和黑衣人的人数,亦伤得七七八八。
“回少主,大概还有七十人左右。”黑衣人凝重的回答。
当初从方宅逃跑出来,一路上士兵和黑衣人负责殿后。
他们一路跑,一路被豺狼袭击,从哪个时候开始,士兵和黑衣人的人数在减少。
然后来到喜相逢,他们被豺狼重重地包围着。
二百多人,就这样子变成只剩下七十人左右。
三分之一,原来数目的三分之一。
方筝儿紧握着长剑,左手举起,扣动板机,一下两下三下。
呯呯呯,枪声响起,迎面扑来的豺狼应声倒地。
寒雨中,她的声音响起,铿锵有力:“大家听着,一定要坚持住,六王爷的军队很快就会来。”
在这个恐怖的夜晚,冗长的号角声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皇宫里,城效之外皆集结着大批的军队。
他们都是战场上的勇士,视死如归,尤其是皇宫里的御林军。
听说被专门训练对付豺狼,自有一套杀狼的法宝。
只要他们撑下去,就有希望等到援兵的到来。
枪声不断,豺狼亦不断,一头头犹如魔鬼般的豺狼疯涌而至。
卡卡卡。
枪发出沉闷的空发声音。
Shit!没有子弹了。
方筝儿连忙从腰间掏出果实子弹,来不及上膛,眼前一黑,一头豺狼朝着她飞扑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身形一跃,方筝儿连忙躲避开来。
然而豺狼穷追不舍,慌忙之时,既握剑又握果实子弹的手一松,果实子弹从高空掉下。
几个跳跃,方筝儿回防一剑,刺向豺狼的下鄂。
剑穿过嘴巴,从上鄂出来,血泄向她的身体,衣服被染红了。
剑回拨,豺狼倒下。
身体迅速掠起,避开另一只豺狼的袭击。
血水在渗透,和着雨水沿着衣服,滑向她葱白般的嫩指间。
狼血带着毒素,不能被人体吸收,一旦与人血混和就会产生病变。
方筝儿深恐身体有伤口而不自知,连忙将披在外面的雨笠撕下,同时也撕掉那如雨水般泛滥的狼血。
抬起手臂,衣袖狠狠擦掉脸颊上的血迹,目光变得狠戾异常。
在杀戮之中,如果不狠下来,下一个倒下的人就是自己。
只有心狠才能手辣,才能越战越强,所向披靡。
豺狼不断地涌来,方筝儿与黑衣人等奋力战斗,剑气凌厉迫人……。
雨笠随风飘落,落在被水湮没的大街上,随着雨水向前飘移。
所到之处,尽是红红的液体。
雨水、豺狼的血水,还有人类的鲜血混和着,血流成河。
狼嗥声不断,斯杀声不断,暴雨声不断。
这是一个永世难忘的夜晚。
*——————**叶希维原创《剑指天下:豺狼夫君请接招》**——————*
魔幻森林。
“哈哈哈。”属于女子的昂天长笑,带着解恨的笑声覆盖住雨声。
无数的豺狼从她的身边跑过,朝着森林外的皇城大街而去。
结界内外尽是豺狼,源源不断,数之不尽的巨大身影,犹如千军万马。
☆、伤亡惨重【07】
结界内外尽是豺狼,源源不断,数之不尽的巨大身影,犹如千军万马。
她的身侧立着白发苍苍的老者,他一脸愁容,目光所及,乃是荆岭国的皇城方向。
漆黑的眼睛闪烁着忧愁与恐惧,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豺狼的数目非旦没有减弱的趋势,而且变得越来疯狂雀跃。
身后结界的里面,仍然黑压压的一团。
几年的时间,上官雪姬圈养数以十万计的豺狼,每天用有限的绵羊饲养着。
适者生存,结界里面的豺狼经历过饥饿和斯杀,剩下来的全是最强壮的一群狼。
每天用有限的食物吊养着,现在突然释放出来,必然朝着最美味的方向而去。
而人类,群居的皇城里,有着最鲜美的食物——人。
“应该够了吧。”老者发出苍白的声音,转过身想施法术,将破裂的结界口修补回去。
上官雪姬一身白衣,衬托着她绝美的容颜。
在暴雨之中,迎着豆般大的雨水嗤笑:“够?不,永远都不够……,师兄,我们等了二十年,为的就是今天,你说够不够啊?”
她的声音缓慢有力,带着痛彻心痱的仇恨,手紧握着拳头,全身在颤抖。
“但是……烈儿在皇城里,我怕他会……。”
“怕他会有危险吗?”上官雪姬代为说下去,未了,很快自答出来:“今时今日的他已经不是……,已经不是我那个听话的孩子。”
声音瞬间变得哽咽自嘲:“在他的眼里已经没有我的存在,有的只是方筝儿,有的只是他的——大婚。”
大婚两个字一出,她的声音再度转回狰狞可怕,狠狠地咬牙切齿。
她恨,她恨方筝儿,恨她改变她精心栽培出来的儿子。
东方烈是那般的完美无瑕,那般的听话孝顺,他们的复国大业那般的天衣无缝。
她来了,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变化。
现在连纳兰震群都变了,他出尔反尔,跟他抢儿子,跟她唱反调。
什么不要再伤害方筝儿?什么不要破坏他们的婚事?什么她身怀六甲动不得?
统统都给她滚开,没有人可以阻止她复国,没有人可以阻挡她的去路。
方筝儿不可以;东方烈不可以,纳兰震群也不可以。
她要证明给他们看,谁才是主子,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他们的背弃,只会落得惨淡的收场。
包括她的儿子——东方烈。
上官雪姬的眼睛红了,圆瞪着,充满仇恨与不甘,也充满坚决与决绝。
被唤作师兄的老者,他,尉迟法师轻叹一口气,再多的劝告只能吞回肚子里。
他跟上官雪姬自幼玩大,他一直爱慕着她,为了她,他隐姓埋名,甚至不惜易容混进皇城里。
她让他做什么,他都做了,为的只是她能够开心快乐。
然而这二十年来,上官雪姬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在她的心里除了复国,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有时候,他会怀疑她的血是不是乌黑的,是不是冰冷的。
为了得到权力和地位,她可以委身于荆岭皇身下。
☆、伤亡惨重【08】
有时候,他会怀疑她的血是不是乌黑的,是不是冰冷的。
为了得到权力和地位,她可以委身于荆岭皇身下。
为了一张人狼的秘诀,她出卖她自己的身体给狼王。
为了让豺狼名正言顺地存在,她将二皇子和四皇子推出去。
为了让荆岭国彻底的覆灭,几年来,她精心计划着饲养豺狼军队,务求将荆岭国变成哀鸿遍野,一座血流成河的死城。
她城俯极深,她每一个计划都尽善尽美。
每做一件事,都隔绝让别人知道。
例如亲儿子的东方烈,恐怕至今仍然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早已经计划用豺狼攻城。
她跟东方烈说一套,做的却是另一套。
她永远给自己留有一手。
去吧,统统给她冲过去吧。
她要荆岭国毁于一旦,她要荆岭劫数难逃。
……。
“你在做什么?”随着一声吆喝,从远处奔来三名男女,衣袖诀诀,威风凛凛。
为首的正是狼王纳兰震群,身边分别是红狼和灰狼。
他们紧绷的脸上尽是吃惊与不解。
“做什么?”上官雪姬侧过脸,淡淡地微笑,笑得犹如无害的小女孩,那般的甜美可人:“我没有做什么啊。”
纳兰震群被她脸上的笑容摄住心神,就是这样的笑容,无邪无害,一迷就迷住他十多年。
上官雪姬就像荆岭国的国花——紫莺骨。
美丽、优雅、风姿卓越,实质剧毒无比,杀人于无形之间。
这样的女子,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驾奴,必定会必得很惨烈。
她喜怒无常,心计极深,往往不知道她最终想要的是什么。
更加难以猜度到她下一步做什么。
“你把豺狼放进城?”
纳兰震群的脸色黑了,挥挥手,示意灰狼和红狼控制涌出的狼群。
红狼和灰狼领命,狠狠地扫眼上官雪姬,绕过她来到结界的破口处。
他们只是这般简单地站在哪里,顿时结界里面的狼群不敢再涌出,仿佛他们是什么毒品,避之则吉。
上官雪姬柳眉轻蹙,略为不满,看着狼王的眼神变得暗沉,声音冷下来:“让他们走开。”
“够了。”纳兰震群薄怒,来到她的身前,昂长七尺,顶天而立,威严而冷酷:“刚才我跟你说过的话,让你不要闹事,你都听不到了吗?”
他只是离开片刻,给纳兰泽疗伤罢了,她竟然阳奉阴违,将豺狼释放出来。
上一役,纳兰泽跟东方烈在地下宫殿里对战,东方烈现在神采飞扬办婚事,而纳兰泽呢?
他一直卧伤在床,经过五大长老的治疗,勉强保住小狼命。
即使如此,他的伤势反反复复,处于重伤昏迷的状态。
纳兰泽自幼跟随他身边,虽然技不如东方烈,但是他听话孝顺,深得纳兰震群的喜欢。
将狼王的继承权转让给东方烈,他的心里对纳兰泽有愧疚之意。
这时候自然不能让幼子有什么不测。
“我听到。”上官雪姬看着他,漫条斯里地回答。
脸上始终挂着淡雅的笑意,任谁看着,都不忍心动容和责备。
☆、伤亡惨重【09】
脸上始终挂着淡雅的笑意,任谁看着,都不忍心动容和责备。
纳兰震群亦然,他重叹一口气:“今天就到此为止,你先回地下宫殿休息吧,皇城里的豺狼由他们去处理。”
单单想想皇城里的一团糟,纳兰震群的头痛了。
明天是东方烈的大婚,却在前夕弄出这出戏,恐怕这一夜大伙皆无眠。
“震群!”转身之际,身后响起上官雪姬温柔的轻唤,随之一抹白色的身影扑入他怀内,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
就像小女孩在撒娇一般,她的脸埋在他的胸膛内,蹭了蹭。
尉迟法师见状,脸色变了变,心底下绞痛起来。
虽然他知道上官雪姬为复国才会假以奉承,但是每每见着她向别人投怀送抱,他的心都扯得发痛。
灰狼和红狼别开脸,当作看不见两人的亲昵。
“怎么啦?”纳兰震群的声音缓和下来,伸手回抱着她,软玉在怀,心荡神怡。
他对上官雪姬有一份情谊结。
她跟他曾经相爱的一名女子,有着太多太多相似之处。
那个时候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