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孩子,正是淘气的时候,也不打算再呵斥,便将目光转向华氏,道,“这半个月就让芸儿在西院待着,哪里也不要去,你也不要太惯着她,女孩子家家,都爬假山上去了,成何体统。”比起之前的口气,这会倒是平和不少,华氏也就顺势回道,“是,谨遵老爷的安排。”
看到娘亲没有与父亲争吵,与前世的状况不一样,谢瑾芸心底就松了一口气,想着能改变的话,那么母亲,哥哥和父亲都会好好的,一想到能与家人开开心心生活在一起,对于谢明芳的陷害,此时的谢瑾芸倒没那么在意了,来日方长,那些害她的,想害她的,还不定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想到自己还有尚且不清楚的特殊异能,对于未来,谢瑾芸信心满满。
第四章 探索
屋内的炭火烧得正旺,屋外虽是漫天大雪,可内室却暖融融的,熏香袅袅,让人心境平和起来。
自打重生后,每当谢瑾芸独处独处之时,她却总容易发呆,不知不觉就回想起前世的种种,有时候一想到亲人接二连三的离开自己,会忍不住的伤心落泪,尽管她清楚这一世可以避开来,而在人前,却总是笑着,一副无忧无虑的天真做派。
因着被禁足,谢瑾芸只能在西院待着,这对谢瑾芸而言倒也没什么,眼睛上的伤还未好,且头也有些疼,再者,外面风大雪大,谢瑾芸也不愿意出门受罪,倒也乐意待在屋里,但华氏担心谢瑾芸又乱跑,便差人看着谢瑾芸,不让她出房门,这可苦了这个看似孩童其实已成年的谢瑾芸。
天天躺在床上,谢瑾芸只觉得浑身难受,而碧桃和语桐受华氏的叮嘱,紧紧看着谢瑾芸,见她稍微有点动作便出言阻挡,谢瑾芸着实无聊得很,便出声对守在一旁的语桐道,“语桐姐姐,你就让我下床转转好不好,我一定不会出西院大门的,再这么躺下去,我骨头都要散了,你也不愿看着我难受对吧。”说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看着语桐,语桐见状,不忍心拒绝,便将目光转向不远处的碧桃,带着询问的口吻道,“碧桃姐姐,要不就让小姐下来走走,透透气?”
看着语桐对碧桃的态度十分敬重的样子,谢瑾芸默默想着得慢慢将语桐培养成自己的人,碧桃上一世既然有背叛自己的心,那定是留不得的,碧荷和蔷薇虽对自己忠心,可现在她们也不到十岁,年纪小,遇到什么事,也不能指望她们。
语桐这般对碧桃倒不是没有缘由,碧桃虽然跟她一样只是一个丫头,可在西院却算得上是主子跟前的红人,华氏见谢瑾芸身边伺候的蔷薇和碧荷年纪都太小,担心照看不周,便把她屋里的一等丫头碧桃给了女儿,另外又挑了一个安分老实的二等丫头语桐送过来,但因着碧桃是华氏屋里出来的一等丫头,因而旁人不管老少见到她,都尊称她一声“碧桃姑娘”或者“碧桃姐姐”。
听到谢瑾芸央求语桐,碧桃不动声色地瞧了语桐一眼,有些不解,想着平日五小姐但凡有什么事可都是跟自己说,这次醒来后怎就开始亲近语桐了,莫非是语桐这丫头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在五小姐跟前说了自己的不是?
碧桃心底这般想着,但脸上却带着浅笑回语桐道,“照五小姐的意思做便好,太太也是心疼小姐,回头把小姐闷坏了,咱俩可担当不起的,只是小姐可不能走远,不然奴婢可就得受罚了。”说完,碧桃走过来准备伺候谢瑾芸起床。
察觉到碧桃的意图,谢瑾芸连开口道,“语桐姐姐,你帮我穿衣服梳头吧。”虽然现在碧桃对自己还是很好,可谢瑾芸一想到她前世做的那些事,从心底反感碧桃靠近自己。
谢瑾芸这么一说,碧桃只好停步,看着语桐过去服侍谢瑾芸,对于谢瑾芸突然的转变,心底有些不大舒服,可她到底被人捧着习惯了,不想在谢瑾芸跟前丢了脸面,便借口道,“我去给小姐做点吃食过来,早膳小姐用得少,怕是待会就饿了。”
一听碧桃要出去,谢瑾芸求之不得,但也不想太过明显地表现出自己对碧桃的不喜,便顺势回碧桃,“还是碧桃姐姐好,碧桃姐姐做的糕点连爹爹都赞不绝口呢。”
衣服穿妥当之后,谢瑾芸坐在梳妆镜跟前让语桐给自己梳头。
谢瑾芸发质极好,长发如墨,看得语桐忍不住开口赞道,“小姐头发真好看,等小姐大了,梳个时下流行的发式,肯定很好看。”因着谢瑾芸现在不过虚岁才七岁,平时也就梳一个双丫髻,比不得及笄的姑娘小姐的发式的繁复好看。
对于语桐的赞叹,谢瑾芸倒毫不在意,她的视线完全被梳妆台上摆放的的妆奁匣吸引住,妆奁匣是紫檀木做成的,匣子外面雕刻着各式花样,波光流动的翡翠镶嵌其中,显得格外贵气,让谢瑾芸有些好奇的是,每当自己看着这翡翠时,右眼总能感觉到一丝丝凉意,隐隐间似乎能看到一圈圈淡淡的光晕慢慢从那翡翠中散出来出来,渐渐进入自己的右眼中,更奇怪的是,就算自己一直不眨眼地盯着看,眼睛也不会累,反而觉得松快舒适很多,浑然感觉不到右眼的伤痛在。
这让谢瑾芸很是惊讶,从铜镜中看到语桐给她梳头的梳子是镂空雕刻的玉梳,便忍不住朝语桐道,“语桐姐姐,你把那梳子给我瞧瞧。”
语桐稍微愣了愣,但也没有多想什么,将梳子递给谢瑾芸。
谢瑾芸将视线停留在玉梳上,想看看是不是会有同样的效果,果然,看玉梳时的感觉跟看其他物什不一样,只是,那种清凉之意不如妆奁翡翠那般强烈,淡淡的光晕几乎看不真切,发现到这些,谢瑾芸又细细回想着当日华氏过来看她的情景,然后问语桐道,“我醒来那日,娘亲身上是不是戴了玉饰呀?”
语桐听谢瑾芸这么突然问一句,忍不住轻笑一声,回道,“小姐不记得了么,太太最喜玉镯,玉钗之类的首饰,尤其那玉镯,自太太戴上起便从未离身过,奴婢还听说太太娘家以前还有还几间专门卖玉器的铺子,太太那日的戴的翡翠头面就是嫁妆带过来的。”
听到语桐这些话,无疑更加认证谢瑾芸心头的想法,自己之前误以为的千里眼,怕是跟这些玉饰和翡翠相关,她醒来那日,唯独华氏身上戴有翡翠和别的玉质饰品,照刚才的场景,谢瑾芸又猜想着或许跟玉的质地有关。
谢瑾芸的猜测确实没错,华氏当年出嫁,华老爷为了给女儿体面,不被秦怡惠的嫁妆比下去,可是卯足劲置备了一百二台嫁妆,且嫁妆之中更是少不了金银首饰,其中以翡翠和玉质的饰品最多,手笔之大,就连秦氏也震惊住了,她一个将军嫡女出嫁,也不过是一百四十台嫁妆,折算成白银,左右不超过三万两银子,而华氏的嫁妆却将近十万两,且还不包括华氏成亲当日戴的一套价值连城的头面,这在当时还引起不小的轰动,私下羡慕谢家四爷娶了一尊财神回来。
玉梳和紫檀嵌翡翠的妆奁匣相比,自是相差甚远,那妆奁匣也是华氏的嫁妆之一,谢瑾芸五岁时,华氏将妆奁匣送给女儿当生辰礼物,当时谢世昌得知后,说道,“这般贵重的东西送给芸儿,岂不糟蹋?”
华氏闻言,完全不在意,也不过轻笑一声,“不过是一个妆奁匣罢了,芸儿也慢慢大了,能用得上。”
大致猜到是怎么一回事,谢瑾芸反倒不着急去一一验证,把手中的梳子递给语桐,装作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好奇心,道,“刚我还以为梳子上雕的是花,没想到却是一只狗,真是奇怪。”
对于谢瑾芸的这番举动,语桐倒也没在意,只道是小孩子好动,认认真真给谢瑾芸梳起头来。
谢瑾芸随语桐盘弄她的头发,心底开始盘算着自己怎样才能多接触一些玉饰呢,但很快她把主意打在自家娘亲的嫁妆身上,倒不是想去要,而是找机会去瞧瞧,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右眼的不同之处肯定与玉有关,前世她可是为了从穆鸿熙手中抢回来那一匣子玉镯玉佩之类的首饰才出的意外,再醒来就重生,且后面发生的事情也完全符合猜测。
不过,还没等谢瑾芸筹划如何从华氏那寻到靠近更多玉质首饰的机会,谢府却迎了来一场盛事——谢老太君王氏的六十大寿,这是继十年前谢世昌回府之后的大事,也是谢瑾芸重生后的第一件大事,这让谢瑾芸前所未有的紧张起来,因着上一世,娘亲可在王氏大寿那日因准备的寿礼出了问题,气得王氏当场大骂,成为盛京夫人太太们饭后的谈资,谢瑾芸得阻止这次事情的发生,王氏虽极不满四房,可最初的时候倒也没有表现出来,谢瑾芸只想拖延王氏与四房关系完全决裂的时间,让她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保护家人不受伤害。
禁足半个月,谢瑾芸的伤势也早就好了,华氏还很欣喜的说,“大夫说得养上一个月才能好,没想到十来天就痊愈了,这可省下不少请大夫和买药的银两啊。”看着华氏笑着的模样,谢瑾芸嘴角忍不住有些抽抽,想问她娘亲这么开心到底是因自己伤好了呢,还是因着省钱了,不过,华氏这样的举措倒让谢瑾芸更加亲切。
王氏大寿虽说与谢瑾芸没很大关系,又不是亲祖母,可谢世昌到底叫王氏一声母亲,面子上总要过得去,因而,谢瑾芸跟谢府的其他孙辈们一样,开始准备礼物,对于这场盛世,谢瑾芸既紧张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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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寿礼
谢府在盛京是百年书香世家,不少谢姓子孙在朝为官,而老太太的公公当年还官至宰相之位,那时谢府算是最为鼎盛时期,因而,当年不过是礼部左侍郎的谢长德因父亲的缘故,娶了王太傅的嫡女为妻,也就是谢老太太,如今谢府虽比不得当年,但基业还在,因而,老太太大寿,盛京不少府邸也都接到帖子。
临近老太太大寿,天渐渐放晴,是难得的好日子,为了准备寿宴,谢府上下早在好几天前忙开了,而张罗这事的,正是老太太的大儿媳余氏,十多年前就从老太太手中接过掌管谢府的大权,在瑾芸的印象中,余氏极为精明能干。
瑾芸对老太太并没有太多好感,因而在大家忙碌着为老太太准备寿礼的时候,瑾芸却待在房里研究那个翡翠妆奁匣,而桌子上摆满了华氏送来的水果点心,日子过得极为惬意。
“五小姐,这个是太太帮小姐准备给老太太的寿礼,太太让奴婢叮嘱小姐,到时候老太太寿辰,可别忘了带过去。”
这个情景如上辈子一般,瑾芸看到碧桃手中的锦盒,心底一阵暖意,以前什么事情都是娘亲帮她准备好,可华氏离世后,瑾芸着实过了一段混乱的日子,这也是瑾芸对华氏念念不忘的缘故之一。
当初瑾芸也没有在意华氏给她准备的是什么礼物,不过当她和别的姐妹一起把礼物呈给老太太了,太君打开盒子之后,有些诧异地看了瑾芸和华氏一眼,说道,“有心了。”
回想起老太太的表情,再想到娘亲当年引起轰动的嫁妆,瑾芸猜想着这盒子里的东西怕是费了华氏不少心思,心底这般想着,对礼物倒有几分好奇,伸手从碧桃手中接过锦盒,开口道,“里边装的是什么东西呀?”说完,伸手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下。
一看不知道,一看到是吓了一跳,里边放着的竟然是一对上好的玉镯,其实瑾芸倒也不大识得玉的好坏,只是当右眼视线落在玉镯上时,那源源不断的清凉之意全都落入她的右眼,这种感觉到是跟妆奁匣上镶嵌的翡翠差不多。
没想到还是一份厚礼,瑾芸想着娘亲果然手笔不凡,不过也猜得到娘亲这般做的目的,虽然父亲深受祖父谢长德的看重,但这谢府后院之中,老太太的地位不可忽视,华氏要想过安稳日子,少不得多给老太太一些好处,虽说孙辈无需这般厚礼,有这份心就好,但华氏还是照往常一样备了一份大礼。
当瑾芸打量着玉镯之时,却也同时发现碧桃站在一旁满脸艳羡的看着那镯子,瑾芸眉头微微皱了皱,不动声色的将镯子收好,心想着得找个时间派人查查碧桃的底,上辈子娘亲和自己待她不薄,可她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自己给出卖了。
“碧桃姐姐还有什么家人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让碧桃愣了愣,看了瑾芸一眼,道,“小姐怎想着问这个?”莫非小姐知道什么了?心底不免开始紧张,双手紧紧拽着衣角,略显不安。
“也没什么,平日常看丫头们一到年底就告假回去和家人过年,可我都没看到碧桃姐姐请假回去过,今年过年碧桃姐姐也不回家么,我还能和碧桃姐姐一起玩烟火吗?”瑾芸睁大着双眼,歪着脑袋看着碧桃,那模样绝对让人想不到她是在套话。
看瑾芸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的样子,碧桃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奴婢哪有什么家人啊,今年过年奴婢肯定会陪小姐一起玩烟火的。”
瑾芸朝碧桃笑了笑,并没有继续接话,而是寻了个由头,出门去找华氏,她得想办法阻挡旁人去毁坏观音像。
屋外大雪虽是停了,可寒风凛冽,待瑾芸到华氏屋子时,整个小脸都冻得通红,看得华氏身边的潘妈妈一阵心疼,“姑娘怎么来太太这了,这么大的风,可仔细冻着。”说完,目光在瑾芸身后扫了扫,见没有一个人跟着,询问道,“碧桃和语桐怎没有跟在小姐身后,路上还有积雪呢,要是小姐滑到伤着了可如何是好,可是这两丫头偷懒了?”
在碧桃和语桐还没被送到瑾芸身边伺候时,她们俩可都是潘妈妈管着,没看到两个人的踪影,潘妈妈只当是两人不好好伺候主子。
瑾芸见潘妈妈脸色不佳,连开口安抚道,“现在大伙都在为祖母寿辰的事情忙着,潘妈妈可别怪她们。”
“好好,我不罚她们,不过姑娘往后可不能惯着奴才们,不然,她们胆子大了,越发没个正形。”
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华氏出声问道,“可是瑾芸过来了?”
“恩,娘亲,是芸儿。”
华氏笑着从内室走出,看到瑾芸,连将瑾芸拉进自己的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