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接害了皇上和安阳王。”
陈文安知道唐天致疑忌自己,也不解释,只道:“太后娘娘自会为你洗刷冤屈,恢复你王爷之位,你只管好好配药。”
王倾君见他们相谈甚欢,知道双方都有顾忌,不会动手,一颗心才放回原处,嘱孙叔伦道:“孙大人令人四处搜查,抓捕那刺杀公主殿下的刺客。”说着停一停,又道:“公主殿下的后事,就由你办理了。”
孙叔伦一一应下,躬身道:“此处不安全,还请太后娘娘和王爷尽早回宫!”
“摆驾回宫!”叶素素也知道王倾君急于回去,忙喊了一句。
眼见王倾君向外走,唐天致忙紧紧跟上。
陈文安蹲到地下,用手抚上千金公主的眼睛,低低一叹,嘱孙叔伦道:“她生前爱漂亮,身后事,也办得漂亮一些罢!”
孙叔伦应了,也蹲了下去,朝千金公主行了一个礼,这才道:“王爷为何让唐天致回宫,这一回去,只怕……”
陈文安淡淡道:“大唐是强国,可是自从去年中秋节死了两个皇子,伤了一个皇子,再至先帝驾崩,朝局便动荡起来,周边小国和蕃国皆虎视眈眈,待机而动。唐天致先前是大皇子,支持他的人不在少数,至今还有许参等老臣效忠于他。若是为他洗刷冤屈,让他回朝,却是有利于人心归拢。若杀了他,人心散乱,谣言四起,木达又在京城,于大唐不利。”
“王爷想得深远。”孙叔伦表示佩服,胸间有一言却不吐不快,低声道:“王爷固然是皇子,可总有人暗地里质疑,唐天致不同,他生下来便在宫中,又曾有机会被立为太子,就怕他羽翼丰满之后,不利于王爷。”
陈文安挥手止住孙叔伦的话,“大唐四位大将军,虽手握重兵,但一直忠于先帝,不幸的是,先帝一驾崩,唐天佑病弱,陈太后专权,将军离心,已不复当年忠心。之前,我是陈家子弟,陈平是我伯父,他手握重兵,对我,对陈家,都是好事。但现下我是皇子……,偏他对我有养育教导之恩,我不能动他。可是不动他,则皇室势弱,百官势大,一旦有人生异心,则会出现臣欺君的事。所以,还是留着唐天致罢!再说了,唐天致也不是好杀的。皇上和安阳王还等着他的解药呢!”
孙叔伦明白了,这是留着唐天致抗衡陈平将军呢!
王倾君回到宫中时,不忙去见唐天喜和唐天乐,只匆匆去洗漱,换下脏衣裳,又把手泡在温水中好半晌,犹自觉得还有血腥味,一时把头伏在手肘上,有些难过。今日亲手杀了千金公主,他日,还不知道要杀多少人,才能替儿子护住江山呢?
叶素素拿了巾子过来帮王倾君擦手,劝慰道:“主子,公主殿下几次三番要害您,不是您死,就是她亡,迟早的事而已,何必难过?”
“说的也是。”王倾君自我安慰道:“我若死了,小喜和小乐怎么办?我若不想死,便迟早要杀掉公主殿下的。今儿不杀,明儿也会杀。”
叶素素又禀道:“二殿下已和御医配解药去了,说道晚上便能配出来。”
王倾君点头,唐天致多年的皇子不是白当的,才进宫门,便有人不顾一切迎接他,又跪在地下为他叫屈,要自己为他洗冤,这么着的,纵他没有给自己下毒,自己其实也不敢动他了。不过也好,留着他抗衡陈文安吧!
正寻思,浴室外传来唐天喜和唐天乐“呜呜”叫的声音。
王倾君一听,站了起来,冲了出去,一手一个,抱住了唐天喜和唐天乐,笑道:“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
莫嬷嬷笑道:“有人禀报,说道主子回来了,进了浴室洗漱,皇上和安阳王硬是听懂了,一直叫着,指着这个方向,要我们抱他们过来瞧。”
唐天喜和唐天乐大半天不见王倾君,这会被她抱在怀中,只紧紧搂住她,突然的,一人一边,“啧”一声,亲在王倾君脸上。
“哟!”王倾君叫了一声,一颗心差点酥掉了,脸泛桃花道:“会亲人啦!”
“啧”一声,唐天喜又亲了一下,声音又大又响,亲完还斜眼看唐天乐,瞧,朕最疼母后了,多亲了一个呢!
唐天乐也“啧”一声再亲了一次,亲完用小手盖着王倾君左边的脸,不让唐天喜再亲。
唐天喜把小手伸过去,盖在王倾君右脸,也不让唐天乐再亲。
一殿人见了,忍不住全笑了起来,“就这开始争宠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啦!
☆、是甜甜的呀
天昏黑下来,玉阶殿外挂起灯笼,殿内掌起灯,灯光昏黄温暖,殿内各人脸色却略现焦躁。
王倾君心神不定,只频频看向门外,叶素素匆匆进来,禀道:“主子,二殿下已配好了药,只方御医不放心,拿毒镯子泡水喝下,服了刚配的解药,说要亲自检看解药的效果,现下那边的人全看着方御医,只等他说行,才敢拿解药过来呢!”
听说解药已配出来了,只等着效果,王倾君略略放心,吁口气道:“二殿下亲手配的,自然不会有假。”唐天致都进宫了,怎敢配出假药?
叶素素说着,又禀道:“司徒将军已进宫,现守在二殿□边,无谕便不会离开。”
听得司徒元进宫,王倾君松了口气,千金公主死了,这宫内诸事,便是陈文安掌握着,虽说陈文安没有露出要对付唐天致的意思,但总得防着。在唐天致未洗清冤屈之前,身边须得有一个可靠的人护着他,同时监视着他。而司徒元,正是一个好人选。
隔了一会儿,便听得殿外脚步声响,红锦进来禀道:“主子,殿下和方御医李太医等人来了!”
“快请进来!”王倾君一下醒了神,太好了,方御医活生生来了,证明他适才服下的解药有效果呢!
叶素素和葡萄也激动起来,齐齐迎到殿门外。
唐天喜和唐天乐趴在榻上玩,见得众人皆看向门外,也仰起头看向门外,极是兴奋,有客人来了么?每次有客人来,总会带些好玩和好吃的,这回来的客人,会带些什么呢?
待叶素素揭起帘子,通禀了一声,唐天致便率先进去,一点犹豫也没有,先站到王倾君跟前,躬身行礼道:“拜见母后!”
陈文安见唐天致行礼,只得也上前行了礼,口称见过太后娘娘。
“免礼,都坐罢!”王倾君看看眼前这两个“儿子”,有些头疼。
叶素素和葡萄等人悄悄打量陈文安和唐天致,再看唐天喜和唐天乐,都有些星星眼,哟,四兄弟都俊得离奇呢!四人的相貌,确实很相像。就是不说,人家一瞧,也知道是兄弟。
唐天致一见唐天喜和唐天乐,只觉很稀奇,粉团团一对儿,长得一模一样呢!
“见过太后娘娘!”方御医和司徒元等人也齐齐上去行礼,又转向唐天喜和唐天乐,笑道:“见过皇上,见过安阳王!”
“呜!”眼见人多,唐天喜兴奋了,免礼啦,好吃好玩的东西呢?
“呜!”唐天乐也跟着唐天喜叫了一声,瞪在唐天致和方御医等人的手上,眼见方御医手里拿了一个小瓶子,这才高兴起来,哈哈,有糖豆豆呀?
方御医已举起瓶子道:“禀太后娘娘,二殿下配了解药出来,臣已亲自试过,确认无误。只是被臣吃了一丸,现只剩下两丸,……”
唐天致马上解释道:“并非不想多制,而是有一味药不够,只能制三丸,偏方御医不放心,吃了一丸,这才……。母后放心,待那一味药搜寻来了,儿臣自会紧着再制一丸出来。”
李松柏也作证道:“那味药虽不算名贵,但宫中刚巧没了,已让人出宫去寻,料着明儿早上便能再配一丸出来的。”
王倾君这才含笑道:“你们辛苦了!”
说着话,方御医已令人拿了药杵等物,把一颗药丸倒了出来,当众杵碎了,磨成粉未,一边道:“温水服下便成。”
叶素素早端了温水过来,候在一边。王倾君把唐天喜抱到膝上,见唐天乐不满,只笑道:“待会就轮到你了,别着急。”
李松柏吩咐宫女拿了一张纸进来,让方御医把药散倒在纸上,然后把纸小心折成漏斗形状,笑眯眯朝唐天喜道:“皇上,这个可好吃了,吃吃看!”
有多好吃呢?唐天喜张开小嘴,作出呱呱待哺的模样。
李松柏手快,一矣唐天喜张开小嘴,便把纸漏斗凑到他嘴上,只一倒,就把药散倒了进去。
叶素素手更快,已把鹤形嘴茶壶的壶嘴塞进唐天喜嘴里,未待唐天喜品过味来,就灌了一口温水进去。
“好了,喝下去了!”王倾君见唐天喜呛了一下,忙给他抚背,以肯定的态度道:“味道很不错,是不是?”
唐天喜扁扁嘴,一下哭了起来,苦的,苦的,不是糖豆豆。
葡萄淡定的过来,往唐天喜嘴里塞了一颗糖豆豆,见他含了一含,止了哭,这才抱过去,笑道:“轮到安阳王吃了,咱们吃完了,可以去玩了。”
王倾君忙去抱唐天乐,唐天乐适才见唐天喜哭了,有些不安,待坐到王倾君的膝盖,只紧紧闭着嘴,观察着大人们。
见唐天乐不肯张开嘴,王倾君忙哄道:“甜甜的,甜甜的哟,快张嘴。”
葡萄抱了唐天喜过来,当着唐天乐的面问道:“皇上,是不是甜甜的呢?”
唐天喜嘴里砸巴一下,是甜甜的呀!
“看,哥哥都吃了,你也吃,别落后了。”王倾君见唐天乐似懂非懂的,便一再强调是甜甜的东西。
唐天乐见唐天喜砸巴得欢快,这才张开嘴。
陈文安站在旁边看着唐天喜和唐天乐吃了药,见他们额间的青黑色渐渐褪退,方才吁口气。
一时众人又哄着唐天喜和唐天乐喝水,逗着玩,见他们没有异状,皆松了口气,看向王倾君道:“主子,是解药没错。”
看看药效差不多了,方御医再次为唐天喜和唐天乐把脉,神色松了下来,点头道:“还得多喂水,再捂了出汗,毒素才能去尽。”
李松柏插嘴道:“水里加点盐。”
忙乱完毕,方御医和李松柏告退,陈文安和唐天致却赖在殿内不走。
陈文安瞪唐天致:好了喂,还不走?我们一家子四口人团聚,你在这儿凑什么热闹呢?
唐天致早察觉到陈文安对王倾君有异状,这会怎么肯走?只和王倾君道:“母后今儿辛苦了,可得早些休息。儿臣明早定然奉上解药,解除母后体内的毒。说起来,母后就不该服下那毒,吓坏儿臣了。”
王倾君:这么腻歪说话是要闹哪样?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更新了!
☆、酥麻酥麻的
司徒元在殿外候了片刻,不见唐天致出来,只好又进了殿,躬身道:“天已不早了,二殿下累了一天,明早还得起来配药,该早些安歇的。”
王倾君闻言,赞许地看司徒元一眼,朝陈文安和唐天致道:“天也不早了,你们退下罢!”
唐天致有些为难,看定王倾君道:“母后,儿臣的王府早已被封,一年多时间无人打理,怕是荒废了,再住不得的。且陈大人既然能够住在宫中,儿臣也想住在宫中,早晚在母后跟前尽孝,陪伴两位皇弟。这样吧,母后把离这处不远的青荷殿赐给儿臣住罢!”
王倾君有些受不了唐天致那亲昵的语气,还有一口一个母后的叫喊,忙忙点头道:“好,就赐青荷殿给你住。”若是让唐天致出宫住,他便有机会勾结大臣,私养门客等,倒不若让他住在宫中,和陈文安互相监视着。
唐天致忙谢过王倾君,又朝陈文安道:“陈大人,母后要安歇了,你也请罢!”
陈文安慢条斯理道:“太后娘娘,公主殿下已在百官面前证实了我的身份,为正视听,还请太后娘娘让钦天监择吉日,领着我祭拜天地,认祖归宗,改名换姓。”唉,本来想拖着,免得一认祖归宗,得正式喊你母后,认儿为弟,可是唐天致回来了,再不认祖归宗,便有些非正统皇子的感觉,生生被他压了一头,这怎么行?
王倾君听着陈文安的语气,似乎不满,只得道:“这阵子事情太多,倒把你这事耽搁了,明儿就告诉钦天监,让他们择吉日。”说着又看向唐天致,“千乘王殿下既然是先帝的血脉,便是你大哥,怎么着,你也得尊称他一声皇兄。再有,待给你洗刷了冤屈,便另给你策封,就封为昌平王如何?”两个都要安抚,累哪!
唐天致这下满意了,躬身道:“谢过母后!”
陈文安从鼻孔里轻哼一声,过去抱起唐天喜,笑道:“这么晚了,还在这儿滚动,就是不肯睡,这可不乖。”
唐天致见陈文安和唐天喜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也不甘落后,上去抱起唐天乐,举着打旋儿,见他“咯咯”笑,这才满意了,看,咱们也“兄弟情深”呢!
王倾君扶额,看向叶素素,叶素素无奈,只得做丑人,大声道:“两位殿下,皇上和安阳王才解了毒,宜早些安歇,可两位殿下在此打闹,影响他们,他们却不肯睡,这可不行。”
“谁在此打闹了?”陈文安和唐天致异口同声道:“又不是小孩子。”
王倾君愕然,眼角直抽抽,先帝啊,瞧瞧你家的孩子吧,这么大了,还在我跟前撒娇!
陈文安到底疼爱唐天喜和唐天乐,怕他们太晚睡对身子不好,捏捏唐天喜的鼻子,又朝唐天乐笑一笑,朝王倾君道:“你也早些歇着,若有不适,须得赶紧召太医过来。”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