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伦女谍 [西班牙] 斯特拉·索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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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伦女谍 [西班牙] 斯特拉·索尔-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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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不了解你,你真是一本难以读懂的书。”
  “比你想像的更难读懂,因为我不是属于地面上的人,不过在上面比下面好。”他举起手指着天空。“一旦当我要降落到地面日寸我就觉得忧伤厌倦,这就是我飞行时感到高兴的原因。”
  他这样讲述着,好像他是一个指点迷津的人,又好像他可以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命运将我们带到了一起……我们可以和自己也可以和别人抗争……我不怎么害怕将要发生的事,但我害怕的是你,是你! 如果我不爱你,那就在所不顾了。许多与我无关的人也在受难,我管不了那么多。你是我的一部分,你的确生存在我的体内。如果你忘不了我……你和我在一起不会幸福,克莉丝! 你要记住我和别人不同,我是另外的一种人。”
  “我会把自己改造得更适应你,尽可能地理解你。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你必须努力将我推开,”他断然地说。
  “我已经说过了,那是不可能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悲痛难忍,几乎要崩溃了。
  “克莉丝! 我可以说假话,把你的前景描绘得像玫瑰花一般的美好,但这我做不到,在真实面前我是直率而固执的,即使我的话使你痛心,我也不能撒谎。我只能实话实说,哪怕触伤到你心灵的最底层。”
  我又开始颤抖了,觉得心脏即将从胸腔里跳出来。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泪水模糊了视线。
  “克莉丝! 不要哭。你必须坚强起来,挺起胸膛迎接未来生活的挑战。”
  “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说你爱我,但你又要我将你推开,这是什么爱情? ”我伤心地说。
  “你在问这是什么爱情,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怎么看待你的吗? 不知道这就是生活现实的本质吗? ”
  “我一点也不懂,”我有气无力地说。
  “你不想把我从你身边推开,是不是? ”
  “你要求我那样做太荒谬,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还要折磨自己? 不管遇到什么事我们都应该共同对付,你是一个十分顽强的人。”
  “不,我不是,克莉丝! ”他严肃地说。“我所看到的未来的悲惨超过了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极限。”
  “你觉得你超乎寻常地看得远,我坚信你是顽强的。”
  我看到他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他的眸子似乎比先前更黑更亮,心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正在努力搜寻着恰当的答案。
  “克莉丝! ”
  “约翰! 怎么了? ”
  “我不离开你,但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即便是没有结果,我也是爱你的。”我想用话打动他。
  “我也会爱你的,但是我希望你是自由的,我不愿意把你拴住。”
  “你以后的想法会改变吗? ”我问他。
  “我不知道,如果我改变了,我就和你结婚。”
  他最后的这句话,使我感到有希望。
  “约翰! 我接受你的求婚,”我坚定地说。
  “谢谢你。”
  他握着我的手,轻轻地吻着。
  “约翰! 你吻我! ”我说着将嘴唇递给他。
  他轻轻将我推开,温和地说:“今天不行。”
  我感到失望。
  他忧伤地望着我,说道:“你以为我会拥抱你,是吗? 你知道我会做什么吗? ”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承受得住,”我答道。
  “我们必须往回走了,”他说。
  我们离开了长凳,沉默无言地往回走。他用手揽着我的腰,他的身子轻轻蹭着我,我的头不由自主地靠在他的肩上。我们向回走的路虽长但却感觉非常短,没多会儿,就回到了家里。我们难舍难分,我投入他的怀抱,他坚挺着身子紧紧地抱着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感觉。
  亮光从阳台映入室内,我们亲呢地互相注视着。
  “你不知道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吗? ”他向我说。
  我不想说什么,因为我不愿意让他生气。
  他让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他说:“你不要想我,不要折磨自己,好好睡一会儿。”
  “好吧! ”我应承着。
  他没有再说什么,在我的卧房门口说了声:“晚安,克莉丝! ”
  我站在门口,望着他那离去的身影……他的卧室是在甬道的尽头,我企盼着他转身挥手再道声晚安,但是他头也不回地径直走进了房间。我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以后,才轻轻关上自己的房门,将灯打开。
  我仰坐在摇椅上,眼睛凝视着窗户,全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忽然,他的面庞又映人眼帘。我尽力忍住哭声,生怕隔壁房间的姨妈听见。我脱着衣服眼泪止不住地像涌泉般地流向面颊。
  “上帝! ”我问道。“我真的没有经历过幸福吗? 是的,我失去了母亲,在极端恐怖的情况下又失去了父亲。爱情……初恋的尤都和现在的他,尤都是过去的空想,简直是一种幻觉,而约翰又是那么一种……”
  整个夜晚,汹涌的波涛无休止地在我的脑海里冲撞。

  十三
  四天过去了。我们虽然时常在一起,但彼此没再谈及自己的感情。我们去游泳,在花园里漫步,到格拉斯哥外祖父母家里做客,在康斯坦斯姨妈陪同下,还做过几次远足旅行。我们单独待在一起的时候,他那微笑的面容总是隐藏着忧虑,我也同样被一层愁云笼罩着。
  转眼间,我害怕来临的日子终于到来了,爱德华要在星期六上午十点左右从伦敦回来,他的到来意味着我和约翰之间的欢乐会变成悲伤。
  星期五晚饭后,我和约翰来到了走廊。
  “我们出去走一走好吗? ”我提议。
  他高兴地答应下来。我们走了一会儿,他对我讲了许多,就是没有讲出我想听的话。
  “我陪你走回去,”他忽然说。
  我站住了,疑惑地看着他。
  “克莉丝! 我想办点事。”
  “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
  “当然可以,你哥哥明天回来。”
  “我知道。”
  “你看见这个了吗? ”他把亭子的钥匙拿给我看。
  “我还没进去过,我准备现在进去看看,明天爱德华回来我好将钥匙还给他。”他边说着,边玩弄着手中的钥匙。“你知道我为什么陪你走回去吗? ”
  爱德华的即将到来和我们不能再单独在一起,促使我迅速回答:“我可以在门口等着你。”
  “克莉丝,不必要。”
  “约翰! 我没有向你提出过什么要求。”我坚持着说。
  “你不知道这是为你好吗? 你在门口等着会使你焦急不安的。
  我进去了还得挂念你在外面等着,那会使我紧张的。“
  他说得对,最好还是让他看着我回到房子里去。我同意说:“那也好。”
  我们绕着弯儿向回走,突然,我无意中问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和你一起进去呢? ”
  他站住了,双手握着我的手臂,说道:“你不知道你在犯傻吗? 如果你走进亭子,你会再一次体验过去的恐怖。”
  “你曾经说过,让我坚强起来,我要跟你一起去。”
  我说着径直向着亭子走去,不是我自己而是另外一种更强大的力量在迫使我前进,这可能是命运之风将我吹到了那个方向。
  我意识到自己想和他一起进去,不是没有动机的。那天夜里我游荡着走进亭子遇到了母亲被杀,我想知道今天夜里我将会遇到什么。
  我们沿着通向亭子的小路走着,约翰用手玩弄着钥匙,钥匙在他的掌中跳舞从未落地。不多会儿,我们走上了亭子,在开门之前,他说:“现在还来得及,如果你想回家,我可以送你回去。”
  ‘’我要和你一起进去。“我已经拿定主意,笑了笑,说道,”我可以当你的向导。“
  “克莉丝! 你很勇敢。”他抚摸着我的面颊说。
  每当有人像约翰这样抚摸我的面颊时,我都会感觉到自己是个孩子,因为父亲常常抚摸着我的面颊呼唤着“孩子! ”而且这也是爱德华喜欢做的动作。我喜欢约翰的关怀,然而却情不自禁地想道:“我已经十八岁了,他怎么还把我当做一个孩子! ”
  他比我大十岁,和姨妈同年。我外祖父母有八个孩子,母亲最大,姨妈最小。
  约翰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着,我们走了进去,门在我们身后关闭了,“咣啷”一声巨响,吓得我打了个冷战。
  “你紧张吗? ”他问。
  “有一点,不过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不怕,”我答道。
  “我早就知道你勇敢。”
  我们穿过门厅,我将灯打开,约翰边看边评述着:“受到了一些腐蚀,但装饰很有价值。”
  他四处观看着仔细思索着,在一个小房间里,他说道:“我看到这所建筑遭受破损觉得可惜,修建这亭子的工程是多么的艰巨,住在这里的人是幸福的,如果他们见到它遭受破坏一定会很难受。”
  “你的话完全正确,这座亭子是我曾祖父母的遗产,是他们结婚时修建的,是他们的安乐窝,在这里他们生了三个孩子,我祖父是长子。那时候,还没有现在我们住的这座大房子,大房子是我祖父修建的,那里原本是一片森林。”
  “有多少人在这个亭子里快乐逍遥,在这里做过爱? ”
  这声问话使我想起我母亲和克鲁格在这里做爱的情景。
  “你在想什么? ”他又问。
  “他们正像你说的那样,一定是很快活,”我答道。
  “如果这个墙能说话……”约翰说。“但是墙不会说话,”他接着说,“这就是法官不能做出裁决的原因。”他走近我。“你走进这里不觉得遗憾吗? ”
  “不。”
  “让我们继续往前走。”
  从一间屋子走向另一间屋子,我觉得约翰并不怎么惊奇,他茫然地摸摸这儿看看那儿,问道:“放枪的房间在哪里? ”
  “在大厅下面的左手。”
  我们向前走着,没有走进母亲和克鲁格做爱的那个翡翠色的房间,是从旁边绕过去的。我想,我们可能一直要在这里待到天亮。约翰兴致勃勃,似乎忘记了现在是几点钟。他说:“我要劝说你哥哥不要拆毁这座亭子。”
  “他已经做了决定,不过可以试一试,”我答道。
  “拆毁这样一所美丽的建筑是犯罪,这是一个博物馆。”
  我们走进了放枪支的房间,我说:“这就是放枪支的房间。”
  他“噢”了一声,仔细检查着每一件东西,说道:“这里少了一支枪。”他指给我看了看靠墙壁放枪支的地方,那里缺了一支枪。
  “这就是那支……”我没有把话说完。
  “我也这样想。”他说着打开了玻璃门,拿出来一支枪。
  “当心,约翰! 可能装着子弹。”
  “克莉丝! 不要怕,我会使枪。”
  我紧张起来。
  “这就是你妈妈倒下的地方,”约翰十分肯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 ”
  “你看地毯,这一块儿不鲜亮了。”
  “真是的。”
  “是在这儿找到她的尸体的吗? ”
  “是,就是在这儿。”
  “我知道,地毯沾血迹的地方洗刷后会褪色的。”
  “你称得上是个好侦探,”我夸奖他。
  “很遗憾! 事件发生的当天我不在场,我敢肯定,如果我在场的话,我一定能找到凶手。”
  我们从放枪支的房间走出来,走进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
  “这是那个窗户吗? ”
  “哪个窗户? ”
  “那个打破了的窗户。”
  “正是,你怎么会知道的? ”
  “换玻璃的时候可能会碰掉窗框上的漆,你来看! ”
  “你可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福尔摩斯。”
  他从一个地方丈量到另一个地方的距离,然后离开了。
  “你到哪儿去? ”我喊道。
  “你坐下,我要工作。”他从远处说。
  我又在放枪的房子里找到了他。
  “你不可能找到凶手,”我半开着玩笑说。
  “我不是想发现凶手。”
  “那你想干什么? ”
  “至少我发现了线索。”
  我没有应声,让他干他的。他自从走进亭子以后,似乎劲头很大,脑子在不停地转悠着,一会儿看看前面,一会儿看看后面,然后回过头来又看看前面,最后,他迈步向前,像是举枪瞄准目标。
  “我发现了问题,”他突然大声说。
  “如果你母亲在这里和某人约会,那么凶手就是第三者。”
  “你怎么会这样认为呢? ”
  “我们敢于肯定的是,子弹是从她背后射进去的,如果她是在这里被发现的……”他走近地毯上的血迹处。“那么,凶手必须从门厅开枪。凶手穿过窗户,经过两个房间,来到这里,他拿起的枪应该是他第一眼看到的那支枪,这样他可能是拿起这支枪,如果凶手是和她在一起,凶手拿的枪就会是在另一边。”
  我恐慌地看着他。
  “还有另外一种情况,不过这只是假设,”他接着说。
  “什么情况? 你告诉我! ”我急切地问。
  “打个比方,假如我和你正在这里做爱。”我下意识地打着哆嗦,约翰接着说,“忽然,有人走了进来,他们看见了我们。可是,我们并不知道他们进来,因为我们脑子里正充满着情欲。比如我们就像这样,”约翰将我拥人怀中,说:“这时第三者向我们开枪时,他们先打谁? ”
  “你。”
  “很正确,他们站在另一方位,这就是她背后中弹的原因。你还知道其他的细节吗? ”他问我。
  “不知道。”
  “如果凶手从那里进来,在那里开枪,她背后中弹而死,我将会看到凶手,因为凶手逃走时需要穿过另外两个房间,他们不可能躲过我的视线。”
  “为什么警察没注意到这一点? ”我觉得奇怪。
  “我不知道,还有其他更多的,”他补充说,“克鲁格是对的,他不傻。”
  “你这是什么意思? ”
  “枪杀你母亲的人是从大房子来的,亭子的大厅有几个窗户? ”
  “六个。”
  “如果你从大房子到亭子里来,你会选择哪一个窗子? ”
  “当然是第一个。”
  “明白了吧? ”
  “是的,但是我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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