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虎 作者:我爱尖尖(起点2014-01-0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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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虎 作者:我爱尖尖(起点2014-01-01完结)-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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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孤身一人也不知如何事好,只得一路步行。走了两日才找到一酒家,我便对那家店主道‘我乃大楚皇叔’。店主见我衣衫褴褛的,虽怀疑,可也不敢怠慢,便报了官。
  当地的官吏亦是半信半疑,却还是给了我百名兵士。如此我便以解洺州之围为名,招兵买马。只是如今洺州金人数众,我也不敢贸然前往,便在此地暂驻,不想在此遇到了亲人。”
  士吾说罢以袖拭泪,十分悲痛。
  见士吾如此,我已不再怀疑他的身份。宗室的命运是紧紧与家国的命运联系在一起的。时至今日,宗室已不再是荣华富贵世代享受的意思了,相反,因着金人的入侵,宗室的命运、气节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考验。
  金人一支陷了京城,另一支却在西北一带骚扰。陕州都临梁叔凭在金人围城之际设法给自己在永兴军路的儿子信中写道:“为人臣子者,当国难之时,应以死相许。何况我等既为宗室近属,又怎能辱没使命?为国捐躯乃我等本分!”
  城陷之时,全城五十一名文武官员无一人降敌,全部殉难。
  记得当时九哥与我讲这些的时候,他的眼睛是湿润的,他曾道:“金人于我大楚,早有野心,只是为何能长驱直入?一则军中腐败,无可用之兵;二则守将无志,未见敌军便忘风而逃;三则朝政不举,用人不当。若我朝中边将都能如宗室这般忠勇,太上皇又何至于去北狩金地?”
  国难之时身为宗室便意味着更大的责任,更多的死亡,试想又有谁会为了这个而假冒?
  想到此,我只觉得身上的血也热了。便纵马到了文博近前,对文博道:“兄长,此地终不是讲话的所在,不如请皇叔到后面一叙,如何?”
  文博显然没料到我能上前,他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士吾,这才道:“就依十四弟,只是尊驾人马众多,不如随地先安置了,等某与尊驾车中详谈。”
  

三三章 叹受辱
更新时间2013…9…2 15:55:49  字数:2052

 三三章叹受辱
  士吾听罢慨然应允。
  于是人马就地休息,我与士吾、孟大人、文博几个上了就近的一辆马车。
  士吾虽是衣裳穿得落魄,可举手投足间自有一份身为皇族血脉的尊贵与骄矜。
  我们几个与士吾见了礼,孟大人便问他:“尊驾先祖何人,之前可在京城居住,尊驾青春多少,可否婚配,可有子嗣?”
  士吾道:“我是太祖的第十一代孙,父亲梁叔纳,祖父亲梁俨之,高祖梁彦敏。今年正值而立之年,娶妻王氏,乃前朝大宗正司王宗正的嫡女。膝下已有嫡子三人、嫡女二人,庶子女共十一人。”
  说到此,士吾眼框湿润了:“金人陷城,太上皇北狩,我的家眷如此已不知去向……”
  孟大人忙道:“吉人自有天相,您能劫后余生已是万幸,令公子必然也能安然。”说罢又问:“建中年间曾有宗室向明宗进献自己写的文章,明宗十分欣慰。命学士院对其考试,而后赐与他‘进士’之称,并予以超擢。这人尊驾可知晓吗?”
  士吾道:“不才正是祖父。”
  孟大人又问:“令祖父如今如何?”
  士吾叹了一声:“我幼时原同家祖一同在睦亲宅居住的,后因众宗室子嗣太多,便随父亲搬到了广亲宅,成亲后便在芳林苑居住。金人陷城时祖父便卒了。我们这些做子孙的,也不敢大声声张,只草草将祖父葬了,真真愧死人也。”
  孟大人听得士吾的话,朝我和文博点点头,那意思,士吾是宗室无疑了。
  我便问他:“皇叔,不知太上皇在北狩途中情形如何?”
  士吾又是一声长叹:“太上皇并不认得我,金人对太上皇看管得严密,等闲人物也上不得近前。只是听说景王每日服侍左右,衣不解带,食不茹肉。金人对我等虽多有不屑,对太上皇还十分客气的。又有景王照应,想必太上皇应是无恙的。”
  “太上皇于途中可有什么话传出来?”
  士吾摇头道:“太上皇幸青州时得遇十王、十二王,对二人哭曰‘愿与王俱死’。”
  “那别人呢?贵人们、皇子、公主们?”
  “金人暴谑,对太上皇尚有些客气,可对其余人等,便连下人也不如。
  稍不如意,非打即骂,于吃食上也是多便多,少便少,总没有及时的时候。听说十王到得庆源府时,因为没吃的,竟冻饿而死了……
  大队人马离开京都后不几日,便有金贼趁着后妃更衣,乘机施暴。有的后妃不堪受辱,便碰头而亡,有的胆小的只能忍气吞声。
  至于公主们,更是凄惨。有那年纪小的,便做了使唤丫头,那年纪稍大些的,都入了金人营帐。只那领头的一个金人,隔几日便要换一个,我在营中不足一月,便知有十几位公主被其染指……”
  听到此,我心如刀绞。我的父皇竟是生不如死、我的皇叔竟被冻饿而死,那些或富贵或明艳或清丽的后妃们竟受如此大辱,我的兄弟姐妹们竟被人如此践踏!
  而此时此刻,我呢?我在做什么?沉迷在自己的小情小爱里,纠结于自己的容貌如何不动人、身段如何不柔软、双脚如何不小巧?
  我好恨,恨自己不是男人,不能提刀上马阵前杀敌,不能力挽狂澜救我的兄妹们于水火。
  我的拳重重砸在案上:“皇叔,我堂堂大楚皇子、皇女,便眼睁睁看着受金人之辱不成?”
  士吾叹道:“人到矮檐下,怎能不低头?或好或歹,总有一条命在,若是一气之下撞头而亡,倒是落得个干净,可这条命也就完了。又无处掩埋,好的便找条席子卷了,更多的随便抛到沟里。
  想宗室中的,哪个不是金枝玉叶,哪个不曾是锦衣玉食的,到头来连个葬身之地也没有。
  许多人不是怕死,怕得是死无葬身之地,将来便是想转世魂魄也找不到归路……”
  “皇叔,别说了……”此时便是我再忍着,也是泣不成声。
  士吾有些疑惑,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孟大人:“这位公子却是心诚血热的。”
  孟大人看了我一眼,对士吾道:“不敢瞒皇叔,这位便是太上皇的十四公主,当今的定国长主公。”
  士吾倒吸了一口冷气:“莫不是那个扮男装、闯西城、搬救兵、颁诏书的十四公主?”
  孟大人道:“正是。”
  士吾啧啧叹道:“公主真乃忠义之人。坊间将公主传得神乎其神,我等也只当公主是身阔脸黑壮如男子的,不想竟是一个清秀的少年。”
  我脸上一红,摇手道:“皇叔见笑了,哪有那样神勇,不过是事到临头的无奈之举罢。”
  士吾叹道:“若我楚人都能公主这般血热,那金人想也不能如此恣意了。”
  正说着,我偷眼看了文博一眼,只见文博的脸色极其地难看。在我们三人说话之时,他是一语皆无。我自然知晓他想什么,又为何迟迟不发一问。
  其实不用问,士吾说得已然很明白了,年纪小的公主都做了使女,年纪相当的便都入了金人的大帐。
  那玉瑶如此美貌,在国中享有盛名,金人又怎么会放过她?若是她还活着,那定是受辱无疑。若她已亡故了,那定是不堪受辱自己了断了。
  正想着,孟大人便道:“不瞒皇叔,如今我们欲往临川与皇上相汇。队中护送的是当今太后,如今既然相遇,待禀报太后再做打算。”士吾听后大喜,连连点头。
  我见孟大人下了车,便对士吾道:“叔父稍后,十四陪孟大人前去。”请罢便也跳下了车。
  我暗道:此时没有别人,文博是否要问士吾些什么呢?
  宗室之中,子嗣众多,像士吾这般有十几二十几个子女的很是常见。到士吾这辈,早已是与皇室出了服的,若在平时根本与皇室联系不上。可如今乱世,皇室与宗室血脉相依荣辱与共,从未向现在这样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士吾拜见过母亲后,自然又是一番悲喜交加。他听从了母亲的建议,跟随大队人马一同去临川。
  

三四章 遭强人
更新时间2013…9…3 16:23:37  字数:2257

 三四章遭强人
  文博还是从前的样子,并未因得知太上皇与公主们的处境而忧心忡忡,最起码,从表面上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
  我心中十分感慨,也十分的心疼,虽然知晓自己的心疼疼得毫无立场,可眼睛却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他。
  尚卿大概是看出了我对文博的不同,她提醒道:“那孟大人并非一般人物,便是他得知公主的事情后也不见异样,这份城府就非常人能比。公主心思赤诚,又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不是能说到一起去的。”
  我听了心中不愤:“那玉瑶倒是和他能说到一起去,只是又有什么用呢?如今他才二十几岁,难不成就一辈子不再成家吗?”
  尚卿摇头道:“孟大人多思,您爽直,本是不碍的,只是您如今又封了定国长公主,名声在外的。孟大人那样的人,看着温文尔雅,心底里怕是容不得身边女子如此出众的。凡事您又有主意,又不肯轻易更改,若真和孟大人有了什么,怕是要成怨偶的。”
  我笑道:“你也不用拿这话吓唬我,倒像是你亲历过似的。你既知我主意定了不会轻易更改,又怎会因着这番话便落了念头?我也不瞒你,我就是欣赏他的才华和城府。想堂堂男子,若是一眼便让人看透了,那还能做什么大事?
  我呀,若是得了这个人,我事事便不操心了,更不会拿着什么主意与他顶着的。如何?你可放心?”
  尚卿叹了口气:“我年纪比您长些,自然也是打十几岁时过来的,如今看来,所谓情有独钟,所谓情情爱爱,讲的是两情相许,若有一方勉强,也是难以圆满。
  我追随您,便真心盼着您好,盼着您能适一个真心心疼您、爱护您的,孟大人,便是连玉瑶公主那样的人物也不见他皱一皱眉头,怕是个心硬的。您得费多少精神去感化他呀。”
  “这样来之不易的才有意思,白白送上门来的又有什么趣儿?”
  尚卿见我如此固执,也不再多劝,只道:“我看着那二公子对您但是十心十意的,便是那李将军也比孟大人多些真性情。您非要知难而上,也好,总该让您知道冰是凉的火是热的,如此才知晓自己到底要什么……”
  一路行来,饥餐夜宿晓行渴饮其实也不算什么,主要是路上不是很太平。
  如今在大楚的金人主要有两支,一支便是掳了太上皇北去的,另一支便是以泽州为点,其势力遍布西路各州县的。其实若是只有这两只金人倒还不致如此,可恼的是张士昌,当我们大军兵临城下时,他卑躬屈膝极尽谄媚之能事,可当我们离了京城,只留李谦父与他共守时,他便悄悄写信给他的两个儿子,勾了金人来赚城。
  这事是在我们离开不久后发生的,待我得了这个消息才猛然醒悟过来:原来张氏早有反意,不然怎么城中并无要紧的家眷?糊涂,真是糊涂,我怎么将这么要紧的事也忽略了。
  只是便是我因见了母亲,得意得忘记了这些,便是李谦父也没察觉吗?纵是李谦父察觉不得,那文博呢?凭他的谋略,这事又怎么逃过他的眼睛?还是他们虽有察觉,但为不打草惊蛇便将计就计?
  后来又陆续传来了消息,张氏率其两子逃到信阳。当月金人便立张氏于信阳,是为齐帝。
  李谦父所守的京城也并不安宁,可此时谁又能顾念他的安危呢,便是眼前的事就叫人手忙脚乱了。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我父皇在位时喜爱美人、书画、音乐和一切奢靡美好的东西。那些懂得他心意的弄臣自然上天入地百般搜罗,供他享受。
  当然,取之有十,父皇见到了最多也就十之其一,剩下的层层盘剥层层搜刮更是不足为奇。
  这样一来,其中难免有巧取豪夺的,难免有损伤人命的,又遇上灾年,又遇上打仗,征兵、征粮、征税……三五年间,天下便起了十几路强人。
  每路总有几个或十几个有些名声的强人,拥护者更是以十万、数十万计。他们打出替天行道的大旗,所到之处,劫富济贫,倒颇得人心。其中最著名的一支便是驻守南阳的杜氏三兄弟,号称杜氏三虎。
  这三虎原是乡间的屠户,平日里也是那说一不二不肯吃亏的角色。身逢乱世,有人揭竿而起,他们兄弟也便跟着起了事。后来因他们为人仗义又勇猛机敏,颇做了些大事,倒越来越有些威望,渐渐成了头领,使身边的人也越聚越多。不过三五年间竟对外号称大军二十万。
  我们离开青州后便进入了蔡地,这蔡地离南阳是很远的。虽然不说,但我们也都心照不喧,只想太太平平到达临川,便躲着一切可能引起事端的地方走。
  谁知越是怕事,越是来事。
  我们所率的兵士是拥护九哥的,随着九哥东奔西杀的最是忠义。可这些忠义的兵士是要吃喝的,沿途上若有官衙,一切用度自然由地方来负责。若没有,他们的吃食用度便要从当地百姓中来取。
  百姓屡遭战乱,生活本就艰难,自然是不愿的。兵士们见百姓不愿,便从中强取,一来二去的便起了冲突,还闹出了人命。
  这些事,路上到也常遇着。我们也没有别的好法子,虽说知晓当爱民如子,可手中没有钱银,又要兵士们效力,对这些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的太出格便好。
  谁知这一回却是捅了马蜂窝。
  原来这蔡地竟是那杜大的岳家,受了欺负了百姓连夜到了南阳搬兵。等我们一行人从睡梦中醒来时,便见周遭让人围了个铁桶一般。
  孟氏父子忙上前交涉。上到国仇家恨、民族大义,下到市间物价、鸡毛蒜皮,只说得孟大人是口干舌燥、焦头烂额。
  带兵前来的是杜三,他到底年轻些,听孟大人说得慷慨激昂的,十分不耐烦。直道:“你家三爷不管你什么大义不大义,三爷只知道拳头硬才是道理,才有大义,你也不用说那些有的没的,只说说,这事怎么办,怎么了。”
  秀子遇见兵,有礼说不清,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没理?无奈,最后只能答应他们惩处行凶的兵士,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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