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虎 作者:我爱尖尖(起点2014-01-01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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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虎 作者:我爱尖尖(起点2014-01-01完结)-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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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无奈,只得允了。
  却谁知……
  却谁知他名是楚国的参将,暗中却与金人勾结,他哪里是看中了我,实实地是要通过我向父亲谋取汝州。
  谁能料到往日的郎情妾意不过是为了骗取信任,往日的蜜语甜言不过是为了套取军机。
  全家人赴死的那日,他是知道的,他早早将我关了起来,自己却跑到城门口亲自为金人开城……”
  “后来呢?”
  “后来很长一段时日我也不知他的真面目,还当他是爱我,舍不得我随家人一起去死。直到有一回无意中见着了他与金人来往的书信,这才恍然大悟。”
  “然后呢?”
  “然后我便一杯药酒结果了他的性命,带着四个月的身子,离了汝州。”
  “再然后?”
  “再然后,孩儿没了,家人没了,我更没脸对世人说我是韩不试的女儿。几经辗转,我入了上清观,从此清灯黄卷,只求洗脱自己的罪孽。
  本已是心如枯井的,谁知却遇到了您,我这才又萌生了追随您左右,为家人报仇雪恨的念头。”
  听完尚卿的话,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她有如此的见识与胆识,又有如此的智谋与恨意。
  我拉了她的手:“你又何苦一味自责?那人本是有心算计,便是不嫁他,想必也是防不胜防。再说事情已过去多年,还不肯放下吗?你还到到三十岁,还年轻啊。”
  尚卿叹了一声:“若不是我一意孤行,怕是我韩氏一家十几口也不会死得那样惨,若不是我意孤行,怕是那汝州也不会被金人占去……”
  “尚卿,是那人成心设计你,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有恨,只恨金人罢,何苦白白折磨自己?听我一句,既然事已致此,恨也罢怨也罢,都忍着,且向着看罢。”
  尚卿擦了擦脸上的泪,对我道:“我是于这上头吃了大亏的,此生也别无他求,只愿长长久久地伴着您,看着皇上驱逐金人,恢复河山。
  长公主,前车之鉴,全是血泪,您日后可千万要仔细啊。”
  听得尚卿的话,轮到我一声叹息。
  尚卿是受人骗了,伤了心,我呢?纵是想将这一颗心托负出去,让人懂,让人疼,哪怕是让人伤呢?可恼的是竟没有这样一个人。
  自那日外书房一事后,文博似总有意无意地躲着我。便是实在躲不得,见了面,也是只恭敬地施礼,而后便一语皆无。
  他既然如此,我又怎么会将热脸贴上去?莫说他不屑,便是我自己也是不屑的。
  大军一路急行,这临安终是遥遥在望了。
  离城还有百十里,便望见有一队人马远远地飞驰过来,所过之去荡起一阵烟尘。
  我坐在母亲车里,对母亲道:“看这架式,莫不是九哥派了人来接您?”
  母亲听得这话,也是坐立不住,恨不得插翅就到眼前。
  眨眼之间,这一队人马便到了近前。领头的却是文诚。
  文诚下马先与孟大人、文博相见了,便来车前拜见母亲、孟夫人。
  亲人见面哪有不落泪的,少不得又是一番感叹唏嘘。
  这时文诚便道:“姑母,临安就在眼前,皇上得知您来了,欢喜得夜里都睡不安稳,早早命侄儿前来接着,咱们快些吧,皇上也要出城迎您的,此时怕是已动身了。”
  母亲忙擦了眼泪,笑道:“枞儿向来孝顺,母子们也是许久未见的,莫说是他,便是姑母,亦是十分想念。”说着,又流下泪来。
  文诚看着我:“长公主快劝劝罢,稍后皇上见了,心里又要不好受了。”
  我朝他点点头“正是”。
  大军一路前行,在离城三十里的地方遇到了前来接应的九哥。
  母子们相见,又是一番悲喜交加。
  九哥与母亲分别日久,又是几经生死差点不能相见的,自然有许多话说,我便离了马车,跨上坐骑,与士吾、孟大人并马而行。
  文诚原是在前头领路的,后来也跑到我们这边。皇叔长皇叔短的,将士吾哄得十分得意。
  士吾笑道:“孟大人这两位公子可真是出众。一位谋略过人,有管鲍之才,一位谦逊有礼,有夷齐之德,看来孟氏又要出名人了。”
  孟大人笑道:“皇叔夸赞,皇叔夸赞,道远倒是个稳重的,只是小儿顽劣非常,哪里当得起皇叔如此一说?”
  士吾又道:“如今百废待兴,道远是皇上的肱骨,自然首当其冲的。二公子年纪轻轻,也正好历练历练,将来也定有一番作为。这孟氏的两棵玉树,却不知将来要招来哪家金凤?”
  两人你来我往,话音渐渐转低。
  我听士吾与孟大人说起这些,倒不好再跟着听,便有意落在了后头。
  我低了头想着心事,也无心看路边的风景。
  文诚见我如此,便笑道:“怎么回了开封一趟,人倒比以前安静了许多?”
  我一笑:“临安如此景致,倒让人不知该怎样说了。”
  文诚笑道:“前几日我特意问得当地的人,说这临安城有许多好玩的去处,等安顿好了,咱们也坐了画舫去好好玩玩,如何?”
  我笑道:“怕是舅父不允,婉娘出不来。”
  文诚便道:“那就说是姑母想各处逛逛,着咱们几个陪着便是了。姑母向来疼您,您只在在姑母面前提上一句,没有不允的。”
  临安的景致灵秀又精致,与开封的古朴庄严自是不同。我这一路行来,就不停地惊叹造化的神奇,如今听文诚这样说,哪有不心动的?便点头道:“我只能问问母亲,成不成的,也不愿我。”
  文诚笑道:“那是自然。”说罢,话峰一转,又问道:“此去可还顺利?有没有遇到什么凶险?那李谦父没为难您吧?我兄长呢,照顾得可周到?”
  

四七章 子非鱼
更新时间2013…9…13 14:11:43  字数:2246

 四七章子非鱼
  一票又一票,票票慰辛劳。写字诚不易,人多兴致高。
  今日又加更,答谢再相邀。盼君顾青眼,《御虎》文正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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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拉长了声,叫了他一声:“二哥,您整日里想得都是什么呀,比舅母问得还细致。那样多的人,哪里就委屈着我了?再说我是那能委屈自己的人吗?
  一路上很好,我什么也不用做,只天天吃饱了就睡,一点心也不用操,一点事也不用想。你没见,我都胖了吗?”
  文诚撇撇嘴:“倒没见着胖,倒是黑了。没受委屈就好。要是谁让您不痛快了,您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我扑哧一乐:“我不痛快的事多了,你都能替我出气吗?”
  “自然,你说,是谁?”
  “我说?我说天忽冷忽热的,一会让人燥得难受,一会又让人打冷栗,我说太阳太毒了些,把我的晒黑了,我说路上的饭食一点都不好,米里都有沙子,我说整日行军,也没个人与我说话,我闷得要命……”
  我以为文诚会说我矫情的,可他却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我还说什么替您出气。其实我什么也做不了,不过嘴上说说罢。纵然知道是个苦差事,知道这不是女子该经的事,可我却一点劲儿也使不上。
  我要是成我兄长那样就好了,又会运筹帷幄,又会谋算人心,定不让您受这样的苦。”
  望着文诚英俊的脸庞,我有片刻的失神,不得不说,他与文博有三分的相像。微微向内凹的眼睛,眼神便比常人显得更深隧悠远,挺拔的鼻子,微薄的嘴唇,一静一动间更是如玉树临风。
  所不同的,文博清泠,文诚热情,文博因年纪、城府更显得稳重内敛,文诚则看着更宽厚平和。
  我在想,若是这番肺腑之言是出自文博之口,我又会如何?
  我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文博要躲着我了,已所不欲,又不愿伤害,自然就是敬而远之了。
  那么我呢,面对文诚的一腔热忱,我是否也该敬而远之?
  想到此,我笑道:“二哥,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人各有命。别人眼中的苦说不定却是自己心里的甜,别人以为的好说不定却是让自己百般困扰。
  我做的事是我喜欢的,情愿做的,莫说有孟大人护着,不曾吃过一点半点的苦,便是吃些苦头又如何?
  我愿意啊,我甘之如饴啊二哥。
  若真像你说得那样随着皇兄到了临安来,便是不曾受一点奔波,那又如何?我不愿意也是枉然。
  明知路险,却知难而上,这是我的性子,真要我守在一个院子里整日春花秋月的,我又怎么受得了?”
  文诚定是没料到我竟说出这番话来,他仔细看了看我,神情颇为黯然:“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竟是我错了,我还总以为你是那个身着男装藏在我身后的十四郎,总想着寸步不离,把你护得严严实实的。却原来,时过境迁,我已护不住你了。”
  “二哥……”
  “我去前头看看兄长,等闲了再同你说话。”
  “二哥……”
  听着我的声音,文诚朝我回头一笑,便打马跑开了。
  我这心里涩涩的,却不是个滋味儿。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子非文博,焉知玉虎之心?
  九哥自登基以来,一反父皇奢靡浮夸之风,以身作责,奉行勤俭治国。
  在相州时,吃的是与兵士一样的东西。在行军途中,有时在荒郊野外,便吃些冷饭,喝些冷水。或与辅臣于茅舍下同食,或与将士席地共饮。
  因此,到得临安后他并未急着大兴土木,建造宫殿,而是忙着建造战船操练水军,以防金人来犯。
  因此母亲居住的所谓永寿宫,只是一个十分精致的有花有树有水有亭有怪石有回廊有池塘有楼台的大园子,取名楚园。我呢,住在离这园子不过两射之地的一个小园子里,别的尚可,我只爱那随处可见的蔷薇屏墙,以及这个叫“慕园”的名字。
  “慕”,向往为慕,景仰为慕,思念为慕,依恋为慕。就让那人向往、景仰、思念、依恋我吧,就像我向往他、景仰他、思念他、依恋他一样……
  时值初夏,母亲准备在楚园办她到临安的第一回饮宴。
  邀请的人也有宗室子弟,也有朝中重臣的家眷,甚至连已封了静妃的王大娘子与位列其中。
  我拿着写满人名的单子逐个与母亲商量:“舅母自然要与您紧挨着,婉娘正好与舅母同席,只是静妃如今身份尊贵,可是要排在舅母的上首?”
  母亲摇了摇手:“无防,你只将静妃排到下首便可。”
  我心中一动:看来九哥与婉娘的事应是有了着落了,不然如何将静妃也迈过去了?
  我又道:“王二娘子与静妃也不常见,怕是座次排得不能太远。”
  见母亲点头,我便道:“宗女羞金虽生在南边,性子却也爽直,她曾到慕园拜会过儿臣,儿臣与她也很是缘。她与王二娘子一个爽直,一个贞静,若同坐一席,倒也有趣。”
  母亲问我:“你说的这个羞金,可是面色白净,话语清甜,一双笑眼的那个?”
  我道:“正是,不笑不说话,又没有一般女子那样的小心眼儿,看着十分和气。”
  母亲笑道:“看她父母也都是老实的,不想竟能生出这样可人的女孩儿来。”
  听得母亲这样说,我故意撒娇:“母亲若是看着她好,便将她也养到膝下,到时候也省得您总是说儿臣,怎么也不着眼鲜艳的衣裳,怎么也不抹些粉儿的?”
  母亲骂道:“你个狭促的,就你事儿多。往日咱们母女过得不安稳,自然不能装扮。可如今境遇不同,你也及笄了,就该有些女孩子的样儿,整日里翻来复去就那几身衣裳,哪像个年轻女孩儿?”
  “母亲忘了,刚到这里时,不是做了许多吗?”
  “什么许多,便是做了几十件,可不是青的就是蓝的,纵是你一日换两身,日日不重样儿,别人看了还以为你只有这两件呢。”
  “母亲,儿臣身为长公主,自然不能像那些女子那样花花绿绿的,总要持重些。再者,儿臣的性子也闷,脸皮也不白净,那些娇嫩的衣裙实在穿不来的。”
  母亲叹了一声:“母亲知你性子稳重,是个有主意的。母亲也爱你这样,也看不惯那轻佻的。可是,母亲却是在这上头吃的亏,实在不想让你也如此。”
  

四八章 失玉树
更新时间2013…9…14 11:36:27  字数:2238

 四八章失玉树
  母亲说的“吃亏”,我自然是知晓的。母亲出身诗书世家,众人评价其有“徽柔之质,安正之美”,意思是说她有柔顺、文静的气质,庄严、端正的品德。
  这样的气质与品德使她完全能胜任皇后这一尊荣,而这样的气质与品德却让她在父皇面前稳重有余,活泼不足,又兼她容貌平常,便更不得父皇喜爱。
  等后来刘氏进了宫,她更是渐被冷落,直至被废。
  想到此,我忙安慰道:“母亲,您不也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话吗?那活泼的是好,人人都喜爱,可咱们不是那样儿的又能如何呢?若是一味的模仿,到时候再成了东施效颦,岂不更糕?
  儿臣想着,还是做自己罢。也莫要看眼前,且往后看。
  就比如您,曾经也是为难的,可如今九哥登了九五,原来比咱们得意的人不都遭了难吗?只有咱们母女在此安稳的说话。”
  母亲拍拍我的手,点了点头:“若是当初母亲有你这样豁达,也不至于落到出家的地步,可若是当初不出家,金人来时咱们也躲不过这一劫。总归是命里注定的。”
  我见她兴致不高,忙将话岔开,笑着问她:“母亲这回召众人饮宴,女眷们倒也罢了,却为何又要请那些青年的子弟们?”
  母亲看了我一眼,眼中果然有了笑意:“咱们初来临安,随待的朝臣、本地的望族有许多都不相识的,正好趁此机会看看。谁家是个什么情形,心里也好有数。至于那些青年子弟”,母亲笑得意味深长,“我朝正是用人之时,皇帝诸多事物千头万绪,母亲在这里也帮他长长眼,说不定这些人里还能出些栋梁呢。”
  见母亲并不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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