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谋江山,覆国 作者:迷糊姑娘(晋江2013-04-05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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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谋江山,覆国 作者:迷糊姑娘(晋江2013-04-05完结)-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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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倒是个好法子。”少阳陷入沉思,缓缓道:“再加上那个不知是何居心的三公子,还真就不怕它不乱。”
  说到这个人,我急忙打断他:“三公子此人我们暂且不论。不过,在他未表明态度前一定要防着他,倘若他真的知道什么却没有说破,想必不日便会找上门来,到时再探个究竟也不迟。”
  少阳点点头:“那我这几日便去打探一下史肃与二公子和太子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倘若有一丝一毫的牵扯,我们便利用此次风波将它扩散出去,再嫁祸给其中一方,让他们两蚌相争!”
  “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我笑着拍拍他的脑袋:“好了,你也累了好几天,早些回房休息吧。”
  “是的姑姑。”少阳兴奋地站起来,在我肩上拥了一把。走到门口又回过来,突然道:“我们会成功的,对吗?“
  我愣了愣,坚定道:“会的,一定会的。”
  “等到了那一天,我们就一起回疏勒原去,骑最快的马、看最美的秋英花,像小时候一样,大伙儿一起围着篝火喝酒跳舞。夏天去圣洁的客斯湖,秋天就躺在草地上打滚,到了冬天,我们就躲在帐篷里喝温好的羊奶。”我越说越起劲,仿佛思绪也跟着飘到了那里,语气都不自觉放得轻缓:“少阳,你相信姑姑么?”
  “我相信。”他认真地看着我,嘴角也跟着勾起来:“等到了那一天,我们就一起回疏勒原去。”
  真是好久都没有看他笑了。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被长久的仇恨和过多的筹谋打磨出来的孩子,一遍一遍地重复:“会回去的,一定会回去的……”
  在黑暗中长大的孩子会比常人更加孤勇,况且还有这样多的人不计生死地在帮助我们,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一定会的。
  第二章 暗涌浅藏
  因为下雪的缘故,翰林院中显得格外安静,除了早上刑部的人气势汹汹地来搜查和盘问过以外,整个内院几乎没有人声。加之身居官场之人大多懂得趋利避害,如此严峻的时机,自然也没什么人敢出来高谈阔论,即便手头没什么事做,也都纷纷避入书房。
  难得的是,翰林院出了史肃这等人,掌院大人那个老顽固必然脱不了干系,追究排查的这阵子恐怕是没时间找我的麻烦了。
  安心地趴在桌上打了个盹儿,才见司徒楠慢悠悠地走进来。
  我道:“你再这样迟到,翰林院恐怕要容不下你了。”
  司徒楠拍拍斗篷上的积雪,往火炉边一坐,毫不在意:“掌院那个老混蛋眼下才没闲工夫管这档子事呢。况且我今日迟到是去了二公子府,二公子许了的,他敢说半句不是看看?”
  我奇道:“二公子找你可是有什么吩咐?”
  他不置可否,低头在火炉上烘起手来:“嘿嘿,这可是件秘事。”
  我“哦”了一声,不再理他。
  倒不是对这件“秘事”没有兴趣,只因为我太了解司徒楠这个人。此人心里藏不住话,尤其是对亲近的人,不说出来不亚于拿刀杀了他。
  偏偏这样一个人却颇得二公子的信任,大事小事机密事无不召他参与,这也引得不少其他同僚的嫉妒之心,背地里骂他是不学无术的马屁精。而我也曾背地里打听过,司徒楠之所以成为二公子的幕僚,其实并未经过什么严格的考核选拔,不过是给府上的管家递了两片金叶子荐去的。至于为什么会得到二公子的青睐,我只能做“臭味相投”的猜想。
  埋头看了两页书,半盏茶时间不到,司徒楠果然憋不住了。
  他有些愤怒:“伍君卓!大好青年要对世界充满求知欲懂不懂?”
  “求知欲?”我茫然地看着他。
  “这里的‘知’是‘未知’的‘知’!对不知道的事情要勇于探索懂不懂?”他激动地站起来,“就比如这个史肃,他为什么要刺杀安王,难道你不想知道?”
  我合上书,撑着腮帮子看着他。
  他悄声道:“因为是受了太子的指使。”
  “怎么可能?!”我不可置信:“以太子如今在朝中的地位,王位迟早是他的,又何必急于一时?”
  “我也不信啊!”他摆摆手,“但二公子今早从刑部得来的消息,史肃就是这么供认的。”
  “没理由啊!”我始终不相信这就是事实。即便这些话确出自史肃之口,背后也一定有人指使。而陷害太子最大的受益人是二公子,莫非……
  这场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二公子找你不会就是要告诉你这个吧?”我问。
  “当然不是。”司徒楠凑过来:“安王听了史肃的供词,下令不准将此事宣扬出去,也不知是不想打草惊蛇还是压根儿就不信。二公子的意思嘛,嘿嘿……”
  我瞧着他挤眉弄眼的模样,不自觉“扑哧”一声笑出来,调侃道:“我终于知道这件事二公子为什么找你来办了,因为底下的人就你最管不住嘴巴,哈哈哈哈。”
  司徒楠:“……”
  二公子的意思很简单,他要我们刻意将此事外传。
  太子虽没了已故王后的庇护,但前些年随安王征杀四方也已立下赫赫威名,如今在朝中地位稳固,若没有合适的理由是难以撼动的。眼下史肃的说辞便是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只要加以利用,定会有所收获。
  这也是我所喜闻乐见的,办起事来自然格外尽心,不出两日就已闹得全城皆知。
  被扣上这样大一个罪名,太子商吉也很快地沉不住气,当夜便去见了安王。
  少阳望着房梁回忆了半晌,模模糊糊道:“昨夜商吉进书房的时候情绪很激动,声音也比较大,我当值时站在书房外围,隐隐听他提到过商允。至于其他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我点点头:“看来商吉已经知道这件事是商允的主意,下一步就看安王如何动作了。”
  少阳皱眉:“我有一个疑问。”
  “什么?”
  “史肃之所以刺杀安王,又供出幕后是太子的指使,而太子根本没有刺杀安王的动机,难道……这完全是商允为了陷害太子设的局?”
  我笑笑,并不说话。
  少阳又道:“不过,我总觉得这个局设得太蠢了,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继续看着他,仍是不说话。
  “又在考我了。”少阳无奈地撇撇嘴。看我不说话,他自个儿琢磨半晌,幽幽道:“但仔细想想,我觉得三公子也有嫌疑。不论是想报青芸夫人的仇还是有别的心思,让两个哥哥打起来都对他有利。”
  我摸摸他的脑袋:“两个人都有嫌疑。如你所说,三公子想要在两个哥哥手里分得一杯羹,就必须让两个人打起来。而二公子,虽然大家嘴上不说,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与太子是死对头,就算史肃真的是受他指使,旁人反而会认为他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蠢事。所以,这个局虽然看起来蠢,却绝对是最直接最实用的。”
  少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突然想起来,赶紧道:“对了,上次你说去查史肃和太子之间有没有什么来往,你查到什么没有?”
  他收回思绪坐好:“哦,这倒没有。不过,我查到商吉常去一个叫风卉轩的地方,听说那里住的是一位雅妓,叫沁柔。”
  “雅妓?”
  “嗯。”
  这个沁柔姑娘的名字倒是好听,想不到堂堂太子爷竟还有这种嗜好。
  “有时间一定要去会会她。”
  “那种地方……”少阳有些担忧,“你可是个女子,万一……”
  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我摇摇头,笑道:“放心吧,雅妓不过是陪人弹个琴喝个酒,到时我叫上司徒楠一起去。这种事,他一定会喜欢的。”
  


☆、暗涌浅藏(2)

  这个计划很快得到实施,当天下午我不过将这位姑娘的容貌大肆夸奖了一番,司徒楠便立刻拉着我要去一看究竟。我自然是说不去,倘若这么轻易地去了,便与我平时的作风大相庭径。推诿之下又告诉他这位美人不过是我无意间从别处听来的,究竟如何还不能确定。
  但司徒楠似乎铁了心要去,指着我直说我不够意思,为了彰显兄弟情义,我只好假装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殊不知如此倒正中了我的下怀,到时即便出了什么岔子,也还可以将错处推在他的身上。
  车夫问过好几个路人,终于在一条偏僻的巷子中找到了风卉轩。
  这是一座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宅院,并没有别的烟花之地那样红漆绿幔的装潢。大门上的牌匾也极为简略,仅仅“风卉轩”三个小楷,连寻常的雕花都没有。大门紧闭着,也不知是搭上太子爷后已然从良,还是府上已有恩客。
  方下了马车要去敲门,突然一匹快马自巷口疾驰而来。马蹄声踏碎小巷的宁静,似有什么要命的事情十万火急。
  我赶紧拉着司徒楠躲上门前的石阶,快马却并未横穿过去,而是“吁”地一声在风卉轩的门口停了下来。一个清秀的黄衣女子跳下马,嘴里直嚷:“让开让开!”
  明明两旁有路可走,却硬是到中间来一把将我们推开,紧接着便目不斜视地上去拍门。我们二人被她推了一个趔趄,她也丝毫没有要赔礼的意思,一面拍门一面喊:“爹!快点出来!你不是说不再找这个狐狸精了么!你这个骗子!”
  “开门!快点开门!”
  “爹……”
  我和司徒楠面面相窥,想不到来这里还能看一场好戏。看模样,似乎还是场烈女捉奸风流爹的好戏。
  黄衣姑娘见里面迟迟没有动静,狠踹了几下门板,干脆抽出腰间的鞭子开始鞭门:“臭不要脸的狐狸精!再不开门我就把这里拆了!”
  棕红色的长鞭挥在空气中呼呼地响,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诶,姑娘小心,小心……”司徒楠赶紧躲闪。
  想着若被抽中定然皮开肉绽,我又急忙拉着他躲到台阶下。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家的女儿,竟然这么嚣张。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鞭子恰好硬生生抽下去,险些就抽中门里的老妈子。
  老妈子看清面前的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忙赔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苏小姐啊?”
  黄衣姑娘收起鞭子,没好气道:“自然是我!”
  老妈子依然维持一脸的笑意:“您是来找内史大人的吧?他刚才已经走了。”
  “我不信!”
  不等人家说话,抬手就将面前的人一把掀开,直直闯了进去。老妈子险险站好,也顾不上关门,拔腿便去追她:“诶!苏小姐,您不能硬闯啊!苏小姐……”
  我和司徒楠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只见姓苏的这位小姐站在堂屋中央,面前立了个样貌绝美的女子。女子的眼睛不似那种可人调皮的大,却是柳眉细眼的美。脸上略施了些脂粉,素白色的锦袍直至脚踝,衣袂处秀了极大的一丛墨竹。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温婉和静谧。
  看这气场,想必便是传说中的沁柔了。
  沁柔怀抱着一个黄铜色的手炉,淡淡地说:“苏小姐,内史大人已经走了。”
  “胡说!”这位内史千金明显不信:“从哪走的?我刚才一直在门口!他还能长翅膀飞出去不成?”说完一跺脚:“哼!我看你们是不会说的,我自己去找!”说着便怒气匆匆地上了楼。
  老妈子一看她这阵势,赶紧又跟在后头,一面心疼房里的物什一面苦着脸收拾残局。但都是徒劳,这位内史千金的脾气烈得很,大有一副找不着爹也要拿你们家东西出口气的模样。
  倒是这屋子的主人十分从容,不仅对这位公然闯入的恶女毫不理会,还笑着朝我和司徒楠致歉:“让两位公子见笑了。”
  如此,倒是我们不好意思了。
  我道:“哪里哪里,是我们唐突了。”
  彼此尴尬一阵,苏小姐已从楼上下来了。也不知是不是情绪太过激动,一个没踩稳竟从楼梯上滑了下来。我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不想这个苏小姐好坏不分,这种时候还闹脾气,这下不仅没平安落地,连累我也整个人栽倒下去。倒是没摔疼,只因不偏不倚,我正巧将她压在了身下。
  这下屋子里的气氛更是尴尬了。
  我赶紧爬起来,低头去拍身上的灰尘。一旁的司徒楠膛目结舌,想笑又愣是没敢笑出来。
  苏小姐也很快跟着爬起来,狠狠瞪了我一眼,气得脸都红了。气结之下蹦出一句:“你怎么这么重啊!压死我了你!“
  我想辩解,又全然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只觉这真是冤枉我了,多年来虽然一直习武将自己练得结实些,以便能伪装得更彻底,但毕竟骨子里是个女子的身板,全然不能与正常男子相比拟。怎么就重了呢?
  罢了,这样的恶女还是不招惹为上,就由着她去。
  估摸被我这么一压,又没有找到她的风流爹,恶女也自觉有些丢人,仰着头问沁柔:“我爹从哪走的?”声音却丝毫没有理亏的意思,反倒洪亮得有点理直气壮。
  沁柔倒是个好脾气,朝身后指了指:“后门。”
  苏姑娘一跺脚:“怎么不早说?害我白忙一场。”说完便顺着后门跑了。
  送走了这样一位瘟神,屋子里的气氛总算有所回暖。沁柔亲自为我和司徒楠泡了热茶,坐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司徒楠忍不住问:“那个苏小姐经常这样吗?”
  沁柔捧着手里的碧玉茶碗,漾出几分无奈:“来过几次。”
  司徒楠义愤填膺:“你就这样任她胡闹?”
  “能有什么办法呢?”她笑得有些苦涩,“虽然只是雅妓,却也不过是个烟花女子,招人白眼惹人嫌总是难免的。”
  司徒楠依然余愤未平:“这也忒过分了些。父亲是内史大人又如何?一看就是被人宠坏了,欠管教。”
  沁柔笑得感激,却不予置评。
  倒是身边的老妈子忍不住了,张口就道:“其实我们姑娘只是不想惹麻烦,治栗内史算什么?再大能大过太子去?倘若让太子殿下知道……”
  “我跟客人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从头到尾都温婉从容的沁柔竟突然有几分温怒,不知道是不是提到太子的缘故,呵斥道:“下去!”
  老妈子赶紧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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