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头尸案: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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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头尸案:黑心-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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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咋证明你的身份?”尤村长没离开女人的一些特征部位。
  宋雅杰扬起大脸盘第二次见村长,是在郭家,她病在炕上。郭德学眼睛发湿,说:“她连话都说不出来啦。”
  尤村长走近,伸出手摸一把女人的脸,说:“不热。”
  “不发烧。”郭德学说。
  尤村长假公济私的行为郭德学看得真切,没和他计较,下面自己有求村长,摸一下就摸一下,少不了骨头,短不了肉。村长高兴,事儿好办。
  “有事儿说吧。”
  “她不是咱村子的人,生病了,能不能合作一下。”郭德学指医疗,看病免不免费,村长一句话的事。
  尤村长猥亵的目光望女人探出被子外边的一只脚。

  第十一章 生命守候(5)

  宋雅杰配合丈夫演戏,眯着眼睛看村长,传递一种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信息。
  尤村长看到了那条信息,说:“看,病不能耽误!”
  宋雅杰的病很缠人,躺在炕上几年……
  “没郭德学屎一把,尿一把地伺候,灯花活不了。”尤村长顺嘴溜出一句话:“她的东西给郭德学一个人长的。”
  “这些年灯花没离开村子?”海小安问。
  “没有。”尤村长肯定。
  “没人来找过她?”
  “也没有。”尤村长说,“几天前她要去找郭德学,到村上和我打了个招呼。”
  “她没说去哪儿?”海小安问。
  尤村长对那天早晨片断回忆,说:“好像是大烟沟。”
  “是罂粟沟吧?”小王校正说。
  “对,罂粟沟。”
  “哪家矿?”
  “知不道。”
  当夜,海小安说服尤村长带他们去一趟郭家。
  郭家在村子的最西头,数棵大柳树栽在房后。乡下的风俗,门前不栽杨,房后不植柳。看样子,郭家不信这一套。
  院子静悄悄的,尤村长的手电筒割碎院落和一些物体,最后照在一把锁头上,他无意用力一拽,嗬,竟开了。
  “进屋吗?”尤村长问。
  海小安迟疑片刻,说:“进去看看。”
  尤村长开了灯。
  刑警带着目的在屋内寻找一遍,小王突然喊:“海队,有张宋雅杰的照片。”
  这是一个好消息,海小安走过去。
  照片是用透明胶带粘在墙上,位置上看,人躺在炕头上抬眼即可看到,想摸伸手摸得着,显然是郭德学粘贴在墙上的。
  “她是灯花?”海小安问。
  “是,是灯花。”尤村长用手电筒照,说。
  照片上的宋雅杰有些老,是近几年的照片无疑。从抓捕她的警察网中逃脱,消失十数年,隐藏在偏僻的桂花村。
  “她躲在这儿。”海小安心里说。
  找矿工郭德学,意外发现潜逃多年的人贩子宋雅杰的踪迹。
  48
  宋雅杰带走海螺的事发生在一个雨天,保姆上街买菜,家里只剩下她和海螺,大好的机会。
  此前,陈慧敏准备赶走宋雅杰。
  海建设说:“我和她谈吧。”
  “谁谈还不一样啊。”陈慧敏说。
  “你带着气……和风细雨的好,好言打发她走。”
  陈慧敏觉得丈夫说的在理,同意他和宋雅杰去说。
  迟迟没谈,是海建设特忙,近日副局长的位置倒出来,三个入围的科长就有他一个,积极表现,走关系,忙得不亦乐乎。
  “谈了吗?”她催促。
  “忙过这一段。”
  “谈了吗?”她再次催促。
  “忙过这几天。”
  宋雅杰察觉陈慧敏要有动作,是什么动作她说不清,反正与海螺有关。走,马上走。
  路线选择好了,乘火车到郑州,再换乘大巴,躲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总之不能回老家,陈慧敏知道自己的老家。
  入夏,盘山最大的一场雨在窗外肆虐。
  保姆以为大雨荒天,宋雅杰哪儿也不会去。所以走时很放心,该锁上大门都没锁。
  宋雅杰抱上海螺,在门前坐上出租车,赶上一趟火车。
  保姆买菜回来,宋雅杰和海螺都不见啦,吓得西红柿滚在地上,慌张去抓电话,一脚踩上去,鲜红的汁溅满墙壁,十分可怖。
  “阿姨,不好啦。她们不见了!”
  “慢慢说,谁不见啦。”陈慧敏问。
  “海螺,宋雅杰。”保姆哭腔说。
  可怕的事情到底发生了,陈慧敏接保姆电话马上赶回家,带着一身雨水,进门便问:“你怎么看的,呵,哪儿去了。”
  “阿姨,我出去买菜,回来她们就不见影。”保姆脸色纸白,是吓的,自己没尽职尽责,她说,“都怪我没做好。”
  “说什么都晚啦。”陈慧敏一屁股坐下来,神情绝望,自顾自地叨咕,“白费力气,付诸东流。”
  “阿姨……”保姆继续认错,刚开口,给陈慧敏打断。
  “阿什么阿,叫魂呀!”陈慧敏心情坏到极点,那架势给把锤子能砸碎地球,话也粗糙起来,平素江南女子文雅的她,是不说当地的土话粗话的。她说,“废,废废,养个孩子让猫叼去啦!”

  第十一章 生命守候(6)

  “报警吧,阿姨。”保姆说。
  “报,报个!”陈慧敏一腔愤恨要拿保姆开刀,说,“收拾东西,你被解雇了。”
  “阿。”保姆叫了一个字,立刻打住,跑进自己的房间。
  门响,一股冷风夹杂着雨点涌入,陈慧敏自里向外打个寒战。
  “慧敏,怎么回事啊!”海建设匆匆忙忙赶到家。
  “到底发生了。”陈慧敏凄凉地说,“没啦,一切都没啦。”
  “什么时候发现……”海建设要问清来龙去脉。
  “她带走海螺。”陈慧敏眼里噙满泪水,悔恨地说,“我们相信了一只狼,必然是这样的结局。”
  宋雅杰抱走海螺,带上孩子的衣物,甚至连奶瓶和尿布也带上,看来早有逃走准备。
  “都怨你,一拖再拖……”陈慧敏哀怨地说,“早点撵走她,也不至于发生这事情。”
  保姆拎着只旅行包站在主人面前。
  “你这是?”海建设惊异。
  保姆没说话,用凄凉的目光望着女主人。
  陈慧敏看都不看保姆一眼,她数出几张钞票,甩给保姆,说:“你这个月的工钱。”
  保姆的个性充分显露出来,她拿过钱,都没看主人一眼,一句话也没说,昂首挺胸地走出去,很是傲气的样子。
  “保姆怎么啦?”海建设问。
  “让她看着宋雅杰,大大糊糊,让人溜走。”陈慧敏说。
  既然保姆已经走了,说什么也没意义。眼前最打紧的是找海螺,他说:“天下着雨,宋雅杰能去哪里?”
  “肯定要逃到天涯海角,隐藏起来。”陈慧敏说,“去哪儿找啊。”
  “那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办啊?”
  夫妇俩思考找宋雅杰,如何找没好办法。
  “不能报案。”海建设首先提出,不能惊官动府。海螺的来路特殊,国家对于买卖、公开征集精子、卵子明令禁止的,借卵是违法的。
  保姆说报案,陈慧敏立即否决。此事公开,借卵生子成为头号新闻,总不是光彩的事,它涉及到医学科学、法律、道德诸多方面。更重要的关乎丈夫的前途。竞争安监局副局长的位置到了关键阶段——组织考察,此时借卵生子大白真相,对海建设很不利。可是,宋雅杰带走海螺,不找她肯定不送还。就这样拱手送海螺给她?
  陈慧敏走到了十字路口,心里极矛盾,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孩子,舍其谁?两难选择,多难她必须做出选择,残酷的现实决定的,无法折衷。
  “我们私下找找。”海建设说。
  “不通过警方,靠我们身单力薄的去找,大海里捞针啊!”陈慧敏说。
  她说的很实际,宋雅杰既然绝情带走孩子,就想自己要。排除敲诈的可能,如果是敲诈就好了,海家希望是敲诈。出钱,出多少钱财都成,哪怕倾家荡产,只要换回海螺在所不惜。
  “不找啦。”她说。
  “不找啦?”他惑然。
  “找也找不到,我们没精力全国各地去找。”陈慧敏冷静下来,找宋雅杰不比登天易,她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一行动就可能被外人知道,这样对你影响不好。”
  “为找海螺,我宁可不当副局长。”
  “你可不能放弃,一定要当上啊!”陈慧敏忍痛说这样话的。海螺,制造她前和出生后还不一样,她爱这个孩子,九个月的血脉交融,两个生命不可分割。
  “慧敏,”海建设动情地说,“你为我做出的牺牲太多,太多。”
  “我们是夫妻啊!”
  是啊,夫妻意味着风雨同舟。
  “你喜欢孩子,爱海螺胜过自己的生命。我不当那个官又怎么样,继续做我的科长,等待下一次机会。”
  “仕途多变,一步赶不上,就步步赶不上。”陈慧敏说。
  一个女人的刚强,看她在大是大非面前表现优秀,不儿女情长。陈慧敏当属这样女人。
  海建设过关斩将,一路拼杀坐上副局长的座位。他赶回家报喜讯,陈慧敏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呜呜大哭。
  “慧敏……”他感觉她不是乐极生悲。
  “我想海螺。”
  想海螺,一年中她经常哭湿枕头。丈夫在身边她不哭,强颜微笑,从不提海螺一个字,像压根就没这个孩子一样。她如此,光靠毅力不成,要忍着揪心的痛。

  第十一章 生命守候(7)

  海螺生日这天,她独自打车到鲇鱼河边,将事先准备好的生日蛋糕放在沙滩上,拾两只贝壳代替蜡烛没去点燃,放在蛋糕上。
  “海螺,海螺!”一个生命对另一个生命声声呼唤。
  那时鲇鱼河水流淌很急,呜呜咽咽。
  嗞!嗞!嗞——
  一只水獭母亲呼喊它丢失的幼崽,其声凄怆。也许凶猛的鲇鱼食了它的孩子,也许给狼吃掉,但是水獭母亲始终抱着幼崽一时走失,迷失了回家的路,它用叫声给幼崽指引方向……
  嗞!嗞!嗞!!!
  陈慧敏心底的呼唤和水獭母亲的喊声融会在一起,向苍茫的世界召唤她们的孩子。
  嗞嗞声音渐弱,水獭母亲沿着河流寻觅,远去。
  陈慧敏随水獭母亲远去的心重新回到沙滩,那时风将贝壳吹响,尖细的声音像个婴儿委屈的哭,她怦然心动。
  “别哭,海螺!”陈慧敏双手伸向空旷,抱起孩子紧紧搂在怀里,把乳头塞进她的嘴里,海螺吮奶很有力。做母亲的喂奶时刻最惬意。
  海螺不哭了,在母亲怀里她不哭。
  鲇鱼河边给海螺做生日过去半年,海建设如愿以偿当上安监局副局长,听到这个消息,陈慧敏悲喜交加,悲大于喜。
  “我想海螺!”她反复哭诉。

  第十二章 变幻罪爱(1)

  49
  返回盘山前,海小安对宋雅杰做深一步调查。警方追捕她多年,始终不见踪影,发现了她的落脚点,怎能轻易就放过她。
  “尤村长身上还有戏。”海小安说,“看得出他和宋雅杰有接触,而且是密切的接触。”
  “亲密接触。”小王说。
  海小安没反对小王的说法。他说:“还得跟尤村长谈。”
  尤村长的确和宋雅杰有非正常接触,那是窥视白净净的女人许久后。此前,碍着郭德学没法靠近。
  “郭德学像只狗。”尤村长心里恨恨的。
  在乡下,狗的职责是看家护院。在尤村长的眼里,郭德学是只狗,忠实地守在宋雅杰身边,使尤村长没接近的机会。常言说,老虎有打盹的时候。可是郭德学这小子几乎睁眼睛睡觉。
  愈难惦记到手的东西就愈惦记,桂花村的女人逃过尤村长的寥寥无几,据说没有。搞女人敢动手,耐心缠磨,再握女人想图希的东西,譬如权力、钱财,这些尤村长都占,外加他那张甲字型脸,在桂花村算是美男子。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此言演绎一下,宋雅杰在劫难逃。尤村长惦记上她,惦记得抓心挠肝。
  宋雅杰病后,尤村长去看她,答应合作医疗给她治病前,她演戏朝他暗示什么,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调情,重新点起尤村长的欲火。
  郭德学去镇上取药,尤村长翻墙进来。
  那时宋雅杰躺在炕上,经郭德学细心照料,她病已见好,说话不很清楚,但能说话。
  “村、村长。”
  “黄河以南的女人我没碰过,你是。”尤村长敢对女人赤裸裸说欲望。
  “我病着。”宋雅杰拉紧被角,身子尽量往里缩,像一只躲避天敌的软体虫子。
  “你的脸挺新鲜。”尤村长靠近炕沿,说,“你是脑袋的病,不影响做那事。”
  “我告诉郭德学。”她警告说,危急的时刻,宋雅杰口齿利索了。
  “又怎样?”
  “他说你要碰我就勒死你。”她恫吓道。
  勒?尤村长倒吸口冷气。勒,使尤村长不敢放肆。郭家在全村人心里恐怖,就是这个勒。勒的事在郭家发生得太多。朝前说,郭德学的奶奶用马尾勒死瘫痪的爷爷;郭德学的爹,因老伴说出他扒灰,用苋麻绳勒死,公安来抓凶手,他又勒,这次勒出千古奇闻,勒得人们哭笑不得。他脱光衣服躺在茄子地里,用条细线绳,将男人的阳具勒上吊在茄杆上。
  警察惊诧:“你干什么?”
  郭德学爹说:“勒死它。”
  警察说:“是你勒死人。”
  郭德学爹说:“是它惹的祸,勒死它。”
  尤村长朝后退了几步,仍不死心:“郭德学真这么说的?”
  宋雅杰说:“反正他说勒死你。”
  几十年,尤村长第一次空手而归。
  “你对她的身份没产生过怀疑?”小王问。
  “实话对你们说吧,没我的袒护,她呆不到今天。”尤村长说起一件旧事,“灯花到村后的哪一年记不清了,半夜郭德学来找我。”
  狗把尤村长咬醒,村长家的狗牛犊子大,生人夜里别想进他家的院。
  “村长,村长!”郭德学喊。
  “深更半夜的……”尤村长出来,问。
  “村长,你救救我呀。”
  尤村长觉得莫名其妙,一下子想到郭家的传统:“咋地,你把灯花给勒死啦?”
  “不是,我就是为她来求你的。”郭德学说,“以前没和你说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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