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凪邪告诉我,大师兄那么一个英姿飒爽的战将将终生坐于轮椅,我知道这事实会对他有多大的打击。所以,我没敢告诉他。
从那天起,凪邪把我软禁在他的寝宫,我见不到大师兄,见不到除他和侍女以外的任何人。
九月初八,离原订的大婚之日只剩一天。
这一天,我却听见原本死寂的寝宫外不断传来嘈杂的声响,兵器交接清脆刺耳。是谁?关心我的,死了,残了,还剩他一个。是他吗?
我从梳妆台前跑到窗户那边,透过薄薄的窗户纸,外面人头攒动,却没看到我熟悉的那袭青影。
我拉开厚重的雕花漆门,很快便有两个侍女拦在我前面。
“娘娘,你有什么事吗?”她们把我堵在门内,我现在真是个囚犯呢!
“没什么事!刚刚外面吵闹不断,出了什么事?”
“娘娘,是有个大胆的窃贼,魔君他们正在追捕他!”她们回答的很小心翼翼,怕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正在追捕,就是还没有抓住。凪邪是恶魔,所有与他作对的都是好的。
“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我无力的关上门,把自己隔绝在她们的视线之外。
缓缓坐在床沿,思绪飘远。忽然,我感觉听到有粗重的呼吸声,是个男人。是刚刚那个贼?
我闭住呼吸,轻轻地往珠帘后面移动。霎那间,视线就模糊了,一块青色衣角从帘子后面露了出来。
“夜!”我跑到帘子后面,看到藏身在那的夜。他一脸惊讶,他显然没料到躲进了我的屋子。
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他吻着我流下的泪水,温柔舔舐。“若儿,你受苦了!”
我无声地趴在他胸膛,肩膀抽搐。
“若儿,我已经拿到净瓶,等我布好局,就来接你回家。我现在要走了,不然被人发现,会连累你的。”
“净瓶不是已经还给天界了吗?”为什么夜他还要冒险来偷。
“凪邪卑鄙,他给天界的是假的…”
夜他还没说完,门就被推开了,一脸怒气的凪邪迈了进来,我连忙假装镇定地踱回床边。
“娘子,可看见什么陌生人?”
“我被你囚在这,能看到什么人!”
“娘子,是埋怨为夫没来陪你咯,要不,我现在就和你亲热亲热!”他大步向前拥我入怀,我越挣扎,他抱得越紧。
不行,再这么下去,夜会忍不住愤怒来保护我,一切就白费了。可是我还是听见珠帘后发出轻微的声响。精明如他,凪邪自是听见,他放开我转而往那边走去。
“啊…”我让自己狠狠地摔在地上,眼中集聚了些许泪水,披在肩上的轻纱飘落。
“娘子,你怎么了?”他过来的那刻,我看见夜从窗户翻了出去,还好,他安全了!
目的达到,也不必再演戏。我伸手去捡地上的坎肩,却被凪邪一把抢走,他随意地把它扔在远处。
“娘子这样穿更迷人!我难以抵制你的诱惑啊!”他轻松地把地面上的我捞入怀中,亲昵地和我说话。我不愿,挣扎不休。
“娘子,别动!你在动来动去,我可忍不住会做些什么!”
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便不敢再动。
他把我放在床上,并没有离开的意思。我起身,却被他压在身下,他铺天盖地的吻覆了下来,我躲闪不及。
他开始反复追逐我的舌,我狠狠地朝他咬去,闻到血的味道,他才离开我的唇。
他凉薄的红唇上挂着一滴血,说不出的妖媚。我怎么能让我的仇人碰到自己。
我显然惹怒了他,他一把扯掉我的裹胸裙。我以为我会反抗的,我没有,其实我是改变主意了。
他放开我不再反抗的双手,埋首在我胸前啃噬。
是不是我杀了他,一切就可以结束!
我摸索着找到头上的步摇,然后再估测好位置。迅速地朝他后颈扎去。是我太天真了,其实他一开始就知道我的伎俩,他轻松地打掉我手中的利器。
“娘子,你果真危险,我差点就在牡丹花下死,自古美人乡,英雄冢。不过,我们还未成亲,娘子你就给我戴绿帽子,我可是很生气。”
“你一直都知道他在我房中,还故意作戏给我们看?”他如此狡猾,那夜岂不是很危险。
“娘子,你真聪明!不过我的确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走的,我已经修成魔功,净瓶于我不过是个废物。因为这个废物,却引得娘子对我投怀送抱,使美人计,自是值得。”
“你!”我气得发抖,他如此有心机,算计我。
“看来今日我不宜与娘子同房,明日大婚,洞房花烛,我必会得到你的人,外加你的心!”他拂了拂袖子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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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儿子来抢亲
“娘子,你真聪明!不过我的确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走的,我已经修成魔功,净瓶于我不过是个废物。因为这个废物,却引得娘子对我投怀送抱,使美人计,自是值得。”
“你!”我气得发抖,他如此有心机,算计我。
“看来今日我不宜与娘子同房,明日大婚,洞房花烛,我必会得到你的人,外加你的心!”他拂了拂袖子转身离去。
九月初九,人间的重阳节,魔界人声鼎沸。因为他们的魔君今日大婚。
我又一次穿上喜服,短短几天,我竟然做了两次新娘。
这次我心如止水亦或心潮澎湃,我知道夜他会来,接我回家。
侍女们免不了对我又是一番打扮,还有一个白发婆婆替我绾发。
她是一个慈祥和蔼的老婆婆,又是凪邪在人间找来的吧!
及腰的长发平埔在身后,婆婆轻缓地给我梳着,她说:“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玄孙满地。”
沧桑的声音让我心安,我甚至想象我是要嫁给心爱的夜,想着他胸戴大红绸缎红花牵着我的手,想我们相濡以沫,想我们抱着阿其,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睁眼,妆已成。
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那抹若隐若现,魔风开化,所有着装都离不开暴露。
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斜插一支金色流苏,额间仔细贴了桃花花钿,头发后飘逸着红纱巾。我看着铜镜,我的双眼竟比桃花还要媚,十分勾人心弦,带着浅浅的笑意。
夜,我等你来,嫁给你。
“姑娘,一脸福相,如今嫁的好郎君,必是幸福一生。”那婆婆温和地祝福我。
“婆婆…”
我的确是觅得好夫君,不过不是凪邪,他不是今天的主角。我就当婆婆是为我和夜祝福,没有作过多的解释。
吉时已到,我由侍女扶着走向魔宫正殿。
刚从正门步入殿堂,耳边传来一阵阵吸气声。我诧异地扫视众魔,他们呆愣着看着我的脸。
原来今天的装束,没有遮颜,但有那么惊人吗?
“怎么,你怎么这么盯着我的夫人看,眼睛都不想要了吗?再给我发出声音,舌头都割下来!”
抬首望去,凪邪高高坐在椅子上,椅子上黄金的扶手,上面有花纹,是雕刻精细的骷髅。
他左下首坐的是单羽与狐王,单羽纠结、欲言亦止的表情摄入我眼底。
右下首是那个叫左使的人,他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在凪邪眼前只有他敢这般随意,毫无拘束。
凪邪步了下来,从侍女的手中接过我,底下的人都没有敢再看我们,个个屏气凝神,生怕一不小心丢了性命。
“娘子,咱们就朝着天地大荒拜天地吧!”他轻揽着我的腰。
怎么这个时辰,夜他怎么还没来?如果他没有来,我该怎么办?嫁给这个魔头吗?
容不得我拒绝,凪邪他施加了魔力在我身上,我不由自主地随着他对着天地拜了下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声语完,三礼作毕,礼成。
我自是至终都没等到他来。
这霎那,天界乐起,一声声悠扬的天籁,乐婚庆之喜。
自是不是为我和凪邪。
“娘子,你原来的心上人也礼成了,死了心吧!”他放在我腰间的大手加了力道,把我拉回现实,怎么,他背弃诺言。
“大伙尽兴,你们今天不醉不准走,给我喝,给我吃!”一声令下,安静的大殿有轰动起来。
“娘子,我们也喝一杯,第一次成亲,我有些焦虑。这是梨花酿,不醉人。”他低沉的嗓音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推开他的手。
我站在冰冷的玉石阶上,看着万层台阶步步而下,伸向远方。远方未曾有来人,一直未有…
摇摇欲坠不止我的泪,还有心中的世界。
“报!报!魔君,外面有人捣乱!”一个巡逻小妖飞奔着向这边跑来。
我立刻要飞奔向那边,却被凪邪抓住,他脸上满是了然自信。
“什么人?”威严地询问小妖。
“回禀魔君,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带着一个小小孩。”
“哦…”他这一声拖得很长,似乎向我说,看,来的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去把贵客请进来!”小妖刺溜一下就跑了。
他让他们进来,因为他知道,我知道,那是毫无威胁的南朵树和阿其。
“娘亲!”
“姐姐!”
看着两个孩子推开押着他们的小妖跑向我,心中是欣慰,感动。
我紧紧抱住扑进我怀里的阿其,南朵树也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观察着我。
闻着阿其身上小孩特有的香味,我觉得幸福。
“阿其,怎么你会过来呢?你爹…你夜叔叔呢?”我怕他还不愿认他做爹,只好改口而言。
“他不要娘亲了,我要他带我来找你,他没有答应,还和其他女子成亲了。娘亲,我不要他做我爹爹!”阿其抬起的小脸挂满珍珠一样璀璨的泪珠。
“儿子,你看我做你爹爹如何?”凪邪猛地冒出一句话,惹来南朵树和阿其一起对他激烈地怒目而视。
“啧啧,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虽然是后爹,但不会对你凶的,乖儿子!”凪邪笑着要摸阿其的头,阿其往我怀里直躲,我也向一个母鸡一样张牙舞爪地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娘子,你还准备走吗?如今他们也不是我的对手,还不如乖乖做我的魔君夫人,我会好好对你儿子的。”凪邪含沙射影地威胁我,我们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我低头冥思,的确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姐姐,我们走,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被这个无耻魔头禁锢。”
“哦?手下败将,我想请教你,我是怎么无耻了,你可不能在我娘子和儿子面前污蔑我!”凪邪抱胸似怒似忧地盯着南朵树,让他讲出个究竟。
“你…”南朵树语噎。
“你卑鄙无耻下流,拿阿其威胁我大师兄,你把大师兄伤成残废,你杀了我师父,你打断过小树的胳膊,你让我穿如此败风俗的衣服,你屡次三番想要侮辱我,现在又把我们围在这!你的罪行足可以下阿祖地狱,拔舌抽筋下油锅。”一口气罗列完他的罪行,心中舒了一口气。
他放在摆在一起的双手,目惊口呆地看我,“娘子,原来对我这般了解!不过,我不管,今生你就是我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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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三人困觉
“你卑鄙无耻下流,拿阿其威胁我大师兄,你把大师兄伤成残废,你杀了我师父,你打断过小树的胳膊,你让我穿如此败风俗的衣服,你屡次三番想要侮辱我,现在又把我们围在这!你的罪行足可以下阿祖地狱,拔舌抽筋下油锅。”一口气罗列完他的罪行,心中舒了一口气。
他放在摆在一起的双手,目惊口呆地看我,“娘子,原来对我这般了解!不过,我不管,今生你就是我娘子!”
无可奈何,我加阿其两个,都在魔界待了下来。南朵树本来犟的像头牛,怎么也不愿入伍。我好说歹说,让他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他最后还是听了我的话,凪邪在一旁笑的捧腹,换来我的一记白眼。
“娘子,你知道开导别人,为何不知道说服自己真心实地得爱我呢?”我无视他苦苦追问,把阿其和南朵树带到一桌美食前,大快朵颐。
“阿其,你还要吃奶吗?”我小声的问他,他的头立马像波浪鼓一样摇个不停。
“别摇了,那就来个鸡腿吧,小树,你也来一个!”南朵树规矩地接走鸡腿,我却看见阿其低着头对着鸡腿发呆。
“阿其,你不吃鸡吗?狐狸该吃什么呢?”我抓耳挠腮,甚是发愁。
“娘亲,鸡腿太大了,以前都是他…爹爹给我切成小片的!”阿其扯着我衣袖,拉回神游的我。
哦,他对阿其真体贴,不像我这么粗心,刚断奶的孩子,嘴还是很小的。
我伸手去端阿其的碗,准备帮他把鸡腿掇拾一下,却不料被一只大红衣袖下的长手夺了过去。
“娘子,这种小事还是交给我吧!”也好,省得我费事。
“爹爹,我要爹爹弄!”阿其朝着另一桌的单羽大喊,这下凪邪的脸彻底丢尽了。
果然,他的脸冒着丝丝黑气,阴笃地吓人。我本能地把阿其抓进怀里,然而凪邪说:“死狐狸,还不过来给我儿子切鸡腿!我去喝酒!”
他甩了下鼓风的大袖,飒飒作响,哼哧着灌了一坛子酒下肚。
我极不自在地看着单羽走过来,阿其却一骨碌爬到我腿上,让单羽坐他原来的位子。我可以感觉到四道刀子般的眼神绞在我和单羽的背影。
狐王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凪邪在场,她估计都会把阿其肚里的元丹挖出来,而且现在单羽紧紧挨着我而坐。
单羽目不斜视地细细切鸡腿,倒是阿其一点也不老实。
“爹爹,把那个蚂蚁上树夹点过来,娘亲喜欢吃!”
“爹爹,娘亲最爱吃竹笋烧肉…”
“…”
我埋着头扒饭,吃着碗上堆的一大堆菜,身后鸦雀无声。我不敢想想凪邪和狐王脸会黑成什么样!
好不容易在眼光的刀剑下吃完饭,抱着阿其回房。阿其这愁人的孩子扭头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