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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就这么定了,莫要再议。朕有些乏了,逸霖,你去替朕宣李真人来给朕讲讲道。你们都退下吧。”大手一挥,此事算是尘埃落定,皇帝打着哈欠,宣布道。
刘沁见事情已然没有转机,他有些失望的看了皇帝一眼,转身之际,眼眸对上赵逸霖的眼睛,两人眼神交流之中,电光火石尤其明显。
两人都出了御书房,赵逸霖吩咐门外候着的一个小太监去宣李真人,自己则刚准备回司礼监,却被太子叫住。
帮我换药
“不知太子殿下叫奴才有何吩咐?”赵逸霖此时的脸上挂着微微淡笑,今天御书房内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被他的以退为进这一招给打赢了,如今,在太子面前,他是胜利者。
“本宫实在是想不明白,赵公公何以如此唯恐天下不乱呢?难道不怕如此,遭来更多人的记恨么?”刘沁轻轻的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表情有些好奇问道。
“殿下何出此言?这一切都是皇上下的令,奴才岂敢唯恐天下不乱,您这帽子扣得有点大了,奴才可是担当不起啊。”
“行了,今日之事真相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本宫只是想提醒你一点,父皇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欺骗,还望你好自为之。”轻哼一声,刘沁已经不想再跟他打哑谜了,他说完,长袖一甩,便转身欲走。
花若惜此时刚巧来到御书房,看到太子跟赵逸霖站在一起,立刻上前道:“若惜见过太子。”
“你怎么来了这里?”刘沁跟赵逸霖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说完,他们相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火药味。
“皇后娘娘让我来找您去德懿宫用午膳。”花若惜大概没想到他们两居然会如此有默契,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轻轻掩嘴笑了笑,她语速轻快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若惜,咱们走吧。”刘沁闻言,不想再做任何停留,走到花若惜身边,朝花若惜道。
“是。”花若惜闻言,立马转身就准备跟刘沁离去。
“等等。”赵逸霖看着两人欲离开的身影,不知为何,身形一动,开口道。
“相公,你有什么事吗?”花若惜闻言,立刻转过头,看向身后的赵逸霖,好奇的问道。
“我手臂该换药了,你跟我去司礼监换药了再回德懿宫吧。”赵逸霖顿了顿,最后指了指自己受伤的手臂道。
“呃……这个……”花若惜顿时觉得诧异,他不是不让自己帮他换药的么?怎么眼下又突然主动提出来这个要求,而且还当着太子的面。
有些迟疑的看了看身边的刘沁,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就这么擅离职守。
“太子殿下你会向皇后娘娘说明情况的对吧?有劳了。”赵逸霖知道花若惜是在等刘沁的示下,于是开口朝他的背影道。
包扎
“去吧,本宫会为你想母后说明的。”刘沁没有回头,他只温声对身边的花若惜道。
“谢太子殿下。”花若惜感激的看了刘沁一眼,道。
刘沁微微一侧眸,朝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然后抬脚往前走去。
赵逸霖将他们俩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不知为何,心中竟隐隐升起一阵烦躁,不过很快,他便将那烦躁的感觉挥去,抬脚往司礼监的方向走去。
花若惜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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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花若惜再次来到上次中毒之后住的房间内。她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赵逸霖从抽屉内拿出一个小瓷瓶,然后又从柜子里面拿出一条洁净的白布,接着开始自行解衣服。
“我帮你吧。”看着他打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花若惜立刻想起了他叫她来这里的目的,于是赶紧走到他面前,开始为他宽衣。
这一次,赵逸霖没有再阻止花若惜的动作,他微微敞开着双手,任由她替自己将身上的外袍除去。
紧接着,花若惜便看到他身上白色的中衣,衣袖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猛然想起他抱着自己飞奔到街角尽头时候的动作,她恍然大悟。
“是因为抱着我,所以用力过大,伤口才会裂开的吗?”她小心翼翼的又为他除去中衣,露出他精壮的上身。
赵逸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只任由她动作轻柔的为自己宽衣,上药,包扎。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救我,但是,还是很感谢你,要不是有你,今天我怕是没有机会再站在这里了。”花若惜一边将药粉撒在他那已经裂开,血肉有些模糊的伤口上,一边自顾自的说道。
“今后别跟太子走得太近。”他对于她说的话没有半点回应,却突然面无表情的从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呃……”花若惜闻言,微微一愣,她有些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又把话题跳到了太子身上。
“你可以走了。”他没有等她搞清楚他的用意,在伤口包扎好了之后,便冷声开口道。
“可你还没穿衣服呢。”她有些愣愣的看着他,傻呼呼的道。
“我自己可以。”他说着,便起身往衣柜前走去。
花若惜知道,他既然已经让她滚了,意思就是此刻不想见到她了,所以她也再停留,转身出了房间,往德懿宫走去……
密谋
内阁。
首辅许定坤正坐在太师椅上,手捧茶杯,闭目养神,布满皱纹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精明之态。
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进入大厅,来人一身朝服,正是内阁次辅闫玉成。
“大人,今日早朝之上,为何当皇上问起该如何处置赵逸霖,您为何不按律例来上奏?”闫玉成进厅之后,直接在许定坤下手边的座位上坐下,一脸疑惑的问道。
许定坤闻言,原本闭着的双眼猛的睁开,眼底的闪过一抹精光,他张了张胡须发白的嘴,语气沉稳道:“如今的赵逸霖早已不似当初,皇上笃信道教,整日炼丹求仙,对赵逸霖的宠信已超越任何人,在这个时候跟赵逸霖对着来,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可是,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白白放过拉?听说现在很多折子皇上都直接让赵逸霖处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是奸佞,阉**国啊大人。”闫玉成说起这话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如此,咱们更不能轻举妄动,你想啊,今日皇上假意是要问我们意见,但是倘若谁真的敢提出异议,估计下场绝不会好看,连周世昌都能明白的道理,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行了,这件事情你别想了,今日赵逸霖早朝迟到,想必另有原因,他一向行事谨慎,不可能露出这么大一个破绽在文武百官面前,给大家一个攻击他的机会,你还是派人盯着他的动作,一旦有任何的情况,迅速让人报给我。”许定坤说着,有些浑浊的眸子内全是计谋,几十年的官场沉浮,他已然能够轻易洞悉这平静表面下的波涛暗涌。
“是,学生明白。”闫玉成闻言,立即起身拱手,恭敬道。
接着,在许定坤微微挥手之后,他默默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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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太子府。
刘沁神色凝重的坐在书房内,在他面前站着的,还有次辅闫玉成,以及吏部尚书等一干朝中重臣。
“岂有此理,赵逸霖为了排除异己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如此一来,京城此刻都人心惶惶了。”闫玉成一脸恼怒的手重重垂在椅子的扶手上,因为生气,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发红。
“怕是不止京城,一个时辰前,本宫得知,东厂有一批密探秘密前往江南,看来这一次赵逸霖是想把官场都翻一遍。”刘沁坐在书桌后,幽黑的眸子中迸发出一丝肃杀的神色。
“这……可如何是好?皇上如今偏信赵逸霖,长此下去,我等这班老臣怕是都会被他拉下马啊。”吏部尚书关如海忧愁道。
“父皇虽偏信他,但并非老糊涂了,目前最重要的便是收集他的罪证,有了那些证据,任他有千张嘴,怕是在父皇面前也说不清。”刘沁摆摆手,脸上充满了信心。
“太子言之有理,可赵逸霖生性狡猾,要查出他的罪证谈何容易?”闫玉成此时一脸忧虑的说道。
刘沁闻言,眼珠轻轻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朝关如海道:“据本宫所知,花大人似乎乃关大人你的门生……”
“难不成,太子的意思是……”关如海闻言,沉思片刻,立刻抬头道:“下官明白了。”
“很好,如今花若惜虽已在母后身边为女官,但是她到底是赵逸霖的夫人,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她定然不会背叛,这个绝对的理由,就让花无痕来伤脑筋吧。”点了点头,刘沁微微闭上了眼睛。
然,神奇的是,他的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花若惜那张笑容恬淡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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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拜托
次日黄昏,花若惜从宫中回赵府的路上,在经过一家宅子时,只听到一阵哭闹声,她好奇的掀开车帘一看,只见不少锦衣卫正在将一群妇孺拖拽着准备带走。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有些疑惑的从车内探出头,她朝前面驾车的车夫问道。
“这是兵部侍郎李长远大人的家,许是犯了什么大罪吧,小的也不清楚,夫人回家问主人,便清楚了。”车夫一面驾车,一面回道。
“真是太不人道了,那些可都是老弱妇孺啊,何必这么残暴呢。”花若惜看着那些一面被鞭打一面被驱赶上囚车的家属,内心一阵寒意升起。
…………
回到赵府门口,她跳下马车,刚准备进府,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她面前。
“花……”她张了张口,刚想叫花无痕,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在这古代,称呼自己老爹的名字,那可是大逆不道啊,于是,立马改口道:“爹,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无痕见到花若惜,不再年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沧桑的疲态,他上前几步,走到花若惜面前,声音低沉的道:“为父专程在此等你。”
“为何不进去等呢?走吧,进去喝盏茶吧。”花若惜对花无痕原本没有什么好感,她打内心深处是很鄙视她这个卖女求荣的便宜老爹的,但是,如今看到他这副老态,又心身不忍,便开口相邀道。
“不了,为父只不过是有几句话想对你说,说完便走。”连连摆手,花无痕似乎对赵府视若阎王殿,不肯迈入。
“那好吧,有什么事您就说吧。”见他不肯进去,花若惜也不勉强,只看着他道。
花无痕现实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什么可疑人物,于是小声的在花若惜耳边说道:“想必你已经知道皇上因为你夫君受伤之事而下令彻查凶手,如今整个都城人心惶惶,锦衣卫以及东厂死处抓人,动静闹得很大。”
“是吗?难怪刚刚我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个什么兵部侍郎李长远家的人被抓了,原来是为这事儿闹的。”花若惜闻言,心中默然。
“如今你的夫君在朝中势力日益膨胀,皇上对他那是宠信有加,太子与他更是水火不相容,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是我花家女儿,而我花家世代深受皇恩,早已被划到了太子党这边,为父希望你这时候能够站出来,为花家,为太子,为天下苍生,为江山社稷,出一份力。”花无痕表情凝重,语气激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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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
花若惜此刻算是明白她这个便宜老爹的意思了,敢情是让她去当间谍啊。
连为天下苍生,为江山社稷这种话都能说出来了,看来,赵逸霖如今在大家的眼里,真成祸国奸佞了。
可是,她实在是不想摊这趟浑水啊,赵逸霖的手段她已经见识过了,像她这种连业余选手都算不上的人,怎么可以当职业间谍啊,这操作难度也太大了些。搞不好,她什么情报都没捞到,倒把小命弄没了。
思及此,她故作忧虑的叹了口气,然后道:“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我虽然现在嫁给赵逸霖了,但是我在赵府的地位并不高,他更是不可能会信任我啊。”
“这个你放心,我们早已经想好了,赵府是否有个叫锦绣的丫鬟?”花无痕见花若惜这么说,以为她算是答应了,便道。
“嗯,是有个锦绣,不过……”花若惜刚想说,锦绣已经死了,可是她还没说完,花无痕便抢白道:“她是太子安排到赵府的一个眼线,你一个人在赵府难有作为,但是有了锦绣的帮忙,行事起来会容易很多。”
“什么?你……你说锦绣她是……”这个消息对花若惜来说,太劲爆了。
怎么会这样?锦绣居然是太子的人,所以,赵逸霖杀她,真的是因为她没有劝阻她出府,还是因为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呢?
想到这里,花若惜不禁感到背部冷汗直流。
如果是因为赵逸霖发现了锦绣的身份而杀她,那他弄这么一出,完全就是以为她也是太子的人,演戏给她看,让她去告诉太子,他安排的人已经被他给弄死了……
如此想来,她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大概也是因为她在锦绣死了之后,并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太子,所以赵逸霖才会认为或许她不是太子的人,暂且饶她性命。
原来,她的处境一直这么危险,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侥幸活到了现在。
想起自己如今被迫知道了这个秘密,离死可能也不远了,于是她内心有些烦躁的对面前的花无痕道:“锦绣早就死了,你如今才来跟我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锦绣死了?”花无痕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的脸色顿时也变了。
“是的,所以,你们现在找我也没用,爹,在这里我也奉劝你一句,你在朝中人微言轻,像这种政治纷争,根本就不适合你,如果你想活命,就别搀和在这里面了。”这是花若惜对花无痕说的最后一席话,说完,她便抬脚往府内走去,故意忽略了花无痕那双失望的眼神。
ps:呼呼……昨天出门去了,结果今天杯具的赶不到车回家,一直折腾到现在才回来。过节的中国人,伤不起啊!!!!
皇后的意思
进府之后,她径直来到了卧室内,把自己之前从刘政手上抢来的匕首拿出来仔细一端详,顿时想起,似乎她那天晚上在后院捡到的那个匕首,跟这把匕首款式很相像,这其中,会有什么关联吗?
那么,那把匕首的主人又会是谁呢?
思来想去,没有结果,最后,她将匕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