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营。”在这次会谈过程中,希特勒把犹太人比作“肺痨病菌”,而且还说,如果他们不劳动,那么就应该把他们枪毙。
里宾特洛甫在对他的起诉进行辩护时说,希特勒亲自做出了所有重要的决定,而他却是希特勒的狂热崇拜者和忠实的追随者,他从来没有怀疑希特勒一再提出的保障和平的主张,也从来没有怀疑希特勒所解释的导致进攻行动的原因的真实性。法庭并不认为这种说法是符合事实的。里宾特洛甫参与了从占领奥地利以至入侵苏联的所有进攻行动。虽然他个人与这些行动的关系更多是在外交方面,而不是在军事方面,但是,他的外交活动是与战争紧
密相联的,因此他不可能不了解希特勒行动的进攻性质。在对通过非法侵略而取得的德国控制区的管理方面,里宾特洛甫支持犯罪计划的执行,尤其是灭绝犹太人的计划。此外,大量证据足以证明,里宾特洛甫完全赞同民族社会主义理论的主要原则,而且还证明,他在犯破坏和平罪、战争罪和违反人道罪等方面,明显与希特勒与其他被告进行了无保留的合作。里宾特洛甫之所以心甘情愿为希特勒效劳到底,是因为希特勒的计划和政策与他本人的观点相一致。
结论:法庭根据起诉书全部四条起诉理由判决里宾特洛甫有罪,并被判处绞刑。
第三节职业外交家——牛赖特
冯·牛赖特系按所有四条起诉理由被提出起诉,他是职业外交家。1930年至1932 年曾为德国驻英国大使。1932 年6 月2 日,巴本内阁曾任命他为外交部长,在施莱歇尔和希特勒的内阁中他仍留任此职。1938 年2 月4 日,他辞去外交部长职务,担任德国不管部部长、秘密内阁会议主席和德国防委员会委员。1939 年3 月18 日,他被任命为德国驻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保护长官,在1941 年9 月27 日以前一直担任此职。他曾获党卫队副总指挥的虚衔。
牛赖特担任外交部长时曾于1933年10月14日就退出裁军会议和国际联盟一事向希特勒提出过建议,也曾于1935 年3 月16 日通过有关义务兵役制的法律以及于1935 年5 月21 日通过德国秘密国防法对推行重整军备提出过建议。1936 年3 月7 日希特勒作出重新占领莱茵兰的决定时,牛赖特也曾发表过关键性意见。他还预言说,这一行动不会遭到任何来自法国方面的报复措施。1936 年5 月18 日,他对美国驻法大使说:“在解决莱茵兰之前”,不会采取任何外交行动,这是德国政府的政策。只要莱茵兰的防御工事一旦修筑完毕,中欧的国家就会明白,法国不可能随心所欲地进犯德国了,那么所有这些国家在外交上将会彻底转变态度,“就不会出现新的形势”。1936年6 月18 日为缔结海军协定而进行的谈判中,他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1937 年11 月5 日,冯·牛赖特参加了霍斯巴赫会议。他供称,希特勒的发言使他大为震惊,乃至心脏病发作。不久后他即请求辞职。1938 年2 月4 日,在冯·弗里奇和冯·布洛姆贝格被免了的同时,他的辞职获准。尽管冯·牛赖特了解希特勒的侵略计划,但他还是与纳粹党保持正式关系并担任德国不管部部长、秘密内阁会议主席和德国国防委员会委员。在占领奥地利期间,他又主管外交部。他曾向英国大使保证说,这一事件并不是由于德国的最后通牒引起的。他并通知捷克斯洛伐克公使,德国打算继续维护与捷克斯洛代克签定的仲裁条约。冯·牛赖特曾参加签订慕尼黑协定之前的最后阶段的谈判。但他却申辩说,他参加这些谈判,主要是为了尽最大努力使希特勒能通过和平方式解决这些问题。
在捷克斯洛伐克的罪恶活动:1939 年3 月18 日,冯·牛赖特被任命为德国驻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保护长官。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是靠武装部队军事占领的。哈查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被迫作出的允诺不能表明这次占领是合法的。
希特勒在1939 年3 月16 日关于建立保护国的法律宣告:这一新的地区
“以后将成为德国的领土”,从而可以得知,捷克斯洛伐克共和国不复存在了。但是这项法令是以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拥有主权为前提的,条件只是在保护关系中体现德国利益。即使通过侵略行动而得到的领土就可以加以支配的理论被认为是可行的,法庭也不认为,为了将这一理论付诸实践,就可以把希特勒的上述声明当成是归并。因此必须承认对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的占领就是战争法规中所说的军事占领。虽然捷克斯洛伐克并不是1907 年海牙公约的缔约国,但是包含在该公约中的陆战法规相当于现存国际法,因而也是适用的。
冯·牛赖特在波希米亚和摩拉维亚担任保护长官时采用的管理制度,与德国当时的制度相似。新闻自由、政党和工会均被取缔。所有反对党组织都被宣布为非法。捷克斯洛伐克的工业被纳入建设德国军事生产的轨道,并被用于德国的扩充军备。还推行了纳粹分子敌视犹太人的政策和法律。担任政府和经济生活领导职务的犹太人均被清洗。
1939 年8 月牛赖特发表了一项声明,对破坏活动提出警告并宣称:“对一切破坏活动不仅要向个别肇事者追究责任,而且要株连全体捷克人。”
1939 年9 月1 日,当战争爆发之际,八千名捷克斯洛伐克的知名人士被保安警察逮捕而受到“保护性”拘留。他们当中许多人由于遭受折磨而死在集中营里。
1939 年10 月和11 月,捷克斯洛伐克大学生多次举行游行示威。结果希特勒下令查封所有的大学。一千二百名学生被监禁,九名游行的领导人被保安警察和党卫队保安勤务处枪杀。牛赖特供称,他对这次行动事先并不知悉,但是该行动是通过一份由他签字的布告公布的,布告曾在整个保护国的布告栏上广为张贴。然而,按他的说法,这是未经他允许而发生的。
1940 年8 月31 日,牛赖特向拉默斯递交了一份由他起草的备忘录,其中谈到了保护国的前景;同时还递交了一份由弗兰克起草而经他同意的备忘录,内容同上。两份备忘录均谈到日尔曼化的问题,还建议,多数捷克人在种族方面应被吸收纳入德意志民族。两份备忘录都主张清除可能反对日尔曼化的捷克斯洛伐克知识分子和其他集团。牛赖特的备忘录建议采取驱逐方式,而弗兰克的备忘录则建议采取驱逐或其他“特别处置”。
冯·牛赖特声辩说,实际上采取镇压措施的是保安警察和党卫队保安勤务处,这些机关都处于他的国务院秘书卡尔·赫尔曼·弗兰克的控制之下。而弗兰克是经希姆莱推荐而被任命的,而且作为党卫队和警察高级领袖直接接受希姆莱的领导。冯·牛赖特还声辩说,反犹太人的措施和经济压榨的措施乃是德国所确定的政策在保护国付诸实施造成的后果。但无论如何,身为保护长官的牛赖特是当时该地区的最高官员,而在这一时期,该地区的管理在德国向东方发动的侵略战争中起了重要作用。他很清楚,正是在他的统治之下犯下了战争罪和违反人道罪。
为减轻对牛赖特的判刑,应考虑如下情况:他曾向保安警察和党卫队保安勤务处主张释放1939年9月1日被捕的许多捷克斯洛伐克人和稍后在秋季被捕的大学生。1941 年9 月23 日,他被希特勒召见,并被告知,他的所作所为过于严厉,故派海德里希前往保护国以镇压捷克斯洛伐克的抵抗团体。冯·牛赖特试图劝说希特勒改变派遣海德里希的主张,而当未有成效时,他便提请辞职。辞呈未被获准,他就在1941 年9 月27 日离职休假,从此之后拒绝再担任保护长官之职。1943 年8 月他的辞呈正式获准。
法庭根据全部四条起诉理由判决冯·牛赖特有罪,但仅被判处十五年徒刑。
第四节一个左右希特勒的神秘人物
1945 年10 月18 日,英国皇家军队的理查德·威廉·赫尔斯通·霍廷少校接到命令,要他通知马了·鲍曼:从11 月20 日起将在“德国纽伦堡”法院大楼审理他的案件。他被指控犯有反和平罪、战争罪和反人道罪。如果他出席国际军事法庭受审,他可以亲自或者通过律师为自己辩护;如果他拒不出庭,那么对他的审判仍将照常进行。
法庭规定了霍廷少校通知鲍曼的程序。通知在诉讼开始前必须每周在德国广播电台广播一次,并在鲍曼的家乡出版的一家报纸上公布。
霍廷很快就发现,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即使撇开被告迄今为止下落不明这一点不说,究竟该把哪个城市看作是他的家乡呢?是柏林吗?
他在柏林有过一个官邸,有人在那里最后见过他,他也是在那里失踪的。但是,他在千秋帝国存在的十二年住在首都的时间肯定很短。有人给少校送来一份报告,内称,这个失踪者在勃兰登堡有一笔巨大的财产,因此他很有可能在那里定居下来。然而关于这件事,没有人能够确切地知道;或者,是否应该把寻找的目标集中到四十五年前鲍曼的出生地哈尔柏斯塔特?
霍廷少校有充分理由把“运动的中心”慕尼黑或贝希特斯加登乡考虑在内,希特勒的山庄和整个上萨尔茨山地区都属这个乡管辖。即使全国领袖鲍曼曾在不同地方任职,但上述两个地方始终是他人丁兴旺的家庭和住址,况且他在这两处都有职务。
所有这一切在一大堆关于寻找鲍曼下落的文件里都未提到。这表明,纳粹头子的第一套班子中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不大为人所知。他总是躲在他的元首背后不让同时代的人知道自己。原来只有阿道夫·希特勒身边的人才了解他。
于是,霍廷少校命令在四个占领区的所有德国电台和报纸分别广播和登载了四次《致被告鲍曼的通知》。此外,他还印了二十万张布告。这些布告虽然没有详细说明马丁的特征,但是附有一张像片,以通缉令的形式张贴在德国所有行政机关和同盟国的官方办事处。合适的像片连一张都很难找到了。少校十分怀疑一张庸夫俗子的普普通通的照片能够提供准确的线索。
大多数德国人为他们的失败而震惊,对把他们引入战争的“祸首”恨之入骨,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一个重要的纳粹头目交出来,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虽然在战前的选举中,他们几乎全部投了希特勒的票,或者是曾经穿过
带字臂章的褐色、黑色、灰色或蓝色的制服,但是他们现在尝到了由于过
去的错误而带来的苦果了。他们再也不同情那些曾坐在权务的安乐椅上专横跋扈、现在将要坐到纽伦堡法庭的两条硬板凳上为自己申辩的人了。
由于阿道夫·希特勒、约瑟夫·戈培尔和海因里希·希姆莱等人已经自杀,从而逃脱了法庭的审判;需要“清算”的只有纳粹的第二套班子。在二十四个被告中至少有十三人担任过部长,有几个人只是因为在盟国看来名声不好才被列入这个名单的。例如:古斯达夫·克虏怕·冯·波伦一哈尔巴赫,他是个传统的军火大王,这老家伙因精神崩溃已不能出庭受审;还有汉斯·弗里茨彻,他是宣传部的司长,此人每周发表一篇广播评论,曾预言最终将必
胜,因此激怒了盟国。
然而,德国人通过这二十四个人,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看到希特勒暴政的缩影。尤利乌斯·施特莱歇尔代表了对犹太人的迫害;恩斯特·卡尔滕布龙讪代表了盖世太保和党卫队保安局的恐怖暴行;罗伯特·莱是民族社会主义信口雌黄的传声筒;汉斯·弗兰克(在党内也称“弗兰克二世”)代表了对被奴役的民族所犯下的罪行;威廉·弗立克代表了死板僵化的官僚主义;约希姆·冯·里宾特洛甫代表了对和平国家的入侵;阿尔弗雷德·罗森贝格代表了对基督徒的迫害;而军人们则代表了战争工具。但是,大多数德国人在暗自问,这个马丁·鲍曼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国际军事法庭第一号通告,公布了这二十四个被告的名字,没有加上他们的头衔和官职。这有什么必要呢?在德国,人人都知道他们。但是,就鲍曼来说,即向人们宣布他曾是纳粹党全国领袖、国会议员、政府部长、人民冲锋队首脑、党卫队副总指挥,也仅有极少数德国人还能记得起,什么时候曾听见过这个名字。只有这个没落帝国的高级领导班子里的人才熟悉他。但是这类人现在几乎全部被关到围绕着铁丝网的集中营里去了(估计有十万人)。现在谁蹲在里面,谁就要受到审讯,追查该人同纳粹党的关系。在纽伦堡预审法官和公诉当局的备忘录里,有关马了·鲍曼的材料实在少得可怜。只有少数几个人依稀记得见过他。
然而,他的罪责却是铁证如山。德国人喜欢把每件事都记录在文件里,然后保存起来,并加上防弹防火设备。这种一丝不苟的精神为起诉书提供了足够的材料。在法庭的档案卷宗里有二十七页用打字机打印的材料,它们几乎只是证明文件的索引。这些材料将要证明:鲍曼助长了纳粹阴谋家的势力,参与了备战活动,犯下了反人道罪行。但是,关于被告的经历,起诉书里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件软弱无力的事实,它们在每家较大的报纸的档案室里都可以找到。起诉书认定,他可能还活着,因此对他应该进行审判。
事实上证明鲍曼此时已经死亡的证据还很不足。他的女秘书埃尔泽·克吕格尔作证说,1945 年5 月1 日深夜,鲍曼在企图从被围困的柏林总理府突围之前曾绝望地对她说过,他恐怕难免一死。
希特勒的司机埃里希·肯普卡的供词稍微详细一些。他曾在魏登达姆桥旁的腓特烈大街高架铁路车站附近,看到鲍曼被一辆德国坦克的爆炸甩到路边,估计丧了命。他的尸体肯普卡再没有见过。
起草起诉书在一定意义上也就是编写被告罪行录。这个专案组的负责人是个美国人,名叫罗伯特·M·W·肯普纳尔。一些者纳粹分子肯定认识他。1933 前他是普鲁士的内政部高级政府顾问和警察部门的法官,当时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