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她一般见识!”他怕她生气,安慰着她。
“我没生气!皇上别多心。”
“如你实在喜欢,我就多多努力生一个我们自已的小孩!”他凑近她,在耳旁暧昧地说。
“皇上!”她娇羞地不依。他却乐得哈哈大笑,拥着她朝未央宫走去。却没注意,在那繁花丛后,叶贵妃恨恨地抓落了一地的碎花!
波斯香料(一)
这些天,刘前臻一直把怡清留在未央宫,并没有让她回到所赐的长乐宫,他的理由很简单就是省得跑来跑去的太麻烦!怡清也不坚持,因为她既已注定要与他相偕此生,就不再想刻意地去排斥他,她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能因她冰消雪融!
今天,他依旧早早地起来准备上朝,怡清起身亲手替他穿戴好,自己也准备穿衣洗漱。他却一把把她按倒在床,拿被子给她盖好。
“皇上?”她有些着急,再晚又要来不及准时给太后请安,到时免不了又要挨训了,她可不要!
“天寒地冻的,我已奏明太后,说你身子骨弱,就免了请安这一惯例!”他温柔地说。
“这怎么行?”这可不好,太后一定又要多讨厌自己几分了。
“我说可以就可以!以我一国之君,想要保护自己的妻子都要有所顾虑吗?”他霸道地双眉一展。
怡清还想再说,被他一记深吻堵住了嘴,一时意乱情迷,只好作罢。
待他走后,她还是起来了。用过饭后,她问芙蓉:“皇上与太后的关系如何?”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不过不似平常母子般亲密,皇上小时候并不得太后喜欢。反而是与舒贵妃要亲厚许多!”
“哦?”她百思不得其解。
“主子,叶贵妃来了!”宫女芳菲进来禀告,打断了她的深思。
“是么?快请吧!”她急忙整理一下衣裙,坐好了。
“妹妹给姐姐请安!”款款而来的叶贵妃浓装艳抹,珠翠满头。手中还牵着上次见过一面的小太子刘理阳。
“免了!坐吧!芙蓉,把本宫的好茶沏给叶贵妃喝吧!”她笑着吩咐,刚想问小太子要些什么点心,那小东西早已不客气地凑到她跟前,抬腿就要坐到她身上来。
“皇儿,休得无礼!快给母后请安!”叶贵妃有些生气又有些头痛,搞不清楚这小子怎么这么喜欢这个自己视为眼中钉的女子!
“随他吧!”怡清干脆把他抱坐在自己腿上,省得他费力地蹬着。心里也很奇怪为什么一见到他就那么喜欢,也许是怀念自己来不及出生的骨肉吧?
“我这里有许多好吃的,你要吃什么呀?”她把芙蓉端来的点心一股脑地堆在他面前柔声地问。
“我要吃这个!”他指着怡清刚刚才自制的白白嫩嫩的四川风味的泡椒凤爪说,喉咙一边咽着口水。
“那你坐到那个小桌子前吃好吗?”看他喜欢,就示意芙蓉把他带到一边的小桌那自去慢慢吃。
“姐姐对他太好了!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您才是她的母亲。”叶贵妃见平时就令自己头大的儿子乖乖地自去桌前坐好就有些吃味。
怡清淡然一笑:“别说这个了!不知妹妹这次前来,可有何事?”
波斯香料(二)
叶贵妃“呀”的一声,似乎才想起她来的目的。只见她拿出一个精致的荷包说:“这是我叔父的一个朋友从波斯带来的香料,香味清新并不浓郁,有清心安神的功效。我想这典雅的香味配上姐姐你再适合不过了!所以特地前来给姐姐享用。”
“是么,那谢过了!”怡清接过一闻,果然清新怡人,有一种淡淡玫瑰花的香气。有些喜欢便交给芙蓉放好。
叶贵妃又有事没事地跟她扯了一会,便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皇儿,别吃了,我们走吧!”
“不要,我还没吃够!”他正抓着一只鸡爪啃得有滋有味,舍不得放下。
“走吧!别打扰母后休息!”她见他不动,不高兴地上前拉他。
“我不,我不。”他一时生气,就哭闹起来。
“别哭了!你喜欢吃,我就叫芙蓉把这个打包给你回去慢慢吃,好吗?”她连忙走上前,抽出丝帕细细地替他擦拭流了满脸的泪水。
“好!”他终于乖乖地住了嘴。
“姐姐,真是对不住!”叶贵妃在一旁道歉。
“没事。小理阳,喜欢吃的话,下次再来好吗?”
“我天天都想来,可是母妃不让!”他瘪瘪嘴有些委曲地说。
“皇儿!”叶贵妃终于脸挂不住了,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示意随来的宫女采微赶快把他抱走,强笑着对她说,“皇儿乱说,姐姐别介意!我告辞了!”行了礼匆匆而去。
“主子,这叶贵妃早在您入宫前就跟皇上大闹了好几次,会这么好心送您名贵香料?”芙蓉看着叶贵妃匆匆而去的身影狐疑地说。
“她的想法何必去猜?只要我们能维系表面的和气就行了!”她淡然一笑,不想把心思用在不关心的人身上。但随即又道,“她刚刚送过来的香料倒是很称我心意,你去拿些点了吧!”
“是。”芙蓉转身去了,不一会儿,空气中就弥漫了芬芳的清香,怡清走到靠近窗前的软榻上躺下,在满室的香气中闭上了眼。芙蓉轻轻地拿来软被替她盖好,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怡清听到她到外面轻声呵斥那些打闹的太监和宫女,一会,整个宫殿就寂静无声。
出谋划策(一)
近傍晚的时候,天又下起了磅磗大雪,大得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雪已经连续下了半个月,无人走过的地方若不及时清扫只怕只需一城就要到人的大腿之上了。尽管宫内已放置了好几个暖炉,但是还是有些冷。
怡清见刘前臻到快要用膳的时候还未回来,不由暗暗有些牵挂。于是就令芙蓉传膳至勤政殿,自已则披了孔雀裘毛披风,围了锦狐围脖,拿上芙蓉递上的暖炉就朝勤政殿走去。外面虽然寒风刺骨,但好在不远,走过几个长廊就到了。还未到门口,高生已看到了,连忙迎来上来行了礼又低声说:“娘娘怎么来了?皇上今天很不高兴,连丞相都不给面子。”
“哦?”脚下仍不停向内走去。
殿内灯火通明,而他正如困兽一般走来走去,神情恼怒。
走上前,拿起茶壸倒了一杯滚烫的茶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后轻声叫了一句“皇上”,不料他烦燥地背着身反手一拂,怡清“啊”的一声惨叫,那杯滚烫的茶全倾倒在她的手腕上,立时她白晢的皮肤立时红了一大片!
“怎么是你?!快叫太医!”他闻声惊得立时反转身,见着怡清痛苦的模样,一把抓过她的手一看马上心疼得轻轻地吹着,想要借此减轻她的痛楚。
“不碍事!”她痛得双目含泪,但仍安慰他。
“都怪我太莽撞!没看清就乱发脾气!”他自责不已。
不一会,傅太医匆匆赶到,他看过怡清的伤势之后,从药箱拿出一瓶药来,从里面倒出些透明的液体涂抹于她手腕上,立时那火辣辣的痛楚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清凉。
“皇上不用担心,娘娘只须擦拭此药一个星期自可痊愈,也不会留下疤痕的。”他处理完后说。
“既是这样就太好了!你下去吧!”他舒了一口气。
“你怎么来了?”他小心翼翼地尽力不碰触到她的伤口扶她坐下。
“你到用膳的时候还不回来,我担心你,所以来看看。”
“是么?”他开心地搂过她,一扫方才的阴霾。
“皇上有何事烦恼?”她轻声问。
出谋划策(二)
“今年秋季大旱,许多地方颗粒无收,现在又闹起了雪灾,现如今百姓饥寒交迫,朝廷多次拨款仍无法解决,百姓处于苦海之中,少不了怨声载道,长此下去,只怕不能久安!”他眉头紧锁,烦闷异常。
怡清一听立即明白了。这不过是古往今来常见的问题而已。朝廷是下了本钱,只是经过大大小小的官员层层盘剥,只怕到达百姓手中的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解决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杜绝源头!
“皇上,解决这个问题并不难。皇上可以委派一名清廉的官员监督整个放款流程,若发现有营么舞弊者一律以斩刑论处!”
“我何尝没想到这个办法,只是放眼朝廷,哪个才能担此大任?更何况,国库已空虚,我又到哪去拿这些银两?”他叹息着。
怡清想到曾听父亲提过的今年的探花文清华,现任管理长安的京兆尹,不由眼睛一亮说:“听闻四品文官文清华清廉正直,刚正不阿,不攀附任何势力,何不启用他呢?至于你说的银两,从明天开始,从皇上与我而下每月开支减半,一并大小官员每月俸禄减半,省下的银两应够了。若万一不够,我的产业也可拿出一半用于赈灾。必要时也可发动商贾自觉捐献。这样,皇上觉得如何?”
“太好了!这样,以你我作表率,莫松一党也不敢犯奸作科了!你真是我的女诸葛!”他听了大喜。
“既如此,皇上可以让我吃饭了么?我可饿了?”她故意装出很饿的样子说。
“快快传膳!”他立即吩咐下去,高生高兴地应声想走。
“等一下!只须传上四菜一汤即可!”她急忙又说,怕他们又大张旗鼓地摆酒宴一般浪费。
“对不起,怡清。让你跟我受罪。”他内疚地拉着她的手说。
“何谈受罪?别算是美酒佳肴,就是清茶淡饭又如何?只要还有眼前可以珍惜,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怡清,得妻如你,何其有幸!”他开心又感动,曾经的些微芥蒂就此烟消云散。
夜晚,两人相拥而睡,他闻得不同以往的香气便问:“这哪来的香料,这般好闻?”
“你也觉得好闻吧。说来你不信,是叶贵妃送来的。她说是莫松送给她,觉着好闻,便给我送来一些。我闻着喜欢便留下了。”她笑着说。
“嗯,最近她的性子倒变了不少,不似以前的嚣张!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说着就凑过去亲吻她的耳垂,手也不安份地伸进了她的内衣。她心动地轻笑,伸手抱紧了他的脖子,入宫以来第一次由衷地享受着他给她带来的欢愉!
出谋划策(三)
深夜,怡清悄悄从熟睡的他身边轻轻爬起,披了一件棉衣走到外室。外由于他向来不喜欢人打扰他们,所以从来都是不准有人在的。所以她并不需要防着谁。外面早已熄灭了烛火,但由于雪的原因,室内依然还是可以看得见。窗外一个黑影似乎已矗立了许久。她轻轻打开窗,立时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冷得她浑身一激怜,连忙紧了紧棉衣才说:“皇上明天就要下旨任命现任京兆尹文清华督察使,为防奸人陷害,你找机会在他身边谋个职位保护他。并在沿途收集莫松党羽的罪证,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是。主子现下好么?”那黑影并不着急着走。
“很好!不用担心,只是诸事都要拜托于你们多担当了!至于那人,他走了么?”
“又到边陲去了!”
“是么?你去吧。”那黑影应声而去,徒留她一人愣愣地倚在窗前,望着外面肆虐的雪,忆起前尘往事,不由痴了!
“哈啾!哈啾!”她一连打了两个喷嚏,这才醒觉窗户竟然忘记关了,一阵阵的寒风吹得身上早已凉透!急急地关了窗,抱紧双肩正想走进内室,却一眼看见他擦着惺松的眼正走了出来。
她连忙迎了过去:“皇上怎么醒了?”
“我想起来小解,醒来却不见你,故出来看看!呀!怎么这么凉?”他去拉她的手,这才发觉她的小手已冻得通红,再一摸身上,也是冻彻寒骨。心疼地急忙紧紧拥着她进去,上了床,给她盖上软被,抱在怀里,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凉透的身子。
她也累极,昏沉沉地就蜷在他怀里睡了。
第二天,刘前臻起来的时候发觉她脸红得有些不正常,一摸额头,烫得吓人,知道一定是昨晚着凉了,急得想要起来叫人,却被她死死抱住不松手,还喃喃着说着胡话:“不要走!你的怀里那么温暖,不要走!”
他看着她昏沉沉却显得娇柔无力的模样,有些心痛。
“来人!”
“皇上!”早已候在外面的芙蓉应声而进。
“传高生来!”
“是!”芙蓉深有疑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起身早朝,但多年的习惯让她并不多问,领命去了。
“皇上!唤奴才何事?”
“联文案上昨晚拟好的圣旨,你拿了在众臣面前念了,传联口谕诸臣按旨行事,不得有误,违者重罚!”
“这,皇上,您今儿个不早朝了么?”他大惊!要知道皇上从登基以来,勤于朝政,从未有一天没有耽误早朝。难道说一下子转了性,贪恋温床软玉?可是他不是那样的人啊,要说宫中美女数不胜数,从未见他有所留恋!今儿个是怎么了?百思不得其解。
“去吧!”他并不想回答,挥手让他去了。
风云初涌(一)
怡清这一病来势汹汹,在床上一连卧床休息了整整八天才觉得稍微好了些。这天,难得是个艳阳天,暖暖的太阳照在雪地上,让人心情一畅,竟也欢欣起来。
她挣着弱的身子到外面透透气,这些天可把她闷坏了。刘前臻早在第二天就被她赶去上朝去了,她说她可不想落个媚惑君主的妖妃,他无奈,又觉着在理就乖乖去了。
而现在,芙蓉指挥着宫女们拿些该晒的棉被,棉衣之类的去晒晒。太久没见太阳,都有些受潮了。
“呀!主子,您怎么出来了?这天寒地冻的可别又冻着了!”芙蓉看到她吓了一跳,跑过来想要搀她进去。
“没事。我就想晒晒太阳。这么些天都没出太阳,又停了雪,真是难得呢!”她制止了。
“那我去给您拿件披风去!”芙蓉无法,只好由着她。
芙蓉这一刚走,突闻一声“太后驾到!”,院里忙碌的太监宫女们“唰”地一下跪了一大片。
这是怡清入宫以来,太后第一次踏进未央宫。怡清见她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后面还跟随着有些幸灾乐祸的叶贵妃与奇宝宫的刚册封的吴容华。
怡清知来者不善,不过考虑到自己入宫以来并无何过错,所以并不慌乱。待太后走近,正想弯腰行礼,却不料太后不等她行礼,一巴掌已狠狠地掴在了她脸上。尾指上的金甲护指还狠狠地在她脸上划过,立即她白嫩的粉脸上留下了长长带血的划痕。
怡清久病初愈,猝不及防,受到她大力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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