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景王正在亲昵地拥抱着那个女子,还温柔地替她擦拭着眼泪,这让她心痛欲裂,泪水也止不住地倾涌而出!
这时的景王突然被她问住了,不由自主地就回忆起了当初二人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是在汰液池边,荷花盛开的季节,那时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娇俏可人,纯洁无暇!和如今眼前显得那么疯狂而又可怜的女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如果他当时没有负气与她成亲,如果没有在洞房花烛夜狠心离去,如果没有对怡清的藕断丝连,那么现今的她或许早已许给了别的少年郞,过着夫妻恩爱,子女绕膝的美满生活了罢!
想到这里,再看到满脸泪籍而又嫉恨痛苦几乎陷入疯颠的她,不由歉意暗生,悔恨暗生。当下,情不自禁地松了抱着紫夜的手,慢慢地走到她的身旁,伸出手解了她的穴道,温柔地说道:“好好回去罢!我的确是欠了你,对不住你!”
文芳蕊大闹杏雨楼(十)
“王爷!你,你。。。”他那许久都未曾有过的温柔又一次对她展现,竟让她软了心,一时百感交集,说不出的难受,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表达内心真实的感受。
“我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时你寻清纯的模样,那时的你显得是那般的美丽,善良。如果不是遇到我的话,如今的你一定不会有改变!我承认当初是我伤了你的心,伤了你的自尊,为着这,我在这里诚挚地跟你道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出于我!对不起!”他继续分析着自己,剖白着自己,并诚挚地为以前的种种作出道歉。
文芳蕊越听越伤心,越听越难过,由起初的小声啜泣,变成嚎啕大哭!哭得泪如雨下,哭得柔肠寸断!
“这里是青楼之地,鱼龙混杂,实在不宜在这里久呆!我还是送你回去罢!”他上前温柔地拥住她,再温柔地替她擦拭着泪水,语气极温暖,眼睛也是极真挚地征求着她的意见。
“好。”她听话地点了点头,抽泣着在他的拥抱之下走出了紫夜的厢房。
看着二人温馨无比地相拥着走出厢房,紫夜愣在原地。在看到背影消失的时候,紧追上几步,最后却还是止住了脚步,怅然地回到房间颓然地倒在了床上!
“紫夜!你没什么事罢?”这时,那个消失很久的胖老鸨进来了,看到她掩面躺在床上就有些担心地问道。
紫夜此时的心绪已乱至极点,夜就那么毫无交待地就这么走了,甚至都没有顾得上瞧她一眼,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走了,让她怅然若失,心情简直沉入了谷底!
当听到胖老鸨那假惺惺的担心的时候,她不由烦躁地拿起了枕头蒙住了自己整个头部,根本没有心情再来应付她。
“景王他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再来?”那胖老鸨又加紧问了一句。
“没有!没有!他什么也没说!”紫夜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把那枕头往她身上一丢,声嘶力竭地大叫着,泪水也随之涌了下来。
金屋藏娇(一)
“哟!那可不好办了!我瞧着他们夫妇俩可是亲亲热热抱着走出去的!瞧这情形,那是舍弃你了!要不然,我怎么说这天下的男人啊,根本都不可信呢!这世上跟你最亲的只有银子!”那老鸨把枕头捡起,又坐在她身边不停地絮絮叨叨。
“妈妈!就算紫夜求求您了,别再说了,可以么?”她的每一句话都尖酸刻薄,就如利刃一般狠狠在紫夜的心上划过,紫夜的心绪更加紊乱,无奈之下,紫夜只好含泪恳求。
“唉!不说了就不说了!不过紫夜,我可丑话说在前面,我不管你是不是爱上了景王,我可只给你十天的时间,如果十天期限一天,景王还是不回来的话,那么就请你重新选择一个恩客罢!毕竟这里是青楼,不会让你为着一个男人守节的!”胖老鸨站了起来,冷酷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紫夜听了,瞪着眼,泪水长流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再说景王携着文芳蕊出了杏雨楼,一直等在外面的小玉便急忙迎了上来,扶住了文芳蕊。
“老管家呢?”景王四处张望。
“他在那呢!”小玉往远处一指。只见老管家正坐着王府里的马车过来了。
“王爷,王妃,快请上车罢!”老管家跳上马车,有些喜不自胜地看着景王。
景王犹豫了一会,不过看了看文芳蕊满是期待的目光还是随着上了车。
到了王府,下了车,景王把文芳蕊送进了厢房,又把她扶了躺下,老管家看了高兴异常,想到这王府又重新回到正轨,就连声叫道:“快来人!”
一个丫环连忙跑来:“管家有何吩咐?”
“去令人好好备下饭菜,就说王爷回来了!”
“等等!本王不在这里用了,不用准备本王的了!”景王转过身来道。
“呃?”老管家甚是吃惊,不明白这好好的怎么又变得情势急下了。
“王爷,你还要出去么?你不是原谅芳蕊,这才同芳蕊一起回来的么?”文芳蕊又坐了起来,含泪拉住了景王的衣袖。
金屋藏娇(二)
“对不起!我这次送你回来,只是因为确实对你心存内疚!你既然不肯回到你兄嫂身边处,那么这王府就算作是我赠予你的礼物罢!这所有的一切,都归你所有!这次是我诚心赠于你的,明天我便会把所有的财产全都归到你的名下。日后,你若找到一个真心爱你的男子,我会再行另备一份厚礼送于你的!至于我们俩,缘分已尽,已经不可能了!你好生歇着罢!不要再闹出病来了!”景王对她交待完之后,挣开她的手,就毅然转身离去。
“王爷!”文芳蕊惨叫出声,泪流不止,伸手一捞却扑了个空,人却重重地栽倒在地,立时晕厥了过去。
“小姐呀!您就保重保重自己罢!”一旁的小玉哭着把她扶到床上,一边掐着她的人中,一边哭着叹道。
“王爷!你对所有人都用情至深,为何独独对我文芳蕊绝情至此?老天啊!你瞎了眼么?为什么没看到我对他的深情?为什么什么样的女子都可以跟他在一起,独独让我文芳蕊作了这可怜的弃妇?我不甘,我恨你!”她一醒来,还是不肯停歇,又指着外面的天声嘶力竭地怒斥着。
“小姐!你冷静一点!听小玉跟你说!你不是还有皇后娘娘么?难道你不可以去求求她,让她把景王劝回来么?”一旁的小玉急中生智,为她出了一道计谋。
她听了,怔住了,低下头细细思量了一番,最后冷笑着起身道:“不错!我倒把她可遗忘掉了!好!既然你只听她的话,那么就让她开口让你回来罢!”
“对啊!小姐!如今当是在这里哭闹是没有用的,要想王爷回来,真地得好好想想法子才行!”小玉看到她冷静下来,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不错!小玉,吩咐下去,今天中午的午饭要准备得丰富一些,我可得好好把身子调养好了才行!明天的我才有力气再和那青楼女子再一较手腕的高低!我倒要看看,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那贱人还能勾得了王爷的心走么?”她站了起来,又恢复了原先的倨傲!
金屋藏娇(三)
杏雨楼楼上那满是菊花香味的厢房内,紫夜正哭得柔肠寸断!
她万万没想到本以为找到了一个值得托附的伟男子,可是到头来却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奢望而已!那个让她一眼就爱上了的男子他属于那个凶狠泼辣的女子,他竟然可以毫不交待一声地就头也不回地拥着那个女子走了!他竟然可以做到如此的绝情绝义!毫不留恋!原来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只是做了一场过程无比美好,结局却如此凄凉的春梦而已啊!
他们相拥着离开的情景时时浮现于她的脑海,胖老鸨无情的话语言犹在耳,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无情!
难道他真地会一去不回?
难道她真地要被迫再次寻找一个恩客再次出卖自己么?
不!不要!不行!不能够!她无法想像自己委身于其它男子的情形,不能接受其它男子的碰触,更无法忘记多个夜晚两人的浓情蜜意!
“不!夜!就算你从未对我付出一份情意,就算你从此以后不再来见我,我也不会再爱上别人了,也决不会让别的男人碰我分毫!”她猛地抬起头,狠狠擦干泪水,带了一丝绝望的坚定狠狠地握紧了双手,紧得那长长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肉里仍不自觉。
“就算你愿意让别的男人碰你,也得问问本王看看本王会不会答应才行!还有那个男人他有没有这个胆量承担必须承担的后果才行!”
一个让她纠结得魂牵梦绕的声音突然温柔而又充满霸气地在她身后响起。同时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她的肩上。这个声音让她浑身颤抖,刚刚才狠心收住的泪水又如决了堤般倾泄而下!那分明是他的声音啊,那也分明是她熟悉的温度啊!
是他么?他不是走了么?他回来了么?说着那样的情话是真地么?
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仿佛只是自己幻想而已!由于害怕面对,她浑身颤抖得不敢回身去证实,任由着泪水如春夜里的桃花被风雨无情地吹打飘然而下。。。
金屋藏娇(四)
“怎么了?我都回来了,你竟然都不回过头来看看我?”那温煦如春风般好听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然后一连串温热的吻又落在了她的耳旁。
“夜!真地是你!”她终于再也无法克制,泪流满面地转过身来紧紧把他抱住,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拼命地大哭起来。
“当然是我!不然还会有谁敢到这厢房里来?”景王心痛地帮她擦拭泪水。仅仅是一两个时辰未见而已,这女人竟哭得声音嘶哑,眼睛红肿不堪!
“可是你若是再迟上一些时辰回来的话,只怕就再也见不到怡儿了!怡儿下了决心,再也不会跟其它任何一个男子有肌肤之亲了!一想到那样,我就情愿清清白白地死了干净!”紫夜又哭又笑,一想到刚刚差点就起了轻生的念头就害怕得紧!幸亏他回来了,而且那么的及时,否则的话,她死得不是太冤太可惜了么!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不会让别的男人碰你的!除非那胖老鸨她不要命了!”他感觉到她的害怕,更加抱紧了她。
“可是若是你不回来,她是准备让我去找别的男人的呀!你知道么?她都已经给我下了通缉令了呀!”她委曲地用脸去磨蹭景王的脖子。
景王大怒,正想开口大骂,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随后老鸨那故作娇柔的献谄的声音响起:“王爷,老身特地备下了美酒佳肴,请问是否能进去呢?”
“进来罢!”景王闻声站起,脸色冷峻地背了手候在了那里。
“快拿进来罢!”那老鸨赶紧开门令下人把饭菜端了上来。
“王爷,您且看看,这些可合您的意?”一切都妥当之后,她抬眼一看景王,却被他那冷峻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她是久经风浪的人,自然明白那紫夜一定是把不久前跟她说过的话全都告诉了他,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恼!
“哼!”景王冷哼一声,并不开口说话。
那老鸨越发的着了慌,连忙端着笑赔着小心:“老身也不知是哪里惹恼了景王,如有的话,景王您大人有大量,就当老身只是放个屁罢,别放在了心上!以后咱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金屋藏娇(五)
“好了!以前的种种本王都不再跟你计较了!你今天就跟本王明明白白地开个价罢,本王要为紫夜姑娘赎身!明天就带着她走了!”景王这才稍稍缓了些颜色,慢慢在椅子上坐了。
“王爷?!”紫夜听了,犹在梦中,不敢相信,走上前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
“王爷?您不是跟老身开玩笑罢?”那老鸨听了又惊又失望,未曾想到景王竟在王妃大闹一场之后,反而起了把紫夜娶回家的心思!
想到从此以后,可能一天就要损失实打实的最少五百两白银的进帐的时候,不觉感到就如有人在拿着一把利刃狠狠在割着她的肉一般,她甚至仿佛看到自己的鲜血在一滴一滴地滴到了地上!
“你认为本王有心思同你说笑?”景王锐利的眼光一瞥。
“可是您的王妃不是不肯的么?难道您要执意地把紫夜娶回家?可是只怕这么不好罢?我们紫夜如此孱弱,怕是再也经不住王妃那样闹上一次也呀!”她害怕得连忙找上各种借口,只盼望着可以打消景王这种突然心血来潮的想法。
“这些事情就不劳烦你操心了!”景王很是不耐烦地对她挥了一下手,极是厌恶看到她那满是油腻的肥脸。
“可是只怕我们紫夜姑娘也不一定会愿意罢?”她还是不死心地看向紫夜,指望紫夜能够因为害怕去招惹那厉害的王妃而拒绝。
“紫夜!你告诉本王,你愿意随本王去么?”景王凝神看向一直流着泪默不作声的紫夜。
“紫夜早已是王爷的人了!一切只凭王爷作主!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只要有王爷您作伴,紫夜就愿舍命相陪,决不迟疑!”紫夜含了泪抬起头与景王深情相视,斩钉截铁地道。
“好!”景王大叫一声好,随即又转过头来冷冷地对着老鸨道,“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老鸨万般无法,左思右想,最后一拍大腿,展开笑脸说道:“既然紫夜都已经决定了!那么,老身也无话可说了!不过,紫夜是我杏雨楼的头牌的姑娘,老身我是不舍得将她卖掉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景王一听大怒,站起来凌厉地问道。语气之中已有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金屋藏娇(六)
“妈妈!难道紫夜这么多年替您挣的钱还会少么?就是王爷这两三个月来也已经不知掷给你多少银两了!难道您还要捆着紫夜,不让王爷为我赎身么?”紫夜听了也恼得站起身来。
“你说要多少银子,本王马上令人送来!别尽在这里叽叽歪歪地说些有的没的!”景王猜她只不过是坐地起价而已,所以干脆地把话挑开了说,省得老在这里跟她揪扯不清。
“王爷!请暂且息怒!听老身把话说完,您再生气不迟!”那老鸨连忙亲自上前斟了一杯茶递给景王。
“不要跟本王来这一套!你快快把话说个清楚明白!”景王压住怒火坐了下来,并不去接她手中的茶。
老鸨讪讪地一笑,把手上的茶杯放在桌上,这才慢慢说道:“紫夜是老身七岁的时候就从一人贩子手上买来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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