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联邦调查局女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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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i联邦调查局女特工-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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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美国黑人,我认为你最好还是要懂得一点古老习俗。”


“原谅我,”凯乐捏着一副怪嗓,“我只是弄丢了我的性敏感指南,我
真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这么说怎样:‘你!这头白种猪!’”弗兰克答道,我们全都笑了,
大家早就习以为常,这里本来就是多元文化的大杂烩。
“卡特尔不会得到这样的机会了。”唐纳多把脚伸向地板,干巴巴地碾

碎了一块饼干,“而你这一票的确干得棒极了。”
我有些飘飘然:“多谢。”
他的眼里充满了暖意:“你已经赢得了资本。”
罗莎琳,在地区分局办公室已干了二十年的行政助手,走了进来。
“安娜?我可以和你说句话吗?”
“来加入我们的派对吧。”
“你听说安娜的非凡业绩没有?”唐纳多嚷道,“如果还没有,她会告

诉你的。”
“安娜,”她仍很平静地说,“我只是想和你说句话。”
凯乐冲着她笑,论年纪,罗莎琳简直可以做他的母亲,不过今天她并没

想当这个角色。站在房间中央,我注意到她的神情有点特别。
“出什么事儿了?”
她领着我出门。她的声音压得很低。
“一个带给你的消息,是坏消息,安娜。”
一定是哪件案子出了毛病。哪件呢?我的大脑直到早晨还没有恢复运

转。我仍然留在那停车坪上玩着“官兵捉强盗”的游戏。
我们拐到门口以便私下交谈,我们面面相觑,她比我矮小得多,所以必

须仰起头来看我。
“维奥莱塔·奥尔瓦尔多被杀了。”
我像一个木偶一样只管瞪着眼睛。
她递给我一张黄色的电话留言纸,上面写着:“你不在的时候。。”底

下是一个西班牙语的姓名,还有电话号码。我看了看但是我一点也不明白是

什么意思。
“维奥莱塔·奥尔瓦尔多?”
罗莎琳点点头,她的眼睛有点潮湿,含着些伤感,普通人的伤感。她的

眉毛拧在一起,显出同情的样子,这种同情来自于一个已经懂得并珍惜生命
价值的人。
她微微耸动着肩膀,似乎是懂得我的慌乱失措。这是很自然的,如果你
听到类似的事情也一样。她拉起我的手放在她的手心里。
“他们说,她是你的堂妹。”
她看着我,耐心地,等着我作出理解。

(二)

在这间我们称之为“牛栅”的大房间里,有二十多张办公桌,成对地联
在一起,我的桌子只是其中之一。顶灯发出柔和的黄色莹光。只有当朝向丢
勒·卡特尔办公室的那扇门开青,并且你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从他朝南的
窗户望出去,你才可以看到韦斯特伍德外面的世界。

但是从我坐的这方看过去,除了一方灰色的墙壁,却是什么也得不到,


靠着墙壁有一个金属衣帽架,但此时,唯一挂在上面的是一件老式运动夹克,
黑色标识牌上写着几个字:班克·狄克的工作便衣。衣服的前摆上点缀着大
概是好几代人传下来的什么奖章啊,建议啊,地图啊等等各式各样的东西,
以及包括从绿墨水到真正的血渍一类的污迹,血渍来自于某次特别行动处的
弗兰克,常和一个批发商之间龌龊的口角。

因为我成天都得对着它,所以一度我曾把这件“班克·狄克的工作便衣”
看成是我的拍档,他是一个身经百战的老手,是一个辛辣敏感的精灵,他知
道我们的全部秘密和答案,但从不多言多语。究竟是谁从他的这种静默感受
到更多的孤独?他还是我们?

我按照留言纸上的号码打了一个电话,听到话筒里传来拉丁语电视的嘈

杂声,然后是一个老年妇女的声音:“Bueno?”
“古特瑞丝夫人?我是FBI 特别行动处的安娜·格蕾。”
那边立刻传过来一串急促的西班牙语。
“对不起。我不会说西班牙语。”
“不会?”惊讶,“没问题,我可以讲英语。对你堂妹的事,我很难过。”
我的直觉一向正确,就像这次在银行这样。现在我却觉得是不是某人在

对我搞什么恶作剧。
“等等,夫人,可我并没有一个叫维奥莱塔·奥尔瓦尔多的堂妹。”
“但是,她谈起过你,你是在替美国政府做事的大堂姐。”
我脑袋里转着念头:什么叫作某人的“替美国政府做事的大堂姐。”
“我很抱歉。但是我从来没见过奥尔瓦尔多小姐。”
“没错的。现在,你的家人需要你的帮助。”
她既武断,又荒唐,让我差点笑了起来:“那不是我的家人!你瞧,我

出生在加利福利亚的圣莫尼卡——”
“而你父亲的家族来自萨尔瓦多。”
我一下子感到不安了。多年来已没有人提到过我的父亲。他据说是来自

中美洲,但我从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国家。自从很小的时候他抛弃我们以来,
在我们家里他一直是个忌讳的话题。母亲和我与她的父亲住在一起,他是个
警官。我是被新教徒和白人抚养长大的;你不可能和白种人有更深的关系,
否则就会像我们的维京祖先那样满头卷发,可是碰巧我的头发又浓又密又
黑,如同高加索人。那么拉丁美洲血统就可能是我的另一来源了。

更加冷淡:“你为什么找到我,古特瑞丝夫人?你想要什么?”
“不是为我,是为了维奥莱塔的孩子们。他们在这个国家里没人照顾。”
我心里的某个部分仍在顽固地认为这是一个骗局。我敷衍着他们的虚构

看这场戏如何演下去:他们一定是先找一个死了的穷人,再找一个未曾谋面
的亲戚(真正的或者虚拟的),接下去是敲一笔钱“照顾孩子们”。迟早会
有人出于内疚寄上一笔款子的。我开始作一点笔录。说不定这会成为一条证
据。

“是吗?”我一边写,“他们叫什么名字?”
“克里斯多巴和特瑞萨。”
“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我们住在一幢房子里,因为我们都是从萨尔瓦多来的,所以关系很好。


她做工的时候,我就帮她照看孩子。只不过她一死这里就没有人了。”
“她怎么死的?”


“在街上被枪杀的,是在离这儿两个街区的圣莫尼卡大街。死得很惨连

手掌都被打飞了,他们把她抬进棺材的时候只好套上了白手套。”
“警察说什么了?”
“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话筒里一阵喘息和啜泣声,女人的音调变得急促起来,充满了渴望:“谁

将照顾这两个孩子呢?”
职业反应来得最容易:“我会安排你同慈善机构联系——”
她打断了我:“维奥莱塔受雇的最后那位女士还欠她一笔钱,如果你能

拿回那笔钱,我可以来照顾孩子们,直到他们找到一个。。合适的家。”

她说“家”的时候,带有一种亲切的信服感,就像虔诚的人们谈到上帝
一样,让我感到发窘。我的家是我外祖父的,生活中缺少上帝的关照,我自
己仅仅在玛丽娜·德·瑞有一个带家具的卧房。还有我的1970 年造普利茅斯
巴罗库塔篷车。每周有六十、一百个小时呆在局里,中午一顿便餐,每天在
泳池里游一个来回。工作如此紧张,你只能寄希望于升职。最直接的途径是
作特别行动处的主管助理,甚至成为特别行动处的第一个女主管,拥有一间
像戴文那样舒适的办公室。但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所以要求至少在五年
期间你得恪尽职守,把每一部分工作都熟透,一丝一毫也不能放松;不许漫
无头绪,不许出错,不许发胖。

我必须做到这些。“我还是希望你去找社会服务机构。”
“不,”这个陌生人顽固地坚持己见,“那样不对。这些孩子是你的血

亲。”
“这恐怕有点荒谬。”
“维奥莱塔和你父亲来自同一个村庄。”
“什么村?”
“腊帕玛。”
“从未听说过。”
“她说这是个小地方。大概离圣萨尔瓦多有一百英里,有一个黑沙滩。”
在父亲遗留下来的零碎中,确实有一块瓷片一样的东西,就像是被海水

洗磨过的玻璃那样闪亮:“当你父亲还是孩子的时候,他就是在那块黑沙滩

上玩耍的。”
这让我有点震撼。
“古特瑞丝夫人——很抱歉,可我还得接另一个电话。祝你好运。”
我挂断电话,抬头凝视着“班克·狄克的工作便衣”,袖子是空的。我

心里有种轻飘的感觉。
之后我意识这个不速之客已骚扰我很久了。芭芭娜·苏立文还有事找我
哩,关于银行劫案的。

(三)

在芭芭娜·苏立文的办公室里,有一整面墙都挂满了劫犯们的照片,这
是摄相机拍下来的。对那些没受过太多的训练的眼睛而言,除了性别、人种、
武器型号等显而易见的特征以外,他们的样子看起来都差不多,站在那儿令
人作呕,你还得克服显影剂冲鼻的味儿,那些鬼影铺天盖地向你迫来。大多
数相片颗粒太粗,焦距不准,你不得不借助放大镜来寻找细节。


但是对于“电脑”而言,这些东西便成了家常便饭,值得仔细地咀嚼、
吞咽、消化,然后变成有用的信息存贮在大脑里面以便随时取用。“电脑”
常忘记了其他一切事情,包括她的个人生活。在她嫁给另一位同事之前,芭
芭娜和我经常结伴到警察酒吧去作乐,她至今还能说出我每一次幽会的时间
和地点,甚至还记得他们的警衔和姓名。

芭芭娜这次的协助任务是找出此次劫案和洛杉矶市每年发生的两千次以
上的银行劫案之间的关系。大多数单独作案的劫犯会多次出手,十次或者十
五次,仅仅为了不到一千美元的数目,然后消失在闹市中,或者劫犯们的乐
园里,或者某个法制薄弱的地方。现在这些家伙们都难保没有卷进来,调查
已经铺开,而且将进行得更加细致。我们的破案率并不高。而经常要靠“电
脑”,通过对那些图片的周密分析,才找出一条破案的线索。

我走进办公室时,芭芭娜正在读一本《人民》杂志,封面上印着简娜·玛
森的照片,一面吃着一块生日蛋糕,蛋糕好像是从谁放在午餐室里的那一大
块上切下来的,涂着厚厚的巧克力、几颗山莓点缀其间。她向我推过来一只
米老鼠纸盘,上面搁着选好的餐巾和一把红色的塑料餐叉。我带着我的大杯
子,知道她这里总是有自己调制的新鲜的咖啡,带有桂皮香气的。

“我已经被简娜·玛森彻底弄栽了,”她说,眼都没抬一下,“整个世
界就像坠入了一团迷雾。”

我看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相片,就像对自己的家庭影集一样熟悉。在芭芭
娜心里,五十或六十个或者所有她知道的影星中,只有简娜·玛森是真正不
朽的。

“她是个瘾君子。”芭芭娜摆了摆手,她是发出内心的伤感,好像被击
溃的反倒是她自己。

我啜了一口咖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是一个戏子,当然是要吸毒
的了。”

“噢,说什么!简娜·玛森?整个美国女孩的偶像?你应该承认她太高
雅了。”

她挥舞着那本杂志,我看见那张著名的黑白肖像,这是简娜·玛森不到
二十岁时拍的,她那动人的颊骨似乎是在述说:“如斯图加蒂瓦的曲线一般
单纯,如莫扎特的音乐一般动人心魄。”

芭芭娜急切地说下去:“你不记得那些精采、感伤的老音乐片了吗?”

“我讨厌音乐片。”

“她像天使一样。她总是扮演好心肠的农家姑娘,父亲刚刚去世;或者
是一个贫穷小街上精灵似的人物,刚刚有了一个天才的想法,准备推出一部
歌剧作品,却发现她自己得了肺结核。但是不用担心——一个年轻英俊的医
生救了她的生命,她最后成了百老汇大牌明星。”

我说不出话来。芭芭娜瞪着我,有些沮丧:“你是不是觉得那些掉眼泪
的故事太粘乎?”

“是啊,机器人死了她都要伤心”。

“她拒绝了在《姬姬》中出演主角——这是个大错误——因为这个时候
她和路易斯·约旦发生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关系。”“电脑”不停地说下去:
“她的第一个惹人注目角色是《坏男人》,著名的西部电影,和约翰·维勒
演对手戏。”

“连我都记得,他们在亚利桑那州最高的一座小山垛上作爱。我猜他们


是真的干了那事。”
“看看这个!”芭芭娜举着杂志,手指用力像要掐住谁的脖子一样,“她
成了瘾君子!就像大街上的每一个浑球。”

我把杂志接过来,查看了一张简娜·玛森上周拍的相片,她戴着墨镜,
正要钻进一辆高级轿车,身上的亚麻套装是定做的,手里握着一大把黄玫瑰。
看样子不像是在去贝蒂·福特中心的路上躲避记者,倒像是急着赶飞机去罗
马。

芭芭娜指点着说道:“我过去常常在我的卡索尼克校服外边套上背带裙,
因为简娜·玛森的这一身打扮看起来如此的性感和罗曼蒂克。我第一次看见
她是在爱华滋高等学校,那时候我三岁,以后我每年都在那儿寻觅,希望她
也在。她那时穿着所有舞裙中最美的舞裙,她是所有皇后的皇后。上帝,我
也希望能有那么美!”

我像抓住了点什么东西:“三岁的时候,你什么都还记不得。”
“我记得。”
“我在五岁之前就什么也不知道。我和外祖父住在圣莫尼卡的整个时期

都是一片空白。”
芭芭娜瞧着她的咖啡杯底露出了一丝苦笑:“你跟你的精神病医生谈过

这些吗?”
“为什么?这很正常。”
但是芭芭娜的注意力又已若有所思地转到那本杂志上去了。
“简娜没有嫁给肯尼迪总统我真是很难过。他们可以成为这个世纪最为

匹配的一对。结果错失良机。”没有停顿地,“丢勒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吧。”
“那么我们可以给他准备一点特别的东西了。”
芭芭娜笑了。骨骼瘦小,桔红的头发滑落在肩头,冒失的鼻子,蓝眼睛,

从生理上说处于高度进化状态,看起来就像个FBI,跟我一样。印有米老鼠

图案的餐巾卡在她黄色羊毛衫的脖颈处。
她把一张监视器上拍下的相片放到我面前。
“这就是你那家伙。”
照片上那家伙戴着棒球帽,穿着两件衬衫,在加利福利亚第一银行里,

正站在一个出纳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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