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满香+番外 作者:步蟾(晋江2012-06-23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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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海满香+番外 作者:步蟾(晋江2012-06-23完结)-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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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信,故尔借文渊之口,告诉她家乡之事。或许,那一边,他也日夜等着文渊的信件,告知天香公主的近况呢。

呵,他哪里知道,她与文渊成亲之初就约好,她在这边的情况,他别随便说出去。文静心里有些歉疚,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便多和文渊说了几句楚翼。再慢慢一边喝茶,一边聊些别的。 

她原本就只是想与文渊说说话,并不在意聊些什么,可聊着聊着,渐渐生出了疑惑。文渊是想跟她说什么?初始以为他就茶论茶,二人闲聊,怎么说到南月国,话题就不出来了呢?

文静随意地诹着在南月国的事,半真半假,反正真正的天香公主到底有怎样的见闻,她不知道,文渊更不知道,她只要言谈别坏了这里的常识,倒无所谓了。边说着,偷偷看一眼文渊,文渊听得认真,依然面带微笑,并无甚异样。

慢慢地,一壶茶喝完,日头西沉。文渊喝完最后一杯茶,放下茶杯,终于对半个下午的谈话做出总结。

“天香想家么?”

“想啊,当然想了。”文静理所当然地回答。

文渊静静地笑了:“想回家么?”

文静眼神微眯,下意识地摇头:“不,不想回去。”

她的回答速度快得让人不得不怀疑,文渊轻叹一口气,最后微微笑了,“好,那就先不回去吧。”

文静一时有些错愕,呐呐了半晌方道:“文渊是想带我回去……省亲么?”

文渊低低地笑了,“天香还记得那里是家么?”

呃,这句话什么意思?

文静自己在心里做着解释。第一,文渊在笑她乐不思蜀;第二……第二她拒绝作出任何解释。喜欢人的心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都习惯向这个方向去解释。此时的文静宁愿文渊是知道她喜欢他,笑她对他的迷恋,一心只想要留在他身边,所以把这里当做家了。

唔,颇有一种暗恋心思经百转千回之后终于被暗恋对象知道时的偷喜。

想到这里,便不自觉地笑了:“嫁给文渊,天香的家当然就在这里了。”

来不及捕捉文渊在那一瞬间的眼神变化,只是看他嘴角依旧挂着那惯常的温暖笑容,静静地看着她。文静坦然地接受着他的视线,文渊平时就常看她,那清澈的眼神,就算看久也不会尴尬——虽然偶尔她被看得不好意思啦——可是,如今这状况……

文静在将羞未羞的时刻,正欲移眼,再看一眼文渊,突然一个念头撞入脑海:文渊不是在看她!

文渊眼眸是垂着的。

但当文静刚想到这个问题时,文渊那双清明的眼睛又睁开了,澄澈透亮,直直地对着她的双眼,像是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她的灵魂深处去。

“文渊,你怎么了?”直觉里,她知道,文渊有话想问她。

片刻,文渊唇畔泛笑,不再执着于她的双眼。掸掸衣衫,慢慢起身。

“起风了,进屋吧。”

冬天日短,日头一落天就转黑,迅速变冷。文静心里虽疑,努力将记忆回溯了一遍,确定没有说错什么话,于是依他进屋去。依着她的了解,文渊不想说的事,任何人任何方法都休想叫他开口,所以,她很识趣地什么也没问。只要不是她做错事让文渊生气了,什么都好说。

可话说回来,文渊又何曾生过任何人的气?

那天往后,文渊再没有和文静仔细说一句话。文静跟她说话,他也漫不经心,像是专心地想着别的什么事情。

临睡前,文静实在是忍不住了。拉着文渊道:“文渊,你到底怎么了?”

文渊方才恍然地看着她。烛火摇曳,他仍旧看着她,清清淡淡的容颜一如既往,最后仍旧是一记安定人心的微笑:“没事。”

没事,没事,听多了没事也变得有事了。

“文渊,我们是夫妻,有什么问题你就不能直接跟我说吗?”

文渊有一刻的愣神,但很快反应过来,释然一笑,扫清文静心头的阴霾。

“天香说的是。我今日是想,天香若是不愿回南月国,那留在米那当如何?”

文静傻眼,“文渊,你确定你是在想这个问题吗?”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需要他想的这么入神么?

“是啊,这个问题好难解。不过,天香说的是,事关天香,那是该跟你说。”

文静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无奈?失望?还是其他。虽然不喜欢年纪轻轻就总学老人家唉声叹气,但是……此刻她真的只想先叹一叹。

悠悠然叹了一口气,文静垂下双眸,无力道:“文渊,或许我从南月国来,不知道米那的婚俗里,夫妻该如何,或者,文渊你告诉我?”

她留在米那当如何?文渊,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文渊没有再接言,每次都这样,她试探,他就避开,她就算再有耐性也会被磨完的。要么,就不要跟她讨论这个问题,提出问题的是他,现在不想说的又是他。

文静真的觉得心头开始有火了,但当火烧到嗓子口时,她突然错愕惊诧了。

她竟然对文渊发火了?这……

凝眸去看文渊,文渊笑容沉静得有些不真实。

“天香,米那的婚俗里,夫妻该因爱而婚,我们是约章。”文渊话毕,像是终于为今日的苦思化了个句号。

尽管这是事实,尽管这句话已不是第一次听到,但是再次从文渊口中说出,心里还是有些伤心失望。只是,这点伤心失望,在她发觉竟然会对文渊生出怒火的事实中,消减了不少。

一宿难眠,文渊也不比她好。但万幸的是,经过一晚的酝酿思虑,文渊似乎再没去思考那个让文静火大的问题了。一切回归如常,文渊看书习字,文静练功习武,小四则是白天黑夜两班倒,白天跟着文静习武,晚上跟着文渊学文,文静偶尔会帮他们递个茶点什么的,但绝不再多留。

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或许,她其实真的没那么耐性。温温吞吞地陪文渊耗,她原本不反对。她喜欢他,要等一个喜欢的人,这并不是难事。可是,文渊的态度表达得多么清楚?

他跟她聊南月国,是想勾起她的思乡之念,让她提出回国!

他跟她重提婚约,是提醒她他二人的婚姻根本就做不得数。米那国夫妻因爱而婚,他们却是约章。这是什么意思?白痴都不会不懂那潜台词里是什么意思?

一次,没关系,她当他没适应。

两次,没关系,她当他不知她的心意。

可三次四次,她……原谅她,她也是脆弱的小女生。

当文静终于把这些苦水一肚子吐出来时,已经时数深冬。宁煊披霜带露地从南海回来,一身凉意还未褪尽,就被她拉来先当了垃圾桶。憋屈了大半个月,她别的没长进,就内力修为进步得最快,几乎每天都能感觉到体内有股乱哄哄的气开始撞了。

意外的是,当她终于壮士扼腕一般地决定把当初与文渊成婚真相说出时,宁煊并未太惊讶,反而是一副洞悉了然的模样。

“这本就是文渊的行事风格。不若这样,难道你让他趁火打劫?”宁煊望着对桌满肚子怨气的文静。原本奇怪为何她要替他接风洗尘,怎么非得两人单独跑一趟“醉君阁”来,原来是千载难逢地想抱怨文渊了。说实在的,他其实并未弄太懂文静在抱怨什么。

文静也气他不懂,仰头一杯酒就灌了下去,然后眯着眼瞪着他。“是我表述不清楚,还是你也跟文渊一样成了木头人?”

“我当然不是木头人,据我所知,文渊应该也不是才对。”没有文静的豪情,宁煊只是小酌一口,他更感兴趣的,当然还是花生米了。

文静对他的回答不甚满意,放下酒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怔怔地看着宁煊看了半晌,撇撇嘴,“我就是宁愿他是木头人还好。”

若是木头人,感觉不到她的情意,那不表示情意也就算了。可若不是,那就是明知道她的情意而……

拒绝了。

而且拒绝得彻底,在你还未明确说出来之前,明确告诉你,你不必有那份心。

伤人呐!

温和得不伤任何人的文渊,伤起人来,比谁都狠。

文静唉声叹气,酒一杯,菜一口,偶尔再抢他几粒花生米,毫无女子形象可言。宁煊绕着肩头的发丝,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浅浅酌了几口,也不提醒文静少喝点酒,只是让店家在酒里多掺点水。

文静很是郁闷,原本这顿饭她并不是来向宁煊吐口水,只是不知不觉心里不痛快就说了出来。原本说出来也不是来求安慰找温暖,更不是要找人出谋划策。可这真的没有任何帮忙之音,连个象征性的安慰话语都没有时,她反而真觉得有些哀怨凄凉了。

唉,想想也是,一个大男人,能让他安慰些什么,就算找安慰也应该是宁雪和依柔才是。可是宁雪,千里迢迢去了西关,那个风南礼还不一定理不理他;依柔,呆在深宫,整日向不喜欢的人表示喜欢,而真正喜欢的人却见不得一两面。

她其实,很幸运了。


 



第70章 积极等待
思及此,文静有些汗颜,再次倒杯酒喝下,忍不住皱了眉头,“换酒了么?”

宁煊意外她竟然还能分辨得出酒味纯正与否,装模作样地也倒过一杯尝了尝,一脸疑惑的表情。“没有吧。”

文静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啧啧摇头。“真是暴殄天物,连酒的度数高低都尝不出来。这伙计若不是太糊涂弄混了酒,就是太冒失误加了水,当然,也可能是店家太黑心了。”

文静唤来店小二换酒,店小二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宁煊,得宁煊暗示之后方才离去,换上好酒。文静满上酒杯,举杯道:“来,继续刚才的,轮到你了,南海怎样?”

宁煊诧异她居然在经历借酒浇愁之后还能清醒地回到他们最初的话题上来,他是小看了这小女人调节情绪的能力了。也对,她的忍耐力,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举盏把杯,他毫不忌讳地聊南海的风光,聊南海的兵力,以及海贼的情况和米那的作战能力,宁煊原本擅长说事,一趟南海之行在他一番绘声绘色地描述之后,文静就差捶胸顿足地后悔当初没有跟他一起去亲眼目睹那海上烟霞,亲阅工整威武的海上兵团,更有激奋者,没准还能亲眼见识一下草帽军团的同行,多么令人开心!

至少不会在家陪着文渊反生出闷气。

把酒言欢,再谈谈文静练武的情况,一直到大半天过去,天色转暗,文静忆起府里只剩文渊与小四,很没出息地担忧他们,便结束了与宁煊这场兄弟接风重逢的酒会。

临近家门时,宁煊叫停文静,斟酌了半晌,方道:“天香,对文渊,不要那么死心塌地。可以喜欢,可以爱,文渊都值得。但是,留一份空间给自己,顺其自然吧。”

文静酒到微醺,虽然无甚醉意,但意外于宁煊突然的郑重与严肃,不由得也怔住了。微眯着双眼,带着迷胧地望着宁煊,还极其没形象地打了个酒嗝。摆摆手,试图拍散宁煊那正儿八经的神态带来的凝重气氛,然后笑了笑:“你这建议不错,”

文渊对她保留,那么她也对文渊保留,很合理,等待将来无论文渊态度如何,她都可以随身抽身而不至于伤得太痛。

“不过我不能听。”

宁煊颇有些意外,挑眉问道:“为何?”

“为何?”文静歪头认真地想了想,最后咧嘴一笑,得出结论:“因为我讨厌‘顺其自然’这个词。”

是的,她不愿意顺其自然,她宁愿积极等待也不愿意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太消极,她不要再当看客了。

刚踏进院子,小四就一头冲到她怀里,心智只是孩子的小四,身形可快赶上她了。文静踉跄两步,差点站不住脚。

“姐姐,姐姐!”

哦,她一下午不在,小四想她了。真有良心,这么喜欢她,她都有些感动了。 

抬头朝里面看去,文渊正倚门而立,鼻头微皱。

“喝酒了?”

想起文渊不喜酒味,文静先丢下一句“我一会去洗澡”,牵着小四进门。文渊让开路,回头也跟着进来,并未介意她身上的酒味。

文静在房里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脚步,回头定定地锁住文渊的视线,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道:“我无法探知文渊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文渊既然有心结不愿告诉我,那我就等文渊心结解开的那一天。但是在这之前,请文渊不要随意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下结论,好么?”

文渊先是一愣,随即颇有些意外地望着神情严肃的文静,看着她因酒微醺染红的双颊,双眸迷离又带着坚定,委屈又赌气的红唇微撅。一刻的失神过后,随即低低笑了。

一下午就出门,和宁煊喝了顿酒回来,没头没脑地甩出这一番言语。半个月以前的话,今天才记得要来对白么?

文渊轻唤晴儿进来伺候,扶文静回去休息,文静不依不饶地要文渊给答复。文渊替她拢了拢额前一绺乱发,温柔道:“好,答应天香,我没有随意下结论。”

文静得到答案,方才安心地梳洗。她并没有喝多,但有酒精的作用,再加上文渊在旁照顾,心神宁静,很快便进入了睡眠。文渊坐在床沿看着她,半晌,见她呼吸逐渐沉稳,终于忍不住伸手,指尖顺着她的脸部线条缓缓抚过,小心又怜惜。文静若能在此刻睁眼,若能看到他此刻眼里的柔情,恐怕再也不会有任何犹疑了。

越往后去,天气越冷,文静习惯了现代的空调暖气,极难适应那冰寒彻骨的三九天气,一个劲儿地跟宁煊嚷冷。这怪不得她,宁煊要风度不要温度,缓带轻衫,潇洒飘逸,顶多外披一件狐裘,然后故作风流地挥开一把兜风的折扇,帮文静扇风。她就只是看着他都会不由自主打冷颤,更何况他还雪上加霜地给她扇风!

文静气得龇牙咧嘴,提着剑便追着他砍杀。小四是永远站在她这边的,平时文静想跟他对打他都死活不知道出手,这一刻见文静要对付宁煊了,倒是毫不吝啬,跟着文静一起追着他打。宁煊一把折扇架住两柄长剑,直嚷不公平。

文渊步出暖阁,站在廊下看着他们玩闹得开心,嘴角浅浅浮笑。

一番过招下来,文静早就热出了一身汗,扶着膝盖喘气。回头看到廊下的文渊,满心满眼都觉得美好。

文渊的身体在冬日里极难照顾,受不得凉,也受不了火盆的炭火烟熏。晋夫人一度担忧他,要亲自前来照顾,被文渊婉言劝回。他的理由很简单,母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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