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东平目光环扫,见对方首脑人物中,仅仅只出动一个司马宏,不由宽心略放地震声大喝道:“司马宏,有种的,跟老夫拼三百招!”
话声中,惨呼连传,拦截他的人,又死了两个。
司马宏怒哼一声,“凭你这奴才也配!”
季东平呵呵大笑道:“究竟是谁不配,这要试过才知道。”话声中,一把铁莲子激射而出,怒声接道:“司马宏,你且先尝尝这个……”
这一手铁莲子,季东平是运足真力打出,劲风生啸,慑人心魂。
司马宏是大行家,自不愿吃眼前亏,顾不得拦截三位姑娘,身形一侧,让过锐锋。
刚好,季东平一闪而前,长剑翻飞地将其截住,左手顺手一把铁莲子,同时解决掉五个拦截三位姑娘的敌人,并震声大喝道:“三位姑娘,快点突围!”
司马宏冷笑一声:“做梦!”
季东平深恐夜长梦多;不敢恋战,上手第二招,就施出杀手,冷笑一声:“你等着瞧吧!”
冷笑声中,绝招连演,已将司马宏圈入织密的剑幕之中。
季东平本身功力,本就不错,自经白天虹加以指点,并赐服“小还丹”之后,更是大为精进,比起当代八大高人来,可说是只强不差。
这是他自功力大增之后,第一次大展身手,不过,他可还不曾施展那“空前三式”哩!
司马宏实在没想到季东平的身手,竟会如此高明,一时之间,竟被迫得仅仅差堪自保。
当下,他惊怒交进中,不由震声大喝道;“通通上,截住那三个臭婊子!”
这时,以袁玉琴为首的三位姑娘,已杀开一条血路,冲到墙边,正腾身向围墙上纵去。
但在对方蜂涌而来,刀剑并举,暗器齐发之下,功力略次的绿珠,右腿上竟挨了一刀,左肩上也中了一枝白虎钉,不由惊呼一声,一个倒栽葱,向墙外倒去,急得袁玉琴一把将她抓住,才算没跌成脑袋开花。
这些,本来是刹那之间的事。
季东平入目之下,方自心头一惊,偏偏一声苍劲厉啸又适时传来。
司马宏冷笑一声道:“老贼!老太君业已赶来,看你还能活多久……”
季东平惊急交进中,杀心大炽,“空前三式”中的绝招,竟本能地使了出来,一声惨号,司马宏一只右臂已齐肩而断。
饶他功力奇高,临阵经验也丰富,匆促中仰身贴地一阵急滚,虽然幸逃一死,但左腿上也被削去手掌大的一片肥肉。
季东平一剑奏功之后,也无暇查究司马宏的生死,踊身一跃,纵上围墙,飞身而下,目光一扫之下,只见俏绿珠全身浴血,花容黯淡,半倚半躺,靠着墙根,袁玉琴与陈素娟二人,却是满脸惶急,一付手足无措的痛苦表情。
季东平不由促声问道:“绿珠怎样?”
袁玉琴道:“伤得不轻。”
陈素娟同声说道:“她已没法行动!”
季东平接问道:“你们二位呢?”
陈素娟道:“还好。”
袁玉琴也道:“咱们两个,虽然也负有皮肉之伤,却还能撑得住。”
这时追截的敌人,也呐喊着跃上围墙:“在这里呀?受了伤……”
话没说完,季东平一声怒叱:“鼠辈找死!”
扬手一把铁莲子,又扫数倒了下去。
绿珠挣扎着说道,“老爷子,二位姊姊,你们快走,别管我了……”
季东平苦笑道:“这是甚么话!”
话声中,提起绿珠娇躯,向背上一背,沉喝一声:“绿珠,抱住我的脖子,二位姑娘,老太婆马上追来快走!”
这时,三人也顾不得大白天里惊世骇俗,展开轻功,踏房越脊地向关林方向飞驰而去。
绿珠仍然挣扎着说道:“老爷子,我反正已经完了,快放下我,老太君追来,你们三位还可拼死一战,否则四人都是……”
季东平截口怒叱道:“少废话,好好抱住我的脖子。”
袁玉琴边走边扭头讶问道:“奇怪,怎会没人追上来?”
季东平道:“司马宏已被我斩去右臂,并刺伤左腿,当然没法追,其余的人,可能杀寒了胆,不敢追……”
微顿话锋,又自行否定道:“不对,还有那些老魔呢?怎会只有一个司马宏出面?”
陈素娟道:“另外一些老魔,可能有甚么事情绊住了……不过,那老太婆既已发啸示威,怎么也没追上来?”
袁玉琴“哦”地一声道:“这问题我倒可以解答。”
季东平接问道:“袁姑娘怎讲?”
袁玉琴笑了笑道:“季老不是已将司马宏杀伤了么?”
季东平点点头道:“不错。”
袁玉琴道:“司马宏是老太婆的干儿子,干儿子受了重伤她当然会亲自照料,又哪有工夫追。”
“这倒不错。”季东平接道:“只是,那些其他的魔崽子呢?为甚么都没出动?”
袁玉琴期期地道:“这个……就使人莫测高深了……”
陈素娟含笑接道;“站在咱们目前的处境上,最好是不要有人追来,所以,他们为何不追来,咱们大可不必费心去胡猜。”
季东平苦笑道:“话是不错,只是,世间事,不如意者常八九,如果老朽没听错,后面已经有人追来啦!”
他的话声才落,一声断喝远远传来道:“好一批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们跑不了的!”
季东平闻声心头一凛,但旋即低声说道:“是‘矮叟’朱诚,如果是他领队,倒好办,袁姑娘,请回头瞧礁看,还有些甚么人?”
袁玉琴回头一瞧道,“不好,还有‘南荒孤独翁’独孤钰,和十多个次一等的高手。”
对方这阵容,可委实够坚强,幸亏‘矮叟’朱诚是友非敌,否则,以季东平等大战疲惫之身,还要照顾一个重伤的绿珠,情况可实在不能乐观。
这情形,连老谋深算的季东平,也心中叫苦不迭。
但他口中却泰然地说道:“二位姑娘,咱们得加速前奔,离开魔巢越远越好。”
说话间,三人的脚程,已更加快速了。
后面的迫兵也越来越近,只听独孤钰震声大喝道:“好一批狗男女,看你们能跑到那儿去!”季东平背上的绿珠长叹一声道;“事急矣!老爷子,快放下我,你们也好跑得快一点。”
季东平道:“不行,咱们死也得死在一起!”
第二十章 却敌解毒
绿珠见他们还是带着自己逃命,几乎是以哀求的语声道:“老爷子,您何苦为了—个将死的人,而使大家同归于尽……”
季东平截口笑道:“绿珠,别说丧气话,你不会死,咱们大家都不会死。”
只听朱诚怒声喝道:“你们几个,还不站住领死!”
这话也真够妙,世间会有站着等死的人么!不过,这种话,也只有此时此地的朱诚能说得出来。
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缩短到不足十丈,这话就等于是说:“你们还不快点逃,马上就要追上啦!”
季东平向袁、陈二位姑娘低声说道:“二位姑娘,看情形,咱们还得经过一场苦战,才能脱险,请记着待会二位缠住独孤钰,只要能支持五十招,我就可将朱诚打发了。”
袁玉琴、陈素娟二人同时点首道:“好的,我记下啦!”
这时,一行人已超过城墙,登上通往关林的官道上。
时值清晨,一般进城的贩夫走卒,络绎于途,一见前面一逃一追的这等阵势,不由脸色大变地,纷纷让向官道两旁。
双方距离已由九丈、八丈、七丈……而缩短到三丈,眼看已难免一战了。
一马当先的独孤钰邀功心切,大喝一声:“贱婢!纳命来!”
喝声中,身形如激矢划空,飞射而上。
袁玉琴、陈素娟双双回身严阵以待,袁玉琴并冷笑一声道;“老贼,你自信比司马宏强么!”
“呛”地一声金铁交鸣,双方硬拼一招之下,袁玉琴、陈素娟二人被震得连退三大步,虎口发热,几乎连长剑也被震脱手。
独孤钰冷笑一声:“淫妇,滋味如何?”
冷笑声中,长剑挥洒,立将陈素娟、袁玉琴二人圈入一片快速而致密的剑幕之中。
“南荒孤独翁”独孤钰,使的是以快速著称的“分光剑法”,而且他名列当代八大高人之中,功力也自然高于袁玉琴与陈素娟二人。
所以,袁、陈二人所受的压力,委实是相当严重,但际此生死关头,却又不能不咬牙苦撑,而独孤钰更是“嘿嘿”淫笑道:“小姑娘,老夫的工夫,还够意思么!”
袁玉琴银牙一挫怒叱道:“老贼!死到临头,还敢口齿轻薄!”
独孤钰呵呵大笑道:“‘口齿轻薄’,算是口患而实不至,委实不够意思,好,待会老夫一定给你们实在的……”
袁、陈二人,银牙咬得“格格”做响,不再答话,只是绝招连展,将全身护住。
这时,那随后赶来的十多个高手,已在外围团团围住,那十几个中,赫然竟有独孤钰的宝贝徒弟司长胜在内。
同时,季东平也与朱诚恶斗了十余招,朱诚边打边以真气传音道;“季兄,快,给小弟一下重的,只要能留住老命就行……”
同时,独孤钰“嘿嘿”淫笑道:“两位美人咬牙苦撑,一付若不胜情的娇模样,看得真教人惹火啊!”
一旁的司长胜高声叫道:“师傅,别伤了她们,那姓陈的丫头,赐与徒儿好么?”
一个冷峻的语声娇叱道:“好!本令主先赏你两记耳光!”
司长胜色心未退,霉星照顶,但觉眼前人影一闪,“劈啪”两声脆响过处,已挨了两记火辣辣的耳光。
司长胜身手不弱,他的周围,还有十多个同伴,可是,却是谁也没看清那打人的人,究意是甚么模样。
但那“本令主”三个字,也委实叫人发毛,司长胜手抚双颊,殷红的鲜血,由咀角沁出,但他却像中了邪似地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正在以戏耍姿态独斗陈、袁二位姑娘的独孤钰,似已感到事态不妙地扬声问道;“甚么人?”
“你姑奶奶!”那冷峻的娇语,接着一声清叱;“老杀手,躺下!”
独孤钰也真听话,那“躺下”二字的尾音未落,他已乖乖地躺了下去。
蹩足一肚气的陈素娟,清叱一声;“老贼纳命来!”
长剑一闪而下,直刺独孤钰的心窝。
袁玉琴连忙将她的长剑架住道:“小妹,莫打死老虎,留他一条狗命吧!”
陈素娟方自微微一楞。袁玉琴却以真气传音道;“小妹,杀了他,朱老头就没法回去啦!”
陈素娟点点头,却一脚将独孤钰踢得接连三个翻滚,并恨声叱道:“便宜你这老狗!”
就这同时,季东平也大喝一声,“矮鬼躺下!”
“砰”地一声大震过处,朱诚被震得连退七大步,才拿椿站稳,虽然咀角沁血,却并没躺下,并还微披咀唇地冷笑一声道;“季东平,要想老夫躺下,你至少还得补上两掌才行!”
“罢了!”季东平哈哈大笑道:“老夫再不成材,也不致对一个业已失去抵抗力的人下手……”
这时,一个村妇打扮的少女,走近袁玉琴,陈素娟二人身前,伸手拉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现出一张清丽绝俗的俏脸,朝着她们二人分别点头笑道:“如果小妹猜起不错,二位当是袁姊与陈师姊了!”
袁玉琴、陈素娟二人不由同时目光一亮地同声惊呼道:“啊!你就是徐姑娘……”
“你是丹凤师妹……”
季东平也向前躬身施礼道:“左侍季东平,参见令主。”
徐丹凤点首答礼道:“季老免礼。”
目光凝注季东平背上的绿珠,不由黛眉一蹙道;“这位,莫非就是绿珠姑娘?”
季东平恭答道:“令主明察,正是绿珠。”
徐丹凤俏脸微变地接问道:“究竟出了甚么事情?”
季东平微一迟疑道:“令主,在属下说出事情经过之前,请令主先在心理上有个准备。”
徐丹凤直听得芳心大震地美目中神光一闪,徐徐吸入一口清气,才注目接道:“本座已准备承受任何打击,你说吧!”
季东平正容答道:“禀令主,白令主已于今天黎明之前,被东方逸诱入摘星楼中,予以软禁。”
虽然,徐丹凤心理上已有承受任何打击的准备,但这演变,委实太严重,太使人震惊了,因而她仍然禁不住娇躯一颤地促声问道:“这是说,他的身份,已被查出?”
季东平点点头道:“是的。”
徐丹凤注目问道:“知道毛病出在甚么地方?”
季东平道:“毛病可能出在刁英身上。”
“那么。”徐丹凤接问道:“诸位又是如何得以突围?”
季东平道:“那是绿珠所获的警讯……”
接道,以真气传音说道:“令主,其实是朱诚所提供的消息。”
徐丹凤螓首微点,注目接问道:“白令主情况如何?”
季东平道;“属下只知道白令主已被软禁于摘星楼的机关中,详情则不得而知。”
接着,伸手一指朱诚与独孤钰二人道:“令主最好问问他们俩个。”
徐丹凤目光一掠朱诚与独孤钰二人,沉声说道;“本令主不屑再难为你们,但你们两个,可得老实回答本令主几个问题。”
朱诚一抹咀角血迹冷冷一笑道:“如果是本人知道,而能够答覆的问题,自当答覆,你问吧!”
徐丹凤注目问道:“咱们的白令主情况如何?”
朱诚笑了笑道:“既然是软禁,那是表示还有用他之处,目前,自不会要他的命,不过,本人知道的并不多,你最好问咱们的独孤护法。”
徐丹凤宽心略放地目光移注独孤钰问道:“独孤钰,你能否提供一点更详尽的答覆?
独孤钰方才被徐丹凤用阴柔掌力震伤内腑,并点了两处穴道,又被陈素娟含愤之下,狠狠地踢了一脚,所以,他的伤势,比起朱诚那故意造成的伤势来,可要严重得多。
此情此景下,独孤钰当然没有好话答覆,当下,他冷冷一笑道:“那小子还没死……”
他,话没说完,又挨了陈素娟狠狠的一踢,同时并娇声叱道;“混帐东西!你骂谁?”
徐丹凤凌空扬指,解了独孤钰的穴道,笑道:“独孤钰,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