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板铜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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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板铜琶-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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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虹根本来不及多想,顺手将司长胜的身子向前一送,左手却同时并指如干地点向独孤钰的“七坎”重穴。
  两下里发动都是快如电光石火,而司长胜的脑袋,正好迎向乃师的巨灵之掌,以独孤钰的身手之高,如被抓中,司长胜那里还有命在!
  总算独孤钰阅历丰富,临危不乱,于司长胜的生死间不容发之间,右手陡地一沉,同时身形微侧,也避过了白天虹左手的一指。
  但白天虹却已乘这难得的良机,冲出室外,同时并将司长胜交到左手,右手已亮出夺自司长胜手中的长剑,一式“春云乍展”,将由刺斜里再度攻上的独孤钰,迫得连退三大步。
  独孤钰一面拔剑应战,一面怒喝道:“白天虹,亏你还算是寰宇共尊的铁板令主,怎会做此无赖行径!”
  原来白天虹右手长剑挥洒,左手却以司长胜的身子阻挡对方的攻势,这石室外的甬道,宽度有限,独孤钰在顾虑伤及乃徒的情况下,显得格外的碍手碍脚,而被迫得连连后退,才有上述的怒喝。
  白天虹朗声笑道:“事急从权,这也算不了甚么呀!”
  “呛”地一声金铁交鸣,两人已硬拚了一招。
  因青梅本身功力所限,白天虹被制的穴道并未全部解开,因而他的功力,也只恢复一部份,这蓦然一招硬接之下,但觉手臂酸麻,虎口发热,手中长剑,被震榍,几欲脱手飞去。
  独孤钰是何许人,这情形,岂有觉察不出之理!
  所谓得理不饶人,接连绝招连展除了避免伤及乃徒司长胜之外并尽量找机会与白天虹的长剑硬拚。
  但白天虹吃过一次亏之后,已心生警惕,改变战术,除了善为利用司长胜这块挡箭牌之外,已施展出“空前三式”中的绝招,不但避过了与对方硬拚的机会,而且有若水银泻地般,乘虚蹈隙,击向对方的要害。
  尽管他的功力,最多只能算是恢复一半,但在上述这种打法之下,居然使独孤钰对其莫可奈何。
  这些,本来不过是双方交手十数招之间的事。
  独孤钰以他那丰富的经验,虽已断定白天虹功力并未全复,也深知此事必然与青梅有关,但目前情况急迫,他已无暇追问,月是改以激将法冷笑道:“白天虹,你如果也算一号人物,就该将老夫徒弟放下,咱们各凭艺业,做公平的一搏!”
  白天虹笑道;“独孤老儿,少说梦话,要想救你的徒弟,你只有一条路可走。”
  独孤钰道:“你说出来试试看?”
  白天虹道:“办法很简单,你只有乖乖地带路,小爷出此秘室之后,自然将令徒交还。”
  独孤钰冷笑一声道:“你想得多天真!”
  白天虹淡笑道:“那么,咱们就耗下去好啦!”
  这时,远处又传来古太虚的怒喝道:“独孤钰,你还没走么,老夫出来时,可有得你受用的!”
  接着,又扬声说道:“白令主,好好缠住他,最多盏茶工夫之后,古某就来帮你。”
  这情形,显然古太虚已听到了白天虹与独孤钰二人妁对话。
  白天虹朗朗地一笑道:“谢啦!古老儿,你还是当心你自己的狗命要紧……”
  独孤钰压低嗓音道:“白天虹,这样耗下去,咱们双方都没好处……”
  白天虹笑问道:“依你之见呢?”
  独孤钰道:“只要你放下劣徒,老夫以人格担保,开启机关,放你逃走。”
  白天虹披唇一哂道;“老儿,你的人格,值几文钱一斤?”
  独孤钰怒声道:“小子,你真要来个同归于尽,老夫舍命奉陪就是!”
  “同归于尽?”白天虹哈哈大笑道:“我才不哩……”
  独孤钰截口冷笑道:小子,别咀硬,老夫已知道你的功力并未全复,否则,你纵然不利用人质,老夫也拦不住你……”
  白天虹也截口笑道:“你总算有自知之明。”
  独孤钰怒声道:“既然你功力并未全复,为何不肯相信老夫的保证,而偏要耗下去让别人坐收渔人之利!”
  白天虹笑道:“独孤钰,本座堂堂铁板令主的保证,你都信不过,你的保证,谁又能相信!”
  独孤钰接问道,“你保证过些甚么?”
  白天虹道:“只要你开启机关,让本座出此秘室,本座保证将令徒交还!”
  “办不到!”独孤钰冷笑着接道:“老夫不接受任何要挟!”
  这两人边谈边打,业已交手百招已上,但双方却是谁也没占到便宜。
  这时,独孤钰后面的甬道上,已聚集十来个死党,但却因地势所限,没法过来帮忙,只是一个个急得搓手顿足。一付莫可奈何神情。
  独孤钰可能是深恐古太虚及时脱险,自己变成腹背受敌,而感到烦躁不安了。
  但见他剑势一紧,冷笑一声道:“白天虹,老夫牺牲这个徒弟,也不会饶过你!”
  白天虹也冷笑道:“那你何妨试试看……”
  话没说完独孤钰的剑势,已不再顾虑司长胜的生死,有若迅电奔雷似地疾卷而前。
  白天虹心头一凛间,本能地将左手中的司长胜向后面一扔,震声大喝道:“独孤钰,你以为本座真要借重人质么!”
  “砰,砰,砰!”一连三声巨震中,白天虹被迫退了三尺,而且接着又打了一个冷颤仍然提着一颗心,站在石室中的青梅,入目之下,不由惊呼道:“令主,您……”
  这同时,独孤钰已得理不饶人,一剑向白天虹胸前扎下,并冷笑道:“小子,你认命了吧!”
  青梅一声惊呼,人也跟着晕倒地下!
  “呛”地一声金铁交鸣过处,独孤钰那十拿九稳的一剑居然又落了空,而晕倒地下的青梅,也被这一声震天巨埒所惊醒。
  她,美目微张之下,她所关心的白令主可不仍然是生龙活虎似地,正与独孤钰杀得难解难分。
  这情形,自然使她于惊喜交进中,却有着几分疑惑,而本能地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就当她惊疑交进地抬手揉揉自己的眼睛时,只听白天虹扬声说道:“青梅,不用怕,咱们的人,马上就到了……”
  独孤钰截口冷笑道;“做梦!”
  白天虹笑道:“独孤钰,本座不用人质,不靠后援,也照样能收拾你,你信不信?”
  白天虹这话,倒并非是信口开河。
  本来,他方才之所以放弃司长胜,完全是出于一种侠义胸怀的本能。
  起初,他因为功力未全复,在事急从权之情况下,不得不暂时利用司长胜做为挡箭牌,但当独孤钰真的狠下心,不考虑乃徒的生命时,他却认为别人可以不仁,自己却不能不义,因而不加考虑地立即将手中的司长胜扔向后面。
  当时的情景,他是不曾也无法考虑后果的。
  但独孤钰乘机攻出的三式绝招,迫得白天虹不得不咬牙硬拚时,虽然他被震得退后三尺,却也同时使他那被封闭的穴道被震开了一部份,因而在身躯一颤之下,真力也顿时增加了两成。
  这情形,尽管独孤钰已于与对方的搏斗中,感觉出功力邃增,但白天虹不加说明,独孤钰自然是不明白个中原因。因此,白天虹话声一落,独孤钰不由蹙眉冷笑道:“原来你小子是故意装成功力并未全复……”
  白天虹笑道:“错了!独孤老儿,本座功力突增的原因,那是拜你那三记绝招所赐。”
  独孤钰一楞道:“此话怎讲?”
  白天虹道:“咱们再硬拚三招,你就明白啦!”
  白天虹这种因强用真力而使封闭的穴道被震开,是违背武学常轨的事,也只有他这种体质,以及有过这种旷代奇遇的人才会发生。
  这情形,连白天虹自己也不明所以,局外人的独孤钰,自然是更加莫名其妙的了。
  但白天虹不该于忘形之下,坦白说出要对方再拚三招,以独孤钰的经验之丰富,纵然不明白个中奥妙,却也知道适才的三招硬拚,对自己没有好处。
  因而他听到白天虹的话后,不由冷笑道;“三招,哼!硬拚三百招又如何!”
  他口中说得漂亮,但招式上却尽量避免与白天虹的长剑接触。
  因此,白天虹虽急欲找对方硬拚,但独孤钰却再也不肯上当了。
  不过这也有一项好处,那就是白天虹目前的功力,比起独孤钰来,仍要逊上二三筹,按情理他是没法与独孤钰做持久战的。
  但独孤钰有了不敢硬拚的怯战心理,再加上白天虹那“空前三式”的神奇招式,两人居然打成平手,白天虹已可心安理得地苦撑待援了这情形,也自然使一旁静观的青梅,为之如释负重地暗中长吁一口大气。
  白天虹既已料准对方不敢硬拚,自然乐得剑掌兼施地放手抢攻,一鼓作气,将独孤钰迫退八尺,口中并故意震声大喝道:“独孤钰,本座的真敌人,是冷剑英和古太虚,你只要放下兵刃,本座可以不究既往,放你逃生!”
  他这故意震声说话,可说是有双重作用的。
  他心知古太虚出困在即,而自己的的援兵几时能将甬道打通,谁也不能预料,在自己摇兵未到之前,如能将独孤钰说服,共同对付即将出困的古太虚,目前这难关,就更好渡过了,此其一。
  至于第二个作用,就是希望使率领群侠,正在甬道中强行攻入的于四娘等人,能听到他的话声,而能格外加强攻势。
  但他的话声才落,独孤钰却冷哼一声道:“放屁!”
  但远处却适时传来古太虚的语声道:“独孤老儿,好好缠住那小子,我马上来帮你。”
  独孤钰冷笑道:“古太虚,你这小子,一样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要张狂则甚?”
  古太虚的语声呵呵大笑道;“别自欺欺人,独孤钰,我知道你决非白天虹的对手,老夫脱困,也是弹指间事,我再提醒你一声,好好苦撑待援,只要你能缠住那小子,待老夫出困,老夫也可以不究既往。”
  白天虹朗声大笑道:“独孤钰,你要善为抉择,究竟是跟古老贼合作?还是跟本座合作?”
  独孤钰怒喝道:“老夫谁也不合作!”
  “唰!唰!唰!”一连三式绝招,电疾扫出。
  独孤钰气愤之下,已忘记不能与白天虹硬拚的事,而事实上,这三招,是他那“分光剑法”中最具威力的连环三绝招,也是他压箱底的本事,而且又是用十二成真力使出。
  这,在他的下意识里是想做孤注一掷,能够将白天虹杀伤或杀死,固可出一口闷气,退一步说,能将白天虹迫退,也好就此脱身。
  这情形,对白天虹而言,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呛呛呛……”地一串金铁交鸣之声中;白天虹被迫得连退五大步,身躯也再度为之一颤。
  独孤钰求逃心切,三绝招攻出之后,根本不管白天虹的反应如何,大喝一声:“通通退出!”
  话声中,已长身飞射,越过他那十几个手下人,向甬道末端逃去。
  白天虹震声大喝:“独孤钰,哪里走!”
  这刹那之间,他的真力又恢复了二成,这时,他那被封闭的穴道,已仅仅少部份未震开了。
  他,忖想到古太虚即将脱困,为了对付这更强的敌人,他不得不强运真力,企图将尚未震开的穴道冲开,因此,他喝声出口,人却静立原地未动。
  也几乎是在此同时,“轰”地一声大震传来,使整个古墓都起了震颤。
  独孤钰也刚好逃到甬道末端,正待伸手开动机关时,眼前人影一闪,满身尘土,几乎难辨庐山真面目的古太虚,已拦在他身前,冷笑一声道:“独孤钰,你还走得了么!”
  独孤钰怒喝一声:“古太虚,你以为老夫怕了你不成!”
  “唰”地一剑,直刺古太虚的胸膛。
  古太虚冷哼一声:“米粒之珠,也放豪光!”
  话声中,立还颜色,右手“呼”地一拳,迳击对方攻出的剑叶,左手却同时并指点向对方的“将台”重穴,以攻还攻,刹那之间,两人已杀得难解难分。
  也许是古太虚在脱困上,所消耗的真力太多,也可能是独孤钰在情急拚命的情况下,激发了本身的潜能,这两本来不应该打成平手的人,居然暂时维持平局。
  这时,那十几个被独孤钰抛在后面的手下,一见白天虹静立原地,不言也不动,以为白天虹受了伤而有机可乘,其中两人,互相一使眼色之后,一声不响,振剑向白天虹扑了过来。
  这情形,只急得青梅一声惊呼;“令主,当心暗算……”
  她的话声未落,眼前寒芒闪处,同时传出两声惨号,那两个企图检便宜的人,已尸横就地。
  白天虹仅仅冷笑一声,依然闭目静立原地。
  第二十七章  侥幸脱困
  青梅低声问道;“令主,您没事么?”
  白天虹笑了笑道;“我很好,青梅,待会必然还有一场恶战,你可不要大惊小怪。”
  他口中说得轻松,但心中却不由暗感焦急。
  因为经过与独孤钰的再度三招硬拚之后,真力虽已增加,但他利用本身真力冲穴的目的却未达到。
  青梅娇应一声,俯身拾起敌方尸体旁的一枝长剑,退到一旁。
  这时,只听古太虚怒喝道:“独孤钰,我再说一遍,跟古某人合作,古某人可不究既往。”
  独孤钰冷笑道:“老夫宁可跟白天虹合作,也不会跟你同流合污!”
  接着,并震声大喝道:“白天虹,你怎么说?”
  白天虹扬声答道:“本令主言出必践……”
  独孤钰连忙接道:“好!老夫也承诺跟你合作,快上来帮忙。”
  白天虹道:“你退下来,让我单独对付他。”
  古太虚冷笑一声;“你还退得了么?”
  话声中,已亮出长剑,绝招连展,将独孤钰圈入绵密的剑幕中。
  只听古太虚的手下一声惊呼;“不好了!教主,石壁快要打通啦!”
  古太虚沉声喝道;“不必拦了,你们四个先行撤退。”
  那四个齐声恭诺,古太虚冷笑一声:“独孤钰,老夫撤退之前,决不会便宜你们!”
  一声惨号,独孤钰已被一剑穿胸,惨死非命。
  但他临死反击,却也几乎一剑刺中古太虚的右肩。
  古太虚飞起一脚,将独孤钰的尸体拨向一旁,剑掌相交处,激起一串金铁交鸣,和耀目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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