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印象要好得多。这也是日月会的掌门人李源在进入政界後,能够迅速坐到国民议会议长位置上的原因,而五梅帮一直想进入政界,却屡被打压,总是不能如愿以偿。最近几年来,这两大帮派始终势同水火,一直处在极为暴烈的对峙和竞争之中。
辉煌夜总会是南港最大的色情场所,也是五梅帮的摇钱树之一。周屿带人去砸场子,这个反击已经算是很有力的了。洛敏来烧他们的仓库,那就更狠毒了。300多公斤冰毒,在国际市场上价值2亿美金,如果就这样付之一炬,不知五梅帮会不会从此一蹶不振?不过,对於这个行动,凌子寒自然是非常赞成。那麽多毒品,会毁掉多少家庭,害死多少人,虽说这些应该是警察管辖的范围,按规矩不关他的事,但既然被他撞上了,他也不会含糊,需要的话也可以出把力。
想著,他问道:“是你一个人来行动吗?”
“不是。还有五个人,他们一向跟我的。”说著,洛敏远远地把车子停下。“非到万不得已,你不要动手。”
凌子寒想了想,忽然问他:“让我跟你来,是你的主意,还是周屿的意思?”
“周屿的。”洛敏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他是想试探你,但我不可能反对。五梅帮那边确实有消息,是我们的人传过来的,似乎他们想趁你落单的时候袭击你。所以,我确实得带著你,有什麽紧急情况也好互相策应,或者掩护你离开。”
凌子寒点了点头:“那我就明白了。你放心,我知道怎麽做。”
洛敏抬头看了看天。夜空中,只有一弯新月如钩,并没有什麽亮度。四野茫茫,一片黑暗,只有远处的仓库区里,一个个屋檐下亮著一两盏白炽灯,更衬得周围黯淡不清,非常利於行动。
洛敏带著凌子寒向前跑去。为防人怀疑,他跑得并不快,始终保持著一个年轻人未经训练也能跟上的速度。凌子寒的体力已恢复了不少,步履轻捷地跟在他身後,迅速接近了目标。
洛敏戴上了微型无线耳机,将左腕上的手表靠近嘴边,轻声呼叫著下属,询问情况。
很快,已经在这里埋伏了一天的那几个人都向他报告了各自的观察。
五梅帮在这里的守卫只有二十个人,晚上有十个人值班,但基本上都呆在值班室打牌和电脑游戏,很少出来巡逻,另外十个人要在白天换班,因此现在都在睡觉,很好解决。这种老式的仓库都是砖木结构,属於易燃建筑。他们的“货”很可能放在区域中心的A7号,但不能肯定。
洛敏下令,将五帮梅的人全都杀了,所有仓库一起烧掉。
日月会果然不愧为军火走私大鳄,洛敏他们带来的居然是美国才投入使用没多久的新型燃烧弹。凌子寒看著都觉得好笑,只怕他们手上连云爆弹、温压弹和导弹都有,搞不好连核弹都能弄到手。
那五个人手中扛著类似於火箭筒一般的发射器,将集束火箭弹发出,射进仓库後,火箭便即爆裂开,射出一根根半米长的燃烧棒,一接触到东西便发生爆炸,将一蓬蓬粘胶似的化学助燃剂和火种喷洒出去。
立刻,那些仓库接二连三地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五梅帮的人全都惊得跳起,操起枪便冲了出来,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阵阵的弹雨。
洛敏与他的五个人各自占据不同的方位,一边发射燃烧弹一边阻击敌人。洛敏特别留意到有几个人不要命地往A7号仓库里冲,立刻便明白,那些冰毒确实放在那边,当即命令全力攻击A7号。
顿时,数发燃烧弹射了进去。那些特殊的弹体遇物即炸,迅疾燃烧起来,根本无法扑灭。那几个人在火焰中被烧得大声惨叫,很快便销声匿迹。
洛敏怕凌子寒被流弹击中,或被四散飞溅的燃烧物波击,吩咐他靠後隐蔽。凌子寒见这阵势,也知道用不著他出手相助,他们自己就可以搞定,便安安稳稳地躲到了角落里。
火焰不断地从各个仓库中腾空而起,在夜色中像翻卷的火龙,异常壮观。劈劈啪啪的燃烧声、激烈的枪声和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有效地掩盖了黑暗中袭击者的行动。
凌子寒蓦然感觉到周围出现异常,却已经来不及闪避。
有四个人同时向他扑来,一个人一手圈住了他的脖颈,一手拿著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另外三个人分别握住了他的双手和双腿,将他牢牢地制住。
他立刻明白这四个人是冲著他来的,那手帕里肯定是强力麻醉剂。
他挣扎了十秒锺,忽然一卸力,身体重重地坠下,似乎是已被迷倒。
那四个人紧张的精神顿时一懈,手上的力道在瞬间不由自主地放松了,随即便反应过来,立刻打算收紧。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凌子寒的四肢如游鱼一般,滑溜溜地脱出了那三个人的掌握。他的右脚足尖猛地上踢,双手并掌如刀,朝两边猛力砍出。随著轻微的喉骨碎裂声,他的两只手已闪电般往上伸出,一把攫住了身後那人的头,发力一扭,只听“咯”的一声,那人的颈椎已经断裂。
四个人几乎是同时倒在地上,毙命当场。凌子寒也随著倒下去,右手却已拔出枪来,指向他的两点锺方向。千钧一发之际,他却停住了扣动扳机的动作,整个人凝在那里,保持著侧躺在地的姿势,仿若雕像。
黑暗中,站在那里的人是洛敏。
他虽然在指挥著行动,却不时地回头留意著凌子寒的安全。当那四个人猛地扑向凌子寒并将他制住的时候,他立刻不顾一切地转身扑来救援。接著,他便看见凌子寒的双手和足尖都准确地击中袭击者的咽喉,随後扭断了最後一个人的脖子。这些动作几乎是在同时完成的,而且均是一招致敌。他一呆之间,便看到凌子寒闪电出枪,指向了他。这一瞬间,他已经明白,如果不是凌子寒临时收手,他已经死了。那样的速度,根本是他想象不到的,没有人能余裕闪避,更遑论还击了。
他一直不知道像凌子寒这样一个显得柔弱而天真的孩子到底是来干什麽的,虽然在木里的酒店中曾经见他握著枪,但昏迷中的那个孩子无论如何也不像是能毫不犹豫杀人的人。但是,这一刻,他明白了。这个少年是他见过的最可怕的杀手。此时此刻,他整个人都像是一柄利刃,即使是空手,也能将人劈成两半。
洛敏是日月会中排名第一的快枪手,而那个孩子的出枪速度要比他快上十倍。如果真正与他对决,洛敏只怕在顷刻之间就会死上十次。
夜已深,枪声虽然仍在响著,却已经变得稀疏。背後是灼热的熊熊烈火,洛敏却站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凌子寒了解他的感受,将枪插回腰间,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来,朝他招了招手。
洛敏这才反应过来,立即急步跑了过去。
凌子寒指了指地上的四个人:“你看一看,认不认识?”
洛敏立刻低头,仔细看了看四个人的脸,随即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看他们的装束和袭击你的动作,不大像五梅帮的人。”
凌子寒迅速地搜了四个人的身。他们都带著格洛克手枪,这倒不稀奇。其他的就是手机、打火机,还有B国到处都在卖的香烟,看不出什麽线索。除此之外,只有一个人的手上戴著手表。凌子寒将有可能装有微型摄像头的表面用手蒙住,这才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表带,借著火光观察起来。
半晌,他吐了口气:“他们多半是中情局的人。好了,赶快处理了吧。”
洛敏动作敏捷地与他一起,将四个人全都扔进了燃烧著的火场。
凌子寒想了想,又将从他们身上搜出的所有东西一起抛进火中,烧得干干净净。
洛敏明白他不能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家里有周屿,还有无处不在的各种追踪和监控,实在是不能露出半点破绽。
这时,枪声全都停了,洛敏的部下向他报告,已将五梅帮的守卫全部歼灭,所有仓库也都已烧毁。
洛敏听完,便即下令:“撤。”随後,他也要离开。
凌子寒却轻声说:“你该再看一下,有没有什麽遗漏。”
洛敏忽然醒悟。他在黑道呆得太久了,思维上已经不知不觉地与他们同化。他一直相信这几个得力的部下,认为他们不会欺骗或者背叛他,却没想到现在情况特殊,这种疏忽很可能会是致命的。
想著,他对凌子寒歉疚地笑了笑,便和他一起,迅速在整个仓库区中转了两圈。
直到确认再没有活人,每个角落都沦陷在了烈火中,两人这才转身,奔向寂静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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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港日报》图文并茂地以整版的篇幅进行了报道,“继皇後酒店被一群蒙面的持枪歹徒洗劫之後,辉煌夜总会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
据说两边遭劫的手法都一样,大群歹徒身穿黑衣,手持冲锋枪,一冲进大门便先对著天花板扫射,似乎是让客人有余暇逃生,然後才与场内保安发生激战。媒体纷纷分析,光顾这两家娱乐场所的客人大都是富豪或官员,而劫匪的这种行为显然是不希望那些富贵之人有所死伤,所以他们不是普通的劫匪,倒像是目的明确的寻仇。有胆子大的电视新闻记者猜测,风闻这两家的幕後老板是两家不同的帮派,因而有可能是双方互相袭击。
有经济学家开始分析这两家南港最大最著名的消费场所被洗劫後,将对南港的GDP有何影响。而警方则再三表示,他们会加紧破案,尽早缉捕凶手,并向市民保证,南港的治安状况依然良好,请他们放心出行以及消费,不用害怕。周屿也在记者采访时笑得十分灿烂,并表示一定会加快重建皇後酒店,为进一步振兴南港经济做出贡献。
道上则有消息不胫而走,五梅帮刚从海上秘密运到的大批“冰糖”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损失高达2亿美金,是谁干的却不清楚。虽然大家心知肚明,敢做到这麽狠的人多半是日月会里那两个英俊漂亮的煞星,但没有证据的话,谁也不敢乱说。五梅帮的三位当家已放出狠话,只要找出放火的人,一定会连剥他三层皮,并杀光他全家。
对此威胁,周屿和洛敏却满不在乎,这两人在B国无亲无故,都是光棍,对於“杀光全家”云云,根本无关痛痒。当然,如果有人问起,这二人也是一脸茫然,称自己当晚是在辉煌夜总会砸场子,根本不知郊外大火是为哪般。
无论如何,五梅帮现在更是对日月会恨之入骨,眼看著规模空前的黑帮战争已是一触即发,政界高官顿时感到坐立不安。B国总统召见了国民议会议长李源,客客气气地请他出面缓和当前紧张的局势,以免国内和平发展的局面被破坏。李源也给他面子,答应先了解情况,尽量从中斡旋,避免开战。
其後的一周时间里,江湖上风平浪静,虽然暗潮汹涌,但表面上到底还是相敬如宾,没有正式撕破脸。这一切,全仗李源亲自出面弹压。他做为B国黑道的精神领袖,有著不可动摇的威势。五梅帮的三个当家人与他相比,仍然只能算是後起之秀,这个面子还是不得不给的,因此暂时隐忍,没有动手。
37 回复:血色开端 by 满座衣冠胜雪 (强强+警匪)
就在皇後酒店清理干净,准备重新装修之时,周屿接到了李源的电话。他将南港的事务交代给了孙竞後,便和洛敏一起,带著凌子寒去了溪罗。
从南港到溪罗,走高速公路大概需要6个小时,他们吃了早饭就出发了。
一路上,周屿都和洛敏轻松自在地开著玩笑:“哎,阿敏啊,人家说了,要杀光我全家,你是我老婆,那可是跑不掉的。”
洛敏嗤之以鼻:“嘁,人家也说要杀光我全家,你也是我老婆,还不是照样躲不开。”
周屿坐在副驾位上,闻言拍了一个他的後脑勺:“找死是吧?到底谁是谁老婆?”
洛敏哈哈大笑:“反正咱们互为家属,人家要杀光你全家还是我全家都无所谓。”
周屿回头看了凌子寒一眼,笑道:“阿彦,你也算是阿敏全家里的一分子哦,怕不怕?”
凌子寒腼腆地笑著,摇了摇头:“不怕。跟表哥在一起,我就不怕。”
“哈哈,这话说的,阿敏挺给人安全感的嘛。”周屿看了洛敏一眼,调侃地说。“阿彦是不是爱上阿敏了?”
凌子寒吓了一跳,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对表哥……不是那种……他是我哥哥……”
洛敏爽朗地笑道:“阿彦,别理他,你就爱我了,怎麽样?屿哥你想怎麽样?”说到後来,他一副耍无赖的调调。
周屿忍俊不禁:“你别激我啊,当心我一刀下去,让你变了太监。”
洛敏笑道:“那我就一枪打爆你的头。”
周屿回头看著一直含笑听他们讲话的凌子寒,笑著说:“阿彦,你看你多厉害,还没怎麽著呢,我跟你敏表哥已经准备动刀动枪地决斗了。”
凌子寒眨了眨眼,认真地问道:“那个……跟我没什麽关系吧?”
“当然没关系,他那叫栽赃陷害。”洛敏轻松地笑著,稳稳地开著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凌子寒坐了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蜷在後座睡著了。
周屿看他跟个小猫似的,可爱得很,不由得笑了笑,放轻了声音,跟洛敏讨论起正事来:“你看这次源叔叫我们去溪罗,是跟五梅帮那三个杂碎握手言和吗?”
“有可能。”洛敏看著前方的路,神情很冷静。“我们跟他们讲和当然无所谓,到底是他们这次吃了大亏,只怕他们不肯善罢甘休。”
“嘿嘿,难道我们还怕了不成?打就打。”周屿握了握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洛敏沈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我们南港闹成这样,为什麽溪罗会那麽平静?你说郑西仝他们凭什麽能跟五梅帮友好相处?”
周屿闻言,也陷入了沈思。
郑西仝是日月会溪罗分会的会长,与周屿一南一北,各占半壁江山。李源进入政界後,表面上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