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枪挑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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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枪挑乾坤-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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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兰一笑道:“有,当然有。”
  玄正拉住安兰的手,急问:“你说说看,你姐妹有什么方法?”
  安兰一笑,道:“见了我姐姐自然会知道。”
  安兰卖个关子,便也急得玄正直叹气。
  安兰侍候着玄正斜躺在神案一旁,这时候那尚二管事方才发觉玄正也受了伤。
  于是,尚二管事无奈了。
  如果玄正也身负重伤,天下还有谁去救他的老主人一家?
  玄正拍拍尚二管事,安慰地道:“宽心吧,三五日我就会没事的。”
  安兰坐在玄正一边想着什么,她好像在沉思。
  玄正闭起双目,他的心头却在不安的狂跳着,如果他没有受伤,他早就上马走了。
  只有尚二管事,偶尔一声深长的悲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安兰忽然一拍手。
  “啪!”
  玄正猛把双目睁开来:“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了?”
  此刻,便尚家二管事也挺直了身子。
  安兰道:“我爹被困在风火岛上时候,我与姐姐每半年去探监一次,你知道我姐妹探监一次就得花上白银一百两,当然,我们也从门洞下看到了老爹的模样。”
  玄正道:“你们也做了一个开镣的东西。”
  安兰得意地点点头,也微微地笑了。
  玄正心中在想,也许风火岛上必已更加的严密了,而岛上人,他们看来大部分都是中年以上的人,那位大奶奶的年纪就不轻,还有曹大娘灰发苍苍。
  他心中在想着过去的一段历史。
  当然,有些正是他心中痛恨的。
  便在他的沉思中,安兰又突然拍手:“不错!”
  玄正忙问:“什么不错?你到底想到什么?”
  安兰道:“我们若要想去风火岛上救人,就必须以非常手段对付他们。”
  玄正道:“怎么说,什么又是非常手段?”
  安兰道:“风火岛上强盗用恶手段对付尚家,我们为什么不用更严厉的方法去整他们?”
  玄正摇摇头,道:“你怎知风火岛上的人多么凶残,他们也十分严密。”
  他的伤处有些痛,痛得令他一皱眉。
  安兰立刻伸手去抚摸,道:“要不要再换换药?”
  玄正道:“药就不必换了,可是我心里……”
  尚二管事:“玄公子,你歇着,只找到你们,我已心安一半了。”
  玄正道:“你们哪里知道,风火岛上住的人,平日里看不到几个人,但如果有事,也不知那些人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就好像一个静止的蜂巢,一旦受了惊吓,所有的蜂一齐冒出来,令人难以防备。”
  玄正的话,正说出他与方传甲那夜救人,忽然会冒出那么多恶汉,这是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
  那天夜里,如果风火岛上没有近百人,他们早就平安地逃掉了,当然,成千业也不就被大奶奶一斧头掷在背上拔不下来。
  安兰又低头不语了。
  她并未睡着,因为她在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她的老爹安大海。
  一旦想到安大海,安兰心中还真思念,也不知老父如今怎么样了?
  “他又去找那个胖女人了吗?”
  安大海有个胖女人,这个女人虽然肥胖,但那一身细皮白肉,就好像刮了毛的肥猪一样白。
  当然,这个女人也很会俏,大大的眼睛会勾人,巧巧的小嘴会唱歌,塞上情歌最好听,由她嘴里唱出来,比小黄鹂叫还好听。
  安大海的伤是在尚家养好的。
  安大海也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两个天天守住他的女儿送做堆的交给玄正。
  现在,玄正与安兰、尚二管事,一齐回到了仙岩石。
  方老爷子正坐在一张安乐椅子上晒太阳,他眯着眼睛在享受,因为他的后面安梅在替他捏背。
  玄正三人远远地出现了,安兰已在远处叫:“姐姐,我们回来了。”
  小屋里,丁怡心也走出来了,大家见玄正回来了,好像都松了一口气。
  尚二管事只一看方传甲,就好像见了救星似的扑跪在方传甲的面前。
  方传甲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愣住了。
  他本来说奇怪,为什么尚家二管事也来了。
  方传甲对尚家二管事是有感情的,当方传甲在天马集疗伤的时候,尚二管一旁事细心的侍候,天天把天马集上的丁大夫找到尚家,当然,侍候吃喝更是不在话下。
  方传甲愣然中发觉尚二管事在流泪,忙问道:“二管事,你一定有伤心事,说吧,老夫替你做主”。
  于是,尚二管事便把风火岛上的人,把尚家大小押回风火岛之事又说了一遍。
  方传甲一瞪眼,老人家忽地一弹三尺高,就好像他坐在弹簧上一样,身子跳将起来。
  安兰轻声道:“老爷子,别急坏了身子,玄相公也受了伤。”
  方传甲已见玄正到了面前。
  他是关心玄正的,如果玄正受伤,就算他再急,也得等玄正的伤养好。
  方传甲一把拉住玄正,道:“孩子,你的伤……”
  于是,他伸手去摸玄正左胸破衣,便也发觉那地方一片焦黑,光景好像火烧过的一样。
  方传甲也吃惊了。
  “是什么伤?你同那姓关的照面了?”
  玄正疲倦地坐下来,安梅早就去端来吃的放在三人面前。
  玄正自叹口气,道:“师祖,我差一点就没命。”
  方传甲大惊,他看看安兰,再看看尚二管事,面上的肌肉在抽动。
  玄正又道:“我收拾了‘小子’石玉,也伤了‘酒邪’水成金,我去了快活坝,可是我尚未进去,那个姓关的便出来了。”
  “是关山红?”
  玄正点头,道:“不错,这人果然有恃无恐,他除了那双‘怪杖’与武功,他还有一支火铳子,我就是被他用火铳子轰的。”
  方传甲吃惊地道:“什么火铳子,这么厉害?”
  他仔细审视着玄正的左胸,又道:“这个歹毒的恶人,他想一下子就要你的命,这地方……”
  方传甲心头紧紧的,因为玄正受伤的地方焦黑一片,如果玄正不是有一件银丝甲罩在身上,玄正就完了。
  为了安慰老人家,玄正却强打精神笑笑,道:“我死不了。”
  他拉开了上衣,露出身上穿的银丝软甲,道:“我有这件银丝软甲护体,关山红的火铳子也没办法置我于死地,哼,他再也想不到,我在石玉身上得来这件宝物。”
  安兰这时候笑对方传甲,道:“我暗中一直跟踪相公,见他快要跌倒,那个人……唔……他好像又在往火铳子里面装火药,我情急之下,拍马冲上前去,拉起相公就往回逃,天爷!当时真够险的了。”
  玄正道:“当时‘血箭’周上天也伤了,姓周的不在场,否则,你是救不回我的。”
  玄正就以为事情是幸运,不料安兰冷冷一笑,道:“姓周的箭是厉害,我的皮鞭也不弱,他想用箭对付我,除非我手中没皮鞭。”
  玄正不敢否定安兰这句话,因为他亲见安兰挥鞭声的威力,她的马术之精,玄正自叹不如。
  几个人对于天马集尚家都十份焦虑,玄正就担心尚家姑娘——那位二门不出的大闺女,她怎么能受得风火岛上的苦刑。
  这时候,丁怡心才忧愁地问尚家二管事,道:“我丈夫只怕活不成了?”
  尚二管事道:“丁姑娘,也算成公子幸运呀!”
  于怡心道:“怎么说?”
  尚二管事道:“成公子伤势稳住以后,你要去找仇人,第二天,丁大夫便把成公子接到他的住处,为的是就近医治方便些,可也逃过一劫。”
  丁怡心闭目喘了一口气。
  她也摇摇头,而玄正心中的滋味就难说了。
  方传甲重重地道:“但愿他经过几次死里逃生之后,认真地祛除心中私心,好生对待丁姑娘。”
  丁怡心忽然张开眼睛来,她直视着玄正,半晌,才幽幽地道:“我好苦!”
  玄正道:“我们都苦。”
  丁怡心道:“找姓关的事重要,但千业更需人照应……”
  玄正点头,道:“我早就叫你别来,姓关的魔头我自会去找。”
  丁怡心道:“阿正哥,此生无缘,但求来生,我们欠你的太多了。”
  玄正道:“如果有来生,我们会团聚的。”
  丁怡心露齿苦笑了,他再对方传甲施礼,道:“方爷,我回天马集了,我要同千业回故乡了。”
  方传甲黯然地挥挥手,大伙看着丁怡心而去,没有阻拦。
  玄正在仙岩石疗伤,他心中可焦急得不得了,因为他虽然未与尚家姑娘订过亲,可也答应报仇之后回天马集当尚可的养老女婿,如今出了这种事,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这叫他如何不心急?
  方传甲问玄正,道:“孩子,你去快活坝,也挨了那姓关的火铳子,可知道那姓关的来历?”
  玄正叹口气,道:“关山红这魔头,他好像处处都神秘,他在各地还开大烟馆,叫人摸不透他是什么来路,当年我怎么没有注意这一点,真糊涂。”
  方传甲道:“当年你的年纪小,谁对你好你便听谁的,这很正常,只不过,关山红这种人能驾驭那么厉害的杀手,他一定不简单。”
  玄正道:“我仍然摸不透他的出身来历。”
  方传甲道:“我们慢慢地打听,总会摸清楚的。”
  玄正道:“有一件事情我已知道了。”
  方传甲道:“什么事情,快说。”
  玄正道:“风火岛上的事情关山红也知道。”
  方传甲吃惊地道:“怎么会呢?风火岛上的人听说是一批有功蒙古人,可算是官家的人,难道与关山红有关?”
  玄正道:“详细情形我就不知道了。”
  这其间也许有着极大的阴谋存在,玄正当然不会知道,风火岛上的人其实也有来历的,此是后活。
  风火岛只有死刑犯,官家把死囚送上风火岛,至于以后的事情,官府是绝不会过问的。
  也许有人以为这是不可能的事,但在当时清军平反乱的期间,对于那些违法纪的人,处在荒凉的塞外,并未有监狱设置,风火岛上有古堡,便改建成临时监牢,于是就把东方大奶奶他们分配在风火岛掌管囚牢,这件事已有许多年了。
  “风火岛”的真正名字也有叫“额尔北岛”,自从有了囚犯以后,被人们称做“风火岛”,也是水深火热的意思。
  人被送上风火岛,就等于下了地狱。
  如今尚家大小满门被送入风火岛,这件事玄正可急坏了,当然,方传甲老爷子比他更急。
  又是三天过去了。
  玄正与方传甲几经商量,但觉人手实在不够,如果想同上一回一样摸进风火岛上劫狱,成功的比率只有二成,如此低的希望,无异是自投罗网。
  安梅却提醒玄正,道:“相公尽管放宽心,我以为尚家的老小一时间免不了吃些苦头,却是死不了。”
  方传甲道:“风火岛上的日子,比死都不如。”
  安梅道:“也许风火岛上的人以尚家的人为饵,想诱你们去上当,也说不定。”
  方传甲重重地点头,道:“还是安梅心细,这真是一诱中的,我们可得好生商量了。”
  安梅道:“不如我们先回到天马集去,也许在那里能探听些什么。”
  方传甲同意安梅的话,老爷子这几天被安梅侍候得舒服极了,如今安梅怎么说,他便立刻同意。
  玄正的伤也好了,方传甲也精神奕奕,一行人离开仙岩石的时候,方传甲就撂下狠话,这次出山,一定要找那个关山红比个高低。
  尚二管事绝不相信什么火铳子。
  他只相信武功,姓关的再是狠,他仍然是个人。
  是的,关山红只不过是个恶人,而这个恶人的心底太深了。
  这世上的人如果有心机,这种人就不简单,江湖上有许多心机深沉的人,令人胆颤!
  关山红就是这种人,如果把关山红当成平常人,那是很危险的事。
  方传甲不把关山红放在眼里,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只不过,方传甲也很有自信心。
  天马集很静,已经半个月未再有骡马在此赶集了。
  塞北的贩马也叫赶集,每个月有五次,只不过自从天马集尚家出事以后,已经半个月这儿是冷清的。
  现在,玄正与方传甲一行缓缓地来了。
  尚家二管事只一进入天马集,便立刻往家门跑。
  他站在大门边未进去,大门是关着的,里面很乱,自从风火岛上的人来过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进去过。
  玄正与方传甲刚下得马来,天马集的三个铁匠便跑过来了。
  玄正对三人点点头。
  有个大胡子铁匠指着尚家大门内,叹口气,道:“真惨呐,那根本就是强盗。”
  玄正面色很难看,他冷冷道:“各位放心,我玄正不是回来了吗?”
  果然,丁大夫也来了,丁大夫指着南方道:“丁小姐与成千业早走一天了。”他好像自言自语的又道:“只有你们两个,行吗?”
  方传甲也知道很难,但他又能表示什么?
  他与玄正听了丁大夫的话,只点点头……于是……
  他们大步走进尚家大院,只见到处散乱着破的碎的家具,后院还有一处被火烧的屋子,尚家的存粮与马匹也被掠一空,没有一间房子的门是关上的。
  方传甲忿怒地咒骂:“畜牲,这哪是官家干的事。”
  玄正咬呀切齿跺脚,道:“我饶不了那个老女人,她简直是强盗。”
  便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如雷轰动。
  这声音听起来远在五里外,但玄正已贴耳地下,他很仔细地听着。
  他听惊地道:“是西北方。”
  方传甲灰发抖动,他举首大门外。
  他的嘴巴在嚅动着,灰苍苍的胡子便也翘起来了。
  “难道我们刚到天马集,风火岛上的人就得到消息追上来了?”
  玄正咬牙,道:“叫他们来吧,不也正是我们下手的最佳机会?”
  他拔出腰间插的三节亮银枪,忿忿然又道:“我们出手要狠,不容他们有喘息机会。”
  安梅已抖甩着手中皮鞭,道:“请丁大夫躲一躲,我姐妹可不是孬种,动手打仗还难不倒我们。”
  安兰的皮鞭虚空抽得叭叭响,笑对玄正,道:“我的马上功夫你是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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