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湘盈
彼岸花开
彼岸花
开一千年
落一千年
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错
永远相识相知却无缘相恋
想或是不想
恋或是不恋
舍或是不舍
怨或是不怨
注定了是彼此的过客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彼岸,此生无法触及的地方
记忆在那里卸下
生根,开花
花开无叶
叶生无花
相念相惜却不得相见
引子
一道银光划过,“啊!我的眼睛。”朱瞻基扔下手中的剑,捂住了双眼。
刚才的银光是西域秘不外传的暗器,令人瞬间双眼失明,剧痛不已。
“噗····”朱瞻基背后挨了一掌,一口鲜血喷出,昏倒在地。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朱瞻基醒来时,就是这种感觉。
他虽然醒来,却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他的眼睛仍有些痛,上面还缠着几层布,他无法看见眼前的事物。
现在,他听到帘子掀开的声音,有人走了进来。
“我这是在哪里?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如果他落到那帮人的手里,断不会如此完好的躺在床上,还能听到外面的蝉鸣、鸟叫,闻到阵阵的花香。
等了一会儿无人回答,但他能听到那个人还在这个屋子里。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说话?”
他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然后手被人握住,他感觉到一根很温暖的手指在自己的手心里滑动,这个人在自己的手上写字,他反应过来。
“我的声带出了问题,暂时不能说话。”朱瞻基明白她在手上写的是什么,那个人接着写道:“你的眼睛受了强光刺激,会短暂的失明,只要你这些天按时治疗,眼睛便能康复,另外你受了内伤,暂不能行动,只要你配合我,按时吃药,很快就能行动自如。”
“谢姑娘救命之恩。”他闻到了这个人身上淡淡的花香。花香,只要身处繁华丛中,男子也可以沾有,但这种花香还包含了只有女子身上才特有的香气,再加上那只握着他的手,他知道,身旁的人是女子。
女子盛起一小勺汤药,吹的不烫了,放到了朱瞻基的嘴边,朱瞻基是最讨厌喝药的,因为那不仅苦,而且可能有些臭的味道,让他喝药还不如在他身上捅几刀。但身旁的这个女子,让他有种不可抗拒的感觉,他不想拂逆了这名女子的好意。
算了,豁出去了,他暗暗狠心,张嘴把药吞了进去,他突然觉得这药虽然闻着不好闻,但喝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苦,倒暗含着一股花的香甜。很快,他便把这碗药喝完了,这是他有生以来喝的最快的一次。
一个人每天都躺在床上,什么事都不能做,任你是谁都会受不了的,朱瞻基便如此,更何况他还什么都看不见。
正在他躺的快要疯掉的时候,他的手碰到了一样东西——琴弦。凭他虽然没弹过多少次,不是特别娴熟的琴技,他也能感觉出,这不是一把好琴,但有琴总比没有强,他人虽然不能活动,但手还是可以用的。
这时他的手心又触到了那跟温暖的手指,那根手指这样写道:“地处偏僻之地,寻好琴太难,此琴虽不名贵,但于乐无妨。”
“多谢姑娘,能有心为我找琴已足矣,何谈名贵之说,但请问姑娘是如何知道我会弹琴的?”
他的话没有得到答复,但他听到了悠悠的竹箫之音,这首箫音很简单,他最开始学琴的时候学的就是这个乐谱,很快,他便情不自禁的和上了箫音,弹的不亦乐乎。
一个人每天只是养病、弹琴,久了也会厌烦,就在他又快受不了的时候,身旁多出了一个石盘,这不是普通的石盘,触手便知道,这个石盘经过特殊雕刻、打磨,上面纵横交错,俨然是一副适合盲人使用的——棋盘。棋子被放在了他的枕边,两盒棋子,虽然他不知这两盒棋子的颜色是否是黑白,但他能很容易的区分开它们,因为一盒棋子是圆的,另一盒是方的,这也是经过加工的棋子,应该是用桃木和丁香木做成的,因为这两盒棋子一盒散发着桃花的香味,另一盒散发着丁香花的味道,它们都有安神的作用,所以把它们放在了他的枕边。
朱瞻基猜想,这些东西都是女子亲手所做,因为午夜偶尔睡醒的时候,他隐约的会听到击打石头的声音,有时也会听到削木的声音,凭他的感觉,这里只有他和女子两个人,答案便显而易见了。
他曾经问过女子的名字,但女子始终没有给他答复,他想:人在江湖,凡是都需小心谨慎,这位女子不说自己的名字也是情有可原的,不过,等他眼睛好了之后一定要认真看看救了他的人长什么样子,凭这几天的接触,女子在他的心中已有了大概的模样,用两个字形容就是“静”、“雅”。
过了一周,朱瞻基已经可以下床走动,由女子扶着他,漫步在屋外,他发现原来屋外是一片花海,开放着各式各样的花朵,每经过一处,女子都在他的手心写着字,告诉他这是什么花,这里长的最多的是一种名叫曼陀罗华的花朵,女子告诉他,其实这种花还有好多别的名字,其中一种就是——彼岸花。
住在这里,让他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如果人生没那么多的追求,能到这里来度过此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雨打芭蕉、风吹竹帘、百鸟欢唱、箫音婉转、花香悠悠,从前他只顾着在名与权中生活,从未静心体会过这些,这次虽然受伤,却让他额外获得了这些美好的事物,他觉得值。
在女子悉心照顾下,他的伤好的很快,已经能自己稍微运功疗伤,眼前也有强烈的光感,女子在他的手心里写道:“再过一天,你就可以睁开眼睛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你坐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看看。”
朱瞻基想做些什么,但他的眼睛看不见,出去只会给女子添麻烦,所以他选择了坚守阵地,等消息。
女子出去很久,外面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天色渐暗,却还没有回来,他认为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于是,他摸索着出了门。
黄昏时的阳光也很强,他刚到外面,眼睛有些不适应。
风吹动了树叶,也吹动了裙摆,他很高兴,女子回来了。
然而,他感觉到女子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着急了,“喂,你不要走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想再忍受等待的煎熬,他要抓住自己的幸福,眼睛上缠绕的布是他现在的障碍,没有任何犹豫,他用力的扯下了这个障碍,任凭阳光刺痛了双眼,也没有停下追逐的步伐,他要追上前面的那个白衣女子。
第一章 缘起
建文元年七月,朱棣发动“靖难之变”,起兵攻打侄儿建文帝,夺位登基,庙号为“太宗”。故事便从这里开始。
解缙,洪武二十一年进士,官至翰林学士,主持纂修《永乐大典》,他不仅学识渊博,才华横溢,而且为人耿直、刚正不阿、不畏权贵。他屡次上疏,针泛弊政,弹劾奸佞小人,由此导致他遭奸人陷害,迫害致死。家中财产被抄没,家人、宗族都被流放到了辽东。解缙只有一个女儿,名为梦玉,解缙死后其女下落不明。
莱州,毗邻渤海,那里曾有蓬莱仙岛之说,所以蓬莱往来游客甚多。到莱州,问及万花楼,无人不称赞万花楼内的七娘,那可是位绝世美人,不仅人长得漂亮,舞跳的更好,还有弹琴的冷霜,如果你有幸听她认真为你弹奏一曲,那绝对会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朱棣的孙子朱瞻基,奉皇上的命令到莱州考察官吏的业绩,此处的官吏,为官还算清廉,其有二子,长子肖俊,次子肖文,与朱瞻基年纪相仿,交谈之后甚为投缘,二人便邀请朱瞻基一同游览莱州风景。
时至中午,三人来到万花楼,朱瞻基对万花楼早已耳闻,这里不仅菜做的好,品味也绝对一流。一进楼内,朱瞻基便觉出这座楼内的布置清新淡雅,楼里不像一般酒楼那样嘈杂,无论你是什么人,什么装扮,只要你来到万花楼便会觉得自己会变得温文尔雅。
落座,点好酒菜,听着肖俊、肖文二人热情的介绍莱州的风景名胜,旁边侍立了两个丫鬟,一个给众人倒酒,另一个给众人布菜,并时不时的介绍菜的特点,出处。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朱瞻基只觉得心情特别舒畅。
然而,不经意的抬头,朱瞻基惊呆了,面前正给自己倒酒的女子是——梦玉。梦玉显然也很惊讶,居然在这里遇见他。然而错愕、惊呆也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下一刻,朱瞻基仍和肖俊、肖文举杯畅谈,梦玉还是低眉垂首给几位公子倒酒,敛去了满眼的波澜。但她的心却是无法平静的,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可是不能倾诉,不能交谈,甚至连眼神的交汇都不可以,设想了许久,本以为在看见自己的刹那他会脱口说出自己的名字,好想好想听他再叫自己一声,可是没有,但她能怨吗?她怨不得,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对他来说都不适宜,凡事只能以大局为重。不自觉的苦笑了一下,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失望啊!
熟悉的琴声响起,七娘要跳舞了,众人不自觉的停杯止声,目光全都望向了舞台,朱瞻基也不例外,不过在转首间,他向梦玉使了个眼色,梦玉会意,这是叫她离开,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出错吗?当初选择离开的是她,选择躲避不见得是她,这次相遇只是偶然,纯粹的偶然。刚才即使他不叫自己离开,自己也会离开的,留下来做什么?看七姐姐的表演,听冷霜弹琴吗?
一年前,她来到了万花楼,结识了七娘、冷霜等众姐妹,因为她是朝廷侵犯,不能抛头露面,只能做个小工,但在这里姐妹们待她都很好,虽然过得清苦,做粗活很累,但每天都很充实。然而,朱瞻基的出现,打破了她平淡的生活。
入夜,朱瞻基再次来到万花楼,向人打听梦玉,然而得到的答案是,今天下午,梦玉就离开了万花楼,去了哪里大家谁也不知道。
第二章 刺客
“有刺客,快抓刺客。”
一时间本来漆黑的夜晚被火把照的灯火通明。
“吴舵主,怎么回事?”
“启禀林堡主,刚才有刺客进入堡内,用暗器点了十名守卫的穴道,混进了七巧阁内,现在我们正四处搜查,还没有抓到刺客。”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闯入七巧阁?七巧阁内机关重重,非阁内人进的来,出不去,大家打起精神,仔细的搜,我相信刺客一定跑不出去,没准现在正被某个阵法所困。”
“是。”
“宋舵主、明舵主,你们带人在玲珑阁四周保护城主,动作轻些,不要扰了城主休息。”
“是。”
玲珑阁内,熏香弥漫,一人身着单衣,半卧在软榻上,微阖双目,似睡非睡。
夏玲珑静静的走入屋内,“禀城主,刚才有一刺客闯入七巧阁,林阁主正带人追捕。”
卧在榻上的人仍未睁眼,只听他说道:“让他们不要找了,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去。”
夏玲珑不解,忙问道:“那刺客?”
杜翔睁开眼睛,不急不慢的说道:“刺客,我已经见到了。”
“遵命。”夏玲珑领命出去后,室内又恢复了原来的静谧。很快,整个关中堡内寂静如常。
“梁上的朋友,你在上面不累吗?下来与我聊聊天吧!”
“城主好耳力,我在上面用了闭气功,隐没了一切声息,你居然还能知道我在哪里。”一位青衣女子从梁上跳下,落到了软榻旁。
“姑娘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这时,杜翔已经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人。
“我只是觉得城主的阁子真漂亮,想来看看,但是关中堡从不让外人进入,我无法抵达阁内,白天的时候守卫太严,想溜都溜不进来,趁着夜色,我才能勉强进来。”
“噢?仅仅是来玩吗?”
“你认为我是刺客?刺客不都穿一身黑衣,把自己捂得很严实,只露一双眼睛吗?哪里有人穿成我的样子。”
榻前站立的女子,大约十八九岁,眉清目秀,虽然身着素衣,头发简单的束起,但却是给人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感。
青衣女子见杜翔半天不说话,不知他到底要如何处置自己。自己也知道刚才那些话骗骗小孩儿还行,想骗杜翔,那是门儿都没有。又等了许久,杜翔还是只看着自己,不说一字。青衣女子忍不住,又说道:“城主,我要是刺客,此刻我还能好端端的站在你的面前吗?我们早就拔刀相向了,如果您这里没什么事,我要走了,夜深了,请城主早些休息。”说完,青衣女子就要向外走。
“你认为你还能走的出去吗?能够识破七巧阵,躲过暗哨、舵主的搜捕,看来你的本事真不小,不过,进也许好进,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青衣女子心中明白,七巧阵一经启动,阵中人所处场景每时每刻都在变换,刚才自己来时将守卫迷倒,七巧阵还未启动,凭轻功迅速来到玲珑阁,然而单单是这些,已经让自己筋疲力尽,现在碰上了城主,如若想出去,只怕比登天还难。
“城主,您说我该怎么出去呢?”
“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出去了,我身边正好缺一名婢女,从现在起你就做我的丫鬟吧!”
青衣女子睁大了双眼,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城主,暗想自己没听错吧?
杜翔好似没看到她的表情一般,“做我的丫鬟需要有名字,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女子弄不懂杜翔到底要干什么,不过既然问自己的名字,随便那么告诉他一个又何妨?
“林夕。”
“林夕。”杜翔反复的咀嚼着这个名字,又不断地打量着她,嘴角露出一丝玩世不恭。
“好,玲珑。”
门悄无声息的开了,夏玲珑快步走了进来:“城主有何吩咐?”
“林夕以后是我的婢女,带她去她的房间。”
“是。”
就这样,林夕稀里糊涂的做了城主的婢女,观察了几天,城主还真的就把自己当作婢女,并没有试探自己的意思,那么既来之则安之,利用这个身份好好了解了解关中堡吧!
原来关中堡只是五大暗堡之一,余下四个分别为东峡堡、西罗堡、南燕堡、北汇堡,五大暗堡堡主分别为关中堡堡主林维泽、东峡堡堡主冯玮、西罗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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