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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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龙刀-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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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震寰略一沉吟道:“这个,老朽就不知情了。”
  江秋帆注视了狄康一眼,道:“眼前总护法正是行功紧要关头,但愿半个时辰内紫衣匪徒尚无法进入,点穴一道在下街颇南心得,前辈可否指点在下前往囚处·一试。不过前辈请护持总护法,不可须臾稍离。”
  屠震寰冷峻的目光注视在江秋帆脸上,久久不移。
  江秋帆心神大震,只认为屠震寰察出什么蹊跷,暗蓄功力,一警觉情势有异时,立即猝袭出屠震寰竟淡淡一笑道:“江香主来时可经过玄武官大殿么?”
  江秋帆点点头。
  屠震寰道:“殿内神祗俱是肉身并非塑像,宫主手法旷绝无匹,不是老朽有意轻视,江香主谅无此能耐。”
  江秋帆不禁毛骨耸然,赧然笑道:“屠前辈情势凶危,姑且死马当作活马医,只不过聊尽心意而已,万一在下误打误撞……。
  忽开门外传来罗九娘冷语声道:“屠兄!”
  狄康倏地一跃而起,示意屠震寰诱罗九娘进来。
  屠震寰迟疑了一下,笑道:“罗老婆子么?请进!屠某现正为总护法疗伤,无法恭迎。”
  一条人影疾窜而入,罗九娘甫才立定,神色大变,面现苦痛之色道:“我已被匪??白骨毒蛛噬中,屠兄妥为我复仇。”说着扑咚仰面倒下。
  只见罗九娘皮肉渐浙化去,只剩下一具白骨,衣履亦尽皆融蚀无踪,可见毒性之强。
  屠震寰、江秋帆不由骇目惊心,相顾失色。
  突然在白骨之下爬出一只钢铁般大小蜘蛛,背上布满紫白斑点,足爪密生金色长毛,爬行甚快,吱吱怪鸣。
  狄康忽大暍一声,只见一道眩目紫虹一闪,白骨毒蛛立被纹成一团碎泥,忙道:“屠震寰,传命宫内所有人手应付强敌进袭。”
  屠震寰不禁一怔道:“罗九娘惨遭紫衣匪徒毒手,显然并非……”
  狄康面色一沉道:“尽不知鸟尽弓藏,免死狗烹之理。”
  忽闻丹室起了一阵当当响声。
  屠震寰面色一变,道:“不好,匪徒已进入地道中。”身形疾晃穿出屋外而去。
  狄康徽徽一笑道:“让他们两败俱伤,你可瞧出这丹室内正是玄武官主练功之所么?”领着江秋帆绕过两重木架,只见一角置有一张紫檀木矮脚书案。
  案上摆设一叠厚厚册笈,一方古砚、笔架、玉筒,镇纸井然有序。
  案後设有一张软草编织的蒲团,两人走近,只见案头册笈最上层一本楷书三字:
  “芳草词”
  字体纤丽秀整。
  狄康展开首页,只见是五阕“酒泉子”。
  首阕词云:
  亭下花飞,
  月照妆楼春欲晓,
  珠帘风,
  兰烛烬,
  怨空闺,
  迢迢何处寄相思,
  玉筋零零肠断,
  屏帏深,
  更漏水,
  梦魂迷。”
  狄康暗道:“伤春孤帏,无疑是福宁郡主所作,足证玄武宫主必然是地。”
  细心瞧下去:
  人散更深,
  堂上孤灯堦下月,
  早梅愁。
  残雪白,
  夜沉沉。
  籣前伦唱系琼簪,
  前事总堪惆怅,
  寒风生,
  罗衣薄,
  万段心。”
  狄康暗道:“此乃思念亡夫所作。”
  其三云:
  “春色融融,
  飞燕未去莺未语,
  露桃寒,
  风柳晓,
  玉楼空
  天长烟远恨重重。”
  江秋帆默然忖道:“这是什么时候,她还有此闲情逸致,翻阅诗词。”
  狄康暗暗太息一声道:“寂寞芳心,惆怅春怨,此情此景,人何以堪。”只见四五两阕笔迹墨痕犹新,显然是最近所作:
  “亭柳霜凋,
  一夜愁人窗下睡,
  绣纬风,
  兰烛焰,
  梦遥遥·
  金笼鹦鹉怨长宵,
  笼畔玉筝弦断,
  陇头云,
  桃源路,
  雨魂销。
  芳草长川,
  柳映危桥堤下路,
  归鸿飞,
  行人去,
  碧山连。
  风徽烟淡雨萧然,
  隔岸马嘶何处,
  九回肠,
  双脸泪,
  夕阳天。
  思慕之情,跃然纸上,狄康不禁为之耳红面热,连连掩好,突发现第二本正是在朝元寺内攫去的那本周易手抄秘笈。
  蓦地丹室之外传来衣袂飘风之声。
  狄康迅疾如电向蒲团上落下,闭目调息。
  书架之後人影一闪,现出红衣秃额高大身形,只见屠震寰道:“侵入匪徒均陷在花阵中,不但身手奇高,而且其中不乏才智之辈,先天易数河浴奇门似困不住他等,宫中高手纷纷截击,现尚在浴血苦拼……。”
  狄康喝道:“支撑片刻,毋使突破花阵,本座即刻赶来。”
  屠雳寰应了一声转身掠出。
  狄康缓缓立起。
  江秋帆低声道:“少侠意欲如何?”
  狄康道:“侵入匪徒均是紫衣教中高手么?万一内中有朱少侠至交好友,岂非玉石俱焚,未见可惜。”
  狄康太息一声道:“紫衣教中豆莠不齐,侵入之人朱少侠定事先选派妥善,在下亦非好死恶生,残杀心狠之人,无如此事关系整个武林安危,釜底抽薪,不得不尔。”说着略顿,又道:“我等去吧!”
  两人疾行,*近花阵,只闻花阵内暍比如雷,罡风啸涛,林树摇晃。
  突然平看花树远处射来一只旗花,爆射数丈方圆流焰异彩,夺目绚烂……。
  第三十六章 风雪湧
  那旗花一现,狄康就知程冷梅等人放心自己不下,率众接应,忙向江秋帆道:“江老师,有劳前去阻止程姑娘等进入花阵,免得在下顾此失彼。”
  江秋帆目露忧容道:“老朽不明出入之法,万一……”
  狄康忙取出玉虎令及一支龙凤旗,密语数句接道:“这花阵系按先天易数河洛四象布设,依河洛八卦口诀便可畅然无阻。”
  江秋帆接过,疾掠入花阵。
  此际,玄武官屠震寰等高手隐伏在花阵,不愿与紫衣教门下硬拚,众寡悬殊,不如让匪徒陷身不出,,触发禁制力竭成擒。
  但紫友门不乏才华杰出之土,悟出奇门奥秘,屡与玄武宫高手劈面相逢,动手拚搏,而支武宫高手略一周旋即闪了开去,是以暍比如雷,双方似捉迷藏般在花阵中东闪西窜。
  江秋帆闪入花阵,忽闻屠震寰语声道:“江香主意欲何往?”
  屠震寰一闪而现,月光中含有疑惑之色。
  江秋帆忙道:“紫友敌匪徒应援人手赶至,现已在花阵外,总护法为防我等寡不敌众,命在下前去诱敌中伏,一网打尽。”说着略略一顿,又道:“总护法命在下传话,我等只可暗袭,不可与紫衣匪徒明搏。”
  屠震寰道:“老朽知道。”
  江秋帆一闪而去,沿途频遇玄武宫高手相阻,他取出玉虎令一一把话搪塞过去。
  穿过花阵中心,只听一声阴冷低喝道:“站住!”
  一个麻冠老道迎面闪出,两道森冷慑人目光*射在江秋帆面上。
  江秋帆抬目望去,只见这老道苍白脸色隐隐泛出青气,一鹞眼鹰鼻,花白疎须根根见肉,面目凶狠,手握着一柄乌木拂尘,·肩插着一竿泛出蓝汪汪光华九连环奇形兵殁,遂徽徽”笑,疾从怀申取出一支龙凤三角旗。
  那老道一见龙凤旗,面色立变凝肃恭敬,道:“尊驽系少主所遣来的么?”
  江秋帆答道:“正是,少主已悟透这花阵奇门奥秘,现已潜入後宫去了,命在下赶来传授同
  门弟兄入阵之法,遇上支武官匪徒,合力搏击格杀勿论。”说时将入阵步法仔细说出,抱拳一拱接道:“有劳道长转知同门弟兄。”一闪而隐。
  程冷梅面笼一方黑色薄如蝉翼轻纱,身着一袭杏黄色罗衫,手特长剑,衣袂飘飘,风华盖代,冷艳无涛。
  她身後肃立着十数蒙面高手,目光均注视着花阵内动静,程冷梅关心狄康安危,率众进入五贝子府,走入地穴,穿过玄武真殿竚立在殿後廊廉上发出一支旗花,眸中禁不住泛出忧急神光。
  只见花树中一条人影疾射而出,正是那江秋帆,忙道:“江老师,他咧?”
  江秋帆忍不住面泛笑意,故作愕然道:“他是谁?”
  程冷梅不禁面靥飞霞,白了江秋帆一眼,叹道:“此时此刻,江老师还有心情说笑。”
  江秋帆笑意未饮,道:“他安然无恙,老朽衔命转告姑娘慎勿躁进……”说着压低语声将狄康所嘱之言详细敍出。
  程冷梅返身纤手一挥,率众退回玄武真殿内。
  但见朱龙翔朱凤绮两兄妹立在神案之前冷电眼神巡视殿内景物,露出惊愕之色。
  朱凤绮目睹程冶梅等返转,诧道:“梅姐为何退回,岂非倩势有变?”
  程冷梅嫣然一笑,说出狄康嘱言。
  朱龙翔面色一变道:“这殿中神像均是肉身么?怪道在下认不出是何神只,不见典藉,这些肉身神只均是武林知名人物为玄武宫主所制么?”
  程冷梅点点首。
  朱凤绮道:“令舅欧阳会主咧?”
  程冷梅凄然一笑道:“迄未知其生死存亡,也许就在这肉身神像中,狄少侠严嘱玄武真殿中看似无异,其实藏有极厉害的禁制,嘱我等不可妄动,尤其肉身神像更不可触摸。”
  朱凤绮见程冷梅竟称狄康为狄少侠知系避觅取笑,含笑道:“不可触摸么?哼!小抹儡要一试。”
  程冷梅不禁大惊,右腕一翻,奇诡绝伦已抓在朱凤绮腕脉上,眸中泛出忧急之容道:“贤妹如遇万一,叫我如何对得住他!”
  朱凤绮玉靥泛霞,叹道:“他是他,我是我,牵扯不上关系。”
  程冷梅斜睨了一眼道:“真有这么绝情么?贤妹舆我同去见他说话。”
  朱凤绮一张俏脸通红,低声乞求道:“小妹不过说笑,程姐岂可当真!”
  蓦地传来一声清脆的击掌,程冷梅不禁面色一变,知有玄武宫匪徒到来,忙挥手示意,群雄立时隐人陪处。
  只听一声衣袂振风声传来,两条人影疾掠入玄武真殿上,现出一个肥头眫耳黄衣僧人,肩插一对骷髅鞭。
  那对骷髅鞭每支为九截,每截由缅网将细小骷髅头骨扣住,白骨森森,加上面色阴冷,使黄衣僧人平添了几分鬼气。
  另一是年约七旬老者,白发飘飞,虎目海口,貌像威严,掌握流星钢胆。
  黄衣佾人目中精芒如电巡视了殿中一眼,阴侧恻怪笑一声道:“宫主率领我等出京,因未得总护法行踪讯息,即心疑总坛有变,命我等赶回,跟前景物丝毫无异,宫主未免畏首畏尾。”
  白发老人宏声答道:“宫主疑心不差,老朽亦觉有异。”
  黄衣僧人诧道:“从何而知?”
  白发老人道:“贝子府一片沉寂,阗无一人,尤其罗九娘及瞎婆子未见,不无蹊跷。”
  黄衣僧人双目一瞪,哈哈怪笑道:“由於乾坤圣手东方黎明屡次侵袭贝子府邸,宫主未晃殃及无辜,离京之前必妥作安置,罗九娘及盲妪亦必另有所命离京而去。”
  白发老人道:“老朽未闻宫主提及!”
  黄衣僧人冷笑道:“这还要说么?我等一路进入,奇门禁制仍各原状,玄式宫深藏地底,任谁均无法知情,宫内禁制重重,即是身负旷世奇学,也难晃惨死之祸。”
  白发老人略一沉吟,道:“大师所言委实有理,但我等既来了,就要探明究竟,俾向宫主覆命时作一详实报告,我等去瞧瞧屠老儿。”
  黄衣僧人面现不愿之色道。“屠老兄性情乖僻,除了宫主总护法两人外,眼高於顶,根本拿贫僧不放在眼中,贫僧实在不愿受他冷言冷语的恶气。”,
  白发老人徽徽一笑道:“屠兄天生就是这么乖僻个性,又非独对你我如此,我等还要赶回覆命咧!”一拉黄衣僧人,双双望殿後疾掠而去。
  一俗一僧扑入花阵中立即警觉有异,林树中隐隐传来拚搏猛烈啸风声,不禁直望了一眼,疾扑前去。
  突然面前疾闪现出一麻冠老道,後随一双蓝衣劲装矮子,面目神情*肖,约莫不旬上下,似是孪生弟兄。
  麻冠老道目睹一俗一僧,不由大感惊愕,暗道:“少主一行尚逗留在玄武真殿内,迟迟未见其来,此二人分明并非本门人物,如何少主竞不知拦阻。”不由大喝道:“南位何来?”
  白发老人哼声道:“喧宾夺主,道长是何来历?”
  一双蓝衣矮子大叱一声,电欺扑前,各持一柄点穴鳜攻向这一俗一僧。
  显然一双蓝衫矮子均有、一身奇高的武功,震得七点寒星,袭向人身致命七处要害大穴,左掌劈出一股排空劲风。
  换在普通庸手,早在此招之下丧命,一僧一俗身形疾闪,让开两蓝衫矮子鳜掌辛辣快攻。
  白发老人宏声大暍如雷,掌中一对流星钢胆激射打出。
  一双矮子目睹流星钢瞻雷奔打来,点穴鳜一振猛点而去,鳜尖尚未点及,流星钢胆竟自动向外漩飞开去,不禁一呆。
  邪对钢胆竟电漩绕飞至一双蓝衫矮子脑後,飞势反更劲疾,孪生矮子猛感脑後风生,一人闪避不及,叭的炸响,头髓被砸得四分五裂,浆溢血溅,尸横在地。
  另一矮子身形猛塌,斜窜开去,狂叫一声:“老匹夫还我兄弟命来。”右手疾振,镢影如雨点夹着一片悸耳锐啸,袭向白发老人胸腹重穴。
  黄衣僧人瞧出矮子这一招神奥凌厉已极,白发老人无论避向何方均不能避了开去,忙撤出一支骷髅鞭,大暍一声道:“撒手!”一招银龙摆尾疾扫向蓝衫矮子面门。倘使蓝衫矮子不即时撤招闪避,固然白发老人无疑伤在自己点穴鳜下,但自己亦无法不在骷髅鞭下负伤,*得蓝衫矮子疾撤点穴鳜,一式“顺水推舟”点向骷髅鞭。黄衣僧人一声哈哈不大笑,鞭势疾沉,九颗骷髅头竞离鞭飞出。
  蓝衫矮子不禁大惊,只闻一股腥臭送入鼻中,眼前一黑,天晕地转倒了下去。
  麻冠道人目睹九骷髅离鞭飞出,就知不妙,悄无声息拔尘疾挥而出,帚丝如网罩袭黄衣僧人,眉头一振,九只蓝汪汪光华连环离竿飞起,向骷髅套下。
  九连环虽未及相救蓝衫矮子,却将骷髅不爽分毫只只套住,只听连珠爆响,九只骷髅被环身束旋爆裂威粉碎。
  黄衫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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