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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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霸图-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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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湘云一怔道:“我是七月十二日出生,倒是叨扰你一个月。”
  朱亚男娇笑道:“如此说来,我这一声姐姐,是没叫错啦!”
  一顿话锋,才注目问道:“水姐姐一大早就乔装赶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吕正英抢先说道:“是的,事情闹得很大……”  .水湘云也点首接道:“而且,我也是奉命向令堂有所陈述而来。”
  吕正英一愣道:“怎么你方才没有说这些?”
  水湘云苦笑道:“我只有一张口,怎能同时说两件事情呢?”
  朱亚男含笑道:“正英哥莫打岔.还是由水姐如一个人说吧!”
  水湘云点点头道:“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她将方才向吕正英陈述的那些,除了略去有关“替吕正英效力”的那几句之外,又源源本本地说了一遍。
  朱亚男静静地听完之后,禁不住娇笑道:“水姐姐因祸得福,我该向你恭喜!”
  接着,又注目问道:“令师调教出像周姑娘那样超绝身手的徒弟来,想必是一位旷世的奇人,但不知在下如何称呼?”
  水湘云歉笑道:“亚男妹妹,很抱歉!这一点我奉命保密。”
  吕正英也苦笑道:“方才我也碰了一个软钉子。”
  朱亚男正容接道:“既然是奉命保密,小妹自不便强求。”
  水湘云神秘地笑道:“亚男妹妹别着急,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见到我师父的,老人家对你很尝识,他还有口信带来哩!”
  朱亚男讶然问道:“是带口信给我?”
  水湘云点点头道:“正是。”
  朱亚男蹙眉问道:“他老人家怎会认识我?又带些什么口信来?”
  水湘云娇笑道:“他老人家如何认识你,请恕我暂不答复,至于那口信,却很简单,他老人家说请你在令堂面前多多发挥影。向力,少造杀孽。”
  朱亚男正容点头道:“我会尽力而为的……”
  她答得很爽快,但却没来由地,轻轻叹了一声。
  吕正英自然懂得她这轻轻一叹的用意,为免引起她更多的伤感,只好连忙岔开话题道:“湘云,是否该说明你要见令主的的原因了?”
  “是的。”水湘云正容接道:“这是最大机密,我必须见到令主时才说。”
  吕正英目光移注朱亚男问道:“亚男,现在是否可以去见令主?”
  朱亚男苦笑道:“水姐姐是奉命来向我娘传递消息的,不是见客时间,也得见啊!”
  水湘云连忙接道:“不!如果令主正在调息时,我等一会也不要紧。”
  朱亚男含笑接道:“水姐姐不要客气,二位请跟我来……”
  在朱亚男的前导下,越过作为内外之分的围墙,向内府走去。
  到达朱四娘所住的精舍前时,朱亚男回身低声说道:“二位请稍等一下,我先向家母通报一声。”
  她的话没完,精舍的二楼上,已传出朱四娘的语声道:“亚男,是谁来了?”
  朱亚男扬声答道:“娘,是水湘云姐姐和吕正英,水姐姐是奉命前来送消息的。”
  朱四娘沉声接道:“丫头是少不更事,水姑娘远来是客,怎可让人家在外面久等。”
  朱亚男回头向吕正英、水湘云二人扮了一个鬼脸,才扬声笑道:“娘,您别生气,我已请水姑娘进来了呀……”
  进入精舍中,朱四娘已在她专用的小客厅中等待了。
  吕正英、水湘云二人分别行礼后,朱四娘却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易钗而弁的水湘云,含笑说道:“水姑娘这易容术,可的确高明呀!”
  水湘云娇笑道:“那是我义母替我改装的。”
  朱四娘哦了一声道:“你是说水银姑?”
  “正是。”水湘云点首接道:“令主,我义母要我代向您请安。”
  朱四娘笑道:“哪敢当,你义母可好?”
  水湘云正容接道:“托令主洪福,她老人家还很硬朗。”
  朱四娘注目接道:“水姑娘此行……”
  水湘云含笑接道:“令主,我同亚男妹妹已经是姐妹相称了,您还是叫我名字吧!”
  难得一见笑容的朱四娘又笑了,而且笑得很爽朗的:“好,好,我就叫你名字了”。
  水湘云娇声道:“令主方才是准备问我此行来意?”
  朱四娘点头笑道:“是啊!”
  水湘云正容接道:“令主,我此行是奉向你报告机密消息而来,但在报告消息之前,必须先行说明一段经过。”
  朱四娘笑了笑道:“你有权可以自由处理……”
  于是,水湘云又将昨宵在无敌堡中所发生的事故,从头说起。
  朱四娘听得很仔细,当然,对于水湘云的师父,也有与吕正英、朱亚男等人相同的问法。但却都被水湘云委婉地拒绝了。
  朱四娘无可奈何地一笑之后,才注目问道:“湘云,你方才说,昨宵是由令师窃听无敌堡的秘密会议开始的?”
  水湘云正容说道:“是的,这就是我此行的任务了。”
  朱四娘道:“你所传递的秘密消息,与他们的秘密会议有关?”
  “正是。”水湘云点首接道:“令主,昨宵参与无敌堡秘密会议的人,除呼延奇、淳于坤和少数的高级人员之外,还有一位必然是令主想不到的人物。”
  朱四娘一愣道:“那是谁啊?”
  水湘云神秘地一笑道:“就是那位黄山派的太上掌门人欧阳泰。”
  朱四娘禁不住娇躯为之一震道:“有这种事?”
  水湘云正容答道:“这是家师亲眼所见,绝对错不了。”
  朱四娘美目深注地问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水湘云道:“因为家师去得太迟,他们开始时说过些什么,没法知道:只知道欧阳泰与令主联盟是假,与无敌堡的联盟才是真,至于以后如何发展,那就没法预测了。”
  朱四娘一挫银牙道:“该杀的老贼!”
  一顿话锋,又注目问道:“那么,他们究竟有些什么阴谋,令师也知道了?”
  水湘云苦笑了一下道:“是的。”
  朱四娘扭头向朱亚男问道:“你姐姐呢?”
  朱亚男恭应道:“姐姐跟田斌一道出去了。”
  朱四娘怒声道:“快去将田斌那小畜牲找回来,我要亲手毙了那小狗才甘心。”
  吕正英连忙接道:“令主请息雷霆,静听属下一言。”
  如果是在三个月之前,当朱四娘盛怒之下,吕正英要想插口,纵然不挨一记耳光,也得挨一顿臭骂。
  但目前吕正英在朱四娘心目中的份量,与三个月以前,是不可同日而语了,因此,她闻言之后,只是哼了一声道:“有话就快点说!”
  “是!”吕正英恭应一声,才正容接道:“令主,目前,最好是不要杀田斌。”
  “为什么?”朱四娘注目接道:“这小狗是欧阳泰的徒弟,我难道应该留一个好细在身边!”
  吕正英笑道:“令主,好细之可怕,怕在不知道他的好细身份,既然知道他的身份,我们也可以因势利导地去运用他,如果现在杀了他,则等于打草惊蛇,反而使对方提高警觉。”
  朱四娘唔了一声道:“但事实上,昨宵湘云令师行迹已泄,也就等于他们的秘密已经走漏,无所谓什么打草惊蛇了。”
  吕正英微微一怔之后,才正容接道:“令主说得不错,但他们纵然知道消息已泄,却未必会想到湘云的师父,会向令主传递消息的。”
  水湘云也连连点首道:“令主,正英哥说得对,目前是五霸分立的局面,欧阳泰不会想到我们会暗通消息,这也就是恩师要我改装易容前来的原因。”
  朱四娘点首笑道:“好,好,这真是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我倒不能不暂时留下田斌的狗命了。”
  微顿话锋,又向朱亚男沉声接道:“等会,胜男回来时,要她到这儿来。”
  “好的。”水湘云起身告辞道:“令主,湘云任务已完了,就此告辞。”
  朱四娘含笑接道:“不忙,且吃过早点再走……”
  水湘云截口接道:“多谢令主,家师还在外头等着哩!”
  朱四娘只好笑了笑道:“亚男、正英,代我送客。”
  “是。”
  目送三位年轻人离去之后,朱四娘美目一转,立即着手匆匆地改扮起来。
  朱四娘改扮成一位落拓文士,径自由后院中越墙而出,以最快的速度,绕向前门。
  她此行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水湘云的那位神秘师父,究竟是什么人。
  清晨,又是下雪天,行人稀少,视界辽阔,要找人,那是最方便不过的了。
  可是,当朱四娘绕到前门,精目一扫之下,却不由地使她殊感失望。
  因为,水湘云她是看到了,人已在半里之外,正向江边走去。可是,视界所及,却不见第二个人影,那么,水湘云的师父,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照顾他的徒弟呢?
  就当朱四娘心头若的所失,怏怏不快之间,另外两骑疾驰而来的快马,更使她火上加油,禁不住长叹了一声。
  因为那两骑快马的马上人,赫然竟是她的爱女朱胜男和田斌。
  这一对年轻人,尽管是冒着漫天风雪,却是鞭丝鬓影,显得意兴飞扬,谈笑甚欢。
  由表面上看来,目前这“云梦别府”附近,只有这四位人物。
  水湘云缓缓独行,步向江边。
  朱四娘以一位落拓文士的姿态,和水湘云保持约莫半里距离,遥遥地追蹑着。
  朱胜男、田斌那两骑快马,却是沿着江滨大道:疾驰而来。
  当水湘云由小路走上大道时,朱胜男与田斌两骑快马,也刚好赶到。
  朱胜男一马当先,振声怒喝道:“混账东西,明明看到快马驰来,也不让一让。”
  话声中:“刷”地一鞭,向水湘云兜头抽了下去。
  水湘云身形微闪,避了开去,她表现得很镇静,既没还手,也没责问对方为何动手打人,就像根本不曾发生过什么事似的,越过沿江大道:向江边走去。
  朱胜男咦了一声,在一串“希聿聿”的长嘶声中,两骑快马一齐人立而起,在原处刹住。
  同时,朱胜男、田斌人也不约而同地,射落水湘云前面,将其截住。
  朱胜男首先扬鞭戟指,连连冷笑道:“怪不得胆敢目中无人,原来你的身手,颇为不错。”
  水湘云虽然与七杀令方面的人并非敌对,但对这位朱大小姐,却是殊无好感。
  对一个本来没有好感的人,在几乎挨了莫名其妙的一鞭之后,又碰上这种蛮不讲理的态度,就是修养功夫再好的人,也会有点忍不住了。
  因此,她闻言之后,立即冷冷地接道:“多承夸奖!”
  田斌插口接道:“大小姐,这小子是由咱们‘云梦别府’而来,显然是无敌堡方面的好细。”
  朱胜男哼了一声道:“不管这厮是什么东西,现行拿下再说!”
  “是!”恭应声中,寒芒一闪,围在腰间的缅刀已经出鞘,戟指水湘云沉声喝道:“小子,亮兵刃!”
  水湘云冷然一哂道:“用不着!”
  田斌一怔:“你要徒手接我的缅刀?”
  水湘云不答反问道:“田大掌门人,咱们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二位为何要将我拿下,总该有个理由吧?”
  田斌又是一怔道:“你认识我?”
  水湘云笑道:“堂堂黄山派的掌门人,还怕人家认出你来吗!”
  一顿话锋,又注目问道:“大掌门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话哩!”
  田斌冷然接道:“因为,我断定你是无敌堡的奸细,所以我要拿下你。”
  水湘云笑道:“‘奸细’二字由你口中说出,你不觉得惭愧吗?”
  田斌脸色一变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朱胜男接道:“她显然是在拖时间,等她的帮手赶来。”
  朱胜男口中说的“她的帮手”,指的就是正在不疾不徐地赶过来的朱四娘。
  朱四娘对于这三个年轻人的谈话,可说听得清清楚楚。
  她尽管外表上表现得纵容暇像地,一派安祥,但她内心却是恼也不是,怒也不是,她正陷于哭笑不得的窘境之中。
  田斌举目向逐渐逼近的朱四娘瞟了一眼,接问道:“那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朱四娘抢着冷笑一声道:“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为了探查水湘云那位神秘的师父,朱四娘是匆匆改装赶来,不但未服变音丸,连脸上也几乎就是她的本来面目。
  因此,他这么一接腔,使得这三位年轻入,一齐大感意外地。循声投注过去。
  朱胜男并首先一声欢呼道:“娘!原来是你。”
  自然,田斌也连忙躬身行礼道:“田斌参见令主!”
  水湘云却向她歉笑了一下道:“令主来了正好,湘云就此告辞。”
  朱四娘苦笑了一下道:“别忙,方才的事,我该向你着重道歉才对。”
  水湘云连忙接道:“那怎么敢当,其实,方才湘云也有不是之处。”
  朱四娘轻叹一声道:“湘云,你不必维护他们,方才的经过,我不但看得很清楚,也听得很清楚的。”
  直到这时,朱胜男才向水湘云说道:“你就是水湘云,为何不早说呢?”
  水湘云神色一整道:“大小姐,方才你给过我机会吗?再说,在方才那种情形之下,纵然我有机会解释。也鼓不起勇气来啦!”
  这几句话,可顿时使得朱胜男一张俏脸,窘成了猪肝色,僵在那里,做声不得。
  朱四娘冷笑一声道:“丫头,为何不答话!”
  朱胜男有点老羞成怒了,她一跺小蛮靴道:“娘,你也帮着外人欺负我……”
  朱四娘沉声喝道:“你们两个,立刻给我滚回去,听候发落。”
  水湘云微显不安地接道:“令主……”
  朱四娘口说道:“没你的事,你还是走吧!”
  朱胜男狠狠地瞪了水湘云一眼,转向田斌说道:“田斌,我们走!”
  飞身上马,双双扬鞭疾驰而去。
  朱四娘幽幽地叹了一声,水湘云也是轻轻一叹道:“令主,湘云有几句很冒昧的话……”
  朱四娘冷然截口道:“既是冒昧的话,还是不说的好,你快点走吧!”
  水湘云方自蹙眉苦笑了一下,忽然由江边传来一阵苍劲而又豪迈的歌声: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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