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霸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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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霸图-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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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君玉插口笑道:“阁下之意,要怎样交待,才能满意呢?”
  狐裘中年人道:“在不是代表敝总管待客,二位必须露两手给在下瞧瞧……”
  周君玉扭头向贾南星问道:“师傅,你怎么说?”
  贾南星捋须微笑道:“既然人家已经把话说明了,你就向他讨教几手吧!”
  “好的。”周君玉目光移注那狐裘中年人笑道:“有道是强宾不压主,虽然你只是一个小厮,也该由你先进招才对。”
  狐裘中年人蹙眉接道:“你就是这么坐着?”
  周君玉笑道:“对付不入流的角色,我一向就是这个样子。”
  狐裘中年人冷哼一声:“狂徒接招!”
  一片指风掌影,已到了周君玉身前。
  他右手并指戟,点向周君玉的双睛,左手却以一式“五丁开山”,抓向周君玉的前胸,一招二式,既快速,又辛辣,端的是不同凡响。
  周君玉端坐的坐姿不动,双手齐出,一晃而回,以快得肉眼都难辨的速度,迫得对方那凌厉的攻势,不得不半途撤招,脸色大变地疾退一大步。她却朗声笑道:“武大郎放风筝,果然高不到哪儿去呀。”
  那狐裘中年人脸色一变再变,终于冷笑一声道:“你再接我几招试试……”
  话声出口,更凌厉与快速的绝招,也随之源源而出,片刻之间,已攻出五招。
  但周君玉仍然端坐原地,一面从容不迫地见招拆招,一面笑道:“如果老是这些稀松平凡的庄稼把式,我一还手,你就起不来啦!”
  话声一落,右手一招“拨云见月”,拨开对方的指掌,左手却乘势飞快地凌空三点,只听“砰”地一声,那狐裘中年人已直挺挺地跪在她面前,一张脸,顿时窘成了猪肝色。
  周君玉却哈哈一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行常礼就可以了,快请起来,快请起来!”
  当周君玉带笑“请起来”这一说,使他那一口钢牙咬得“格格”作响,双目中也几乎要喷出火来。
  令人诧讶然的事,演变到如此局面,竟然没有第二个人出来。
  而事实上,贾南星也已察觉到,小花厅的隔壁,的确是有两个人在窃听。
  但目前,这位打先锋的小厮,已经丢人现眼了,而那在小花厅后面窃听的两人,居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周君玉向乃师投过一个诧讶的眼色,并故意苦笑道:“师傅,您身上带了红包没有?”
  贾南星含笑反问道:“昨宵,师傅已经给过压岁钱了,你还要红包干吗?”
  周君玉抬手指着向她跪着的狐裘中年人,苦笑道:“人家不肯起来,不给红包怎么行。”
  贾南星笑道:“这个嘛!这位小厮又不是向我拜年,我也没有给红包的理由啊……”
  忽然一声哈哈起自小花厅的后面道:“这位小哥儿,好高明的身手!”
  随着话声,一位须发斑白、年约半百的黄衣老人,由侧门中缓步而出,向着贾南星师徒抱拳一拱道:“贵客光临寒舍,老朽因事未曾远迎,尚请当面恕过。”
  贾南星一面起身还礼,一面笑道:“好说,好说,在下师徒冒昧造访,有扰清修,尚请多多的包涵。”
  重行分宾主人座之后,那黄衣老人向周君玉笑道:“小厮无知,冒犯虎威,尚请小哥儿宽恕他这一次。”
  贾南星师徒几乎是同时在心中暗忖着:“这老狐狸可真够狡猾,他自知没把握解开狐裘中年人的穴道,为免丢人现眼,居然赔上笑脸来了……”
  周君玉心念电转,一面却也歉笑道:“哪里,哪里,方才小可也有不是之处……”
  话声中,已抬手凌空扬指,解了那人被制的穴道。
  黄衣老人向那狐裘中年人沉声喝道:“还不快点起来,谢过这位少侠。”
  狐裘中年人站了起来,满脸悻然地,向周君玉抱拳一拱道:“多谢少侠手下留情。”
  说完,也不等周君玉的反应,转身即待离去。
  但那黄衣老人却沉声喝道:“站住!”
  狐裘中年人并未转身,只是恭应道:“属下正听着。”
  黄衣老人脸色一沉道:“自己学艺不精,你能怪谁……居然还敢不服气!”
  狐裘中年人身躯一颤道:“小的不敢。”
  黄衣老人沉声接道:“吩咐下去,叫厨房立即准备筵席,并请两位公子出来陪客。”
  “遵命。”狐裘中年人又是恭应一声,才匆匆离去。
  贾南星注目笑问道:“阁不就是这儿的总管?”
  黄衣老人点首笑道:“不错。”
  贾南星接问道:“还要经过一些什么手续,才能见到贵上呢?”
  黄衣老人笑道:“很抱歉,手续是没有了,但敝上目前不在家中。”
  周君玉插口冷笑道:“方才,那个自称小厮的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黄衣老人接道:“小厮无知,他自然不知道敝上的行动。”
  “那么。”贾南星目光深注地问道:“贵上去哪儿了呢?”
  黄衣老人歉笑道:“这问题,老朽也没法回答,但如果二位不嫌简慢,能在这儿多待一会,也许敝上会及时赶回来。”
  贾南星“唔”了一声道:“俗语说得好。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不但可以多待一会儿,即使是多待上三五天也不要紧,总而言之,此行非见到贵上不可。”
  黄衣老人含笑接道:“方才本宅的人,已不再说明,这儿没有什么天鹤子。”
  贾南星正容说道:“不是天鹤子,我们也有必须一见的理由。”
  黄衣老人注目接道:“在下恭聆。”
  贾南星接道:“阁下已经知道,我是来自云梦别府的了?”
  黄衣老人点点头道:“是的,老朽已听下人们报告过。”
  贾南星沉声说道:“由方才的经过,足以证明,你们这一家,都是道上人?”
  “是的,但那是过去的事。”
  “既然是道上人,当知道江汉地区的武林动态,也该知道,云梦别府的主人,是什么人?”
  黄衣老人似乎一怔道:“这些,自然是略有所闻……”
  贾南星目注黄衣老人,声容俱庄地接道:“这儿是‘七杀令’令主的驻节所在,不久之前由南七省绿林总舵主西门锐所传下的‘七杀令”阁下当不致没听说过吧?”
  黄衣老人不自然地笑道:“听是听说过,但敝上早已封刀归隐,而且,也未接到过‘七杀令’!”
  贾南星截口一哼道:“徒儿,补他一块令牌!”
  “是!”如响斯应:“笃”地一声,黄衣老人身前的茶几上,已钉着一块“七杀令”令牌,周君玉并俏皮地一笑道:“现在,你已接到‘七杀令’了。”
  贾南星也注目问道:“还要我说明此行原因吗?”
  黄衣老人苦笑道:“阁不是明理的人,当明白这等大事,作为总管的人,所不能答复的。”
  小花厅后面,传来一个清朗而很冷峻的语声道:“柏总管,这事我可以做主,咱们不接受任何威胁!”
  贾南星捋须笑道:“阁下可真沉得住气啊……”
  一阵步履声,一高一矮两位年约三旬上下的锦袍人,安详地走了出来。
  黄衣老人连忙起身笑道:“二位公子来得正好,来,老朽来引见。”
  接着,抬手一指两位锦袍人道:“这是敝东翁的大公子和二公子,这二位是‘七杀令’令主座前的……很抱歉,老朽不曾请教二位……”
  贾南星淡笑着接道:“咱们师徒,是朱令主的临时代表。”
  两位公子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大公子并冷笑一声道:“阿猫阿狗,也该有个称呼。”
  周君玉脸色一沉道:“师傅,这厮触犯‘七杀律令’第七条‘不服节制’之罪,并且出言不逊,理当立即出斩。”
  贾南星捋须笑道:“咱们来拜年的,又是大年初一,还是马虎一点吧!”
  周君玉抗声道:“令出不行,何以服众!”
  两位公子一直在旁边冷笑着,这时大公子才冷笑着接口道:“别唱戏了,本公子不在乎大年初一的,杀个把人!”
  周君玉接口笑道:“师傅,您都听到了,人家都不在乎,我们还在乎吗?”
  大公子厉声喝道:“麻总管听令!”
  黄衣老人脸色一变道:“老奴恭聆!”
  大公子冷声接道:“先给我宰了这小狗。”
  黄衣老人面有难色地接道:“大公子容禀……”
  “少废话!”大公子截口接道:“照命令行事’一切责任’由我负。”
  “是!”
  “锵”地一声,黄衣弟人已亮出长剑,冷冷地一笑道:“小哥儿,请!”
  “请”字声中,两位公子和贾南星等人,都不约而同地,各自退到花厅的一角。
  周君玉仍然是从容不迫,端坐不动,淡然一笑道:“俗语说得好,强宾不压主,小可此来是客,理当由你先进招。”
  黄衣老人蹙眉接道:“可是你未亮兵刃。”
  周君玉笑道:“你进招了,我自然会亮兵刃。”
  黄衣老人微显犹豫之间,大公子却沉声喝道:“麻总管,这不是切磋武学,你还讲十十么客气!”
  “是!”黄衣老人恭应着,向周君玉冷哼一声道:“看你小子有多狂……接招!”
  话声中,寒芒一闪,一剑直射周君玉的前胸。
  黄衣老人的剑式,有点像“白蛇吐信”,但却比“白蛇吐信”的威力,增强了不知若干倍,而其所蕴含的变化和杀机,更令人有莫测高深之感。
  “当”地一声金铁交鸣过处,黄衣老人那既快速又凌厉的一招,被周君玉硬行格开步。
  黄衣老人脸色一变之间,周君玉已展开迅电奔雷似的抢攻,并朗声笑道:“这种庄稼把式不管用了,快将压箱底的功夫使出来。”
  话声中,将黄衣老人圈人一片绵密的剑幕之中。
  一旁观战的二位公子,眉峰一蹙,大公子并沉声喝道:“麻总管,以本门剑法对付!”
  “是!”
  事实上,黄衣老人于“是”字出口之前,已改变了剑法。
  而这改变的剑法,也正是淳于坤那些杀手们所使的剑法。
  不过,那些杀手们,每人只练三招,比较精纯而凌厉,而黄衣老人却是将整套剑法,绵绵不绝地使出,看起来比较壮观,但其实,它的威力,却比那些杀手要逊色得多。
  周君玉是亲自同那些杀手有过交手经验的人,因此,尽管这一套“天鹤剑法”在先天上就对她想使的“灵蛇剑法”有克制的功效,但她却能从容不迫地应付下来。
  而且,由于她是经贾南星以“天心谷”的千年石菌和各种罕见灵药,加以培植出来的,因而内家真力特强,在年轻一代中,仅仅略逊于吕正英一人而已。
  当然,黄衣老人也非庸手,但在内家真力方面差了一大截的情况之下,尽管有克制对方的剑法,却也难占上风。
  片刻之间,已交手六十招以上。
  黄衣老人的剑法,尽管越来越精彩而又凌厉,周君玉却仍然是从容不迫地,见招拆招。
  一旁的大公子,已看出情况不对,方自眉峰一扬之间,二公子却已抢先沉声喝道:“停!”
  也几乎是二公子这一声“停”的同时,周君玉也清叱一声:“撒手!”
  “当”的一声,黄衣老人手中的长剑已被震飞五尺之外,钉入壁板上,只露出一个剑柄在外。
  周君玉以剑尖抵着黄衣老人的胸口,气定神闲地一笑道:“你虽然老好巨猾,但姑念没甚冒犯之处,饶你不死。”
  一收长剑,目注大公子冷笑一声道:“‘天鹤剑法”不过如此!”
  大公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之间,周君玉又沉声接道:“叫天鹤子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大公子脸色一整道:“居然能叫出‘天鹤剑法’的名称来,你是贾南星的什么人?”
  周君玉哼了一声道:“你不配问!”
  “锵”地一声,大公子已亮出腰间长剑,一声冷笑道:“先宰了你,不怕老的不出来……”
  花厅后面,传出一声轻叹道:“小子真差劲,老的早就来了呀!”
  大公子微微一怔道:“爹!你几时回来的?”
  花厅后语声接道:“我刚到一会儿……”
  随着话声,一位中等身材,须发斑白、面色红润、身着灰色长衫的老者,缓步而出,向着贾南星笑了笑道:“贾兄越来越年轻啦!”
  贾南星笑道:“我的年轻,是借易容术之力……”
  接着,忽然一“哦”道:“你阁下果然已经还俗了?”
  灰衫老人捋须笑道:“是啊!做道士可真是苦透了,一袭道袍在身,做什么事都是碍手碍脚的,尤其不便亲近女人,更是一件痛苦的事。”
  贾南星道:“所以,你现在自由自在的,显然返老还童起来……”
  这二位,似老友叙旧,一拉开话题,就没个完。
  这情形,使得周君玉一蹙“剑”眉,向灰衣老人沉声问道:“你就是天鹤子?”
  灰衣老人点首笑道:“是啊!”
  周君玉接问道:“方才,为什么你的手下人,都说没有天鹤子这么个人呢?”
  灰衣老人笑道:“这是有原因的,天鹤子是出家人的法号,我现在姓冷,名无情,你如果说明要找冷无情,他们自然会以礼接待。”
  周君玉“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不敢见人哩!”
  冷无情笑道:“丫头好厉害的嘴皮子!”
  周君玉微微一怔之间,冷无情又目光深注地接问道:“你是朱亚男。还是周君玉?”
  周君玉哼了一声道:“你管不着!”
  周君玉又是一轩“剑”眉,向贾南星问道:“师傅,方才那厮触犯‘七杀令”是否该立即执行呢?”
  这时,冷无情已由贾南星口中得知周君玉的真实身份,闻言之后,抢先笑问道:“玉丫头几时投入朱四娘门下的?”
  周君玉冷然接道:“就是今天……”
  贾南星截口接道:“玉儿,大公子触犯‘七杀令’的事,自有朱令主出面处理。”
  周君玉接道:“可是,他们杀死了很多无辜的人,也使我的好朋友上官姐姐身受重伤,所以,我必须杀个把罪魁祸首消消气……”
  冷无情截口笑道:“玉丫头,别以为你自出道以来,没受过挫折,就把眼睛移到额头上去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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