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坤冷笑一声道:“原来公孙太要和我合作,却是暗中包藏祸心的。”
古飞琼笑了笑道:“说来,这也是人之常情,谁不为自己打算哩!”
淳于坤接问道:“那小子还说些什么!”
古飞琼接道:“那小子说,只要事情成功了,他会将阿桃正式收为夫人。”
淳于坤冷冷地一哼道:“做梦!”
古飞琼正容道:“你别掉以轻心,如果他们计划实现了,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一种很大的威胁。”
淳于坤捋须笑道:“可是,我淳于坤洪福齐天,却于事先获得消息了。”
古飞琼媚笑道:“如何谢我?”
淳于坤俯身在她的俏脸上吻了一下道:“你说哩?”
古飞琼轻轻一叹道:“其实,我不要你谢我,只要你及时采取行动,免得我替你担心就行了。”
淳于坤阴笑着接道:“我会马上采取行动的。”
淳于坤蹙眉接道:“没有听说过,不过,公孙太既然已对他的徒弟有过这样的指示,很可能那对妖人,已到了江汉地区。”
接着,又注目问题:“田斌那小子走了没有?”
古飞琼接道:“还没有走,我已经派人暗中监视他了。”
“好了淳于坤又吻了她一下道:“真是我的贤内助。”
略为一顿话锋,向室外沉声喝道:“来人!”
一声恭喏,由门外传来道:“属下恭聆训示?”
淳于坤接道:“去看看公孙老爷子回来没有,如果已经回来,请他到我这边来,就说,我有重要大事相商。”
“是!”
门外那人离去之后,淳于坤才低声笑道:“夫人,我们也该部署一下了……”
他们夫妻俩刚刚在研商中,门外又有人恭声报道:“启禀夫人,属下有机密报告。”
古飞琼沉声说道:“进来了
门“呀”然而启,一位青衫文士缓步而入,分别向淳于坤、古飞琼行礼道:“见过堡主和夫人。”
古飞琼注目问道:“怎么样?”
青衫文士低声说道:“回夫人,属下见到田斌,刚才和呼延夫人低声密谈了袋烟工夫。”
淳于坤抢先接问道:“他们谈了些什么?”
青衫文士不自然地笑道:“回堡主,他们语声很低,同时。
有呼延夫人在,属下不敢欺近。……”
淳于坤截口一哼道:“所以,你没有听到。”
青衫文士惶恐地答道:“属下该死!”
淳于坤又哼了一声,古飞琼却白了他一眼,蹙眉接道:“这怎能怪他了淳于坤苦笑了一下,没接腔。古飞琼却向青衫文士接问道:“他们是在什么地方密谈的?”
青衫文士答道:“是在呼延夫人的住宅外面。”
接着,又加以补充道:“看情形,呼延夫人好像刚从外面回来。”
”哦了淳于坤向古飞琼问道:“飞琼,呼延美是几时出去的?”
古飞琼哼了一声道:“那狐狸精是你的老相好,你都不知道,我怎会知道哩!”
淳于坤苦笑了一下,却转向青衫文士问道:“当时,呼延老爷子,在不在旁边?”
青衫文干恭声答道:“回堡主,当时没看到呼延老爷子。”
古飞琼接问道:“现在,田斌那小子在何处?”
“不知道。”青衫文士接道:“但属下已另外派人在暗中监视那小子的行动。”
古飞琼挥挥手道:“好!你下去吧!”
“是!”“有什么消息,随时前来报告。”
“是!属下告辞。”
青衫文士躬身退走之后,淳于坤却蹙眉自语着:“难道田斌那小子,跟呼延美也搭上了了古飞琼娇哼一声道:“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一个讨人喜欢的小白脸,这种事,还能算稀奇吗?”
淳于坤精目中寒芒一闪之间,古飞琼又撇唇一哂道:“现在,可不是吃无名飞醋的时候,你且多用点脑筋想想看。”
淳于坤一怔道:“你是说,他们之间的谈话,可能还另有文章?”
古飞琼漫应道:“我不敢以小人之心度人,事实上,前几天,我也曾经看到呼延美和公孙太二人在大门外谈笑甚欢。”
淳于坤怔了怔,才长叹一声道:“如此说来,恐怕呼延美也有了问题。果如此,则情况就很严重了。”
古飞琼接道:“不要紧,现在发觉,还不算太迟。”
淳于坤沉思少顷,忽然一挫钢牙道:“田斌那小子,也不必监视了,咱们立即采取行动。”
古飞琼点点头道:“也好……”
约莫是半个时辰之后。
田斌匆匆地回到他的住处,略为收拾一下,又启门而出,看情形,他是准备远行的样子。
但他刚刚出门,一位劲装汉子,匆匆踏雪而来,并扬声问道:“田大侠,令师在家吗?”
田斌含笑答道:“还没回来,有什么事吗?”
那劲装汉子道:“是堡主有请。”
不等田斌接腔,又立即接道:“堡主有要事请公孙老爷子会商,堡主还说过,如果公孙老爷不在时,请田大侠去一趟也一样?”
田斌一怔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那劲装汉子道:“小的不知道。”
接着,又苦笑道:“事关机密,小的自然不会知道,田少侠见了堡主时,自然会明白一切啦!”
“说得是。”田斌也苦笑了一下道:“堡主在哪儿?”
那劲装汉子道:“堡主现在正在挹翠楼。”
田斌点点头道:“好!我马上就去……”
目送田斌匆匆离去之后,那劲装汉子冷笑一声,径自走进田斌的房间。
原来公孙太、田斌师徒,自从带着他们的手下投入无敌堡之后,他们那批手下人,就集中住在一幢平房中,而作为首脑的公孙太师徒,却被招待在距挹翠不远的精舍中。
这就是淳于坤的厉害之处。
表面上看来,是对他们师徒特别优待,但骨子里却是为了便于就近监视。
如今,情况演变,原先所下的这一着闲棋,居然派上了用场。
淳于坤既然早已存下防人之心,这精舍中的执事人员,自然也都是无敌堡的核心分子。
因此,那劲装汉子的进入田斌房间,也自然不会有人过田斌进入车子坤的房间后,淳于坤脸色凝重地问道:“田斌,你们师徒进胁堡之后,本堡主是否有甚失礼或怠慢之处?”
田斌一怔道:“没有啊!贵堡上上下下,都对我们很好。”
淳于坤脸色一沉道:“既然对你们很好,你们师徒为何要心怀异志,企图叛变?”
田斌心中虽感震惊,但外表上却是故作茫然地讶然问道:“堡主此话怎讲?”
淳于坤冷笑一声道:“你,年纪轻轻,倒是老练得很,真不愧是名师高徒!”
田斌苦笑道:“堡主,晚辈与家师,可委实并没什么异志啊!”
淳于坤冷哼一声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现在,我问你,你是乖乖地自动受缚?还是要我动手?”
田斌有自知之明,心知既然已出了纰漏,凭他的功力,要想反抗,等于是螳臂挡车,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古飞琼在。
因此,他苦笑了一下道:“晚辈问心无愧,如果堡主已对晚辈动了疑心,堡主尽管出手处置,晚辈决不皱一下眉头。”
淳于坤阴阴地一笑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声中,扬手凌空连点,田斌身驱一颤,已没法动弹了。
田斌蹙眉苦笑道:“堡主,您总不能不教而诛吧?”
“不错。”淳于坤笑了笑道:“待会,我自然会宣布你的罪状……”
说着,已起身走到田斌身边,着手在田斌身上,仔细搜查起来。但结果却并未查出什么名堂。
这时,那进入田斌住处的劲装汉子也回到门外,恭声禀报道:“启禀堡主,属下无能,并没搜到什么。”
淳于坤一蹙眉峰,古飞琼却娇笑道:“我没说错吧!像他们这么聪明的人,怎会将证据留下来。”
淳于坤冷笑道:“找不到物证,就提人证吧!”
一提人证,故装镇静的田斌,禁不住脸色微微一变。
淳于坤却沉声喝道:“来人!将阿桃带来了
一听到要带阿桃,田斌脸色大变地,连忙接道:“堡主,不必带阿桃了,晚辈照实直供就是。”
淳于坤冷笑道:“哪怕你不照实直供!”
田斌苦笑道:“堡主,晚辈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已。而且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堡主的事,所以,务请堡主格外开恩,免晚辈一死。”
“可以。”淳于坤接道:“事实上,我也很欣赏你的资质,禀赋,和目前的成就,但问题却在于你自己是否肯救你自己?”
田斌始则一喜,继则一怔道:“堡主此话怎讲?”
淳于坤漫应道:“我的意思,是要看你的供词的诚实情形,才决定是否免你一死。”
田斌连忙接道:“晚辈所供,一定是字字真实。”
“好!说吧!”
于是,田斌立即将奉乃师之命,准备收买水郎君、蜂娘子二人的事,供了出来,内容与古飞琼方才所提供的大致相同,只是更为详细一点。
淳于坤听完之后,又注目问道:“还有吗?”
田斌一怔道:“没有了啊!”
淳于坤冷笑一声道:“那你是不想救你自己了!”
接着,又是一声冷笑道:“我问你,方才,你跟呼延美说了些什么?”
田斌身躯一震道:“回堡主,晚辈方才和呼延夫人所谈的,是一些不相干的事。”
淳于坤接问道:“是一些怎样的不相干的事呢?”
田斌不加思索地答道:“呼延夫人只问家师回来没有,以及晚辈在堡中的生活情形。”
古飞琼插口接问道:“是呼延美去找你的,还是你去找呼延田斌恭声答道:“是晚辈经过呼延美夫人身边,呼延夫人将我叫住的。”
古飞琼接道:“她问你师傅回来没有,是什么原因’”
田斌飞快地接道:“这个,呼延夫人没有说明,晚辈也没有问。”
察言观色,田斌这几句话,似乎并无不实之处。因此,淳于坤、古飞琼二人互相投过一瞥之后,淳于坤才向古飞琼发问道:“夫人,这事情,你看要怎样处置才好?”
古飞琼笑了笑道:“依我之见,咱们也不防由水郎君与蜂娘子二人身上着手。”
淳于坤笑问道:“夫人之意,是通过田斌身上,将那两人收买过来。”
古飞琼点首接道:“是啊!这对田斌来说,也算是将功折罪。”
淳于坤连连点首道:“好!就这么办。”
接着,才目注田斌,沉声问道:“田斌,听懂了我们夫妻的话意吗?”
田斌苦笑道:“听懂了!”
“那么。”淳于坤沉声道:‘限定你立即将水郎君、蜂娘子二人,替我找来,也不惜任何代价。”
田斌一怔之后,苦笑着接道:“要立即找来,堡主杀了我也没法可想。”
淳于坤注目问道:“此话怎讲?”
田斌苦笑如故地道:“因为,晚辈虽然认识水郎君、蜂娘子二人,也知道他们目前正在江汉地区那一带,却不知道他们的落脚地点,一时之间,可不容易找到他们。”
淳于坤沉思着说道:“好!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当明白。我会在你身上加上特别禁制,如果你不能三天之内完成任务,那你就不用再来见我了。”
“是、是、”田斌脸色如上,连连点首道:“晚辈当勉力自己。”
古飞琼插口接道:“只要你能如期达到任务,则不但拯救你自己的生命,我们也是信赏必罚,决不会亏待你的。”
田斌又是连连点着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这当口,淳于坤已指凌空连点,解除了田斌被制的穴道,但同时,却制住对方的三处偏穴,挥挥手道:“走吧!希望你我还有再见的时候……”
目送田斌离去之后,古飞琼才向淳于坤笑问道:“堡主,你看田斌能完成任务吗?”
淳于坤轻叹一声道:“很难!因为,我们着手太迟了!”
古飞琼接问道:“堡主之意是……”
淳于坤蹙眉接道:“你要知道,水郎君、蜂娘子这一对妖人,已有名的见钱眼开的人物,谁的代价出得高,他们就替谁卖命,目前,他们既然已在江汉地区,我真担心,恐怕早已被朱四娘收买了去了。”
古飞琼点首接道:“堡主顾虑得不错,如此说来,对那一对满身邪门玩艺的妖人,我们还得特别加强戒备才是!”
傍晚时分,公孙太独自回到了无敌堡中。
但他刚刚进门,伺候他的小厮立即含笑说道:“老爷子,堡主已派人来请过您好几次了。”
公孙太一怔道:“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那小厮答道:“不知道,只听说是有要事要和您商量。”
公孙太笑了笑道:“好!我马上就去。”
也许他自己知道做了亏心事,在去挹翠楼之前,很冷静地考虑过一阵子,并暗中准备了一下。
当他出门时,并向那小厮问道:“田斌去哪儿了?”
那小厮含笑接道:“小的不知道,田少侠已经出去很久了。”
“哦……”
公孙太漫应着,缓步出室而去。
淳于坤是在挹翠楼的顶层密室中,单独接见公孙太。
宾主坐下后,淳于坤开门见山地,板着面孔,沉声说道:“公孙兄,我淳于坤待你不算薄吧?”
公孙太心头一惊,但外表上却是镇静如恒地讶然问道:“淳于兄此话怎讲?”
淳于坤冷冷地一笑道:“不必装胡羊了,你老兄已经算是‘东窗事发’了哩!”
公孙太真力暗凝,外表上却仍装胡羊地蹙眉接道:“纵然我有甚殒越之处,也得请明示罪状呀!”
“好!那我不妨坦白地告诉你。”淳于坤阴阴地一笑道:“你不是以密令叫田斌收买水郎君、蜂娘子二人,准备暗中对付我吗?”
公孙太苦笑道:“淳于兄,你可不能中了敌人的反好之计,当此两大势力决战前夕,如果咱们先来一个自相残杀,那对朱四娘而言,就是正中下怀了。”
淳于坤冷笑道:“很不幸,咱们之间,已没法并存,老实告诉你,令徒田斌,已供出了一切……”
公孙太脸色一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