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然哥哥……”突然不留神,刺客的剑便从身后袭向了不凡,吓得他惊叫连连。
“明王小心!”苏紫月转身挥起手臂,狠狠的将剑从不凡的身前挡开了去,一把将不凡抓到了自己怀中。手臂因为那一挡已经被剑划伤,血流不止。也顾不得伤势,苏紫月拼命抵抗着。长剑来袭,风声冷冽,她听着剑向迅速躲开,剑擦耳而过。苏紫月看着眼前划过的剑刃,神色一动,快速的用手握住剑刃,反向一推,用长剑抵住了另一柄利剑的袭击,飞腿一蹬,先将与自己同握长剑的刺客撂倒,剑身飞快的一送,剑刃切喉而过。付出不小的代价终是解决了一个刺客!
围攻出现了缺口,苏紫月不敢迟疑,狠狠的将怀中的不凡一推,他失控的跌出了刺客的包围。
“不凡快跑啊……”竭力的大呼一声,苏紫月跃出几步,阻挡了刺客的追路。 不凡翻爬起身,看了一眼就迅速跑开了。
苏紫月暗暗松了一口气,又见刺客追出,她紧拽刺客手臂,拳掌相击。刺客划出利剑,迫使苏紫月避开了几步。就在退步的那个瞬间,两侧刺客提剑趁机袭击而来,眼看躲闪不及就要中招,忽然,只听‘咻'的一声破空响,‘呯呯'两道刺耳的剑刃被击中的声音传出,两柄利剑不知被何物同时打中。力道不可估量,击得刺客身形难稳。
苏紫月趁机缓了一口气,猛然发力于足下,踏出两步纵身一跃,用膝盖狠狠的顶在一个刺客的下颚上,刺客受到巨大的冲击力身子立刻失衡。苏紫月利用双膝优势稳稳的将自己整个身子跪压在刺客身上,将刺客压倒在地,她敏捷的拿过长剑,用力一抹,剑刃切入了刺客的喉咙,血喷涌而出,溅满了苏紫月胸前的白衫礼服,染红了紧张的面颊,玉冠青丝飘动在一片殷红血腥之中。带着肃杀的凌厉,双眸瞬间变得冷冽,手握刺客的长剑保持着杀人后跪膝尸上的动作,紧紧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刺客有一丝的犹豫,但只是片刻,提剑又准备继续袭击之时,突然异常震撼的兵戟驰骋声传来。
是援兵来了!刺客立即感到不妙,互相对视一番之后,纷纷跃身而逃。
“呃…”苏紫月低呃一声,忽的没了力气支撑,差点趴在了刺客的尸体上。
“丞相大人…”一双温柔而有力的手及时的扶住了苏紫月摇摇欲坠的身子,将她从尸体上扶了起来。
“速去捉拿刺客!”侍郎大人紧张的传令道。
覃涯的手紧紧握着苏紫月手臂上血流不止的伤口,以免失血过多。“多谢太傅大人!”苏紫月轻轻的靠着覃涯,冲他投去安然的笑意。
“丞相……”不凡突然从护卫军中奔了过来,见到他满身是血吓得大声惊呼,“御医……”
“明王,微臣无碍,不必惊慌!”苏紫月用手环住伤口,与覃涯拉开了一些距离。
“血,丞相你满身是血怎么会没事?”
“那是刺客的血,微臣受的只是轻伤。明王,捉拿刺客要紧。”
“对,禁卫如此森严的王陵怎么会有刺客?”不凡转身斥呼,众臣子都吓得不敢吭声,齐齐跪身叩首。
半晌之后,捉拿刺客的侍卫无功而返,不凡气的直斥废物,立刻发难侍郎道:“安青奎,本王命你立刻去追查今日刺客一事,限时三日,若查不出结果来,本王就砍了你脑袋。”
“是,微臣遵旨!”
“明王,这两个刺客是异国人。”查看尸体的侍卫首领突然大呼了起来,令所有人一惊。黑色夜行服之下的衣衫上绣着特殊的大漠图腾。苏紫月也看到了那代表身份的图案,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惊愕的看向覃涯。覃涯也会意的看着她,一言不发。
第215章 一夕一花容
『金銮大殿』
“明王,九塞国那帮人来路不明,既没有通关文印亦没有使国国书,悄悄潜入我沧溟国定是怀有什么不良企图。这次明王王陵遇刺一定与他们有脱不了的关系。”
“王大人所言甚是,王陵祭祀,戒备森严,一定是有人与刺客内外勾结,事先埋伏于王陵之中伺机行刺。”
“明王,微臣奉命追查此事发现从大漠而来的那个穆璟公行事诡异不露踪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如何查找也查不出什么下落来。这实在是引人怀疑。”
大殿之上,几个位高权重的朝臣各抒己见的论述着,纷纷都把怀疑的目标指向了大漠来者。
站在百官之首与覃涯并列的苏紫月听着那些觐言心里很不是滋味,明王遇刺的矛头都对准了慕容枫,好似已经认定他就是罪魁祸首了一般言词凿凿。
因为受伤她手臂微环,不能动弹,脑中浮现着前些日王陵遇刺的画面,泛着血丝的眼眸是她几日不能安眠的结果。刺客衣衫上的大漠图腾隐隐证实着那些人的身份,那是她与众朝臣亲眼所见,即便其中有什么隐情她现在也无可辩驳。只是慕容枫真的会那么做么?她有些不能相信。
还是他已经变了?毕竟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变迁,就算他心性变了也无可厚非,如她一般,只是不知在他的心里她又变成了什么样?
“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有人在身旁轻唤。
呃…
猛然回过神来,苏紫月立刻陷入一片尴尬的寂静气氛之中。朝会如此重要她竟然心不在焉,所有大臣的灼热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丞相大人,明王正询问你对行刺一事的看法呢。”侍朗安青奎出言提醒道。
苏紫月顿了顿,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了。
“启禀明王,在上朝之前丞相大人已经和微臣讨论过此事,丞相大人也认为明王王陵遇刺一事与大漠来者有一定的关联,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只待侍朗大人将这件事查明才好下定夺。”覃涯在一侧娓娓道着。
“是这样么丞相大人?”
苏紫月看了看覃涯,心里很明白他这是在为自己解围,面对着明王的询问,她迟疑着点了点头。
“既然丞相大人都这样认为,那就传本王之令速去捉拿那个从大漠而来的穆璟公。”
啊?…明王王令一下,苏紫月顿时瞪大了眼,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看着安青奎出列领下王命。而自己这般默认的态度是在做什么?真的怀疑王陵遇刺一事是慕容枫所为么?他虽那样说过,可他真会那样去做么?她的内心此时是那么的矛盾,不知所措。
散朝之后,拖着沉重的步子,落寞的身影踽踽独行着。走出宫门,她忽然停住了脚步,眼眸望着向远处延伸的街道,她的心里踌躇不安。眼前的路突然变得好难走啊!明明知道只有一条路,却不知道要怎么走下去。
“公子…”相府的家奴见自家相爷在发呆,便将马车赶到他的面前轻唤着他。
回过神来轻叹了一声,在家奴的搀扶下她坐进了马车里。垂下车帘正要走,忽的有一只手又将车帘撩开,随后探进一张脸来。
“丞相大人可否载我一程?马车坏了。”
苏紫月一看是覃涯,默不作声的让他上了马车,与自己相对而坐。
“太傅大人与我同行是想看我是回相府还是去别处么?”苏紫月突然讥诮道。
“怎么如此想呢?”覃涯垂首一笑。“我也是为你好,慕容枫这次来沧溟国的目的一定不简单。”
“是么?”苏紫月淡淡一笑,抬起眼眸看着覃涯,“你也觉得明王遇刺是慕容枫所为?”
“不止是我觉得,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
“刺杀明王一事非同小可,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我是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你放心吧。”
“不可能,这事绝对不会是他做的。”苏紫月忽然变得激动起来。“那些刺客行刺之时,对我招招夺命,怎么可能是受了慕容枫的指使?他不会真的伤害我,此事与他一定没有关系。
“你不要这么感情用事。”
“那日在王陵内刺客行刺之时,我险些被杀,有人在危难时刻在暗中帮了我一把,我才得以脱险。此事暗藏蹊跷,我不会轻易相信这是慕容枫所为,我会亲自调查此事。”
“哎!若是这样你好自为之吧,若是查出此事真的与慕容枫有关系,你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淡淡的语气从覃涯的口中溢出,却有着冷冽的气息,这便是他的原则。苏紫月闭了闭眼,不作答,因为她也有她的原则。
『相府』
咚咚……房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吧!”
“公子,药煎好了。”
“放在案上吧!”
靠着窗棂,双手相环,窗外月色姣好,明亮动人。银色的清辉铺撒在湖池之上,波光粼粼,泛着涟漪像星辰在欢愉的跳动。
掩藏在白色衣衫下的伤口在隐隐作痛,无心睡眠,只好盯着窗外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神,突然看见送药的家奴还愣在原地,心想许是自己忘了让他退去歇息了。
“把药放下,你去休息吧。”
“奴才得伺候公子把药喝了才能走。”
“嗯?”苏紫月倍感意外的朝那家奴看去,探究的打量起来。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声音还未脱稚嫩,一张清秀的脸颊上一双眼眸分外灵动。
“舒管家交代的么?”苏紫月一边问话一边走了过去。
“不是。”家奴爽快简短的吐出两个字,令苏紫月感到一惊,这个家奴与府中其他的下人似乎不同。没有因为她是相爷就对她唯唯诺诺,倒是不卑不亢说话直接。
“我好像没见过你。”苏紫月走到案前坐下,望着家奴道。
“奴才叫莫言,今日刚进相府。”家奴一边回话一边利索的将汤药从托盘中端出,放在苏紫月面前。
“噢!”
苏紫月端起汤药皱着眉将浑浊的苦水喝下,莫言急忙将准备好的参汤递出,苏紫月接过喝了两口。
“公子这是外敷的伤药。”莫言从托盘中又拿出几个青瓷小瓶与纱布,一并放在案上。“公子,奴才退下了。”
“嗯!”
看着收拾利索的家奴,苏紫月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太傅府』
“夫人您慢些走,下雨道上湿滑着呢。”绿衣丫鬟一手撑着花骨伞,一手紧紧的搀扶着自家主子走在通往廊亭的青石道上。
“没事。”
廊亭修筑于一片湖池之上,碧绿湖池紧紧环绕,芙蕖零星点缀于莲叶之中,清新幽雅,舒适宜人。
“怎样?此局定是我胜。”
“哎,我棋艺不精,输你也在必然。”
“呵呵,比之以前已经大有长劲了。”
“呵呵,你这是在夸我么?”
……
“聊什么呢那么开心?”丫鬟扶着幽儿走入廊亭,正巧见苏紫月与覃涯两人笑得爽朗。
“我与太傅大人正在猜夫人腹中怀的是龙子还是凤女呢。”苏紫月一边在棋盘上落下白子,一边冲幽儿打趣道。
“好啊,你们是在取笑我。”
幽儿羞涩的垂下头,将盘中的花茶递到苏紫月侧案茶座上,覃涯也扬唇笑了起来,双手接过幽儿递来的茶,又扶着她在自己身旁坐下,随后将丫鬟唤退。
“小姐你的伤势怎么样了?近来可瘦了不少。”
“已经有些好转了。”苏紫月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臂,“现在你都已经是太傅夫人了就不该再叫我小姐了吧。呵呵…况且我现在可是玉树临风公子爷一个呀!”
苏紫月虽在说笑,可幽儿一想也觉得不妥,便改口叫起了公子。
“王陵遇刺一事追查的如何了?”覃涯一边问一边朝棋盘落下一颗黑子。
看到白子被困住,苏紫月愣了愣,败局已定,她抬起头来淡淡一笑,道:“没有结果。”
“听说侍朗大人查了几天也一无所获。”
覃涯落下最后一子结束了这一局对弈,两人各自分拾着棋盘上的黑白子,相互对换了棋子之后,苏紫月拈起一颗黑子夹在手指之间,棋子刚要落下,忽听覃涯道,“慕容枫不曾来找过你么?”
“不曾,或许已经离开沧溟国了吧。”
“呵呵…”覃涯轻轻一笑,不置可否。亭中气氛因为这个话题突然变得有些尴尬,覃涯望了望亭外久下不止的雨,转眼道,“看来这雨不知要下到何时,你我就在这下一天棋如何?”
“好!伤了一只手也无事可做,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多学学棋艺。”
夜幕降下之时,苏紫月回到了相府,莫言在大门口便将她迎上,回到房间第一件事便是送去汤药。
“雨落个不停,公子伤口可还疼?”
“夜里会疼。”苏紫月喝了一口汤药,满嘴苦涩,忍不住皱眉。
莫言看着瘪了瘪嘴,从怀中摸出一个紫色的琉璃瓶放在案上。“公子,这是止痛的药,听说很有奇效,不仅治伤止痛,还不会留疤呢。”
“噢?”苏紫月好奇的拿过瓶子看了看,取下瓶盖一股清凉异香直扑鼻观。“这是哪来的?”
“药庄买的。”
“你买的?”
“嗯!”
“呵呵,你哪来银子买这么贵的药?”
“舒管家看我做事伶俐又听话,那天便打赏了我一锭银子,买这药刚好。”
呃!苏紫月愣愣的看着莫言,心里竟有些感动。
“谢谢。”接着将碗中未喝完的汤药喝下,苏紫月将药瓶拿在手里摩娑着。
“身为相府的奴照顾公子那是理所应当的,怎敢让公子说谢啊。”
“呵呵,舒管家年事已高不亦在跑上跑下的跟随我,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是公子!”
“咚咚……公子。”舒管家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进来。”
舒管家应声而进,走到苏紫月面前道:“公子,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了,下人们都来吿假想要回老家过团圆佳节呢。”
“发些银子放他们回去吧,难得与家人团聚一次。”
“诶!”
“舒管家你也回去吧,想必你也很少与家人团聚。”
“可…公子您不能没有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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