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她还可以前来帮手。我看她挺本事的!”左诗神往地道:“小雯雯只懂捣蛋,能帮得我什么?”
浪翻云笑道:“的确是个令人疼爱的小家伙,告诉我,弄一间这样的小酒,要添置多少器具。”
左诗俏脸略往后仰,秀长的颈项贴着浪翻云仍按在她肩上的大手,兴奋地道:“让诗儿想想。”
“咯咯咯!”门声起。
浪翻云淡淡道:“范豹:进来吧!”左诗的心“卜卜”跳了起来,有人来了,为何浪翻云仍不拿回他的大手,给人看到自己和他这般亲热,实在羞人,何况范豹还是她过世丈夫生前的好友。
范豹推门而进,看到两人亲热的情形,眼中掠过欣慰之色,施礼道:“接到帮主的千里灵传书,诸浪首座亲闶。”
浪翻云这才若无其事地松开大手,接信拆开细看,剑眉轻蹙道:“方夜羽确有一手,有如玩弄魔术。”
按着向范豹问道:“陈公和范良极等是否仍在大厅里,”
范豹点头道:“陈老好象刚教完范爷和韩爷两人认书识字,回房去了!”浪翻云毫不避忌拍拍左诗肩头,通:“诗儿:让我介绍几位好朋友你认识。”
左诗见浪翻云对白己如此不拘俗礼,芳心泛满骄傲和欣喜,不停点着头。
一向都像阴霾密布的内心天地,刹那间被注进了无限的生机。她却不知因积郁而封闭了的十八道经脉.竟给浪翻云以无上智能和玄功,打通了八道之多。
小风帆划破鄱阳湖平滑如镜的湖面,往东而去。
谷 倩莲倦倦地半卧半坐挨在船尾,一对灵巧的乌黑眸子兜着风行烈,后者则负起操舟之责。
风行烈不知在想什么,望着前方水平极处一群小岛屿,沉默着。
左方远处一队鱼舟缓缓驶过,使人感到鄱阳湖闲适宁静的安逸气氛。
蹦满了的风帆“拂拂”晌着,显示风向有了轻微的改变,风行烈慌忙调整船帆的角度。
谷 倩莲赞道:“行烈:你对操舟也相当在行啊!”风行烈回过头来,看到夕阳光里的谷倩莲,俏脸闪着亮光,秀丽不可方物,心中暗呼道:“原来她是这么美?何我以前竟像看不到似的?”一时间忘了回答,眼光也没法移回原处。
谷 倩莲轻轻掴了自己的嫩滑脸蛋一记,自责道:“你看我多么糊涂,你们的邪异门以水寨浮坞名震黑道,自是操舟策船的大行家,噢:你瞪着我干吗,还嫌在南昌时欺负得我不够吗?现在也想继续欺负我吗?”她说来巧笑倩兮,神态动人之极,使人感到其实她很想被“欺负”。
风行烈心神全被她的娇憨吸引过去,微笑道:“何不进篷舱内休息一会,不怕晒得你白嫩的娇肤变粗变黑吗?”
谷 倩莲羞人答答地道:“你也着紧我吗?进了舱就不能像现在般好好看着你了。”
最难消受美人恩,谷倩莲对他用情如许之深,风行烈那能不受感动,点头道:“也好,让我也可以好好看看你。”
谷 倩莲脸上掠过意外之喜,啾了他一眼道:“风公子有心情听我们双修府的故事了吗?”
风行烈脸容一寒道:“若不说出你对付我的阴谋来,其它不说也罢。”
谷 倩莲甜丝丝地柔声道:“无论怎样,你该信我不会害你的。”
风行烈声音转冷道:“倩莲你你要在我和双修公主间打什么念头,否则我定不会饶你。”他并非愚鲁之辈,集合所有迹象,怎会猜不到几成,故先出言向谷倩莲作出严厉警告,说实在的,靳冰云的离去确使他对爱情感到厌倦,所以在最初时,即管对着谷倩莲这么明媚可爱的美少女,他也真的有些微讨厌。
若谷倩莲要他去做双修大法的候选者,他会非常反感。
这不是可以随便相就的事。
谷 倩莲吐出小香舌,扮出害怕的样子,缩作一团可怜兮兮地道:“由始至终.我也只是要求你去见她一脸吧了:其它的都由你自己作主,这也不成吗?”说罢泫泫欲涕。
即管明知她弄虚作假,风行烈也败下阵来,始终得不到谷倩莲这小灵精的保证,苦笑摇头,放弃对谷倩莲的进迫。
谷 倩莲盈盈站起,来到风行烈身旁,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行烈:现在你有心情听故事了吧?”
风行烈道:“你的声音有若出谷的小黄莺,想不听也大概忍不住吧!”谷倩连横了他一眼,像在说你这人恁地小气,还鼓着香腮没有作声。
风行烈知道她恼的其实乃自己“定不会饶你”这句语气重了的说话。微笑道:“倩莲:不知你是否也有我相同的感受,就是每逢你要告诉我那双修府的所谓大秘密时,总会有事发生的。”
谷倩莲一震道:“现在有什么事?”
风行烈淡淡道:“后面有六艘插着官旗的快艇,正追着我们来。”
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心中的惧意。
任他们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官府会在这事上插上一脚.若官府和方夜羽的势力结合起来对付双修府,他们就算加上怒蛟帮也只会是白赔进去。大台上所有来自高句丽的文牒图卷均摊了开来,韩柏苦着脸硬在记认刚才陈令方教他的东西,见到范良极翘起二郎腿,提着他的盗命,悠然自若地吞云吐雾.气得咬牙切齿道:“你想袖手旁观吗?想疯了你的心了,快来和我一齐参详,除非你自认老了,记忆力衰退,那我或可看在你一大把年纪分上,放过了你这死老鬼。”
范良极“啐啐”连声,向坐在韩柏旁的柔柔道:“柔柔看看你这窝囊大侠,自己不行,却要拉别人下水,我老?哼:你连个“老”字怎么写也不知道哩。”
韩柏两眼一翻,道:“你敢说我不懂“老”字怎么写!”范良极不慌不忙道:“你懂得写吗?用高句丽文写个“老”字给我看看。”
韩柏大怒道:“你又懂得写吗?”
范良极哂道:“我又不老,当然不懂怎么写。但我却刚学晓了怎样写“年青”这两个字,要不要我将陈老鬼刚才教我的绝活默写出来,以展示我比你更有优胜的记忆。”
韩柏记起这死老鬼刚才确曾问过陈令方这两个字,为之语塞。
柔柔手搭在韩柏肩上,柔声道:“公子:让柔柔帮你温习陈公教下的功课好吗?”
韩柏馀气未清,点头道:“柔柔:你比你那不负责任、没有人性的爷爷义兄好多了。”
范良极气得双目一瞪,伸出盗命,在韩柏头上敲了两下,冷笑道:“人性,人性的其中一项就是尊纪守信,无论事情怎样发展,你也要将朝霞弄到手中.知道吗?”
韩柏色变道:“若我去勾人的小老婆,浪大侠会怎样看我?何况现在陈令方好歹也是与我们合作共事的人。”
范良极道:“勿忘了陈令方横竖也要将朝霞送人,现在不过由你接收吧:有什么大不了。只要你觉得自己做得对,浪翻云爱怎么想。便由得他吧!”韩柏皱眉道:“陈令方和楞严关系现在恶化到这地步,怎还会向他送出朝霞,何况朝霞是他家人妻妾里唯一知道整件事的人,这更证明了陈令方定不会将她拿去送人,难道想她出秘密吗?”
范良极脸色一寒,道:“你想违背诺言吗?”
韩柏软化下来,耸肩摊手叹道:“但你也要朝霞心甘情愿才行呀。”
范良极绷紧的皱纹老脸松开了点。望向柔柔奇道:“你不开心吗?何垂着头一声不晌?”
柔柔低声道:“公子和大哥商量大事,那有我插嘴的馀地。”
韩柏这才省觉柔柔因不知前因后果,听得自己两人公然讨论要去勾引别人的妾待,心中难受,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台下却中了范良极一脚。忙强扮笑容,伸手搂着柔柔香肩,把事情详述一番。
柔美听得瞠目结舌,只觉自己这公子和大哥奇人奇行层出不穷,也不知好气还是好笑。
范良极神情一动道:“有人来了!”
第二章 日照晴空
夕阳沉没。
戚长征听着水柔晶往东北掠去的声音逐渐消失。才闪出丛林之外,往来路狂奔而去,到了河旁沿岸处,再疾走十多里后,才停下脚步,一边打量着四周的形势。
到了此刻,他已感到迷失了路,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在敌我的追逐里,这是江湖上的大忌。
现在唯一之法,就是不理天已入黑,就近找户人家,查问此处的位置,离九江还有多远?
再走了几里路.岂知行经之处,愈来愈荒僻,幸好月色清亮,可辨远近之物。越过了一个山坡后,前方出现了个小小的村落。
戚长征暗忖为何连半盏灯火也看不到,也不闻大吠,鸡道这是个被人荒弃了的野村?
路上草滋蔓,戚长征走得更是小心,脚尖只点在突出来的石头上,以免留下痕迹。
当他进入村后,更无疑间,三十多间剥落残破的小屋,一点生气也没有。
所有房合均门扉紧闭,戚长征想道:假设我有法子不经门窗进入屋内,即管敌人再追来,也不会费神逐屋搜查。想到这里,忽然兴起,认真地去想这个问题。
事实上他也需要好好休息一番,否则碰上敌人,亦没有力量去应付。
好一会后摇头叹气道:“有雨时那小子在就好了,说到动脑筋,我老戚确及不上他。呀!”
戚长征脑中灵光一闪,自己一直想着如何躲避屋内去,为何不想想躲在屋外。人同此心,假设敌人追来,很自然只会想到他躲在屋内,当见到门窗均未被人动过,自应不再耽搁便离开。
他环目四顾,这个村除了一条大路和两旁的房舍,屋后杂生的乱草和附壁而长的蔓藤外,就只有铺满了尘土生了藓苔的破锣笆和枯树枝,散布屋旁或路上,那有藏身之所,自己虽身带水柔晶的隐味粉,可躲过猎犬灵敏的鼻子,但却未必避得过他们灵锐的感觉和夜眼,若要躲在村内,还不若随便我个山林野地,倒头睡上一觉化算。
河水的流动声音由荒村右方的斜坡外传来,使人分外有种宁洽的感觉。
戚长征正要离开,又停下脚步,想到虚则实之的道理.正因这不是好的藏身之地,所以若真有方法隐身在此。必会教敌人料想不到,疏忽过去,正可藉此休息一番,争取到尚未复原的体力和真气。
想着想着,脑中灵光忽现,拍了一下额头.以责备自己脑筋不够灵光,这才小心翼翼依前之法,只以足尖点在路上的石块,来到路心一堆枯树枝破雏笆堆积之处,小心移开杂物,脱下被水柔晶撕掉了一幅的上衣,铺在地上,劲运十指,一把一把将泥上抓起,放在衣上.再包起运往屋后倒掉,如此不到片刻,路心已给他掘了个可勉强容身的地穴出来。
他没有忘记衣上沾了隐味粉,挥掉泥肩,皱眉头将上衣穿回身上,那种肮脏感觉,使他差点要再脱下来,又或只披在身上了事,不过想起可能因此闹出岔子,唯有将这些念头放弃。
他坐入穴内,小心将破纤笆等物盖在入口,才盘膝坐下。
罢要凝神聚气,脑内杂念丛生,一忽儿想起了韩家二小姐慧芷.一忽儿又想起对他情深恩重的水柔晶,始终无法静得下来。
蹄声忽响,夹杂犬吠之声遂渐接近。
心中一凛,整个精神凝聚起来,再不用费平点心力。
半晌后路面上全是蹄声和犬吠声,也不知来了多少人,几乎是停也没停便过去了。
戚长征吁出一口气,暗忖自己这方法果然高明.不过若没有水柔晶的宝贝隐味粉,便一点也行不通,想到这里,对水柔晶的感激又加深一层。
这次他再凝志炼神,几乎立即进入了虚静笃致的精神状态,达到前所未有的禅境。
蹄声、犬吠来了又去,也不知过了多少批敌人,他都置若罔闻。
两个时辰后,他功行圆满,悠然回醒过来。
他感到体能功力,均臻达一个全新的境界,不禁大奇,若往日像刚才般损耗了那么多体力和真气,无论怎样打坐休息,至少也要几天才可逐渐复原,为何现在只坐上这一两个时辰,即像个没事人似的,还更胜从前,真是奇哉怪也,幸好这只会是好事而并非坏事。
这时他反有点不愿离开这虽气闷了点,但却非常安全宁静的心天地,索性开目沉思,将这十多天来和强敌连番交手的经验,在脑海中重现一遍,作出检讨,想到兴奋时,真想跳出穴外,找上最近的故人,杀个痛快。
连他自已也不知道。这地穴内的两个时辰,实乃他在刀道的修练过程中最关键的一个转折点,使他能进真正上乘的境界。
步声响起。
戚长征透过杂物间隙.运足眼力,一看下叫了声糟糕,原来带头来的竟是由蚩敌,他两旁一看便知是蒙氏双魔的学生老叟:后面跟着是日,月、星三煞;金木水火土王将和一群三十来个劲装大汉。
他只感头皮发麻,就像在一个不能醒来的噩梦里。怎会这么巧?他最怕的人全来了。
众凶转瞬来到戚长征藏身地穴的两旁,停身立定,最贴近的恰好是右方的水柔晶。
日煞问道:“由老:要不要孩儿们遂屋去搜。”
蒙大冷冷道:“我看不用了,门窗的尘痕一点剥落的迹像也没有,连双小虫也飞不进去。”
蒙二接口道:“要藏身也不会蠢到躲到了这个死村之内,附近这么多荒山野岭,安全得多了。”
戚长征暗笑道:你真是说得很有道理。
由蚩敌冷冷道:“老四老五你们有否感到奇怪,以我们的人手物力,追踪之术,为何过了百里,仍拿这小子不着?”
戚长征心中一懔,望往水柔晶,不禁担心起来。
蒙大道:“老由说得好,可知定是我们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由蚩敌转过身来,凌厉的眼光落在水柔晶脸上,狞笑道:“柔晶:你还有什么话说。”
戚长征的手握上刀柄,明知是送死,水柔晶有难他怎可袖手旁观。
水柔晶娇厅剧震,冷冷答道:“柔晶不明白由老在说什么?”
由蚩敌仰大一阵长笑道:“其实早先搜查韩府找不到人,而事后证明了那小子当时确在韩府之内,我便应怀疑你了。若非是你,小灵狸怎会嗅不出他来,现在我们也不会给他逃脱。”
水柔晶素知由蚩敌手段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