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若所言属实,我们八派绝不留难。”
虽拒绝了它的提议,却又走合情合理。
韩柏苦笑道:“我这证据只能说给你一个人听,若连圣僧都不能包涵,我唯有拚掉老命,硬闯突围了。”
无想僧一声佛号,合什道:“施主纵在如此绝境,仍见色起心,知否今所见色,不过内而眼根,外面色尘,因缘凑合而成。薛施主何时方可看破。念念迁流,了无实在,毕竟空寂。”
韩柏喜道:“既然如此,不若我们握手言和,各自回家睡觉不是更好吗?”
众人见他冥顽不灵到此,无不愕然气结。
无想僧面容静若止水,湛然空寂,盯着它的眼睛,忽然闪过惊异之色。
“无量剑”田桐大笑道:“圣僧虽有渡人之心,可惜此人善根早泯,还是省点工夫好了。”
无想僧悠然一笑,淡淡向韩柏道:“魔由心生,一心不乱,则魔不能扰。恶事固能乱人心,美事亦使人贪痴失定。致念念虚妄,了无着所。为善为恶,全在寸心得失。抛下屠刀,立地成佛。薛施主好自为之了。”一闪间,回到脊顶原处,就像从没有移动过。
他费了这么多唇舌,自是因为感应到韩柏有种不类奸恶之徒的特质。只是其它人并不明白,还以为他婆妈得想渡化这万恶淫徒。
无想憎一去,剩下韩相和那杜明心在对峙的局面之中。
韩柏长笑起来,一挺腰背,变得威猛无涛,往美丽若天仙的云素尼死命盯了一眼后,才移回杜明心处,喝道:“小子:动手吧:”
猎猎声中,四周远近燃起了十多值火把。
杜明心乃名家之后,不为他嘲弄的说话动气,收摄心神,双眉尽轩,一棍捣出。
这杜明心一向潜修于菩提园,这次到京可说是初入江湖,众人虽知他能入选为种子高手,应该不会是平庸之辈,但对他仍没有多大信心,待见到这一棍,表面看去虽平平无奇,却有种凌厉无匹的潜劲,任谁身当其锋,决不敢稍动硬架之念,年轻一辈不由齐声喝采。
古剑池池主之友冷风更鼓起掌来,显然对这俊朗男儿,生出崇慕之心。
事实上年轻一辈里谁都知道薛明玉不是好惹,虽想出手,总是心怯,这杜明心敢挺身挑战,已使他在一众年轻好手里崭露头角。
云素是年轻辈里没有喝采的一个,她宁静的心扉没法把眼前这个“薛明玉”和采花淫贼拉到一块儿,这纯粹是一种直觉。由此方可见她极有慧根,且修为颇有点道行了。
这时有人想到薛明玉一向剑不离身,为何这人却是两手空空,如何却敌?
韩柏亦给他凌厉的棍法吓了一跳,提聚魔功,一掌劈出,正中棍端。
“霍”的响起一声气动交击之音。
杜明心闷哼一声,竟给他硬是震退半步。
四周旁观者无不骇然失色,连无想僧等亦为之动容,薛明玉为何会比传闻的他厉害了这么多呢?
杜明心的铁棍乃菩提园三宝之一,叫分光棍,非常沉重,竟也被对方的掌劲冲浪半步,可见对方内助修为是如何骇人,手法如何高明。怎知韩柏乃魔门继庞斑后,第二个练成种魔大法的人。
杜明心退而不乱,分光棍化作无数棍影,狂潮般往韩柏卷去。
无想憎等眼力高明者,自然知道他改沉稳为诡变,是想避免和对方硬拚内功,反暗叫可惜,因为菩提园的菩提心法,暗合佛理,以稳守净意为精妙,诡变反背其要旨。
果然韩柏精神大振,毫不迟疑,呼呼一连打出几拳,立时劲气漫天,把杜明心连人带棍,罩在惊人的拳动中,还大笑道:“各位八派贤达,这小子便是你们的代表,若输了的话,便要放我这无辜的薛明玉孪生兄弟走。”
众人听得膛目结舌,江湖上竟有这么不要脸的赖皮。
杜明心被攻得左支右拙,不论菩提棍法如何变化,总给对方拳打掌扫,着着封死,吓得改攻为守,极力固守,以待反击之机。
一时棍风拳影,若得人人惊心动魄。
韩柏打得兴起,哈哈大笑,把杜明心里在狭小的空间里,任由他的拳掌作弄。
八派上下各人都代社明心担心,这样下去,杜明心迟早会给对方杀掉。
“飒!”的一声,一把匕首化作白光,偷袭韩柏。
韩相看也不看,飞起一脚,踢掉匕首,大喝道:“何人偷袭?”心中暗凛对力的劲道。
有人喝道:“老子就是京城总捕头宋鲲。”言罢凌空掠至,落在韩柏后方。
韩柏暗忖原来你就是宋鲲,一掌劈在杜明心棍头,便把对方震得跟舱跌退十步之外,转身往宋鲲望去。
风声四起,七道人影掠入战圈,把韩柏围个水不通。其中两个认得的一是冷铁心,一是美妇颜烟如,另外的人有老有嫩,还有一个是道姑。
宋鲲年约五十,面黄睛突,身材瘦削,两鬓太阳穴高高鼓起,左手持着小盾牌,右手提刀,气派不凡。难怪能成为京师捕快的大头儿。他见韩柏向他望来,大喝道:“淫贼还不俯首就擒。”盾牌一扬,长刀照面劈来。
第二个动手的是颜烟如,手中剑毒蛇般往他腰胁刺来,毫不留情。
没有人比她更知“薛明玉”的厉害了,连吃了闽南玉家制造的毒丸,仍像个没事人似的。
其它冷铁心等人见有人动手,气机牵引下,自然而然亦一齐合击韩柏。
韩柏哈哈一笑,旋了一个圈,掌脚齐施,一脚正中宋鲲的盾牌,另一脚把道姑扫开,右掌硬架了冷铁心的剑,左手伸指弹在另一名老叟的短钩处,耸肩硬挨了一拳,同时把颜烟加的剑侠在胁下,那种诡异无边的应变之法,若得无想僧等亦暗暗称奇。
魔种有个特性,愈受压力便愈能发挥,兼之赤尊信那融入了他身体的元神,深悉天下武器的特性,这两个因素加起来,怎能不教人看得目瞪口呆。
最惊惶的是颜烟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对方如何可以把它的剑侠着,想用力抽剑时,一股大力由剑身传来,一声娇哼,震得甩手退去。
韩柏魔性大发,猛往颜烟如撞去。
宋鲲等大惊失色,怕他伤害颜烟如,各施绝技,强攻硬截,务要韩柏难以得逞。
鸯地千道剑芒,由韩柏怀中阳光般激射四方,原来颜烟加的长剑到了他手里,剑芒迸射,大有横扫千军之概,攻者无不窒步。
韩柏眼看撞入颜烟如怀里,那时既可趁机占点便宜,又可以拿她作人质,一举而两得,忽地肩撞虚空荡无物,换了个不老神仙来。
当想到是对方以绝世身法,赶上来拉开了颜烟如时,不老神仙嘻嘻一笑,须眉长胡同时扬起,拂尘收在背后,大掌轻按到他肩上。
他自恃身分,不屑群殴,这一掌只用了二成力道,但自信足可使韩柏失去抗力,任由馀人把他生擒活捉。
顶尖高手,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八派之人立时欢声雷动,窝囊之气,一扫而空。
韩柏在这生死关头,狂喝一声,运起挨打神功。
“砰!”
气劲交击。
韩柏若断线风筝,应掌抛飞。
第一个感到不妥的是不老神仙,他掌按韩柏右肩时,触处不但觉不到劲气反撞,还虚若无物,心中骇然,这是什么护体神功?
七件兵器同时往抛飞半空的韩柏招呼过去。
韩柏手中剑化作一层剑网,刺般护着全身,便往总捕头宋鲲撞去。
宋鲲猛一咬牙,知道若可挡他一挡,便可使他陷进重围里,左盾右刀,正要全力迎上,岂知韩柏张口一吹,气箭刺目而来,若给刺中,保证那双“招子”不保,骇然下,横移一旁,给露出了空隙。
这种打法,他还是首次遇上。
韩柏忽地加速,投往外围的瓦背处。
风声四起,四周围观的八派高手,那还按捺得住,纷纷跃往场内,决意全力围攻。
“轰!”
韩柏像霹雳般落在瓦面上,碎瓦横飞激溅中,硬生生撞破瓦面,陷进玄母庙的大殿内去。
第二章 势压群雄
乾罗等逃离长江,为了避开敌人,乾罗肩起了宋楠。戚长征则背着宋媚,提气朝京师的方向狂奔。
直走出三十里许外,才放缓脚步,辨认地势方向。
乾罗功力毕竟比戚长征深厚得多,又故意快走两步,好让这对男女卿卿我我。
宋媚身体毫无保留地紧贴在个郎背上,早羞不可抑,又给那接触的刺激,弄得心如鹿撞,呼吸急促,既尴尬又销魂。
乾罗专拣荒僻之处走,路上杂草蔓生,显然长期没有人经过。
戚长征远远追在他背后,向后面的宋媚道:“刚才害怕吗?”
宋媚俏睑凑前,娇笑道:“有你保护人家,媚媚当然不怕。”
戚长征涌起护花救美的气概,头往侧稍移贴上它的脸蛋道:“有件事找想和媚媚你打个商量。”
宋媚作了一声表示舒服的娇吟后,谢道:“说吧:对人家说话何必要吞吞吐吐,还不知媚儿全听你的话吗?”
戚长征歉然:“正因我怕你会曲意来迁就我,所以才让你可以拒绝找。”
宋媚大嗔道:“真不知人家心意吗?只要你喜欢,媚媚便依从了。”
戚长征大喜道:“那就好极了,不知是否我性欲特别强,这样背着你弄得我欲火如焚,很想和你欢好交合。”
宋媚那想得到此子原来满脑是坏东西,立时俏脸绯红,大窘嗔道:“戚郎啊干爹和大哥就在前面,我们怎可以……唔……你说吧!”
戚长征笑道:“只要你合作,跑着也可以,不过这样似乎对你不尊重,尤其这是你的第一次,老戚才不想你回忆起来都心惊胆跳呢:”
宋媚又羞又窘,但对他的体贴仍是心存感激,若他一边走一边行事,给人看到,她还那有面目见人,赧然道:“原来对你乖是这么吃亏的:”
戚长征失声笑道:“我虽爱男女之欢,却非常有自制力,只是随口和你说有这样的可能性,已大感香艳刺激了。”
宋媚虽生于官宦之家,但自幼随乃父往来各地,所以绝无一般闺女的畏怯,给他逗起了春心,忍不住狠狠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痛得戚长征“哎唷!”叫起来,她才对:“你这人对女人这么有办法,既大胆又风流,究竟搞过多少女人?”
戚长征偏爱和美女调情,宋媚的大暗直接,最合他脾胃,笑道:“我那有什么手段,只是宋小姐可怜我、垂青于我老戚而已:”
宋媚嗔道:“竟把责任推到人家身上,明明是你主动侵犯人家,累得人家除了你外什么人都不嫁了。”
戚长征大乐,亲了亲她脸蛋,后面抽着她腿弯的手上下游移抚捏着,叹道:“小媚的大腿真结实,摸上手的感觉动人极了。”
宋媚颤声道:“人家走路走得腿都粗了,已不知多么担心,还这么取笑人家。”
戚长征忙道:“现在是恰到好处,我可用曾详细检验过媚媚玉腿的专家身分给予如此品评,嘻”
宋媚给他言语逗得羞喜交集,偏又爱听他这些风流言语,由后搂紧了他,正要说话,戚长征忽地停了下来,原来到了乾罗和大哥宋楠旁。
她本以为戚长征会放她下来,岂知对方却毫无这意思,自己又舍不得离开他强壮的背腰,唯有仍含羞伏贴他身上,心儿霍霍急跳。
他们站在一个山头上,山下旷野处隐有几点灯火。
乾罗道:“下面应该就是秣陵关。”指着远方一座雄峻的大山,和隐见反光映照的长河道:“那座就是应天府东南面最高的方山,绕山而过的是由应天府流出来的秦淮水。”
宋媚凑到戚长征耳旁轻声道:“好夫君!求你放人家下来吧!人家快羞死了。”
戚长征嘻嘻一笑,放了她到地上,怕她双腿不习惯,仍体贴地搀扶着。
宋楠喑忖像戚长征这江湖人物,最不守俗礼,亦不以为异。心神转往如何混进应天府去,道:“秣陵关是京师东南重镇,关防严密,但又是往京师的必经之路,不若由我向把关将领表露身分,由他们报上京师,蓝玉的势力应该伸展不到这里来吧?”
乾罗嘿然道:“宋世侄太天真了,我也相信守关将领必然是朱元璋信任的人,可是只怕你人未见到,早给宰了。你那些书信关系到蓝玉的生死,他怎会疏忽了这么重要的必经关口。”
宋楠焦虑道:“那怎办才好呢?”
戚长征哈哈一笑,看看残星欲坠,天将破晓的夜空,通:“趁天还末亮,我们便打他妈的一场硬仗,爬过关,好赶上明晚和大叔等吃餐晚饭。”
乾罗失笑道:“这小子想到动刀动枪便兴奋。”由包袱里取出一条布带,抛给宋媚道:“还不请你的夫婿把你绑起来?”
宋媚先是一愕,才把握到乾罗的意思,红着俏脸推了长征一把,那含情的模样儿诱人之极。
宋楠尴尬道:“不用绑我吧!真悔恨早年没有学功夫”
乾罗叹道:“若宋兄是媚媚的姊姊就好了。”
韩柏随着一片碎瓦,落到玄母庙内广阔的神殿里,双掌上推,一方面把碎瓦送回上面的破洞,挡追兵,亦加速落往地上。
四周神像林立,正中是高及殿顶的玄毋娘娘的金身巨形塑像,在供奉两旁的长明灯映照下,一片庄严肃穆的神气氛。
韩柏眼光来到神态各异的代表东南西北四大天王手持着的兵器上,大喜过望,扑了过去,说了声对不起,随手取了把大关刀,“砰”一声硬以魔功撞破侧墙,来到庙外围墙内的空地里。
头顶上风声响起,古剑池的美丽女性高手“慧剑”薄昭如由墙上扑下,手中宝刃当头砍来,动作疾若电光火石,兼之剑锋生寒,凌厉异常。
韩柏陪忖自己又没有采过你,为何如此落力,一晃双肩行云流水错开两丈。
薄昭如一声娇叱,剑尖点地,凌空改变方向,如影附形追击而至。
韩柏眼见四周人影绰绰,暗唤了声娘后,头也不回,关刀往后挥去,硬架敌剑。
兵器交击,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
.薄昭加的长剑差点脱手,心中骇然。
在十二种子高手里,她排名仅次于不舍和谢峰,功力深厚,虽吃了对方重兵器的亏,仍禁不住对方的劲道骇然凛佩。
韩柏亦是心中暗凛,想不到这弱质纤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