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师。”戚长征和风行烈对望一眼,均感燕王棣的精明厉害,实不逊色于朱元璋。
张玉插入道:“在第一次放出信鸽时,我们便可凭鸽子飞出的位置和放鸽者手上留旧的气味轻易找到此人.而我们没有立即采取行动,就是故意让这卧底把我们回顺天的航线露,如此我们若突然改变航程,便可令敌人扑了个空,所有部署均派不上用场。”各人无不称妙,不由对燕王棣更具信心。
燕王棣能成明室一代猛将,确非偶然。只是这着看来简单的小手段,立使本来凶险万分的形势,完全挽回过来。
风行烈和戚长征不由要自认敝乡,人家一刻都不松懈下来,他们则只知风花雪月。茫然不知危机重重。
叶素冬拜服不已道:“现在我们应改取那条航线返北方呢7”燕王棣从容道:“原本的航线只是掩人耳目,打一开始本王就决定了顺江东去,直出大海,再沿岸北上,绕入渤海,由卫海逆上顺天。”戚长征拍掌叫绝道:“只要出江人海,允就算能号令全天下水师追来,亦只有徒呼奈何了。”燕王微笑道:“路程虽然远了点,却是最安全可靠,众卿以为如何7”各人纷纷称善,再无异议。
戚长征道:“在燕王你手下办事真痛快,真想陪燕王直返顺天,当个先锋小卒。不过能否控制大江。贸亦胜败关键,所以吾等不得不向燕王请辞,在入海前离船登岸,好潜返洞庭,筹备重夺怒蛟岛一事。”燕王大喜道:“有怒蛟帮天下无双的水上雄师助阵,何愁大事不成,本王在顺天恭候贵帮的好消息,怒蛟岛收按之日,就是本王挥军南下之时。”众人听到他充满一代霸主豪情壮气之语,均靶兴奋异常。
风行烈道:“允现已公然登上帝座,他究竟会以何种手段对付我们呢7”燕王微笑道:“谅他也不敢以毒杀父皇之名,加本王以罪,因为他会以为那封不存在的诏书仍在本王手里,本王亦不会提出诏书之事,因为根本没有此事,木王不想以虚言而失信于天下。”众人都无不叫妙,这正是各有苦衷。
帅念祖笑道:“看来允只好弄个假遗体,装成先帝寿终正寝,他才好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燕王道:“道衍:你看允会否立即发兵进攻顺天7”僧道衍道:“允和天命教馀孽当然急不及待想这么做,不过齐泰、黄子澄等人均是智勇双全之士,深明现在阵脚未稳,绝不宜轻举妄动,谁说得定会有多少大臣将领改投我们7”戚长征捧头道:“我老戚只是听听已感头痛,然则允那群谋臣究竟会施展何种手段呢7”燕王笑道:“一朝天于一朝臣,此乃千古不移之理,允首先要把最关重要的大臣将领全换上他的人,此乃第一步。阵脚既稳,便会来削与本王同声同气的其它藩王.务求孤立本王,那时再倾举国之力,强攻本工区区一省,自然是胜算大增。”再失笑道:“道衍:我们也好应为允宣传一下,散播点谣言。”
僧道衍欣然点头。
众人至此无不看出僧道衍在燕王心中的重要和地位。
直破天虽是猛将,但对政治却不大在行,苦思不解道:“为何允不立即公版天下,诬蔑燕王你阴谋作反,好能号令大下对付燕王呢7”戚长征刚才扮作明白,这刻才知原来非只他一人不明白,干咳道:“说真的:我也还是不太明白。”燕王显然非常喜欢戚长征.失笑道:“嘿:你这老戚真有趣。”打手势命张玉解说。
张玉对这批患难与共的战友们微笑道:“那样做只会便宜了燕王,因为允仍未能确立势力,若让各方将领知道燕王公然对抗朝廷,成为了一股抗衡的势力.那时允若想夺他们军权,他们便可拒不受命,甚至投靠燕王,谁不知我们实力雄厚,若知道还有怒蛟帮站在我们这一边,应如何选择,何用我们救他哩!”众人恍然。
至此明白了燕王实早有问鼎帝位之心,所以能这么轻易全盘地掌握了形势。
风行烈却给勾起了另一个问题,道:“既是如此,燕王何不一返顺天,立即声讨允这小贼呢7”燕王叹了一口气道:“本王想得要命呢,可是其它藩王尚未受到切肤之痛,怎肯为我卖命,说不定还会趁机在背后捅我一刀,以讨好允。至于天命教的事,我们自己说说倒可以,宣扬出去根本很难有人会相信。”戚长征呻吟似的适:“如此说来,若燕王能返回顺天,亦一切如旧,不会有任何变化。”燕王微笑道:“正是如此,唯一不同就是双方都会日夜不休的练兵铸械,等待有利时机的来临。”憎道衍接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虽远离京师,可是在皇城内早潜伏着我们数之不尽那么多的线眼,只要我们布下精密的联络网,允的一举一动,休想瞒过我们。而我们的情况,对方却是一无所知,只是这点,允便要吃大亏了。”叶素冬和严无惧一起下跪,同声道:“臣愿负起与京城联络之责。”燕王点头道:“两位平身,本王实在想不到有比你们更适合的人选了,说不定你们还可策反其中一些将领,削弱允的力量。”帅念祖和直破天都彬了下来,望能协助严叶两人。
燕王大喜,过来扶起各人,长笑道:“有你们这么多忠臣好友,我燕王何愁大事不成。”再微笑向风行烈道:“虽说本王要专注中原,可是助你重取无双国如此一件小事,仍是绰有裕力,行烈何时来顺天,本王就何时派兵马予你全权指挥,把无双国手到拿来。”风行烈本最不惯下跪叩头,这时见燕王在这种情况下仍没有疏忽他的事,不自禁的要叩头谢恩,当然早给燕王拦住了。
会议至此结束。
镑人都心内踏实,对前景充满希望,回房休息去了。
戚长征想起那房间内的薄昭如和寒碧翠,第一个溜了出去,风行烈亦紧跟在后,好向爱妻报喜。
舰群顺风顺水,朝镇江开去。
只要龙归大海,明室内战便成定局,谁也没法改变过来。谷姿仙凝望着窗外的夜色,床上传来谷倩莲和小玲珑酣睡中轻柔的呼吸她心湖一片宁静。
经过了京师诡褛多变、惊涛骇浪的斗争后,她与风行烈的感情更深进了一重。浪翻云与怜秀秀的捞手离京,再不能骚乱她的芳心。
她对浪翻云耦断丝连的爱,终被转化作兄妹之情。还默默为他们祝福。
房门这时打了开来。
风行烈靠贴到她背上,谷姿仙轻吟一声,偎入爱郎怀里。
比姿仙问道:“燕王有什么话说7”风行烈简略地说了出来,谷姿仙讶然道:“难怪虚老这么看得起燕王,这人真不简单,处处都先防着人,也先为人着想。”风行烈听得心中懔然,谷姿仙是从另一个角度去看燕王,自有一番道理。
风行烈把她搂紧,笑道:“那可能是当皇帝的先决条件。我并非替他说好话,他说肯随时派兵助我们取回无双国,我看他是认真的。君无戏言嘛:”谷姿仙大喜道:“娘会开心死了,说其的,凭我们现在的实力,虽有成功之望,但总会累得人民饱尝战争连绵之苦,说不定还有外族从中插手。但若有明军相助,谁不要夹着尾巴走呢。”风行烈道:“助怒蛟帮收回怒蛟岛后,我们便立即起程返到仙儿的家乡去。”谷姿仙兴奋得扭转娇躯,献上所有热情。想到长期流徙的族人终有重回故国的一天,不禁更对风行烈感激不已。
她并不计较借助明人的力量复国,只要百姓能受到最少的动汤,得到最大的好处,什么她也不管了。
在热烈的情火里.风行烈自然而然展开出韩柏处学来的挑情秘技,弄得帐内的小玲珑和谷情莲全被谷姿仙的娇吟吵醒过来。
苞着自是满室春情。
大仇人年怜丹已魂断枪底,又成功由京师的绝境里溜了出来,现在更是复国在望,在欢乐的情绪中,三女抛开了一切矜持,全心全意享受男女间的鱼水之欢。
老天爷忽地下一阵茫茫细雨,江风卷入室内,不过再没有人知道帐外发生的任何事了。
第十一章 送君千里
韩柏紧拥着秦梦瑶,沿着官道策马飞驰,连夜赶路往镇江。
秦梦瑶回复了那淡雅飘逸的仙姿美态,但仍显得对韩柏非常依恋,不断主动献上香,比之接天楼之夜更放纵自己。
韩柏深切体会到她的心意,更知道从此一别之后,此情虽长在,此境却难再。
韩柏揩擦着她的脸蛋道:“为夫似乎还未够呢!嘿!”秦梦瑶“噗哧”娇笑道:“若你使坏时撞上了阵容庞大约允队,那怎办才好呢?”韩柏哈哈笑道:“大不了我们便以名实相符的双修大法应战吧!”秦梦瑶娇笑道:“那就由夫君看着办吧:人家早说过任凭夫君处置了。”韩柏大乐,正思忖怎样找个地方时,秦梦瑶低喝道:“小心:”他骇然前望.只见路中心有个人蹲在地上,似正找寻失掉了的东西,忙猛提马。健马跳起前蹄,后足一撑,越过那人头顶,在丈许外着地,又奔出了五、六十丈,才缓缓停下。
秦梦瑶默然无语.神态奇怪,似乎知道那是何人。
韩柏好奇心起,策马回头。
那人像丝毫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仍不断在地上摸索,喃喃道:“谁偷了我的刀?谁偷了我的刀?”他的声音有点耳熟。
韩柏定晴一看,立时目瞪口呆。
此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依稀仍可看出是马峻声。
难怪梦瑶大生感慨。
这年轻俊彦原是武林的宠儿。却因一念之差,落得成了个疯子。
马峻声虽可算是他的大仇人,但若非他的陷害,自己亦不会因祸得福,为今自己拥仙在怀,不由对他只有同情和怜惜,再没有半点恨意了。事实上自己根本已忘记了他。
秦梦瑶轻轻叹道:“或者疯了对他会是好事,我们走吧:”韩柏掉转马头,继续赶路。
奔出了十多里后,秦梦瑶低声道:“韩郎:有人在前方拦截,不若让我们夫妻和他们玩个游戏好吗7”韩柏的魔种亦现出警兆,道:“不论如何,我怎也要和你缠绵亲热多一次。才肯放你回静斋。”秦梦瑶吻了他轻轻的一下道:“夫君有命,小妻于恭谨从命!”轻轻飘起,由他怀抱脱身出去,没入路旁的密林里,姿态之美,教韩柏看呆了眼。
再驰出半里许,前方路上一字横排,站了多人,严阵以待。
韩柏怕伤及马儿,跳下马来,把它赶到一旁休息吃草。一拍鹰刀,大步迎去,笑道:“原来是各位老朋友,韩某真是荣幸,竟能使各位长途跋涉,到此恭候在下。”拦路者赫然是“邪佛”锺仲游,不老神仙、“夺魄”解符、迷悄、妩媚两女和活色生香的白芳华。
白芳华看他的眼神很奇怪,复杂至令他完全没法揣测她的心意。
锺仲游和不老神仙神态如常,似是伤势已完全痊愈了,看得韩柏心中暗,想不到他们功力如此深厚,不到六个时辰,即可复元。
白芳华叹息一声道:“韩郎是否奇怪我们竟能如此清楚把握你的行踩呢7”韩柏见对方摆出如此阵仗,自是应有不杀死他不肯罢休之心,若非有秦梦瑶在背后撑腰,今晚确是凶多吉少。
苦笑道:“想不到白小姐的所谓真情对我,只是出神入化的媚术,还在我身上做了手脚,故能清楚把握我的行踩,召齐人手要把老子截杀,白芳华你真狠心。”白芳华凄然道:“两军交战,那容得有私情存在其间,韩郎既然走了,就不应回来,教人为难。”不老神仙冷哼道:“白教主无谓多费舌,此子一天不除,终会变成另一个庞斑。”锺仲游嘻嘻笑道:“让本佛爷把他擒下交给教主,不是就可吸干他的魔种吗7”解符待要说话,忽地剧烈咳嗽了一阵,脸色变得更苍白了。
韩柏暗赞忘情师太了得。盯着白芳华道:“原来白小姐变了白教主,恭喜你了:请问你在小弟身上做了什么手脚。”迷情掩着小嘴花枝乱颤般笑道:“现在天下已是我们天命教的了。燕王势穷力薄,纵逃回顺天亦难有多少天可活,怒蛟帮又痛失基地,天下再没有人能抗拒我教。看来你也是个人材,不若投靠教主,让我们姊妹可悉心服侍你,让你享尽人间艳福,至乎功名富贵,亦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岂不胜过东躲西藏,苟延残喘7”钱仲游显然对他那一刀怀恨在心,冷喝道:“迷情小宝贝给佛爷闭嘴,他运今晚都过不了,何来东躲西藏的资格7”妩媚和迷情同一鼻孔出气,亦不怕锺仲游,“暧哟”一声,笑道:“佛爷难道看不出教主一颗芳心像我们般系在韩郎身上吗7你杀他教主可肯绕过你吗7”这些妖女真真假假,确令人对她们爱恨难分。
锺仲游显然和她们嬉玩惯了,给顶撞也不以为忡,只低骂了一声小货。
不老神仙毕竟出身白道,看不惯迷情、妩媚浪荡的行径,喝道:“夜长梦多,让老夫看看他的魔种如何厉害。”白芳华冷喝道:“且慢!”移到韩柏身旁.戚然看着他道:“韩柏你还不清楚眼前的形势吗7允已继承了朱元璋手上所有力量,百倍胜于燕王,你若陪他执迷不悟,只是以螳臂挡车。况且就是眼前这一关你已过不了,若你肯任芳华对你施以禁制魔功的手法,芳华可立毒誓,保证一生一世好好侍候你,让你享尽人间洪福。”韩柏晒道:“我还给你骗得不够吗7”白芳华点了点头,轻柔地道:“我明白韩郎的感受。亦不会怪你,是芳华不好。”轻叹一口气,点头道:“说真的,芳华宁愿你轰烈力战而亡,也好过看你到日后英雄气短的样子。韩郎死后,芳华会为你设立灵位,视你为夫。”韩柏冷冷道:“那个男人你不是视他为夫呢7”白芳华脸色微变,旋又叹了一口气,怨愤难平地瞪了他一眼后,退回己阵去,声音转寒道:“动手吧:不必留情!”迷情和妩媚同时现出错愕之色。
解符大笑一声,与不老神仙同时前进,来到他面前,邪佛则身子一晃,绕到了他背后,快似鬼魅。
邪佛武功本与了尽同级,稍前所以吃亏全在于失算,非是武功及不上韩柏。
韩柏忽地摇头失笑,道:“你们以为可以轻易宰掉韩某,实在大错特错,白教主当本浪子不知你在我身上做了手脚吗7”探手往发内一抹,取出一粒小珠,以指头弹上半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