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审讯开始了没有?”
“还没有。叛逆犯需要等皇太极下命令审讯,宗人府没有接到命令不敢擅作主张。”
“还好,那我还有时间。”田媚儿舒了一口气。
“皇太极不是多尔衮,不会那么容易被你迷惑,你还是放弃吧。”
田媚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主叫她放弃?入宫不正是他的主意吗?想了想,反问:“你怎么这么快就放弃我这枚棋子啦?”
少主沉默了两秒,才说:“我是怕你成事不足,还牵连到我。”
“你放心,就算我死也不会揭发你。”田媚儿来了气,提高了声调。
少主立即捂住她的嘴巴,低声说:“不要命了?”
田媚儿一口咬住少主的手,少主立即松了手。
田媚儿眨了眨眼睛,直直地看着少主,瞬间变得满蕴深情,转眼间又变得妖里妖气的,一字一句地说:“我会证明给你看,田媚儿足以眸倾天下。”
少主顿时觉得心跳慢了一拍,急着别过了脸,不再正视田媚儿,她的眼神确实能勾人心魂。
“我娘亲被下毒一事查到怎么样了?”田媚儿问。
少主没有回答,而是在深思着,仿佛在想着应该怎么回答。
“到底怎么啦?”田媚儿追着问。
良久,少主才说:“青衣偿试着去找当年侍候你娘的丫环,竟然一个也找不到。”
“什么?”
“不单是丫环,还有帮你娘接生的产婆也找不到了。你娘生了你之后,夏府就把所有下人都换了,见过你娘的下人在一夜之间都消失了,生死未卜。”少主的语气非常严肃。
“怎么会这样?”田媚儿不敢置信,事情会变得如此悬。
“这就要问你爹才知道了。”
“我爹?”田媚儿突然想起爹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娘,只是说因为生她难产而死了。
“夏府里最后见过你娘的人也只有他一人了,他应该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爹清楚?可是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提起过?他从来都没有提起娘在生她之前被下过毒。是爹隐瞒了什么?还是他在保护着谁?田媚儿顿感到失落。
少主拍了拍田媚儿的肩膀,安慰说:“等救出了你爹,一切就都清楚了。”
田媚儿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沉默了两秒,抬起头,说:“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我会偿还你的。”
“哦?那你用什么来偿还我?”少主笑了。
“魅惑皇太极,为你提供情报。”田媚儿深知,少主的使命就是反清复明。
少主张了张嘴巴,却没有说话。
“你走吧,不要让人发现了。”说完,田媚儿快速走出了林子。
少主伸手想去抓住她,却没有抓住。
爹一把年纪了,却要受牢狱之灾,娘死得不明不白。她这个做女儿的如何甘心?一定想查个水落石出。把爹救出来最好的办法就是皇太极放人。田媚儿看了看手中的一堆衣服,下了决心不能再在洗衣房里呆下去了。
少主在林子里愣了一会儿,深深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对不起,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你的身世的。”说完摘下了面具收入怀里,快步走出林子。
御膳房里,绿绮放下手中的活儿,匆匆走了出去。远远就看见了等待她的田媚儿。
“你找我?出了什么事?”绿绮问。
“我需要你的帮忙。”田媚儿想来想去,在这皇宫里,也只有绿绮可以帮到她了。
“说吧,什么事?”
“我想接近皇太极,你能帮助我吗?”
绿绮愣了一下,没有接话。
“虽然很危险,但是日后我也可以帮到你们啊。少主的使命不就是你的使命吗?”田媚儿见绿绮没有回应,以来她害怕了,急着说。
“可是少主并没有吩咐我这么做。”绿绮一向只听少主的。上次长平公主让她帮助田媚儿接近皇太极,后来被她发现那并不是少主的意思。
原来绿绮是顾忌这个?田媚儿没好气地说:“我问你,少主心里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当然是使命。”绿绮脱口而出。
“对啊,那么如果我能在皇太极的身边,为你们提供情报,不是很好吗?”田媚儿凑近绿绮的耳边低声说。
这当然好,可是少主似乎不太乐意,他挺紧张田媚儿的。绿绮犹豫了一下,转念又想,如果田媚儿做了皇太极的女人,那么少主也就可以死心了。想到这里,点头说:“好,我帮你。”
“三天后是宫里的梅花节,每年的那一天,皇太极都会领着众妃子前去御花园里赏梅花。那是你接近他的好机会,至于他是否会留意到你,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绿绮接着说。
“我明白了。”田媚儿感叹这是一个好机会。想了想,问:“皇太极喜欢什么颜色?”
“白色,纯白的那一种。”进宫这几年,绿绮对于皇太极的喜好已经打探得很清楚了。
“好,你帮我准备一条纯白色的舞裙子,裙摆要大,要长。”
“这大冷的天气?你想……”
“这个你别管,只要能引起他的注意就好。”
“好,我会帮你准备的。”
。。。
☆、32梅花下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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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田媚儿双手托着腮看着窗外,外面正飘着雪花,白茫茫的一片,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田媚儿低吟着诗句,心里想,这场雪过后,明天的梅花一定盛放得更加艳丽。想着想着,从怀里掏出了人皮面具,抚摸着上面的点点梅花斑,承斌哥说他喜欢,他真的喜欢梅花吗?想起以前的点滴,心里百感交集。
天一亮,田媚儿就精心打扮了起来,化着淡淡的汝容,高高的挽起了头发。穿上绿绮帮她准备好的白色舞服,披上披风,悄悄地向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想不到你来的比我还早。”田媚儿冲着绿绮笑。
“我也是刚刚到。”绿绮看了一眼田媚儿,心里感叹,果然是美人胚子,打扮一番,显得更加楚楚动人了。就连女人也忍不住多看她风眼。
“现在离下朝大概还有半个时辰,我在外面把风,一看见皇太极前来就扬起这手帕,你看见我的手帕就开始跳舞吧。”绿绮挥着手中的帕子说。
“行,就这么说好了。”
绿绮点点头,转身就离去。
昨晚的一场雪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地毯,树枝上,梅花瓣上还点缀着雪花。白色的梅花,白色的雪花。看着四周纯白一片,闻着空气中散发的淡淡清香,田媚儿不禁深呼吸了几下。低头看着自己纯白色的舞服,感觉和四周的环境真的是绝配。心里感到信心十足,一定可以给皇太极留下深刻的印象。
田媚儿随手摘下一枝梅花插在自己的发髻上,今天的她就是一名梅花仙子。她双眼紧紧地盯着绿绮的背影,等待着她扬起手帕。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有见到任何动静。也许是皇太极给什么事情耽误了时间吧。田媚儿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舒缓着紧张的心情。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也过去了,绿绮的手帕依然没有扬起。田媚儿的心里凉了半截,闭上眼睛,心里在祈祷,皇太极一定要出现,一定要出现。
“福临感染了风寒,庄妃娘娘请皇上过去看望,他不会来了。”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田媚儿睁开眼睛一看,是田焕慈。听了他的话,田媚儿的心冷到了冰点。又是庄妃,为何她就处处针对自己?这次的机会失去了,又何时才能再有机会?
“绿绮已经回去了,你还要继续呆在这里吗?”田焕慈问。
田媚儿不语,继续沉默。田焕慈上前两步,拍着她的肩膀说:“回去吧,这里天气冷,别着凉了。”
“可否借你的长萧为我伴舞?”田媚儿突然问。
田焕慈定睛看着田媚儿,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你看,这么漂亮的仙境,不来上一曲,跳上一支舞实在是太可惜了。”田媚儿指了指那一排排的梅花说。
田焕慈随即拿出长萧,放在嘴边,悠然清雅的萧声立即响起。田媚儿报以他嫣然一笑,脱了披风,踮起脚,伸开双臂轻轻颤动,缓缓地舞动了起来。轻移莲步,身子柔软,做着各种舞姿。随着她身子的转动,雪白的裙摆飘扬着旋转着。田焕慈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田媚儿,娇小的她舞动起来婀娜多姿,婉如仙子在翩翩起舞。看着此情此景,他的心醉了,曲也醉了。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一曲荡人心魄的箫声,醉在人间,如梦仙境。
一曲终了,两人的梦也醒了,回到了现实里。
“我漂亮吗?”田媚儿望着田焕慈问。
田焕慈没有回答,而是拿起她的披风,帮她披上,说:“别着凉了。”
“大家都说我长得漂亮,可是为什么我却做不成妃子?”田媚儿自说自话。
“做妃子也没什么好的。”田焕慈把自己的披风也脱下,给田媚儿披上。
田媚儿的心里一暖,一行清泪缓缓流下。
“怎么啦?身子不舒服了?刚才冻坏了吗?这大冷天的,刚才就不应该穿得那么薄。”田焕慈急了,双手握起田媚儿的手在他的怀里搓。
田媚儿一头扑进田焕慈的怀里,哭得更加利害了。田焕慈见她哭得伤心,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田媚儿是伤心她又没有见到皇太极,又失去了一次救爹的机会。而田焕慈的出现,他的驱寒问暖,心里的悲伤就再也忍不住了,瞬间就是梨花泪雨。
“如果你是皇上,那该多好。”田媚儿喃喃自语。她多么希望眼前的人是皇太极。
田焕慈愣了一下,这一下他才知道媚儿为何而哭。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是他才好。”
“为何?”田媚儿直了直身子,后退了两步。
“**佳丽三千,就算你能得宠一时,也无法得宠一辈子。还是做一名平凡的宫女好,起码还可以有出宫的机会。”田焕慈解释说。
“你说得这些我都懂,只是……”
“只是什么?”
“有些事情我无法跟你说。”
“也许你说出来,我可以帮助你。”
“你帮不了的。”田媚儿摇摇头。
田焕慈上前两步,抬起手轻轻地擦着媚儿脸上的泪痕,轻声说:“你的人生路还长,别让自己活得太累了。”
田媚儿身子一颤,她何尝想活得如此累?如今走得每一步都不是她的所想。双眼愣愣地看着田焕慈,这个男子虽然只是见了两面,可是却感觉很熟悉。而且他似乎还能看穿自己的心。
“人生如果能像梅花一样,干净,洁白,那该多好。”田焕慈叹了口气。
“对我来说,那是一种奢侈。”田媚儿苦笑着。
“你可以。只要你愿意放下,没有人可以逼你。”田焕慈脱口而出。
他真的能看懂人心?田媚儿疑惑地看着他,问:“你是谁?”
田焕慈张了张嘴巴,停顿了两秒。在媚儿的额头轻吻了一下,说:“我送你回去吧。”
。。。
☆、33后宫里不是秘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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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丽妃投井自尽了。”洗衣房里,一名宫女小声说。
“不会吧,我今天还要送衣服到长春宫呢。唉,真是霉气。”另一名宫女抱怨说。
丽妃?长春宫?那不是林姚住的宫殿吗?田媚儿想起了林姚曾经和她提起过。那她还好吗?
“这位姐姐,我帮你把衣服送到长春宫吧,反正我手上也没什么活儿。”田媚儿朝着那名宫女说。
“真的吗?媚儿你真好。”那宫女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长春宫和别处的宫殿一样,大且华丽。但田媚儿却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宫门口怎么连一个守门的太监也没有?院子里的花都枯萎了,怎么也没有人去换?空旷的院子里竟然见不到一名宫女。走在这空荡荡的宫里,感觉特别寒冷。
“有人吗?请问有人吗?”田媚儿一边走进去,一边喊。
“什么事?”良久,终于有一名宫女出来应她了。
“我是洗衣房的宫女,前来送衣服的。”田媚儿双手递过衣服。
那名宫女一声不响地接过,面无表情。
“请问林答应的房间在哪里?我是来收拾答应的衣服回去的。”田媚儿问。
“就在那边。”宫女手指着一边的方向。
“谢谢。”
林姚的房间是虚掩着,没有关上。田媚儿敲了两下门,没有见人回应,顺手推门就走了进去。进门就看见了林姚呆呆地坐在窗户前。田媚儿一愣,才一个多月不见,林姚怎么如此憔悴了?脸尖得吓人。面前的人还是那个在洗衣房里向她报喜的,充满着希望和生气的美人儿吗?
林姚听到脚步声,缓缓地扭过头,双目无神地盯着田媚儿。呆呆地看了两秒,两行泪稍无声息地落下了。
“妹妹,你怎么啦?生病了?”田媚儿连忙上前摸着林姚的额头,搓着她的双手。
“双手怎么这么冻?宫女没有点炭火吗?”田媚儿四周看了看,果然没有见到炭炉。大冷的冬天,竟然没有生炭火,顿感生气,朝着外面大喊:“来人啊——”
“没用的,姐姐,不用喊了。”林姚阻止说。
“怎么没用呢?你可是主子,怎么能让主子着凉了呢?”
“宫里已经没有炭了。”林姚叹了口气。
“那就找内务府要去啊。”
“内务府的人都是狗眼看人低。以前丽妃还在的时候,他们虽然克扣,但也不敢太过份。如今丽妃去了,他们还会把我一个小小的答应放在眼里吗?”说到这里,林姚更加伤心了。
“答应也是主子啊,他们怎能敢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不行,我找他们要去。”说完,田媚儿欲转身离去。
“别去。”林姚把她拦住了。
“我算什么主子?根本就是虚名一个,就连丽妃也算不上。她不就是想不开投井自尽了吗?去了也好,起码她可以解脱了。”
“林姚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田媚儿不敢相信这些话会从林姚的口中说出来。那个可爱的,对生活充满憧憬的女孩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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