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聪明,但还是免不了错误。
因为他经伍太少。
经历太少就不可能不错误。
对于这一点,他与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就叫磨练。
世界上,人人都需要磨练。
平凡的人是如此,非凡的人也是如此。
只有长久的忍耐和刻苦地磨练,人才能由平凡到非凡。
这样的人才会更有生气。
这样的人才能战胜一切,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月色凄迷。
海风充满着凉意。
詹庆生不停地“走”在海水中。
就这般漫无边际地“走”。
这时候,他与海水相处已不下四五个时辰。
在他的头脑中。对于大海,对于海水和巨浪,他已有了初步的概念。
至少,他已知道运用风向去行走。
至少,他已发现海水是可以征服的。
他想,南风吹来的时但是在自己右侧。
那么,他行走的方向就只有可能是东方。
也就是说,他飞驰的愈久,他“走”得愈疾,他就离岸更远。
那么,以这种方向走下去,能不能到达幽灵岛?
如果他不能上幽灵岛,情况又会怎样?
毫无顾虑,他在冒险。
也许前而就有危险?
也许这仁险比起那巨鲨来还要险恶?
前面有黑影在飘动。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大恶魔或者大鹰神。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会喝酒的人。
并且这个人仅仅是一个仆人而已。
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可怕。
他武功也许不错,但他总不能在这海上将三个人一起生吞活剥。
如果到了幽灵岛,三个人就飞也似地逃走,永远也不再见他。
总之,只要能有命在,这个人就不难对付。
三个人一边想,心中一边作着打算。
三个人既然不再畏惧,他们的话就开始多越来。
一个人突然道:“在下的酒量很好,武功好象也不错。”
一人道:“南海鞭魔是不是已经醉死?”
詹庆生笑了笑,然后缓声说道:“南海鞭魔已死,人死了钢鞭也已断了,你说惨不惨?”
一人道:“他一生害惨了不少人,所以我说他不惨。”
另一人道:“人死了就惨,如果我们这时候死在海上难道就不惨?”
一人道:“不惨,我们也作了不少坏事,我们只是死得其所。”三个人一起大笑。他们好象已把詹庆生当成了朋友。
所以詹庆生笑,但笑得很勉强。
一人忽又道:“你这个人真怪,你……一直从海水那边跑过来?”
詹庆生笑道:“我的船被海鲨击翻,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我的船?”
三个人一起向后看。
不远处,他们竟然发现—团黑影。
看到这黑影,三个人止不住一阵尖呼。
虽是尖呼,声音却很小。
很显然,他们对付海水的经验的确不差。
三人中一人忽道:“那是海鲨,别作声,作好准备!”
说话的声当然更小,他们拿剑的时候几乎已没有声音。
第十一章 痴男情女
木船仍在东行。
不久,那团黑影便消失在茫茫大海上。
木船就这般在海上航行了三天。
到第四天旧光照着海面的时候,他们已看到一个海岛。
远远望去,那岛屿就如同一座小山。
那里树木苍翠,景色似乎不错。
难道这就是幽灵岛。
难道这就是裸女比灵的地方?
木船继续破浪前行。
船上四个人一起回首远眺。
远处天水相接,白雾缭绕,海浪在翻腾。
他们早已看不到海岸。
詹庆生凝视着那层层巨浪。
他想起师父,想起高雨梅,想起那座临海客栈,还有施瑞莲和淑红。
这一切的一切都留在那里,那里已留下他的思念。
这时候,他的心思竟是异常的沉重。
他的眼角已开始湿润。
——还有他母亲的尸骨,尽管他不知道自己母亲的尸骨埋在哪里,但是那尸骨一定就埋在那块黄土之中。
——他胆大,他好奇,他热爱冒险,他甚至不怕死。
——但是他情感丰富,他忘不了生活,他忘不了他所热爱的人。
他想,他如果不死在海里,他如果不死在幽灵岛,他如果能回到那海岸去,他一定将去好好地过日子,去好好地热爱他们。
如果他能找到三月初三大案的元凶,然后他一定忘记这一切。
一条船。
四个人。
四个来自异域的人。
四个人迎着海风走下船。
四个人一齐走上这个岛。
海风的呼啸在身后他们却没回头。
看到这风景秀丽的岛,他们就如同到了世外桃源。
岛上的树木随着海风在起舞。
树叶曳曳,如同一首动人的乐曲。
四个人听着这首“曲子”整个心后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刚才还紧绷的神经这时也已放松。
但是,他们刚想去活动一下身子的时候,他们的头脑里却一下子想起一件事。
这种地方难道没有人?
这些人难道还没到?
按理,他们早已到,那么船呢?
难道这不是幽灵岛。
不。
这里的确是幽灵岛。
幽灵岛之所以叫幽灵岛,顾名思义,这里必须存在幽灵。如果不存在,那么这个岛就不叫做幽灵岛。
这里刚才没船,也没人。
这时候,不只已有人,也有船。
两个人。
两个人正站在一条小船上。
那小船,正从小岛的附近驶过来,驶向四个人。
没多久,两条小船就已并拢。
船上的两个人很快跳上岸。
两个人径直来到四个人身边。
两个人轻轻地笑了笑:“笑得很神秘。”
然后一个人道:“欢迎你们来幽灵岛。”
说话的声音很怪,他的人更怪,他的名子比人还怪。
他的人很小,身子很细,颌下山羊须却很长。
他的名字却叫瞿蛟。
瞿蛟望着四个人,一脸诡谲无比的神色。
他的笑与其叫笑,还不如说哭来得更确切。
瞿蛟怪笑二声,又道:“你们请上船,然后跟我走,把船放在该放的地方,再然后随我去岛峰。”
詹庆生这时还是仆人。
所以,他尽量不说话。
他不说话,那三个人却已经说话。
一人道:“岛峰?就是这小岛的顶峰?”
瞿蛟一声怪笑。
那人又道:“穿过树林,走上岛去,我们四个人没有一个人不会,所以你还是去招待别人罢!”
瞿蛟的怪声又响起:“不成。”
那人道:“为什么?”
瞿蛟道:“你是主人,我是仆人。”
那人突然笑了笑,道:“你是仆人?不成,我们已有仆人,我们不想再要仆人。”
瞿蛟又在笑。
他的脸色边笑边变,最后变得不象个脸的样子。
也许这个人生得很丑,他的动作却很丰富也很优美。
只见他右手软软地一挥,然后就这么一拂。
他的手刚拂过,他的人就开始走。
然后分带着身边那个人就准备上船。
正在这时,那个说话的人也突然转过身,默默地跑到了两人的身后。
他没有说话,他的脸上却是一片惊愕。
詹庆生看得很清楚。
不能说话。
至少十二个时辰内他决不可能说话。
因为他的哑穴被封,还有神阙穴被点。
神阙穴一点中,他就不能不跟着他走。
这么一出手,这么轻轻一拂,就封住了对方两大穴道。
要不是詹庆生,谁又能看到?
要不是詹庆生亲眼看到,他怎能相信?
詹庆生只有跟着上船。
因为是仆人,主人都走了,仆人岂可不走?
他的脚踏上船板的时候,他的心里在发笑。
他笑自己的运气的确不错。
要不是遇上三个人,要不是那个人说那句话,詹庆生也许会遇上什么麻烦。
因为他已发现这个岛很神密,这两个人很神秘。
因为他已预感到这个幽灵岛也许的确存在幽灵?
所以,他庆幸自己,他为自己的运气而骄傲。
六个人。
两条船。
船在并行。
六个人却坐在一条船上。
海风拍打海岛的时候,整个船几乎快要抛向天空。
六个人不得不抓紧船舷。
不,确切地说,抓住船舷的人并没有六个却只有五个。
那个“瞿蛟”既然能叫这个名字,水上功夫自然不错。
所以,他不必紧抓船舷。
他仅是瞪在船板上。
他的目测区冷,很神秘。
他的眼睛没有望着海浪,也许他早已习惯这些?
他的目光如今正落在詹庆生身上!
詹庆生望着海面的时候,就已感觉到一道寒芒正射向自己,他吃惊,他不能不吃惊。
但是,他却没有回头,他的目光仍然凝视着海上。
他显得无所谓,好象就没有注意到海浪以外的事情。
这时候,船上却响起一个很怪的声音。
那声音就出自瞿蛟的口中。
瞿蛟在说道:“岛主交待我,不论主人还是仆人,上了这个岛,都只能是我们的客人,所以苏蓉必须完成任务。”
这个叫苏蓉的人难道也是瞿蛟的仆人?
詹庆生一听到这个名字,他的心跳就开始加快。
苏蓉。
也许这苏蓉比那水怪更难对付?
也许这苏蓉比前天那海中怪物更可怕?
苏蓉这时道:“遵命。”
话很短,却很锐耳。
赫然就是个妇女在说话。
詹庆生一听到这声音,他的好奇心一下子萌发。
他的目光迅速离开大海,然后扫在苏蓉身上。
这个人也很瘦,很矮,很黑。
看他的样子居然就是个女人。
方才,他瘦小的身子躲在瞿蛟的身后,所以谁也没有注意,詹庆生再次凝视他的时候,发现他胸部微微隆起。
他的脸虽然黑,却没有一根胡子。
他的年纪不小,为什么没有胡子?
他果真就是个女人!
一看到女人,这地方既便再神秘,詹庆生仿佛已有了安全感。
因为女人很柔弱,女人能生存的地方就应该安全。
女人能生存的地方,詹庆生一定能生存下去。
所以,某些时候,女人就是安全的象征。
母亲是女人,小孩躺在母东怀里的时候是不是很安全?
女人再凶,再猛,她也一定没有男人们凶狠。
所以詹庆生一向对女人很攻心。
所以当他看到苏蓉是女人的时候,他甚至忘了前晚海水中的那头怪物。
苏蓉是女人。
女人应该柔弱。
但是,苏蓉偏偏不柔弱。
她甚至比男人还凶还猛,还可怕。
詹庆生凝视了苏蓉一会,他的目光就转向大海。
他的头摆向大海的时候,他的人就感觉到已有一股厉风射向自己。
他的身子刚想动,但船上坐着六个人。
那五个人就坐在他的身边。
况且,他是仆人,仆人也决没有随意动的理由。
他的心思仅是稍许一顿,他的人就再也不能动。
这时候,那道厉风已然击到他的“足三里”穴上。
“足三里”一旦被封,刺个人就站不起来。
他的脚甚至想挪动一下地方都已不能。
他的下肢不能动,但他的上身却能动。
他疾忙扭过头,他的脸上却满是笑容。
他刚笑,他还想笑,但接着黑影一闪,他就不能笑,但他的笑容凝结在他的脸上。
“啪!”
一声暴响过后,他的左颊开始红肿!
苏蓉这时怒道:“你是不是还想笑?”
原来就是为了笑!
这件事多么可笑!
詹庆生脸上没笑,他知道自己不能笑。
但他怎么忍不住笑,他只有笑在心里。
他的心里在发笑,他的头却在摇动。
苏蓉看到对方吃力地摇头,自己却笑了起来。
苏蓉笑道:“你是客人,你怎敢随便笑主人?”
詹庆生点点头。
苏着道:“你笑什么?你点什么头?”
詹庆生道:“没什么,这是友善,中原来的人难道不都这个样子?”
苏蓉冷冷道:“念你终身为仆,暂且饶你。”
倏然,又是黑影一晃。
詹庆生的脚就开始活动。
他的脸上也可以再笑,但是他却没有笑。
方才,他的脚难道真不能动?他的人难道真不能笑?
只有詹庆生自己知道。
瞿蛟很久没说话。
那三个客人却早已吓得不能说话。
这次,瞿蛟却干咳了几声。
他咳的声音也怪,好象比说话的声音还怪。
干咳过后他道:“你做了多久的仆人?”
詹庆生将目光移向瞿蛟,他看到他的睑色很诡谲。
詹庆生恭然道:“回主人话,在下做仆人已有三十年了。”
瞿蛟笑道:“你的年纪好象比他们三个还大?”
詹庆生道:“不错,在下从他们父辈的时候就开始做仆人。”
瞿蛟一声喋喋怪笑,继道:“贵帮何处发财?”
詹庆生为难道:“这……请怨在下不可奉告。”
瞿蛟道:“为什么?”
詹庆生道:“下人不敢。”
这句话很巧妙,也很有效。
詹庆生心中在笑。
他看到那三个人的样子时,就只想笑出声来。
三人中有两人在发抖。
一个人却在说话。
他说话的身子虽然没抖,他的话却象弹棉花的声音。
那人在颤声说道:“小的倒占地为王,落在黄河帮……”
瞿蛟嘿嘿一阵子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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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黄河帮?”
“不错!”
“据说黄河帮名声不怎么好?”
“不敢。”
“据说黄河帮曾做过不少丧天害理之事?”
“不敢。”
“据说黄河帮的生意很不错,打劫的珠宝很不少?”
“下……敢。”
“黄河三主人,外加一个仆人,来到我们幽灵岛,难道也想观看仙女剑法?”
“不错。”
“你知道仙女剑法什么人不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