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无形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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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无形剑-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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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看来,咱们是很难说通了。”
  杜天龙道:“不错,朋友,咱们的话说完了。”
  黑衣人突地厉声说道:“杜天龙,你已经陷入了重重的埋伏,知道吗?”
  杜天龙回顾了一眼,道:“杜某人经过大风大浪,龙凤镖局这块招牌,也是凭我们夫妇手中的刀剑,囊中暗器闯出来的,不是被吓大的。”
  亮出了八手女飞卫欧阳凤的招牌。
  黑衣人道:“尊夫人的暗器,天下驰名,不过,咱们既然来了,也算过了这一笔帐。”
  杜天龙右手紧握着刀柄,一面缓步向前行去。
  但闻过关刀雷庆高声说道:“杜老弟,这一段地面,是老哥我的地盘,你急个什么劲呢?”
  一面说话,人已向前冲了过来。
  杜天龙停下了脚步,道:“大哥,你就让兄弟一阵吧!人家是冲着龙凤镖局来的,兄弟不能不出头了。”
  两边都是浓密的松林,路只有那么宽,杜天龙不肯让,雷庆也不能硬往前抢。
  杜天龙又向前行了两步,人已到了那黑衣人五尺以内道:“朋友,杜某人领教!”
  黑衣人手中蛇头判斜斜据起,口中说道:“杜总镖头,不再想想吗!”
  杜天龙道:“对啦,我已经想得很清楚。”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那么在下得罪了。”
  蛇头判突然向前一送,流矢般的一道寒芒,直点前胸。
  杜天龙早已蓄势戒备,金背刀脱鞘而出,一道寒虹,划空而起。
  蛇头判疾收疾吐,避开了封架的刀势,寒锋已到了杜天龙的左肩。
  杜天龙吃了一惊,暗道:“好快的避实击虚手法。”
  一侧身,斜闪半心,避开了蛇头判,右手金背大砍刀忽然间翻了上来,刀芒如电,划向那黑衣人的小腹。
  黑衣人也被迫向后退了两步,才避开刀势。
  两人交手一回合,半斤八两,未分胜负。
  杜天龙神色凝重,道:“朋友用的这兵刃,可是叫作蛇头判吧。”
  黑衣人未答话,又迅速攻了出来。
  蛇头判伸缩点刺,眨眼间攻出了八招。
  杜天龙创设龙凤镖局,数年间声名大噪,自非幸至,金背刀环身飞起了一片护身刀光。
  一阵叮叮当当的金铁交鸣之声,黑衣人蛇头判尽被挡开。
  封开黑衣人一轮快攻,杜天龙立还颜色,金背刀横劈直破,还了六刀。
  黑衣人蛇头判急如转轮,化一道护身铁墙,硬封硬架地挡六刀。
  彼此都已感觉到遇上了生平未遇的劲敌,这一番拼杀,只怕不是百合内可分胜负。
  只见黑衣人忽然间向后退了三步,撮唇长啸。
  但听了弓弦声动,两侧浓密的松林中一排乱箭疾射而出,分向篷车、人、马射去。
  敢情,这林中果然有埋伏的人,全身都插满松枝,又藏在枝叶浓密之处,杜天龙等虽然十分留心,仍未发觉树上藏有埋伏。
  杜天龙大砍刀舞起了一片刀幕,击落了射来的两只长箭。
  雷庆双手并出,各接一箭。
  王人杰站在路中,两面的利箭,有七八只,都向身上射来。
  他身经大敌,临危不乱,一伏身就向一侧滚去。
  箭势劲急,闪避虽快,仍被一只利箭划过左腿,衣裂皮绽,鲜血涌出。
  王人杰滚到林边,右手已松开了腰间的软鞭扣把,身影一挺而起,借势跃起一丈左右,十三节亮银软鞭扣把,身形一挺而起,扫至一株大松树上。
  但闻一声惨叫,一个满身插着松枝的大汉,由浓密的枝叶中摔了下来。
  守在篷车前面的雷冲、雷明,各自挥刀击落了一支长箭。
  护守两侧的趟子手,有三个中箭。
  这些粗壮的趟子手,一面拔刀戒备,四个手执诸葛匣弩的人,立刻还击。
  坐在车前面的赶车把式,被一箭穿入肋中,伤的最为惨重。
  但更悲惨的是那十几匹马,一大半中了利箭,长嘶悲鸣中,放腿向前奔去。
  篷车上中了不少的箭,还好的这是特制的篷车,篷内有活动的挡箭木板。
  林木对峙的大道上,马嘶人跃,鲜血喷洒,一片混乱。
  四张匣弩连绵射出弩箭,飞蝗一般,射入浓密的枝叶丛中。
  距离适中,正在匣弩最有效的射程之内。
  但闻惨叫声彼起此落,林梢枝丛中埋伏二十多名弓箭手,十之七八中箭摔了下来。
  两丈多高树上,弩箭射不死,摔下来就罕见活命的机会。
  杜天龙目睹这恶毒的埋伏,胸中热血沸腾,怒火千丈,大喝一声,金背刀一式“挟山过海”直向黑衣人扑了过去。两人立时展开一场激烈绝伦的恶斗。
  篷车软帘启动,欧阳凤疾跃而出,人在半空,双手齐扬,二十颗银篷子,分向两侧林中打去。
  八手女飞卫,果然是名不虚传,应声惨叫,又有四个弓箭手由树上摔了下来。
  雷冲、雷明,再加上王人杰,个个心中怒火填胸,飞扑袭击,配合着四张匣弩的威力,片刻间,扫清了埋伏在林梢叶丛中的弓箭手。
  这一阵箭雨对阵,来的疾快,结束的也快,对方二十八个弓箭手,全数伤亡,几个没有绝气的,也已摔个筋断骨折,死了九成。
  但龙凤镖局也不轻松,八个趟子手,四个中箭,两个长箭贯穿要害,当场死亡,一个透肩,一个穿臂,王人杰伤了一腿,虽不太重,但也鲜血直流。
  三匹马伤重倒地,各中数箭,五匹马为箭所伤,血流不止。
  敌人的强弓硬箭,主要是对正篷车,车身四周,插满了数十支长箭。
  如是那些弓箭手集中射人,龙凤镖局势必有更大的伤亡。
  车把式肋骨中箭,直透内腑,气虽未绝,但眼见是活不成了。
  对方的布置,显然是把目标集中柳夫人母女身上,准备乱箭之下,射死两人。
  杜夫人巡示过伤亡之后,立时要四个受伤的趟子手,分出两人救伤,另两人执匣弩防守。
  这时,只有杜天龙仍去对那黑衣人,仍在作生死之搏。
  刀光如雪,蛇头判凌厉,一时间,似是无法分出胜败。
  王人杰清理过善后,也不禁黯然神伤,这八个趟子手,是龙凤镖局近百位中选出最佳精锐,不但机警、勇敢,而且武功很高,竟在这一战中伤死过半。
  好在柳夫人母女平安无事,雷庆、雷冲、雷明未受到伤害。
  杜夫人安排好善后事务,直奔向杜天龙和那黑衣人之处。
  这时,雷庆带着雷冲、雷明,越过两人搏斗之处,挡住黑衣人的归路,王人杰手握软鞭,替总镖头掠阵。
  杜天龙一把数十斤重的金背大砍刀,施的呼呼风生。
  那黑衣蒙面人的蛇头判,本以诡异变化取胜,颇有使人眼花缭乱之感,但在杜天龙大开大盖之下,蛇头判的变化,逐渐地受了压制。
  但见刀光如雪,黑衣人已被杜天龙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突闻杜天龙大喝一声,金背大砍刀,连演三绝招,刀聚一片银光,耀眼生花。
  血光迸冒,响起一声惨叫。
  刀光敛收,人影又现。
  不过,场中的形势,已然有了很大的变化。
  杜天龙双手举刀而立,那蒙面黑衣人,却断去了一条右臂。
  一条血淋淋的手臂,齐肘而断,跌落在地上,但那断了手臂的五指,仍然紧握着蛇头判。
  杜天龙本来有机会趁势一刀,结束那黑衣人的性命,但他却未下辣手。
  黑衣人脸上蒙着黑纱,无法瞧出他的神情,但他的双足却站得很稳,只是身上有些微微发抖。
  显然,黑衣人只是在强忍着断臂之痛。
  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黑衣人冷冷说道:“杜总镖头高明的很,在下不是敌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过关刀雷庆,带着雷冲、雷明,一字排开,挡住那黑衣人的去路。
  黑衣人转身行了两步,立刻停下来,杜天龙已抢先说道:“朋友,你就这样走吗?”
  黑衣人已然明白身陷重围,只怕是很难生离此地了。但他仍然很沉着,回过头望了杜天龙一眼,道:“杜总镖头,可是准备要赶尽杀绝。”
  这时,杜天龙已然得王人杰报告了伤亡,心中怒火高烧,冷笑一声,道:“论阁下这等布置,纵然把阁下碎尸万段,也不为过。”
  黑衣人道:“杜总镖头的意思是……”
  杜天龙接道:“阁下请取下面纱,杜某人希望认出你朋友的身份。”
  黑衣人缓缓举起了左手,道:“杜总镖头,我们这布置是歹毒了一些,但用心是以对付柳夏氏母女。”
  杜天龙道:“但死伤的,都是我们龙凤镖局的人!”
  黑衣人道:“杜总镖头,在下已警告过阁下,带着柳夏氏母女两人,凭贵局的实力,决难到达长安。”
  伸手取下脸上的黑纱。
  杜天龙呆了一呆,道:“河东双雄……”
  黑衣人笑一笑,道:“老二向彪……”
  左手突然按在了前胸之上,鲜血由指缝中流了出来。
  敢情他左手之中,早已暗扣一把锋利的匕首,借机刺了前胸心脏要害。
  但见向彪的身子摇了两摇,倒跌在地上。
  整个的匕首,刺入了心脏要害,人倒下,已经气绝而逝。
  杜天龙叹一口气,内心中实已感觉到前程的荆棘。
  王人杰快步行了过来,道:“死的如何处置?”
  杜天龙道:“死的就地掩埋,伤重的搭车而行,目下情势,没有法子替他们买棺材了,只好委曲他们一下,咱们如是能回来,再把他们的尸体运回去。”
  王人杰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杜夫人欧阳凤却缓步行了过来,道:“天龙,河东双雄,以梨花枪称誉江湖,怎的会用起这等外门兵刃蛇头判来?”
  杜天龙苦笑一下,道:“他们如是用梨花枪,咱们早就认出他们的身份了……”
  叹一口气,接道:“夫人,这中间似乎有很多大费疑猜之处,河东双雄两杆枪,在中原道上,极有名望,但他们却无缘无故地隐踪了很多年,想不到再出江湖时,不但掩去了本来的面目,而且,也弃舍枪不用,改用了这等奇形的外门兵刃。”
  欧阳凤沉吟一阵,低声道:“天龙,不用愁,你要随镖车同来长安时,我已经警觉到,这趟镖车不好走,所以,把一袋蜂尾针和八只燕子追魂镖,全带在身上……”
  杜天龙道:“你好象已经五六年没有用过这种暗器了。”
  欧阳凤轻声道:“夫君放心,这几年我没有用,但我并没有放下来,常常练习。”
  听得夫人一番话,杜天龙似乎放心了不少,这两种暗器厉害,中原武林道上,无出其名。
  当下微微一笑,道:“看来,这趟镖,要仗凭你那一手暗器绝技了。”
  欧阳凤道:“也该用了,再不用它,江湖上会把八手女飞卫的杜夫人给忘怀了。”
  杜天龙突然一变话题道:“夫人,有一件事,还要夫人小心一些。”
  欧阳凤道:“什么事啊?”
  杜天龙道:“柳夏氏母女……”
  欧阳凤奇道:“她们怎么样?”
  杜天龙道:“我说不出来,但我总觉得这一对母女有些不寻常的地方。”
  欧阳凤沉吟一阵,道:“我会留神她们,不过,这些日子里,妾身还未发觉她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时,雷庆大步行了过来,望望向彪的尸体,道:“想不到啊!河东双雄,竟会沦为劫镖的盗匪。”
  杜天龙拾起了向魁身侧的描金小箱子,打开检视了一下,道:“雷兄,这木箱中的银票明珠,要如何处置?”
  雷庆道:“按说他们这银子明珠应该算赔偿你们龙凤镖局的损失,大家既然动上了手,也见了血,从此算是拉破了脸,用不着再攀交情了,而与老弟你怎么处置,似乎已无关紧要了。”
  这时,王人杰完成善后,篷车也套上了未伤的健马。
  一行人重又登程,穿越过松林上了官道。
  镖车行约五十里,未再遇敌踪,太阳下山时,镖车停宿在同家集。
  这本为同姓人家集居的一个村落,但因地处要道,又正好是函谷关后一日路程,行官需要,常在民家值宿,当地人脑筋一转,设了一座客栈,一家不够,两家三家的开下去,不过一年多些,一共有十家客栈。
  杜天龙在一家永兴客栈,这本是龙凤镖局常住的地方,店伙计都很熟。
  包下了一座大跨院,杜天龙招伙计选购了几匹好马。
  两个中箭的趟子手,留在永兴客栈中养伤,第二天一大早,杜天龙就起车上路。
  一连两天,竟然未遇上事故。
  算算看,雷庆已送出了两三百里。
  西望长安,也就不过余下了两天多的路程。
  杜天龙心中有些不安,回顾雷庆一眼,道:“大哥,向彪说的很明白,也作不了主,上面还有人,但这天未生事故,大概不再有变化了。劳大哥送了数百里,兄弟心中感激得很,大哥请回吧,我到了长安交了镖,立刻东上,到府上叨扰几日……”
  雷庆哈哈一笑,道:“兄弟,我到长安有事,说送你只不过顺水人情,咱们意气相投,说感激,那是见外的话……”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至于沿途未见动静,可能是他们故布疑阵,也可能觉着咱们实力可观,未必能讨得好处,援手未来之前,不敢轻易出手,兄弟,我不相信他们就这样善罢干休,再说,河东双雄,一向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白老二死了,白老大岂能坐视,他们这样按兵不动,只怕是别有阴谋,逾是沉静,逾是觉着可怕,所以,咱们更应该小心一些。”
  杜天龙叹口气道:“我明白,大哥这两天没有动静,小弟已预感到事端严重,小弟开的镖局,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应该挺上,但大哥,你用不着了。”
  雷庆笑一笑,道:“说的是啊!兄弟,小兄是不该来的,既然来了,只怕是很难摆脱了。”
  杜天龙道:“大哥,小弟惭愧。”
  雷庆道:“再多说就见外了,咱们合在一处,力量大一些,也好彼此有个照应。”
  杜天龙不再多言,人家这份情意,实也叫人无话可说了。
  一天又平安过去,这等反常的情形,有如阴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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