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生还传之六)艳探(出书版) 作者: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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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生还传之六)艳探(出书版) 作者:苏打-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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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瞪着他。
  
  「不,我的意思是,想请你们直接交给……」知晓自己的话让人误会了,贺兰歌阙立刻解释着。
  
  「我们可不是你的信客!」未待贺兰歌阙将话说完,另一名脸上涂着厚厚妆粉的美妇也开始瞪着他。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
  
  「我们听着就是这个意思!」
  
  当愈来愈多美妇围向自己,一群型男则在窗外望着他笑得乐不可支,贺兰歌阙索性放弃了解释。在知晓他们对南宫燕的重大意义后,他除了乖乖闭嘴,还能如何?
  
  毕竟若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南宫燕,更何况,他还是那个欺负了他们一直放在掌心中疼爱着的宝贝外甥女的始作俑者,他们若要责备他,他根本无话可说。
  
  「得了,他既自己不送,就表示这东西不重要,既不重要,那就丢了得了!」
  
  望见贺兰歌阙再不吭声,白衣美妇冷哼一声,手一扬,将东西向窗外抛出。
  
  一望见这情景,深怕最后一个「辕辕望」又这么给摔碎的贺兰歌阙,什么也顾不得的起身就要向外飞去,只他身子还没整个跃起,便给人一把点住穴道,然后老老实实地被揪回榻上。
  
  「谁让你起来了?给我躺……」
  
  「我得去找。」动也不能动的贺兰歌阙说道。
  
  「你敢起来找,找到我们就再丢!」
  
  「我会再找。」他又说。
  
  「我再丢!」
  
  「我再找。」他还是不放弃地说道。
  
  「连送都不敢自己亲手送去,让你找到了又如何?」
  
  当这句娇冷话语传入贺兰歌阙耳中,他心一抽痛,再忍不住缓缓阖上眼眸。这话一点也没说错,就算东西真找着了,他真敢送去吗?有脸送去吗……
  
  「给我好好休息,要再敢胡乱下床,看我们怎么收拾你!」在贺兰歌阙缓缓闭上眼眸之时,他也同时感觉到身上多处穴位同时传来一股轻剌,而后,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最后,再克制不住地整个睡去。
  
  当贺兰歌阙睡去后,那名为他将身上伤处重新轻轻包紮完好的白衣美妇,眼眸变得那样温柔,而陆续进屋来的男子们,各个眼眸含笑,女子则各个眼眶带泪。
  
  「长得果真如传言一样俊……不,甚至比画像里的模样更俊上三分呢。」
  
  「身手也不在话下,更胜我当年。」
  
  「你们说的都对,但这孩子骨子里的那股拗劲与坚持才真叫精采,这年头,要找着这样的男人可不容易。」
  
  「小燕真不愧是我们的巧外甥女,这样万中选一的好男人,她不仅遇上了,还让他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
  
  「可你们发现没,这孩子虽玲珑到一睁眼就发现我们的身分,并立即猜到了我们与小燕的关系,可竟完全没发觉咱们是跟他闹着玩的,还一个劲儿的想遮掩他那条伤腿,深怕我们嫌弃他似的!」
  
  「这傻孩子真是傻得太可爱了,居然怕我们不喜欢他呢……要知道,就算小燕看上的是头熊,我们也会打由心里爱死那头熊,更何况,他可是比熊可爱上千千万万倍呢……」
  
  
  
  第十章
  
  鹅毛般大的雪片,一片片飘落在枯枝、冰湖上,偌大的宫中几乎无人走动,公主府内府花厅旁的小灶房中,有一个比过往明显清瘦许多的窈窕身影站在其间。「唔……好烫!」
  
  屋内的一切摆设都没有什么改变,南宫燕却烫伤了手,因为大半的时间她都忘了火候,只傻傻的站在蒸笼前发呆。
  
  用冷水浸泡着有些泛红的手指,望着自己无意识做出的道道佳肴,南宫燕不禁苦笑了。
  
  怎么这习惯就是改不掉,明明知道他再也不会来了,她却还是准备了这样多他爱吃的食物,还做了那样多加大糖量的各色糕点……
  
  望着那一桌自己根本吃不完的菜肴,南宫燕的眼眸有些模糊了,因为在所冇真相都大白后,尽管知晓内幕的人并不多,谨贵妃之死也以久病厌世作结,贺兰歌阙却再也没有到公主府来过,纵使休了三个月大假的他,半个月前已回到了京师,回到了他的工作岗位上。
  
  本就该如此的吧?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人自作多情吧!
  
  毕竟由一开始,她便知晓在他的心目中,她只不过是个不惜以「身」获取有利情报的艳探,待他们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自然一拍两散,根本毋须挂念更毋须留恋。
  
  但为何,连表面功夫都不做了?过往四年每个月初一、十五的两次会面,在他心中真的不存在任何意义吗?还是没有了贺兰谨的人世间,对他而言,已再无想望了……
  
  「我饿了。」
  
  正当南宫燕低垂着头,紧咬住下唇不让眼泪滴落时,突然,一个熟悉的磁性嗓音由她身后传来。
  
  「你……」
  
  听着身后那个恍若属于前世的话语声,南宫燕蓦地愣了,许久许久后才缓缓回头,然后望见了一抹明亮、而且温暖的白……
  
  那是贺兰歌阙,一个穿着打扮完全恰合他真实年龄与气质的贺兰歌阙。
  
  正收着伞的他,身披一件沾着轻雪的白色毛皮大氅,过往一丝不苟规整束在顶冠下的长发,此刻换成了轻轻束拢在脑后的休闲发式,不再往后服贴梳理的刘海,自然分垂在他两额旁。
  
  他没有望向她,在收完伞后又迳自脱下白色大氅挂至一旁,而更让她吃惊的是,他手中并没有过往来时总拄着的杖,大氅内的衣衫也不再是过往的深、黑色,而是一袭滚着墨绿宽边的青蓝长襦,内搭淡褚色长衫、长裤,脚踩一双深褚色长靴,微微松敞的领口间,还露出了那条镶着墨绿石的深褚色装饰皮绳。
  
  凝望着过往总一身黯淡、严肃,如今却那般闲适且俊气逼人的贺兰歌阙,南宫燕几乎痴了,但半晌后她却匆匆撇开了眼,「我……知道了,你到花厅里待着吧。」
  
  望着南宫燕下意识别开眼的反应,贺兰歌阙心一沉,暗暗长叹一口气后,缓缓转身步向花厅。
  
  今夜,他确实特意留心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打扮,毕竟过往的他根本没心思,也没兴趣留意穿什么衣、梳什么头,只要衣衫干净、舒适就足够,此外,为了营造自己不假辞色、六亲不认的孤傲形象,他向来更只挑深、黑色衣衫穿,从不曾穿得如此明亮、鲜彩。
  
  但终究还是比不上、抹不去啊……
  
  无论如何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不要与她那群优秀姨丈的模样相距太远,就算依然远远不及,也至少可以让她忘却当时那连他都想忘却的难堪自己,但如今看来,这份刻意也只是罔然。
  
  也罢,就这样了,也只能这样了,待他吃完她亲手做的最后一回菜,将东西交予她后,他这一世,都再不会打扰她了……
  
  虽人站在灶房中,但南宫燕的眼阵却根本离不开花厅里的贺兰歌阙,她望着他若有所思地静静坐在八角桌旁,脸朝窗外,微眯着眼望着屋外细雪。
  
  他……怎么来了?又为何会是这样的装扮?
  
  是不是他一会儿还有重要的地方要去,有重要的人要见,但雪又没停,所以才会先暂时进来避一下雪,顺带暖暖身子、暖暖胃……
  
  在彻底纷乱的思绪中,想起他那句「我饿了」的南宫燕,连忙止住自己所有的
  
  浮想联翩,尽可能快些将微凉的饭菜热好,然后在狂跳不已的心跳声中走入了花厅,像往常一样将菜摆好、将碗筷放好后,看着他缓缓举起筷子。
  
  「你不是……饿了吗?」原本只想静静望着他吃饭的南宫燕,静静坐了约莫一炷香后,再忍不住启齿轻问了。
  
  这里摆放的明明都是过往他最喜爱的菜色,但他每道菜却都只随意夹了两、三口,更连一句话都没多说,而望着这样的他,她真的手足无措了。
  
  是她的手艺退步了?还是他的口味变了?抑或是其实他根本从头到尾也不曾爱吃过这些菜?
  
  他过去的那些反应,会不会真的只是为了迎合她,以便调查她的底细,才伪装出来的……
  
  「给你,谢谢。」
  
  正当南宫燕心慌意乱地在心底不断猜想着他今日的来由时,一直没有开口的贺兰歌阙终于说话了。他由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桌上后,便缓缓站起身。
  
  「这……你?!」
  
  望着桌上那个他曾经毫不留情任它在两人眼前碎去,如今柄变成青绿的
  
  「轩辕望」,再看着他似是给完东西便打算离去的模样,南宫燕猛地站起,转过身去握拳低喊着,「我若想要这东西,我自己会去找,不用你多管闲事!」
  
  不想说话这么冲的,但她忍不住,因为她终于明白他为何来了,然后在明白后,心整个碎成片片……
  
  原来他是来还她一份情的,还她那份守住贺兰谨秘密,甚至在岩洞里解他身心之苦的情。
  
  她不需要他为这些事还情,好吗?因为那都是她自己想做的事,好吗!
  
  他当真以为她不知道回到京师的他,其实在家里养了很久的伤?他当真以为他不知道,为了这个轩辕望,他差点连命都没了?
  
  没错,她是喜欢轩辕望,喜欢到爱不释手,但他可知晓,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那是他送给她的。
  
  曾经,她心底有个想望,想望着有一天,当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敌对,当他心底的伤痛逝去,当他又一次出现在她眼前时,她或许可以问问他,是否愿意与她同去,再寻一个轩辕望。
  
  她最想要的,只是与他一道肩并肩啊……
  
  她不想要他像对待贺兰谨似的,将一切过错与责任都归在自己身上,然后让她安坐在温暖、安全、舒服的房内,孤独等待着他。
  
  她知道他想念贺兰谨,但她真的不是什么事都需要人保护的贺兰谨,她是她!「我知道你自己能找、也一定找得到它。但除了这样做,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让你将我放在心上,让你记着我、念着我,永远别忘了我。」
  
  听着南宫燕含着怒意的话语,望着她不住抖颤的细肩,贺兰歌阙缓缓阖上双眸,不忍再看,因为若再看下去,他的心一定会撕裂的。
  
  他一直知道她喜欢轩辕望,喜欢到爱不释手,而他,更喜爱她手拿轩辕望时的晶亮眼眸与轻浅笑容。
  
  正因为知晓她一定会将此物带在身旁,他才会无顾自己身上未癒的伤,就为了尽快找到它,然后期盼她每回将它拿在手上时,偶尔会想起他,偶尔会挂念他。
  
  但似乎,他还是弄错了,错以为只要找到轩辕望,她至少还会再多看他一眼,甚至对他露出一个像对高回国二皇子一样的甜美轻笑……
  
  「真的抱歉,我走了。」
  
  哑声说完这句话后,贺兰歌阙静静准备转身离去,闪为一切就这样了,也只能这样了……
  
  「等!」
  
  因听到贺兰歌阙的上一句话而微微愣住,并不住怀疑是否自己听错的南宫燕,在发现他真要离去时,急急回身唤住他,「你……想要我将你放在心上,记着你、念着你?」
  
  「我这一世,从不曾想过自己会遇见你这般特殊的女子。」
  
  不敢望向南宫燕,所以贺兰歌阙只能望向屋内一角,然后自嘲似的撇嘴笑了笑,只这个笑容却是那样的苦涩与苍凉,「我明明夺了你的清白,可你根本不在乎。我屡次为了自己的目的狠心伤害着你、利用着你,你依然不在乎。但就算如此,我依然奢望,有一日,你也能像小谨望着皇上般的望着我,只在被你见着那般狼狈的我后,我……」
  
  话,再说不完全了,因为贺兰歌阙已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毕竟他真的如此奢望过,真的如此想望过,但在她方才一见他便别眼之后,一切奢望,都不复存在了。
  
  毕竟像她这般聪颖、可人又玲珑剔透的女子,自小身旁围绕着的都是群异样出色的男子,他这样一个世人口中「六亲不认」的人,又如何能让她记着、念着,甚至痴傻凝望着?
  
  「你是狼狈了,但你可知,那时的你,比任何时候的你,都让我想靠近,想抚碰,想怜爱……」
  
  望着贺兰歌阙眼底的痛苦与悲凉,南宫燕边说边走上前去,然后静静停在他身前,举起双手,轻捧起他根本不正面朝向她的脸,踮起脚尖,将唇覆住他的后,不住轻吻着他紧闭而有些抖颤的唇,吻得她的泪都滑落了眼眶,依然没有停止。
  
  他究竟是怎么样严苛要求、看待自己的?
  
  像他这样的男子,是世间所有女子的想望啊,否则,她又怎会将自己的心,彻底遗落在他身上?
  
  一时狼狈了又如何?一时难堪了,又如何?
  
  他只看到了自己的狼狈与难堪,却从未想到他那身狼狈难堪背后的顶天立地与铁胆柔情。
  
  他真的好傻、好傻,傻得让她……好爱、好爱……
  
  「你……」怎么也没想到南宫燕会这样吻着自己,更对他説那样让人狂喜的话,但不知是否自己会错意的贺兰歌阙,只敢轻轻握住她的腰,然后一滴一滴吻去她脸颊的泪。「别哭……」
  
  「你怎么就从没想过,当你着了南清的道时,我都有时间安排手下人去拦截她,怎会没时间找别的女人来解你的毒?还有……当你在岩洞中时,能解你一身情毒的人,这世间又非只有我一人,我又何必……」
  
  当贺兰歌阙轻吻着她的颊,但也仅止于轻吻,并且握着她柳腰的手臂更是微微僵硬之时,想着过往他面对南清示爱时的迟钝反应,南宫燕微红着脸将唇俯在他耳畔轻轻说道。
  
  「为什么?」听到南宫燕意有所指的话后,真的从没想过这点的贺兰歌阙,在彻底狂乱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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