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明白。”林宏祈轻叹一口气,“只是这事太过诡异,只怕如果外泄必定引起人心惶恐,还望太傅大人尽早抓获那神出鬼没之人,免得人人自危。”
“你好好的保护好陛下,其余的事,我自有主意。”齐若言拂袖而去。
林宏祈站在空旷御花园前,暖风一过,满院子飘散而来阵阵花香。
朝浴殿内,纯白地毯之上,一袭薄纱覆盖落下,在烛火的映射下,一只手轻柔的拂过另一人的面颊。
白玲珑精疲力竭的躺在毛毯之上,呼吸浅浅,有一股异样的感觉在自己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她很累,不是身体的累,而是破茧而出时所需的精力已然耗竭,她似乎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就连呼吸都觉得累。
“宝宝,累了吗?”洛亦清抬手,指尖轻抚过女人娇艳的容颜,一点一点的从眉眼处摩挲而下。
白玲珑虚虚的睁了睁眼,确信男人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之后,又再次安静的闭上了双眼,任之处之。
洛亦清敛眉,自己明明控制了,为什么她还是那么累?难道又是饿了?
白玲珑被男人抱起,自己懒散的寻着他的怀里位置,再次枕在他的心口处,安然的沉睡而去。
大床之上,洛亦清来回踱步走上不知多少次,眉头越发不自然的紧蹙拧成一股一股。
常春不动声响的将膳食传进,眉角处只是匆匆一瞥内殿之中徘徊的身影,不敢多言,沉默的退出。
“陛下可是在殿内?”齐若言走上玉阶,指向内殿。
常春伸手掩在嘴角,低了低音量,“陛下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个不对劲?”齐若言索性不等传唤,毅然决然推门而进。
洛亦清覆手放在床上之人的额头上,掌心上传来一阵又一阵滚烫的温度,烫的他都不由自主的缩了缩手。
“陛下,臣有一事上报。”齐若言站在屏风后,自今早流传陛下寝宫出现了一个女人之后,他便不得再强行闯宫。
洛亦清心神一颤,慌乱的将齐若言从屏风后拉进来,又突然觉得这样将自己的宝宝暴露在别的男人眼中实属不妥,又一掌将齐若言挥出内殿,顺带着将殿内所有帷幔珠帘悉数放下,确信男人的视线已瞧不见龙床之上的女人后方才心满意足的看向齐若言。
齐若言面如土色,被他如此挥来挥去,胸口郁结难消,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陛下,臣有一事不得不报。”
“若言,你先等一下。”洛亦清掀动珠帘,缓步走入内殿之中,随后,一根金线落入齐若言手中。
齐若言低头,不明所以。
“快替宝宝把把脉,她身体滚烫,已不是平凡的那种发热症状了。”
齐若言嘴角微抽,在男人那股子欲望极深的眼底里无可奈何的再次三指扣上那艮金线,“刚刚可是有过什么剧烈运动?”
“……”洛亦清脸色依旧,只是藏于袖中的手渐渐一阵湿濡,“刚刚她洗了一个澡。”
“或许是洗的时间过于久了,净身虽好,但不得在浴室过度待久,浴室温度偏高,水汽湿重,如若在池子里时间过长,容易晕倒,如若在池子外时间过长,容易受寒着凉,所以陛下,下次沐浴之时记得把握时间。”齐若言放下金线。
洛亦清蹙眉,“那现在该怎么办?”
“臣自会下一记药方,只是现在陛下可是有时间听臣一言了?”
“先等等。”洛亦清摆手,踱步走入殿内。
大床上,白玲珑面色通红,温度较之方才更是烫手。
洛亦清担忧的覆手贴上,“宝宝,你等一下,咱们喝点药就会好了。”
白玲珑身处冰火两重天,外热内虚,身体里如坠入万丈冰窟,好冷好冷,而身体外却是滚烫一片,她几乎都能感觉到自己呼出的气体都是火烧一般灼热。
“宝宝,是不是很热?”洛亦清瞧着床上越发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惊慌失措的掀开被子将她抱入怀里。
身体贴上她身体之时,衣衫下的滚烫隔着衣料便能清晰感觉到,那热度就像是一块木炭在火炉中点燃后贴放在自己的皮肤上,烫的他惊愕一颤。
“怎么会这样?”洛亦清不再顾及什么男女有别,大喊一声,“若言。”
齐若言殿外被突然惊怵,掀开帘子,颔首走近,眼角眸光正好落在床榻前那一双小小的绣鞋上,是女人的鞋,没错。
“陛下,臣不应该进殿。”齐若言面色泛红,慌不择路的准备离开。
“等一下,她身上很烫,别想那么多了,快给她看看。”
齐若言低首走进,三指搭在女人的脉门之上,不过片刻之后诧异的松开她的手,更是抬头看向洛亦清怀中的女人。
娥眉紧蹙,带着高热的气息吐纳着,她的面容因着高温而泛着不正常的红霜,唇色沁红如血。
齐若言请罪道:“陛下请恕臣越矩之罪。”
话音一落,齐若言三指扣上白玲珑的眼皮,往上一翻,血红的眸像似鲜血染上,带着惊心动魄的鬼魅犹如火团蔓延而来,烫的他指尖一颤,急忙收回手。
“怎么回事?”洛亦清按住白玲珑颤抖的身体,却被她身体里流露出的气旋震开数丈。
齐若言内力一压,将女人周围愤怒的火团子强行凝固,“陛下,可有大碍?”
洛亦清摆手,走上前,“怎么会这样?”
齐若言面色微微煞白,“陛下,到现在您还要瞒着臣吗?”
“你想说什么?”洛亦清试着靠近,却再次被一股强大的气旋震开,心口内息混乱,他眉头微蹙,怎么会这样?
“陛下,她就是那只猪对不对?”齐若言大掌一挥,将凝固的火团子冻结成一块一块,抛掷地面之上,碎成冰渣。
洛亦清面色一怵,低垂下眸,正色道,“你说的没错,她的确就是宝宝,可是现在问题不是这个,而是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陛下,您可有认真看过臣从黎国带回的那封遗诏?”齐若言问道。
“这——有何不妥之处?”
“这只猪不是普通家禽,而的确是神物,既然是神物,那便是不得沾染,如若强行沾染,必会承受天谴。”
“天谴?”洛亦清面色阴鸷,“你的意思是现在宝宝承受的就是所谓的天谴?”
“不,书上所承载如果神物在发生身体改变之时,必会因为灵元结灵而身处冰火两重天之劫数,劫数一过,便是浴火重生。”齐若言行至洛亦清身前,轻叹,“陛下,可让臣看一下您的胸口。”
“嗯?”洛亦清恍然,还未来得及问明为何,便觉得自己的长衫被人扯下,胸前光景毫不迟疑裸露在外。
齐若言抬起头,四目对视。
洛亦清眉头深锁,将内衫扣上,“若言啊,不得如此。”
齐若言再次强行脱下他的外衫。
洛亦清面色不悦,“你还未把话说明白,你脱朕的衣服做什么?”
齐若言不顾他的阻止,依旧强行将他的胸膛暴露在外。
洛亦清斥责,“齐太傅,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岂可被你这样脱来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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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二章 主子要带我私奔
更新时间:2014…10…4 15:11:19 本章字数:18885
齐若言在看到洛亦清胸口情况之时,面色越发苍白,直至最后面如土色。
洛亦清穿戴好衣衫,所有情绪皆是放在床上虚弱的女人身上,眉头紧蹙,“你还没告诉朕如果这一劫她熬不过去会怎么样?”
齐若言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床上,“非死即伤,不死也会终身残废。”
“……”洛亦清强行冲破女人周围的气旋,将她滚烫的身体揽入怀里,眼底微微泛红,“都是朕的错,朕怎会知道这样做会害你如此,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齐若言一动不动的站在床前,藏于袖中的手隐隐捏紧成拳,直到静下心来的自己听闻到空气里传来的一声声骨骼扭错的声音,他才渐渐放松自己的心绪。
“若言,你可有办法?”洛亦清问道。
齐若言摇头,道:“我只是一个凡人,对于她,我无能为力。”
“那可有办法帮助她?”洛亦清拉了拉他的袖口,满面真切。
齐若言叹口气,“臣去熬一副药过来,或许能缓解她的高热。”
“拜托你了,若言。”洛亦清抬袖替她抹去脸上的汗水,拿着冰袋一点一点的覆盖在她的额头上,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她的神色,只要她稍稍皱一皱眉,自己就彷佛如临大敌心神一颤。
常春领着宫人走进殿中,不动声响的撤下已然冰冷的膳食,又不放心的站在屏风前,问道:“陛下,您已经一天没有用过膳食了,请保重龙体。”
洛亦清坐在床边,对着那道影子,漠然道;“都退下。”
常春不敢多言,悻悻的收嘴,领着宫人浩浩荡荡的撤出大殿。
齐若言端着药碗,瞥了眼宫人们带走的晚膳,说道:“重新准备一份,别花大心思,就弄碗白粥过来。”
“诺。”常春启颜微展,亲自赶赴御膳房。
齐若言将药碗放在桌案上,“陛下,臣让常春准备了一点白粥,就算你不喝,她也要喝。”
“对,朕怎么就忘了这点。”洛亦清恍然大悟,从床上站起身,“还是若言想的周到。”
“陛下,关心则乱,您其实没必要那么担忧,她既然是神物,就有自己的办法渡劫。”齐若言将琉璃碗盏送上前,却被男人拿过端在手中。
洛亦清吹拂着汤药热气,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轻柔的送到她的嘴边,“宝宝,喝药了,喝了就不难受了。”
白玲珑眼角微微上挑,落在那碗黑不溜秋的药水里,神色一凛,毫不客气的拂开。
汤勺里的黑色药汁尽数洒在他的袖口上,金色龙纹俨然被染上一块黑迹。
洛亦清皱眉,瞧着她难受的模样,干脆亲自含上一口在嘴中。
“陛下。”齐若言愕然,还未来得及阻止便见洛亦清覆唇触碰在她的唇角,黑色的药汁从他的嘴角流入她的唇中,在女人还有些挣扎的瞬间,洛亦清已然将一口药水送入她的喉咙处,缓缓流入胃里。
白玲珑虚弱的睁开眼,高热之下,双瞳赤红,小小的手掌拂过他的脸颊,“好苦。”
“良药苦口,吃了就不会难受了。”洛亦清故技重施,又一次含上一口药水送到她的嘴里。
白玲珑嘟嘴,抵触的推开他,“真的好苦。”
“乖,喝了朕就给你弄甜点来。”洛亦清再次喝下一口药。
“我想吃鸡腿。”白玲珑的手软弱无骨的搭在他的手腕上,轻轻摩挲。
“咕噜。”洛亦清一时没有把握好竟自己吞下了那口药水,苦涩的味道徘徊在整个口腔里,俊逸的眉头禁不住那阵阵苦味,也是不由自主的敛皱成一团。
白玲珑委屈的撇嘴,熏红的脸颊上渐渐地褪去红霜,“你……你欺负我。”
“宝宝,朕没有,朕只是喂你喝药。”洛亦清着急的捧住小家伙的脑袋,瞧她梨花带泪的眸子,心底隐隐发疼,“好,我们不喝了,以后都不喝了。”
白玲珑咬唇,鼻子抽抽,“刚刚浴室里,好痛。”
“……”
话音一落,齐若言眸中一闪,略带一种别样的眼神自上而下将自家陛下那深沉的背影映入眼眶里。
洛亦清面色一愣,轻咳一声,“宝宝,朕方才是太过野蛮了些许,让你受伤了,朕以后一定好好待你。”
白玲珑扯过被子,将自己脑袋遮掩而过,转过身,翘着小屁屁,像似平常摇晃尾巴的举动冷冷哼哼。
洛亦清嘴角抽搐,尴尬的对着齐若言轻笑,“若言啊,你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别误会了。”
“陛下,臣也希望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齐若言面不改色,依旧冷冷冰冰,“可惜臣的确听到了。”
“咳咳。”洛亦清咳嗽一声,苦笑道:“你也知道朕今年二十有五了。”
“所以臣已经不是第一次劝诫陛下立后封妃,却没有料到陛下竟然会这么……失去分寸,在大典之前,您应该把皇后殿下送到凤鸾宫。”
“朕知道分寸,以后会注意的。”洛亦清坐在椅子上,疲惫的单手扶额,“现在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朕听着。”
齐若言站在一侧,轻声道:“黎君今早带着婼耶公主一同进宫了。”
“哦,还有这事?那他们现在人呢?”洛亦清喝了口清茶,嘴角勾勒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
“正在太后殿。”齐若言回禀。
“想必母后一定有很多话要对朕说。”
“黎君的意思是建议太后不能立后,这样不清不楚的一个女人,有失皇家身份。”齐若言嘴角轻扬,“明里意思是为了婼耶公主,暗里意思不言而喻。”
“既然黎君都这般为我凤渊着想,朕也觉得朕应该也送一个好姑娘过去,咱们两国联谊,怎可就朕得到了黎国公主。”洛亦清放下茶盏,笑意更甚。
“另还有一事。”齐若言有些迟疑,看了眼床上的女人后,又突然觉得这话并无不妥。
“准。”
“林侍卫刚刚来报说从陛下殿里出去的男人一头银发,来去无踪,或许根本就不是人。”齐若言道。
洛亦清单手靠在桌面上,点头道:“既然若言都猜出了宝宝的身份,那朕也不瞒着你了。”
齐若言静耳倾听。
洛亦清本是和颜悦色,却在下一刻眉头微皱,“他是朕送给你的那只白虎。”
“什么?”齐若言诧异,“陛下的意思是那只白虎能……能变成人?”
“宝宝都能变成人了,更何况那只通人性似乎能听懂人话的大家伙。”洛亦清起身走到窗前,眺望院中月色,“朕也觉得奇怪,他的言语与兽型时截然不同,好像变了一个人。”
“陛下的意思请恕臣没听懂。”齐若言侧身目不转睛的看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洛亦清的手重重的放在窗棂上,“下半夜时把白虎带进宫,朕有话要亲自问他。”
“带他进宫?”齐若言不明,“陛下,虽然白虎能变成人,可是如若在众侍卫面前突然失去血性,伤及太后或者皇子公主,臣认为此事不妥。”
“也对,毕竟那家伙不好对付,朕出宫。”洛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