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轻响徘徊在屋内,齐若言没有抬起头目送他的离开,独自站在空旷的地方,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企图用嘴角的疼痛唤醒自己的意识。
“我又没说现在要走。”白虎走过去,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
“嗯?”齐若言抬起头看向那人张扬的银发,心脏跳动加剧,他几乎都能感觉到自己脑袋充血时带来的滚烫反应。
“不过你这茶真的挺好喝的。”白虎举了举手里的茶杯,笑靥如花。
齐若言只感觉到面容越发滚烫,慌乱的走到房门前,“我要先去宫内复命,你……你好好休息。”
“早去早回。”白虎莞尔。
齐若言不作停留,着急的打开门慌不择路的跑出去。
白虎起身走到窗前,轻轻推开虚掩的窗,小小白肉团来不及避闪,直接被窗子撞到脑袋,一个重心不稳,身体踉跄险些掉下窗户。
白虎将捂住自己脑袋的小家伙抱进屋子,放在桌子上,“你怎么又偷偷跑出来了?”
白玲珑拽着白虎的脸,仔细的上下左右窥视一番。
白虎不明,任着她数番打量。
“刚刚齐太傅为什么要亲你?”白玲珑正色道,很是义正言辞。
白虎温柔的抚摸过小家伙的脑袋,摇头否定道:“你看错了,那不是亲,而是他在舔我。”
“舔?”白玲珑凑到他鼻子上嗅了嗅,“你什么又没清清好闻,他舔你做什么?”
“……”白虎挑眉,“那你为什么每次又要舔洛亦清呢?”
“清身上有肉香。”白玲珑郑重的点头。
“那他也觉得我身上有肉香,禁不住的就想舔一舔。”白虎面不改色道。
白玲珑爬上他的脑袋,“根本就没有,只有一股茶香。”
“他喜欢饮茶。”白虎再道。
“原来如此。”白玲珑明晓的点点头,“那他身上为什么会有你的味道?”
“我的什么问道?”白虎撩起袖子仔细嗅了嗅,确信并没有什么异味。
白玲珑缩进他衣衫中,最后探出脑袋,“就是这股味。”
“我只有两天没沐浴,身上没味道吧。”白虎挠挠头发,略带难为情。
“不,我想的是他身上为什么会有你的味道?”白玲珑小蹄子勾住他的脑袋,“难不成他太傅府这么穷,一件衣服两个人穿?”
“主子,你想多了。”白虎将小家伙重新放回桌子上,面对她的小小身子,心口一阵一阵跳动,他该怎么将这么天真的小丫头带回去?
白玲珑舔舔蹄子,“小白,我前两天见到魅翊了。”
“魅翊?”白虎不明,抬起她的下巴,问道:“那是什么?”
“是我的马哥哥。”白玲珑单手托着脑袋,皱皱眉,“他竟然让一个男人给骑了,那么骄傲的马哥哥,怎么可以给一个男人骑呢?”
“马本来就是用来骑的。”白虎解释。
“那骑就骑吧,为什么会弄到屁屁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白虎心口仔细的反复消化这句话,最后轻笑道:“可能是意外吧。”
“魅翊那么骄傲的一只马,跟了他一个男人,没想到那个男人还跑来清清面前去说自己寂寞了,小白,你说魅翊可不可怜?”
“嗯,的确很可怜。”白虎点头,看来以后得温柔点了,原来会出血啊。
白玲珑嘟嘟嘴,抱住白虎的手臂,“我要不要去带走魅翊?”
“你带的走吗?”
“好像带不走。”
“那就乖乖的回宫去。”白虎将小家伙抱回窗边,“如果你不想被惩罚的话,现在赶回去或许还来得及。”
白玲珑闻言色变,身子一跃,消失在花园里。
小小身子挤过宫墙,趁着无人发现的空隙溜回床上。
泰安殿中,檀香轻饶,常春奉茶退出。
黎戚毅轻抿一口茶水,面无表情道:“宫里传言,孤已经听得一二了,只是,洛皇此举是何用意?是嫌弃我黎国公主不配嫁入凤渊,还是觉得我黎国可以这么随意任之处之?”
洛亦清坐于案上,回复道:“黎君此事误会了,其一,朕没有侮辱任何人的意思,朕只是觉得婼耶公主是个好女子,这般委屈她,朕于心不忍。”
“洛皇可知什么叫做恩威并施,雨露均沾?你是一国之君,怎么专宠独宠一个女人?这样传出去,岂不是辱了你泱泱大国的名声?”
“朕无心无愧。”洛亦清正色道。
“既然如此,孤要一个道歉,当着全天下人的面你洛亦清向我黎国婼耶公主道歉。”黎戚毅冷然道。
洛亦清放下茶盏,点头,“可以。”
“好。”黎戚毅咬牙。
“不,皇兄,我不同意。”黎婼耶仓惶的推开殿门,不顾及所谓的君臣之礼,贸然闯入跪在两人面前,梨花带泪的绞着手绢,“皇兄,我今日既然已入凤渊,我便不能这般回去,我如果这样回去,还能如何有颜面活下去,洛皇,我不要您的一心一意宠爱,我只要您能偶尔在我殿里坐一坐,我要的从来不多,只有一丝温暖而已,我求求你,别让我回去。”
黎戚毅走上前,将女人从地上扶起来,轻叹,“婼耶,皇兄也舍不得你伤心,可是你真的愿意待在这里?”
“皇兄,我至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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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舍弃天下,护你周全
更新时间:2014…10…8 8:33:33 本章字数:18425
洛亦清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坐在椅上瞧着这兄友妹恭的一幕,嘴角微微上扬。
黎婼耶贝齿轻咬,回过头看向案前的那抹身影,手指绞扯着衣裙,“陛下,可否给我一个机会。”
“婼耶公主,你可知道朕心意已决?”洛亦清正色道。
黎婼耶低下头,本是因为气急而微微熏红的脸也在渐渐的褪去红晕,花容失色的面容抬头看向那道未带半分回心转意的神情,红唇越发咬的通红。
“洛皇,既然如此,请你昭告天下是你薄情寡性放弃了与我黎国结盟之事,自此你凤渊与我黎国水火再不相容。”黎戚毅面色冷淡,一字一句咬的沉重。
洛亦清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黎君,你执意如此,那便就这样吧。”
“洛皇,此事是你欺人太甚,孤的皇妹如何配不上你?”黎戚毅冷斥道。
“不,不是配不上朕,而是朕无意辜负如此好的女子。”洛亦清放下茶杯,面朝二人,正视道。
“放肆,洛亦清,在你眼里还有哀家这个太后吗?”
紧闭的泰安殿大门,被一众宫人推开,一人身穿绫罗而现。
阳光在来人身后渐渐被阻截,太后傲然的走进,身后紧跟而来一众朝中大臣。
洛亦清面不改色的坐在椅上,俯瞰跪拜一地的朝中百官,眉头不由自主的蹙了蹙。
太后冷漠的站在众臣之前,“皇上,你可有将整个凤渊放在眼里?”
“母后,今日之事只是朕一人所为,无关国事,无关天下苍生。”洛亦清回复。
“你是一国之君,你的事怎么可能只会是你一人所为?怎会不关国事?”
“母后,朕心意已决。”洛亦清再次重复道。
“哀家不管你心意绝不绝,这事都必须听哀家的,既然你要立后,哀家同意你便可,那你也得听哀家的,婼耶必须是我凤渊贵妃,毋庸置疑。”太后轻轻的抓住一旁哭的花颜失色的女人,轻柔的叹息:“孩子放心,哀家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糊涂犯事。”
洛亦清从椅子上站起,一步一步走向黎婼耶,正视她的眉眼,“你告诉朕,真的无怨无悔?”
“是。”黎婼耶不假思索。
“那好,朕便答应你。”洛亦清转身看向黎戚毅,点头道:“黎君说的没错,家事难敌国事,国事之前,朕岂可为儿女私情蒙蔽双眼。”
“洛皇如此,孤便保证黎国与凤渊百世交好。”黎戚毅笑意拂面。
洛亦清回头再次看向太后以及恢复些许气色的黎婼耶,双手作揖,叩首太后道:“儿子既然不能保一个承诺,那便不配再做这凤渊的皇,今日,当着百官的面,儿子自动让位。”
话音一落,满堂落针可闻。
一缕冰冷的风从虚敞的窗户涌进,席卷而过偌大的殿宇,惊得在场之人无一不是瞠目结舌。
“陛下息怒,太后息怒。”百官惊怵跪拜。
太后诧异的放开黎婼耶的手,双腿颤抖的靠近说的毫无余地的男人,苦笑,嗤笑,冷笑,讽刺的嘲笑。她究竟生了一个什么儿子?究竟培养了一个什么帝君,今日,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枉顾天下百姓安危,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舍弃帝位自甘沦为平民,这个儿子,真的是她曾经最引以自豪的儿子吗?
“母后,儿子不孝,请您成全。”洛亦清跪在地上,低头看着地面之上缓缓走来的影子。
太后颤巍巍的走到他身前,抬手便是朝着他冷峻的面容留下一道狠狠的痕迹,“洛亦清,你岂敢说出这种话。”
洛亦清避开她炙热的视线,回复道:“儿子问心无愧。”
“洛亦清!”太后咬牙,双手捏紧成拳,目光阴鸷的抬头看向宫门之外,闭上眼,“哀家给你时间,不管你愿不愿意,你生是凤渊的皇,死也是凤渊的皇。”
黎婼耶软下身子,半跪在地上,目光含泪,滴落而下颗颗滚烫的液体,“陛下,我知道了,我明白了,我醒悟了,请您不要这么做,我离开就是了。”
“婼耶。”黎戚毅上前将她搀起,“我们走。”
“皇兄,不要记恨凤渊,是我福薄。”黎婼耶面色苍白,靠在黎戚毅怀里,身体也是禁不住的瑟瑟发抖。
“皇兄不会就此罢休,你不是一个平民,你是我黎国的公主,怎么可以在凤渊如此受辱,是可忍孰不可忍。”黎戚毅扶着女人走到洛亦清面前,目光沉冷,“洛皇,今日之事,我黎国绝不善罢甘休。”
言罢,便是那一抹墨色身影不作停留的大步离去。
嘈杂的殿宇,瞬间静若无人。
“都退下。”太后挥退众人,身体虚虚的坐在椅子上,单手扶额,“如此结局,你满意了?”
洛亦清依旧双膝跪地,“母后,儿子从未想过会有这般结局,当日同意和亲,也只是为了大局着想,如今,儿子只是想要自私一回而已。”
“你的自私会让多少人染血,你可有想过?”太后重重的拍向桌案,“前有汐国,后有黎国,我凤渊夹在中间腹背受敌,你可有想过此事一出,凤渊会有多少人背井离乡血染战场?会有多少人失去亲人?你只想着你大团圆,你只想着你问心无愧,你可有想过你身上压着的是什么?千万百姓的命,千万百姓的家。”
“母后,儿子自愿退位,只要儿子不再是凤渊的皇,与婼耶公主的婚事便可作罢。”洛亦清直言。
“胡闹,你退位倒是退的干脆,可有想过接下来由谁登基?九儿吗?他才九岁,你认为他能坐好这个沉重的位子?”
“儿子会尽量辅佐九弟。”
“胡闹,皇儿啊皇儿,亏得你一身磊落,一世圣名,怎可为了区区儿女情长便如此执迷不悟,就当哀家求你,为大局着想可好?”太后憔悴的容颜双腿重重的跪在男人的身前,面色灰败,尤带半分凄凉。
洛亦清抬头四目相接,“母后您可知曾经的我为了大局着想失去了什么吗?”
万千孽火,是焚烧天地的灾难,是囚禁千年来两颗触碰不到的心脏的梦魇,是斩杀两个人的前世今生所渴望的天长地久。
为了一个大局,烈火蔓延;为了一个大局,融化冰雪;为了一个大局,千年暴晒;为了一个大局,神下诅咒。
这便是曾经为了一个大局,失去的一切。
“哀家不知你会失去什么,哀家只知身在其位,必谋其事。”太后冷然道。
洛亦清沉默,不再多言。
空气清冷,两道身影,面面而视。
常春轻叩殿门,说道:“陛下,齐太傅求见。”
太后脸色稍缓,撑着桌案从地上站起,“你好好与齐太傅详谈,哀家要你知道何为君何为民,何为君做之事,何为君不该做之事。”
洛亦清站起身,站在原地,抬头仰望正殿之上的高高牌匾,心底沉静。
齐若言推门而进,面对太后,颔首拜礼,“太后金安。”
“你好好的与他谈,哀家要你劝好陛下。”太后说道。
齐若言沉默,目送太后离去的背影之后,轻步走上前。
洛亦清指向一旁的位置,“坐下再说。”
齐若言坐在椅子上,说道:“臣已经了解了,那只猪的确百毒不侵,陛下现在可是放心了。”
“如此最好。”洛亦清回身坐在一侧,轻叹,“刚刚所发生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齐若言点头,“陛下,您这事欠缺考虑。”
“为什么这么说?”
“其一,黎国毕竟是我国盟友,这样不仅伤害的只是黎婼耶,更是我凤渊对黎国的诚意,如此,黎君必定有理由撕毁那纸协议。其二,您这样只会把所有矛头指向那只猪,毕竟此事由她起,必由她终。”
“朕绝不会打无把握之仗。”洛亦清回复。
“陛下可真是想好了?”
“还有反悔的余地吗?”
“没有,圣命难违。”齐若言起身,双手拱手作揖,“陛下,既然如此,臣必追随您至天涯海角。”
“朕的确需要去一个地方。”洛亦清嘴角微扬。
“灵界?”齐若言问道。
“对,朕要去解决一件事。”
“别痴人说梦话了。”一道身影从屋梁蹿下,银色长发张狂的飞扬在空中,飘散而来淡淡青草清香。
齐若言愣怵,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跟着他一起进宫了。
白虎冷笑,“你只是一个凡人,进不了灵界。”
“可有办法?”洛亦清问道。
白虎摆手摇头,“不可能,除非你不是人。”
“朕既是肉身,怎会不是人?”洛亦清坐回椅子上,眉目轻挑,“朕觉得有一个办法可行。”
“什么办法?”齐若言眉间抽搐,为何突然觉得有些不祥预感萦绕。
“灵魂出窍。”洛亦清一字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