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 第六卷 胜利与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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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世界大战回忆录 第六卷 胜利与悲剧-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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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我的兴趣和希望集中于击败艾森豪威尔面前的德国人,以长驱直入德国,而不在于把这一行动局限于在意大利境内使出全部的主要力量。我相信,在把〃铁砧〃作战行动所需兵力撤出后,我们在意大利还会有充分的兵力可以在比萨…里米尼线以北追击凯塞林,并且对他的军队保持沉重的压力,至少达到足以牵制他现有兵力所需要的程度。我想德国人不会像威尔逊将军所估计的那样,为了把我们抗拒于北意大利之外,而另外付出十个师的代价。
  8.我们能够——威尔逊也证实了这一点——为协助〃铁砧〃作战行动而立即从意大利抽出五个师(三个美国师,两个法国师)。剩下的二十一个师,再加上数量甚多的独立旅,肯定可以为亚历山大提供充分的地面的优势。由于我们空军的优势,显然在地中海有足够的空军力量能为意大利和〃铁砧〃两方面作战行动提供支援,并且在任何一个行动的危急的时刻,还可以提供压倒优势的空军力量,而且我们在地中海还具有实际的制海权。
  9.我也认为将地中海部队用于波尔多或塞特的作战行动,是不合适的。至于伊斯的利亚半岛,我觉得亚历山大和史末资,由于若干自然而很合乎人情的理由,而有漠视两种极关重要的考虑的倾向:即我们坚信的为早日结束战争所需要的伟大的战略,以及从卢布尔雅那山峡进军到斯洛文尼亚和匈牙利很可能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这里面所包含的时间因素。这一段进军的困难,似乎要比你所想象的罗纳河流域进军的困难大得多,即使不考虑到后者在法国存在有组织的抵抗的影响,及与〃霸王〃行动部队的接近的因素,我听说纯从后勤方面的理由来看,在一个决定性的时间内能否把六个师以上的兵力输送到卢布尔雅那山峡那一边去作战,也还是有疑问的。与此同时,我们还得努力把目前尚在美国大陆的三十五个师的美军,加上相当于此数的军和集团军的直属战斗部队调遣到法国去,且不提必要的后勤的附属部队了。我不能同意使用美国部队用去进攻伊斯的里亚并攻入巴尔干各国,①我想法国人也不会同意把法国部队作这样用。
  ①我加的着重号。——丘吉尔
  10.土伦地区内的滩头、出口、交通和掩护都是非常适宜的。罗纳河走廊有它的局限性,但是比卢布尔雅那好,当然更远胜于我们一直在意大利作战的那一带的地形。
  11.艾森豪威尔的报告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他说:〃铁砧〃行动极其重要,他能够而且一定要对威尔逊提供他所需要的额外的协助,只要不过分妨害〃霸王〃的行动,威尔逊的报告则说,命令何时下达,他可以立即开始行动。
  12.威尔逊关于〃铁砧〃的计划已准备就绪,因此可以随时发动,不要耽搁。
  13.在德黑兰既已达成协议要发动〃铁砧〃作战计划,如非先与斯大林会商,我自不能同意放弃这个计划,而任便采取其他行动方针。如果你和我到了7月1日还不能同意对威尔逊将军发出指示,命令他尽快发动〃铁砧〃,那我们就必须立即通知斯大林。还有,我觉得如果我们放弃〃铁砧〃,我们必须立刻跟法国人会商关于他们部队的使用问题,他们的部队可能由于这个决定的影响而被摈于法国的战役之外,却在意大利或巴尔干的次要作战中遭受损失。
  14.我再度敦促把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所建议的命令立即发给威尔逊将军。这样拖拉的讨论如果继续下去,将使〃铁砧〃可以及时给于〃霸王〃巨大帮助的前景丧失,这是十分明显的。
  15.在德黑兰我们同意了一个确定的进攻计划。到目前为止,这个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并未发生需要改变的事情。
  现在我们正全力以赴准备重大决战,如果犹豫不决争辩不休,以致丧失宝贵的时机与生命,历史绝不会宽恕我们。亲爱的朋友,我请求你让我们按照我们原定的计划进行吧。
  16.最后,由于此间有一些纯政治上的理由,·如·果·人·们·知·道·有·相·当·大·的·兵·力·被·转·调·到·巴·尔·干·方·面·去·的·话①,〃霸王〃作战行动如果有丝毫挫折,我也担当不起。
  ①我加的着重号。——丘吉尔






附录(5)

英国、盟国和中立国船舶因敌人的行动而
造成的损失每月统计
(订正于1952年6月)







附录(6)

首相的胜利广播演说 
1945年5月13日 
  在五年前的这一星期四,我奉英王陛下之命组织各党派参加的联合政府来执掌我们的国家大事。在人的一生中,五年是一个很长的时间,特别是需要孜孜不倦地工作的时候更显得如此。但是这个联合的政府毕竟得到了议会、国内全体不列颠民族、我们在国外所有战士的支持,以及远在海外的自治领和处于全球各地的我们整个帝国的坚定的合作。经过了发生种种事件以后,到了上星期我们已经看得很清楚,到目前为止,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英联邦及帝国同它的悠久的传奇般的历史上任何时期相比,显得更加团结、更加强有力。
  的确,我认为凡是公正的人都会承认:我们在应付未来的问题和危险的能力方面,比五年前强多了。
  有一个时期,我们的主要敌人,我们的强大的敌人德国曾经蹂躏了几乎整个欧洲。法国在上次大战中曾经经历了如此极度紧张的日子,这次更是一败涂地,需要相当时间才能恢复。低地国家尽管竭力作战,终被征服。挪威也遭到蹂躏。
  当墨索里尼以为我们已岌岌可危的时候,他的意大利就在我们背后刺了一刀。但是说到我们自己——我指的是我们大家,即英联邦及帝国——我们当时完全是单枪匹马。
  在1940年7、8、9三个月内,四五十个英国战斗机中队在不列颠之战中狠狠打击了德国航空机队的凶焰,敌我损失为七与一或八与一之比。我想复述一遍我在最严重的时刻所说的话:〃在人类战争的领域里,从来没有过这么少的人对这么多的人作过这么大的贡献。〃道丁空军上将的名字将永远与这件光辉的事迹联系在一起。但是和空军在一起战斗的还有英国海军,它总是严阵以待,随时把德国人从荷兰、比利时运河里所征集得来的驳船轰击成碎片,当时德国侵略军的部队只有靠这种船只来输送。我就绝不相信,敌人用当时所拥有的那样的船只来侵犯不列颠会是一项很容易完成的任务。
  随着秋季暴风雨的到来,1940年临到头上的入侵危险过去了。
  闪电战随即开始了,当时希特勒说,他要〃把我们的城市夷为平地〃。〃把我们的城市夷为平地〃,这是他的原话。这个闪电战我们经受住了,没有叫一声苦,也没有丝毫畏缩的表现,当时有为数很多的人民——我向他们全体致敬——证明伦敦〃吃得消〃,其他遭到蹂躏的中心城市也都如此。但是1941年来临以后,我们仍旧处于危险之中。敌人的飞机可以飞临我们海岛的入口水道的上空,四千六百万人民每天的食粮的半数以及他们需用的全部其他战争物资或民用物资,都得经过这些入口水道才能输入。这些敌机能够在一次飞行中从布雷斯特飞过这些入口水道而到达挪威,然后再飞回去。他们能够观察我们进出于克莱德湾和默尔西河之间的一切航运活动,因而能向大量的、日益增多的潜艇指出我们的护航队所在,敌人的这些潜艇当时散布在大西洋中——这些潜艇的残余或其接替者现在正被收集到我国的港口中来。
  被包围的感觉,特别是这种包围随时有可能转变为绞杀我们,使我们很苦恼。当时我们要运进生活必需品和运出作战的军队,都只有通过北爱尔兰和苏格兰之间的那一条西北入口的水道。都柏林政府跟好几千奔向战场表现出他们保有英勇古风的南爱尔兰人民的性情和气质迥然不同,由于他们的行动,南爱尔兰港口和机场本来很容易加以扼守的那些入口水道,竟然被敌机和潜艇所封锁。这真是我们一生中的千钧一发的时刻,如果没有北爱尔兰的忠诚和友谊,那我们要么被迫战斗,要么从此绝迹于地球之上。然而,我敢说,英王陛下政府以历史上少有可与伦比的克制和镇静,从来没有对都柏林政府下过毒手,尽管常常是很容易和很自然会这样做的;但是我们却听凭他们尽情地先和德国人,后和日本代表在一起鬼混。
  当我想到这些日子的时候,我也想起另一些插曲和人物。
  我想起分别荣膺维多利亚勋章的埃斯蒙德海军少校、基尼利一等兵和费根上尉,还有我很容易记起他们姓名来的其他爱尔兰英雄们;于是,我必须坦白承认,不列颠对于爱尔兰民族的恼恨在我心中消失了。我惟有祈愿在我看不到的岁月里,这种耻辱将被忘却而光荣将永久保持下去,而且不列颠群岛的人民会像英联邦的人民一样能在互相理解互相原谅中并肩前进。
  我的朋友们,当我们想到西北入口水道的时候,我们不会忘记我们商船海员们的忠诚,和每夜出动的扫雷舰,这些事情极少在报纸上用大标题登出。我们也不会忘记我们的庞大的、富有创造性的、善于随机应变的、环列四方而且最后具有控制全局的能力的皇家海军和它的日益强大的新的同盟者——空军。这些力量使得我们的生命线一直得以保持畅通无阻。我们才能呼吸;我们才能活下去;我们才能出击。可怕的事我们不得不干。我们不能不摧毁法国的舰队或将其夺取过来,假如让它完整地落入德国人之手,恐怕已经跟意大利的舰队合在一起,使得德国海军能在公海上同我们对峙了。
  我们把这件事情做了。我们不得不在最黑暗的时刻里把我们岛上实际上所有的坦克都绕道好望角送交给韦维尔将军,这件事使我们还在1940年11月的时候,就已经能够保卫埃及免受侵略,并且在使意大利军队遭到被俘二十五万名的损失和惨重歼灭以后,将其击退,墨索里尼原已准备紧跟在那支军队后面进驻开罗和亚历山大。
  罗斯福总统,其实还有美国全国有识之士对于1941年的春天我们将有什么遭遇都曾经深感忧虑。总统在思想深处感到要是英国遭到毁灭,不仅其本身是件可怕的事情,而且将使美国的巨大但大体上还未武装起来的潜力及其未来命运易遭受致命的危险。他非常担心我们将在1941年春天遭到入侵。无疑在他的背后还有可以同世界上知名的第一流的军事家相媲美的军事顾问的意见,因此他派出了他的最近一次的总统竞选对手,即已故的温德尔·威尔基带来了他的亲笔信到我这里来,信中写着朗费罗的著名诗句,前些天我在下议院中曾经引述过。
  毕竟,到了1941年的开头几个月里,我们已处于相当坚强的地位,而且我们自己觉得同法国刚刚崩溃以后的那几个月相比要好得多。我们的敦刻尔克部队和在英国的野战军部队,约有一百万兵力,差不多已经完全装备或者重新装备起来。自从去年6月以来,美国已经从大西洋彼岸给我们运来步枪一百万支和大炮一千门,而且都配有弹药。在我们的日益强大的兵工厂里,男男女女在机器旁边工作直到累得晕倒方才罢手。近乎一百万男工,在最多时增加到了二百万,除整天工作以外,又被编入国民自卫军。他们至少配有步枪,并且以〃不战胜即死〃的精神武装起来。
  到了1941年的后期,当时我们仍然是独力支撑。为了援助希腊,我们出于无奈,某种程度上也是无意识地牺牲了我们冬天在昔兰尼加和在利比亚所得到的胜利果实;希腊也永远不会忘掉我们从自己所仅有的一点点东西里支援了它多少,尽管并无效果。我们是为了道义而这样做的。我们镇压了由德国人挑拨起来的伊拉克的叛乱。我们保卫了巴基斯坦。
  由于戴高乐将军的不屈不挠的自由法国的帮助,我们清除了叙利亚和黎巴嫩的维希分子和德国的飞行员和阴谋家。到了1941年6月,另一件世界重大事件发生了。
  你们在读英国史的时候无疑会注意到——我希望你们能够费一点力气去阅读它,因为只有借鉴过去才能判断未来,只有从阅读英国和英帝国的历史中,你们才能体会到住在这些岛上怀有一种充分根据的自豪感——你们在读英国史的时候,有时会注意到我们时常要单独作战,或在联合行动中作为主要推动力,借以抵御大陆上的一个暴君或独裁者,而且我们往往需要坚持一段很长的时间:反对西班牙的无敌舰队时是这样;反对路易十四世的强权时也是这样;当时在威廉三世和马尔巴罗指挥下,我们领导欧洲作战几达二十五年之久,一百五十年前,那时纳尔逊、皮特和威林顿曾击败过拿破仑,这同1812年得到俄国人的英勇战斗的帮助分不开。在这些世界战争里面,我们或者保持着欧洲的领导角色,或者独力奋战。
  如果我们能独力坚持得够长的一段时间以后,时机总会到来,那时候这位暴君犯了严重的错误,就会使整个斗争的力量对比改变过来。希特勒自以为是全欧洲的主人——不,简直自以为不久就要成为全世界的主人——他于1941年6月22日背信弃义,没有一声警告,无缘无故地突然发动对俄国的猛烈进攻,而与斯大林元帅和千千万万的俄国人民为敌。随后,在这一年年底,日本对美国珍珠港进行罪恶的袭击,同时在马来亚和新加坡对我们进攻。希特勒和墨索里尼随即对美国共和国宣战。
  从那时起已过了几个年头。的确,度过每一年,在我都宛如度了十年那么久。但是自从美国参战以来,我就绝不怀疑我们肯定可以得救,并且相信为了取得胜利我们只要尽力作战就行。我们在这一切过程之中都起了我们的作用,这些坏蛋如今已经被打倒了——我希望我不是在这里自吹自擂,我说,自从1942年10月阿拉曼战争以来,经过英美联军攻入北非、西西里、意大利,以至占领了罗马,我们长途跋涉行军,但再也不知道什么叫作吃败仗了。到了去年,经过了两年耐心的准备,有了水陆两栖作战的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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