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不乐意。
天铭颢抿嘴笑着,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皇弟,眼中带着关爱,“我知道你从小性子就跳脱,在国子监上课的时候,你看窗外的鸟,先生叫你背书,你叽里呱啦,乱说一通,就是不好好学,什么事情都让云飞帮你干,祸事就由我们几个大的顶···”
“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你要是不好好处理政事,等我回来,将事情整的一团糟,你就等着吧!还有,贵妃娘娘本就管着后宫的事情,忙碌不堪,烦心事也不少,你不许再吊儿郎当的,没个正行!”
天铭颢板着脸,自己自从没了母后,就一直被暗害,直到姨母进宫,处处维护自己,甚至为了自己失去了第一个孩子,照顾天铭冉和天铭炫不单单是作为大哥的责任,也是报答姨母的大恩。
“皇兄,求你了,能不能少给我派点活···”天铭炫和天铭颢嬉皮赖脸的打着商量。
天铭俊看着天铭炫就跟个猴子似得,就差没给天铭颢表演杂耍了,低头含着笑意道:“炫啊,你就知足吧,小心颢一怒之下,将事情都交给你,你就哭去吧!”
“颢,我觉得炫这是嫌事情不够,要不咱们再找点事情给他做,如何?”天铭羽腹黑的说着,天铭炫苦着脸,气呼呼的坐下。
天铭颢笑着,摇了摇头,“羽,暗卫已经到达南疆,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吧!速战速决,胡国那边有什么异样?”
大家谈起正事,都严谨慎重,“还没有,到达胡国王城,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俊,昨天流风告知你的事情,你在府上要注意一些,大家回到府上都要将府里的人员彻查一番,不要放过一个漏网之鱼!云飞,尤其是你,一定要小心!”天铭羽肃穆的表情让大家警醒。
“不错,不管是李鹏飞的奸细,还是胡国的奸细,大家都要仔细,严谨对待!”
“俊,刑部大牢那两个胡柯的心腹,若是问不出什么,就尽快斩首示众,安慰一下受害人的家属吧!”天铭颢沉着声,语调微冷。
天铭俊点头,“我明白,颢,你们定在什么时候出发?!”
“后日!”
······
定安王府,深夜,一道身影闪身往王府后门而去。
“咚咚咚!”黑影拿起后门墙角的两块石头,轻轻敲击了三下。
“嚓嚓嚓!”门外同样想起三声怪音。
黑影将手探向门下的底缝处,摸到了一个东西,迅速转身离开。
“世子,人抓住了,是李鹏飞府上的管家!”
“嗯,先关起来,不要惊动茱萸。”
翌日,天气阴沉下来,到了午后,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千雅雪一早起来,就多加了一件衣裳。
“王爷回来没?”
玉芯端来热茶,给千雅雪暖身。
“还没有,太子和世子明日离京,很多政事需要王爷接手,想必要到傍晚了吧。”
千雅雪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玉芯,你让玉蕊盯着茱萸,然后通知厨房,今晚多加几个菜!”
“是,奴婢这就去。”玉芯将点心摆好,转身拎着食盒离开。
到了傍晚,雨越发的下的大起来,天铭羽让流风撑着伞在王府门口等着天洪烈。
千雅雪同样派了玉芯到王府门口等候。
“玉芯姐姐,你怎么过来了,快到廊下躲躲雨。”流风让开一块地方,玉芯匆匆跑过来。
“王妃让我来看看王爷回来没有,这天下着雨,王爷骑马而行,估计会淋雨,叫我见到王爷立刻让王爷回房沐浴,换衣。”玉芯喘着气。
流风点点头,抬起头就见天洪烈已经到了门口。
“王爷回来了,咱们快过去吧!”
天洪烈面上挂着雨水,衣衫湿透,玉芯将手中的披风递给流风,流风立刻大步上前给天洪烈披上。
“你们俩怎么过来了?这么大的雨,快回吧!”
“王爷,世子让我过来接你···”流风给了天洪烈一个眼神,天洪烈点头,眸中精光乍现。
平日里,天洪烈回府必定会从府中的假山长廊经过,茱萸早早再次等候,手中握着昨日刚拿到手的药粉。
这茱萸到底是要干什么?难道是在等人,可是这假山长廊···不对,难道茱萸等的是王爷?!玉蕊躲着假山之后,被自己的猜测吓到。
玉蕊捂着嘴巴,背后已经被雨水打湿,时刻注意着茱萸的一举一动,若是真被自己猜到,就算豁出性命,也要组织茱萸!玉蕊心里暗暗打定主意。
“王爷,走这边!”玉芯跟在天洪烈和流风身后,感觉走的路有些不对,抬头看向王爷,见他没有什么异样,心里疑惑,但却没有开口。
茱萸抬头望天,见天色渐渐暗下来,但是天洪烈迟迟未归,有些着急。
“阿嚏,阿嚏!”玉蕊全身冰冷,瑟瑟发抖,实在憋不住,在假山里打了两个喷嚏。
“谁?出来!”茱萸本就万分着急,紧张,突然听到声音,不仅被吓了一跳,还凶相顿生。
玉蕊瞬间捂住自己的口鼻,心里暗叹:“糟了!”
茱萸慢慢的接近假山,手中紧握着药粉。
“嘘!走!”玉蕊惊慌不已,不知所措,流风如鬼魅般出现在玉蕊面前,吓得玉蕊张大嘴巴,流风做着手势,示意玉蕊不要出声,用衣袖卷着玉蕊的腰肢,运气轻功,转眼离开。
茱萸小心翼翼的绕道假山之后,没有发现人影,松了一口气,想到自己今晚的目的,茱萸迅速回到原地,等待天洪烈。
话说流风带着天洪烈回到房间,千雅雪立刻吩咐丫鬟婆子,招来小厮,伺候天洪烈梳洗换衣。
天铭羽得知玉蕊这几天的行踪,看着门外的大雨,天色渐渐阴暗下来,立刻让流风出去寻找。
“玉蕊姐姐发烧了,玉芯姐姐,你快来照顾一下。”流风抱着昏迷的玉蕊,着急大喊。
“流风,你先去找大夫,玉芯,找两个婆子给玉蕊沐浴换衣。”千雅雪迅速安排,面上急切,很是担忧。
“是。”
两人往不同的方向而去,千雅雪一探玉蕊的额头,烧的滚烫,眼中不禁含泪,“傻丫头···”
好不容易安顿好了玉蕊,玉芯陪着,千雅雪和天洪烈,天铭羽三人到了餐厅。
“羽儿,到底怎么回事?”天洪烈面色凝重,有些骇人。
天铭羽看了一眼千雅雪,面色冰冷,“今晚茱萸准备迷惑父王,故孩儿让流风到府门口···”
“茱萸,这是谁?!迷惑本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天洪烈的话语带着深深的疑惑和不明。
“茱萸是李鹏飞夫人的妹妹,企图破坏母妃与父王的感情,从而得到权力···”天铭羽说的很隐晦,但是多年在战场和朝廷里来往的天洪烈瞬间就明白了。
天洪烈黑着一张脸,周围的空气一霎那之间下降了好几个温度,眼中浮现杀伐之意。
“父王,母妃,用饭吧!事情孩儿今晚就会彻底解决,孩儿离京后,王府里的人员,母妃要一一彻查,身份和籍贯以及家中之人都要知晓,父王每日也要时刻注意,不论是进宫还是回府,都要带几个侍卫!”
“羽儿放心吧,母妃明日送走了你,就开始彻查,你父王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警觉性不用担心,只是此次你到林家,路上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太子的安全!”千雅雪叮咛着,话语里满含关爱之意。
天洪烈眼中闪过几道溢彩,心头安慰,儿子对自己的如此直接的关心,还是第一次,平日里冷着脸,都不见笑意,天洪烈想到自己和千雅雪相识的时候,或许有了心上人,就算再怎么烦心,内心深处也是有一处温热存在的吧!
深夜,定安王府的暗室。
李鹏飞的管家看着被抓进来的茱萸,吓得缩在墙角,战战兢兢,神情高度紧张。
茱萸昏迷不醒,是流风直接敲晕了带进来的。
一桶冷水直泼而下,茱萸的身体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战,幽幽醒来。
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几盏油灯镶嵌在墙壁上,明明灭灭的,墙上挂着各种刑具,上面血迹斑斑,茱萸打量着四周,瞥见李鹏飞的管家,被关在屋子里的一角,心里徒然害怕起来。
“你们尽快处理!世子等着消息!若是问不出来,直接···”流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表情,暗室里的人点头,表示明白!
天铭羽站在卧房的窗前,看着屋檐上的雨水滴滴答答的滴落下来,心绪飞远。
雨已经停止,夜空中露出几颗明亮的星星,预示着明日是个好天气。
“世子,南疆来消息,李鹏飞解决了。”
“嗯,京城李家也该消失了,记得斩草除根!”
“明白!”
这是一个注定不平静的夜晚,李鹏飞将军在南疆的府邸里自缢而死,李家一夜之间被查出上百条罪状,一大清早就被御林军包围了府邸,无声无息,什么风声都没收到,自然一个人也都没跑掉。
二皇子妃的娘家,吴家也是难脱干系,牵连入狱。
新的一天来临,破晓时刻,天明再现,昨晚寒冷的雨水将天空洗的蔚蓝。
白云朵朵飘过,太阳渐渐升起,一刹那,阳光铺洒大地,给万物笼罩上一层耀眼的光辉。
天铭颢带着两车的礼物和太后,皇上,以及两个王妃的赏赐,轻装出了皇宫。
一身便衣,淡蓝色的长袍,白玉腰带,手握纸扇,发冠整齐,面带微笑,温润如玉。
到了定安王府门口,流风正在准备马车,天铭羽一夜未眠,将杨芹和裴无靖等人准备的东西整理好,直接梳洗一番,出了王府。
“颢儿,羽儿,一路小心,遇事冷静,速战速决,安全为主!到了清溪镇记得立刻传信回来,婷儿有了好消息也要立刻给宫里发喜报!”千雅雪不停地叮嘱,满满的关怀。
“母妃,你回府吧,孩儿明白。”
“皇伯母,您回府吧,昨夜秋雨萧瑟,天气转凉,注意身子。”
天铭羽和天铭颢辞别千雅雪,两人同上一辆马车,流风驾车,后面跟在五车礼品。
马车哒哒哒的启程了,往爱人的方向奔去。
“颢,昨日有去和皇祖母辞行吗?”天铭羽将马车里的小方桌摆好,拿出棋盘,与天铭颢对弈起来。
“去过了,宫里刚添了两位皇子,还有一位新贵没有出世,皇祖母若不是担心后宫不安,估计都想和我们一起到清溪镇走走。”天铭颢浅笑,心里回想起太后娘娘的期盼,有些心酸。
“皇祖母一辈子都没离开过京城,想必也很想出宫看看,会有机会的!”
天铭羽何尝不知道太后的心思,只是太后娘娘身系后宫诸事,就算有安贵妃帮忙,但是深宫里的尔虞我诈,有谁能猜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
“等此次清溪镇之行结束,我带婷儿回到宫中,将朝事安顿下来,不如就奏请父皇,让姨母做皇后,这样皇祖母或许能安心出宫游玩。”天铭颢轻声道。
天铭羽眉角一挑,“只要后宫里的那些娘娘们都安分些,皇祖母就安心了。”
“等太子妃回宫后,就让她跟着皇祖母学习管理后宫之事才是正理,就算你日后不会娶妃纳嫔,太子妃将来身为一国之母,手段也是要锻炼的。”
天铭颢心里有些难受,婷儿虽然性子大大咧咧,率真可爱,但心里却是细心,需要呵护,然而因为身份使然,变得端庄文雅,就算了,可偏偏还要强颜欢笑,给自己扩充后宫,真是···
“颢,不要想太多,目前你要做的就是扎实的走好每一步,日后不能让任何人对你的决定提出质疑,这样才能把握自己的幸福!”天铭羽看着天铭颢,两人目光流转,豁然开朗。
轻轻落下一子,局面突变,从夹缝求生,到柳暗花明,只是一步而已。
清溪镇,林家村。
林二郎带着林老头和林大桩东躲西藏的到了林大桩的家中。
林赵氏一见三人,立刻将儿子林实推进家门,啪的一声将大门关了个严实,死活不开!
“孩子他娘,你快开门,要是被村里人看到我们,就不好了!”林大桩趴在门上,对着门缝里,祈求。
“林实他娘,你快把门打开,我们只想吃一顿饭,你做好饭给我们吃饱,我们就离开···”林二郎嘴上说着求人的话,脸上的表情却异常凶狠,咬牙切齿。
林老头被林二郎死死的拽在手里,以防走丢,让村里人发现。
“实儿,我是爹,我是你爹,快让你娘开门,爹给你买了糖!”林大桩开始诱惑林实。
林赵氏对林实摇头,嘴里说着坏人,并指了指桌上的翠花大娘昨日送来的点心,示意林实自己吃。
林实虽然不懂,但是有了吃的,乖乖的爬到椅子上,津津有味的吃着,沉浸在自己独享美食的世界里,将一切摒除在外。
“孩儿他娘,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踹了,到时候可别我对你不客气!”林大桩有些恼怒,开始出言威胁。
林赵氏丝毫不在乎,心里说道:“你踹吧,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力气!”
自从家里开始养鸡下蛋,每年送到林家的鸡蛋换来的银钱就不在少数,院子里的早就换了,更别说自家的大门了,这孤儿寡母两人在家,若是门窗不坚固些,岂不是就给了贼人可乘之机。
这中间夹着铁片的大门,门后三道大栓,直接连着墙壁,除非你能把墙给踹到了。
只不过现在家中住的可是砖瓦房,这地基打的深,墙壁厚实,随便踹!
林赵氏端着针线筐,坐到床边开始给林实做衣服,不理会门外的三人,无论他们怎么叫喊,怎么哀求,怎么威胁,都当做没听见。
“诶,那不是林赵氏家吗,她家门口怎么有几个汉子在敲门,你们快看看···”
林家几个媳妇婆子路过林赵氏家门口,无意间撇到林二郎等人,大家那颗火热的八卦之心开始熊熊燃烧。
几人都从院门口,探望着,嘴里说着各种怀疑。
“不会是贼人吧?!你看那几人贼头贼脑的···”
“看着不像,你看他们还在不停的敲门,难不成是来找林赵氏的?!”
“找林赵氏,不会吧,这林赵氏平时在林家村可是最安分守己的,从来都没有一句闲话,这几年一个人带着林实,也怪不容易的,我不信!”
“那也不一定,或许是呢···”
“诶,不对,你们看那几人,还有一个老头,难不成是林赵氏的娘家人?”
“什么娘家人,这林赵氏的娘家人每年只在过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