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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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 (江山)- 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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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含笑道:“副留守才到太原,总要休息几天才好,来人呀,招呼大公子来。”

李建成很快来到,李渊吩咐道:“建成,如今李大人身为太原副留守。你赶快给李大人安排住宿地地方,不得怠慢。”

李建成遵命离去。李靖拱拱手,也不客气。

等到二人不见了踪影,殷开山恨恨跺足,“李大人,这成何体统,你是正职,他不过是个副手,怎么能对你如此无礼?也就李大人这种忠厚之人才不以为意,要是老夫。早就斥责了。”

李渊心中舒服些,“开山贤弟,这都是小事,只有你没事就好。如今太原还有很多事情,恕我不能接待……”

殷开山闻弦琴知雅意,为李渊难过,又劝慰了李渊几句。拱手告辞。

李渊回到内堂,转来转去,琢磨着朝廷让李靖来这里地用意,焦灼不安。

堂外突然窜进来一人,大声道:“爹,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好消息?”

李渊抬头望过去,见到是儿子李世民,见到他满怀喜意,心中烦躁,随口问道:“什么好消息?”陡然想到了什么。李渊稍微振奋点精神,“你找到关东马贩展风流了?”他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如今民心浮动,波流暗涌,李渊还不想当什么皇帝,可要考虑后路,首先要壮大自己实力。如今战马奇缺,他一直让李世民寻找这条路子,可到如今,还是收效甚微。

李世民多少有些得意。没有注意到父亲地愁眉苦脸,“没有找到关东马贩。”

李渊愣住,“那你高兴什么?”

“我们就算找不到关东马贩,也有旁人送上门来。”李世民笑道:“爹,你还记得那个晋阳令刘文静吗?”

李渊皱眉道:“就是和裴寂经常喝酒赌钱那个。提他做什么?”

李世民神秘道:“爹。你可别小瞧了那个刘文静,我才知道他认识始毕可汗。前几日我找裴寂地时候,他也在。他看到了我有心事,随口就猜中了我为马匹犯愁,说我若是有意,他可以从突厥为我们买来马匹。这样的话,我们的马匹不就源源不绝,还找关东马贩做什么?”

李渊却是凛然,“他和我们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我们?”

李世民叹息道:“爹,你这样前怕狼后怕虎可是不行,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太原留守,多少人都要依附你。就算刚才的老头殷开山都是眼巴巴的过来捧你,刘文静多半也想借力上位,我们彼此互惠,机不可失呀。”李渊犹豫半晌,断然摇头,“现在不行。”

李世民愣住,“为什么?”

他话音才落,李建成已经急冲冲的走进内堂,皱眉道:“爹,李靖来了对我们很不利。”

“什么不利?”李世民不解问道,等到知道一切,也有些发呆,突然骂道:“这个昏君,派李靖过来,明显是给爹穿小鞋。”

李渊一把捂住他的嘴,惊惶道:“世民,你胡说什么?”四下望了眼,李渊满脸惶恐。

李建成低声道:“爹,我进来前让所有的下人都回避了,无妨地。”

李渊这才松开了手,无力地坐在床榻上,“世民,你要能有你大哥的一半稳重,我也不会如此操心。买马的事情暂时放一放,一个王威就让我们小心翼翼,如今又来个精明的李靖,我们从现在开始,千万不能让李靖抓住什么把柄,如是让他参我们一本,所有的努力都是付之东流。世民,你不要再和刘文静往来了。”

李世民哦了一声,很是不满,却不好再说什么。

李渊又感慨道:“谁又想到,萧布衣成为了朝廷钦犯,世民,你一直都鼓动你姐姐嫁给萧布衣,幸好没成,不然我们只怕也要被牵连。”

李世民不满道:“好像当初爹你也没有反对?”见到李渊老脸通红,李世民叹息声,“其实我觉得姐姐没有嫁给他是你我的失败。”

李渊胡子撅起来,“你小子胡说什么,你姐姐真地要嫁给了萧布衣,现在你小子还能在这胡吹大气?”

李世民摇头道:“爹,萧布衣这人并不简单,我听说张将军亲自出马都没有抓到他,萧布衣两年内就能官至极品,这次逃得性命,说不准马上声名鹊起,成为一方义军霸主,到时候……”

“算了,算了,此事莫要再提。”李渊烦躁摆手道:“萧布衣不会和我们再有任何干系。”

“爹,不提这件事,你去见个人吧?”李世民皱眉道。

“谁?”

“你总说手上缺乏猛将,我最近给你联系上了长安大侠史万宝,如今已经到了太原。此人武功超群,按我看来,不在刘弘基之下。”

李渊摆手,“所有的事情都缓缓,李靖来到了太原,我们不适合和这些草莽之人交往过密。世民,你先找个借口,安顿史万宝。建成,你留意李靖的动静,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向我通报。”

二子应诺,李渊轻叹一口气,喃喃道:“人活着,怎么就这么累?”

李渊觉得很累的时候,窦仲却是觉得烦。

窦仲是义阳郡地郡守,离襄阳郡并不远,一水之隔而已。过了汉水,就是襄阳。平日窦仲都是优哉游哉的过日子,可是最近的日子,盗匪横行,很让他心烦。可这并不阻碍他继续卖官捞钱。

义阳郡天高皇帝远,如今圣上又去了江南,依照窦仲的想法,在天下彻底乱了之前捞上足足的一笔,然后谋求后路。

现在盗匪不多还守得住义阳,可若是照眼下地速度发展下去,义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破,对他来说,过一天算一天就好。

眼下他就在等一个人,校尉许玄说有人花黄金十两要买个校尉当当,他现在就等着那人送上门来。

许玄带着那个年轻人到来地时候,窦仲觉得那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双眉如刀,神色从容。

懒得多想,窦仲懒洋洋的问,“金子带来了没有?”

年轻人微笑起来,露出洁白地牙齿,轻声道:“窦太守,金子没有带来,我其实是想向你借点东西。”

窦仲勃然大怒,霍然站起,呵斥许玄道:“你怎么做事,这种人也带来见我。”见到许玄不语,窦仲心中凛然,扭头望向年轻人,眼中突然露出怪异之色,颤声道:“你要借什么?”

年轻人笑起来,“我想要借兵一用。”

二五六节 以德服人

年轻人虽看起来乳臭未干,可沉稳老练的态度却比窦仲强盛太多。

他说出借兵一用的时候,好像不过是向窦仲借点粮食馒头,自然而然。

窦仲金子没有收到,本是狂怒,可见到年轻人的相貌,陡然想起个人来,不由心头大寒。

“你借兵做什么?”

“当然想去做点事情,不过现在却是天机,不可泄露。”年轻人笑了起来。

窦仲又是忍不住的怒,厉喝道:“大胆,你口出狂言,莫非真的要反?”

“当然。”年轻人毫不犹豫道,转瞬笑道:“其实我早就反了。”

窦仲颤声道:“你是哪个?”

“哦,还忘记向郡守通报我的名字,”年轻人微笑拱手,客气道:“我叫萧布衣,不知道窦郡守可曾听过?”

窦仲一屁股坐了下来,眼前有些发黑,失神道:“你就是萧布衣?”

他看到年轻人的第一眼就觉得有些眼熟,只以为是哪个曾经送过礼的人。可内心总有些不安,觉得此人并非那么简单,等听到他说借兵一用的时候,已经想到在哪里见到过这人,只是内心中还是不想承认。但听到年轻人自称萧布衣的时候,他想不承认都不行了。

没错,这人正是通缉公文上画着的萧布衣,窦仲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肆无忌惮,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义阳郡的郡守府。

这萧布衣他也隐约有闻,两年来飙升之快,大隋未有,可不知道为何得罪了皇上,让张须陀将军亲自追杀。只是张须陀将军也是抓不到他,这才在淮水沿岸各郡都下了通缉公文,说明只要抓到了萧布衣,赏金百两,官升三级。

这实在是非常优厚的待遇。可窦仲对于这种奖赏从来就没有动心过!

一来是因为窦仲还算有自知自明,心道就算张将军都捉不到的人。他怎么会捉的到?二来是黄金百两看起来不少,甚至可以说多少人梦寐以求,但是在窦仲的眼中实在算不了什么。他义阳郡有太多的官位可以卖出去,他没有必要为了百两的黄金去拼命。官升三级又能如何,这个郡守的位置他已经十分知足。从洪泽湖沿淮水到义阳郡,有淮南,庐江,戈阳,汝南各郡。窦仲心道这个萧布衣怎么都不会跑到义阳郡。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萧布衣胆大包天,不但跑到了义阳,而且还准备拿他开刀地样子。

“许玄,我待你不薄,还不将乱贼拿下?”窦仲连连后退,色厉内荏。

许玄突然笑笑。“回大人,萧将军威震黄河两岸,让天下豪杰敬仰。许玄虽不是豪杰,却早就心有倾慕,如何会捉拿?”

“反了你了,反了你了。”窦仲连连大叫,扯着嗓子道:“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声音凄厉,在郡守府传出好远。蹬蹬脚步声响起,十数名兵卫冲了进来,纷纷道:“大人,怎么了。”

窦仲见到都是自己的亲卫,不由心中稍定,伸手一指,“快将这两人拿下。”

众兵士都是面面相觑,“窦大人,这是许校尉……”

“许校尉又如何,他勾结乱党萧布衣。犯上作乱,快快拿下。”窦仲不迭说道。

众兵士无奈,纷纷围上去,用刀逼住了二人,有一人立功心切。急声喝道:“许玄。大人待你不薄,赶快束手就擒。如果不然,啊……”

他一声惨叫传出,翻身向后倒去,双手捂住脸,满是鲜血地滚来滚去。

许玄拔出了腰刀,一刀砍到了那兵士的脸上,鲜血崩放,让人惨不忍睹的寒心。

众兵士都是退了步,许玄却是寒声道:“窦仲身为郡守,朝廷命官,却是贪赃枉法,买卖官爵,搜刮百姓,天理不容。如今天下大乱,苛捐杂税日重,百姓无以为生,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大伙追随萧将军都有出路,要是不然,这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他一口气说了这多,喘都不喘一下,显然是早有准备。兵士惨叫连连,让人心惊。凄厉声中,众人都是犹豫起来,对方虽是两人,可却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人虽是窦仲的亲卫,可家人也是义阳郡县左近,终日惶惶,不知道出路,眼下一半是被许玄凶狠镇住,另外一半却是被他说的言辞打动。

窦仲连连跺足,“好你个许玄,如此放肆,老子第一个砍了你。”

他霍然抢过把刀来,就要举步上前,号令众人一哄而上,把二人斩成肉酱,崩的一声响,紧接着凉风掠过,砰的一声响,窦仲止住了脚步,大汗淋漓,扭头望过去。

只见到身后的石墙上钉着一只弩箭,没入地只留下箭尾一截,窦仲顷刻间遍体生津。他见到萧布衣只是抬抬手,弩箭就是掠过他身边插到墙上,这要是打在了身上,骨头都要射穿,如何不骇然?

萧布衣又挥挥手,众人都是大叫惊骇,有的窜高,有的伏低,还有的滚了几滚,拿个桌子挡在身前,至于能不能挡住萧布衣霸道之极的弩箭,那是全然没有把握。s

窦仲也不闪避,更不拿东西抵抗,见到萧布衣挥手,咕咚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翻身手脚齐用,有多远要爬多远。

众人慌乱一阵,萧布衣扯了个椅子坐下来,微笑道:“我这个人其实最讲道理,喜欢以德服人,大伙不要惊慌。”

众人举着桌子椅子挡在身前叫,“你要讲什么道理?”

“你们先把窦郡守请过来,怎么说人家也是郡守,在地上爬来爬去的简直有辱斯文。”萧布衣叹息道。

众人一哄而上,按胳膊按腿,已经把窦仲押了过来,窦仲厉声喝骂不已,众亲卫不闻不问,心道窦大人要钱虽然厉害,可眼下这萧布衣要命更是厉害。两害相权取其轻。自然要听从萧布衣的吩咐。

等到了萧布衣近前,望着萧布衣地笑容里带着寒冬腊月的冷意。窦仲也终于软了下来,跪在地上哭腔道:“萧将军,我是奉旨行事,再说从未想过与你为难,你可莫要杀我。你要钱要粮,我给你筹备就好。”

萧布衣笑了起来,用手拍拍他的肩头,“窦大人不用慌张,我这人最喜欢以德服人。从不勉强别人……”

窦仲心中暗骂,你奶奶个以德服人,你全家都在以德服人,你这如果也叫以德服人的话,老子可就是大大的清官,两袖清风,爱民如子了。你小子杀人不眨眼。就算夺命阎王都是难以形容,可眼下身为鱼肉,只能连连点头,“萧将军说的不错,其实萧将军威震黄河两岸,击历山飞破瓦岗那都是万民传诵,听闻朝廷要和萧将军为难,下官也是心有戚戚,只是人微言轻,做不了主。做不了主呀。”

“窦大人弃暗投明,明白事理,实在是可喜可贺,快请上坐,来呀,上香茶。”萧布衣含笑的拉起窦仲,反客为主,让他坐在身边。只是一只手若有意若无意地指着他的小腹。

窦仲也是有点身手,不过这几年都是享福,无法和萧布衣动手。他见到萧布衣只是一抬头。弩箭就射了出来,只觉得萧布衣指到哪里,哪里就是冒出了阵寒意,咳嗽声道:“还不知萧将军有什么吩咐?”

二人方才还是刀剑相见,你死我活。这会亲热地如同穿着一条裤子地铁哥们。

众亲卫都是面面相觑。搞不懂这个年轻人又是什么将军,只是地上那位倒霉鬼还是不停的呻吟。不免和眼下的和平共处大不和谐。

窦仲回头喝道:“还不将这人拉出去。”转头望向萧布衣,变成笑脸,“萧将军有何吩咐尽管来说,下官一定满足。”

萧布衣点点头,满意道:“眼下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条是你听从朝廷吩咐,抓我归案,从此升官进爵,贵不可言。”

窦仲慌忙摆手,“萧将军说笑了,这条路下官万万不会走。”

萧布衣笑道:“你既然不走,那在场所有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只能和我一路了。若想反悔,就算我不追究,恐怕张将军和圣上也不容你。”

窦仲暗自叫苦,只能强颜欢笑,“下官心意已决,还请萧将军勿要怀疑。

“那现在只剩下第二条路可走。”萧布衣不急不缓道。

“还请萧将军指出明路。”窦仲赔笑道。

萧布衣环视众人,正色道:“我听闻最近城父人朱粲作乱,危害淮河诸郡的百姓。这朱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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