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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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 (江山)- 第4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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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禁卫包围大殿中众人,静等吩咐,元文都轻叹声,上前一步取出圣旨展开;“卢楚,你勾结萧布衣,谋反作乱,图谋东都。圣上早就密旨传来,让我等取你狗命,迎王大人进城!”

卢楚捂住手臂,怒声道:“尔等真的要造反?”

董奇峰,郭文懿早就成掎角之势围住卢楚,独孤机却是四下望过去,神色肃然,像是望风,只是众人敌意已经是昭然若揭。

元文都摇头道:“不是我要造反,而是卢大人你要造反?我有圣上密旨,你敢违抗?”

“圣上早已驾崩,哪里来的密旨?你伪传圣旨,可知道是砍头的罪名?”卢楚沉声道:“元文都,现在收手,我不怪你。”

元文都似乎听到了极为有趣的笑话,仰天大笑起来,“卢楚,你不怪我?你可知道现在你性命难保?这里都是我的人,你还来怪我?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现在跪下来,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一条老命。”

只听到咕咚一声,一人已经跪了下来。

元文都大为诧异,暗想卢楚这人极为倔强,怎么肯屈服。仔细一看。才发现段达已经跪了下来。

段达跪倒在地,哀声道:“元大人,卑职一直对你忠心耿耿……投靠萧布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请元大人不计前嫌,饶我一命,若伐萧布衣,卑职愿为先锋。”

元文都意气风发,望着卢楚道:“现在我要迎王大人入城,不知道还有人反对没有?”卢楚只剩下孤家寡人。看起来凄凉孤单,元文都忍耐这久,这一次尽情爆发,不由觉得舒畅无比。

卢楚不等回话,突然有一人沉声道:“我反对!”

那声音很是低沉,却是清清楚楚地回荡在大兴殿之中。元文都勃然大怒,霍然扭过头去喝道:“你算老几?”

他话一出口,突然脊背上泛起了寒意,僵立在那里,他不敢信自己的感觉。可那声音却是如此耳熟,让他不由不信!这声音经常回荡在这大兴殿中,这是萧布衣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萧布衣不是还在洛口对抗李密?他怎么会出现在大兴殿?

那声音一出,大兴殿霍然而静,董奇峰打了个寒颤,扭头望过去,不由握紧了拳头。一人不知何时,已经立在刀斧手地外围,渊岳峙般的望着众人!

那人双眉如刀。气势磅礴,随意地一站,众人如坠深渊,那人赫然就是,萧、布、衣!

萧布衣并非孤身一人,身边却是站着个史大奈,钵大地拳头一握,宛如天神。

二人在叛党之外。看起来也是孤单。可二人只是一立,外围的刀斧手早就胆寒。已经悄然后退,只过片刻,刀斧手竟然让出一条路来。

元文都脸色可笑,舌头僵硬,半晌才苦涩道:“萧……布衣,是你?”

他只想认为是场梦,疑惑以为自己是幻觉,可内心的恐怖告诉他,这绝非一场梦,这好像是个圈套!

萧布衣缓步前行,淡然道:“元文都,你好大的胆子!”

元文都四下望过去,只感觉虽全是自己的人手,可他还是半分把握没有。他宛若赤条条的站在洪荒怪兽前,那么的无助,那么地无力。

“杀了他……”终于鼓起些勇气,元文都伸手一指,声嘶力竭地喝道:“谁杀了萧布衣,官升十级!”

竟然没有一人上前,元文都怒喝道:“你们以为不动手,他就放过你们?今日大伙搏命,还能活命,不然无一人能活!”

元文都突然觉得滑稽可笑,已方数百人,萧布衣不过是两个人,可眼下看起来,他们竟然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他悲哀的发现,这数百个不过是绵羊,对的却是两头狮子,试想绵羊再多,怎么又会对狮子兴起反抗之意?

萧布衣再走几步,刀斧手纷纷后退,萧布衣沉声道:“今日只诛首恶,尔等放下兵刃,可不追责!”

他话音一落,只听到叮叮当当响声不绝,兵刃已经落了一地。

刀斧手纷纷跪倒道:“请西梁王恕罪!”

求饶声此起彼伏,纷纷不停,萧布衣只是一摆手,众人噤若寒蝉,已不能言。

萧布衣挥手道:“胁从之人,皆尽退下,今日之事,我不追究。”

若是旁人说话,刀斧手或许还是不信,可听到萧布衣许诺,皆尽大喜,众人纷纷退下,一时间大兴殿只剩下几人。

元文都没想到自己的势力竟然被萧布衣轻易瓦解,不由脸色如土,跋野纲却是怒喝一声,拔出单刀冲过去。

元文都心中一喜,暗想若是斩了萧布衣,还可扭转颓势,虽然他知道萧布衣武功极强,可暗想人总有失手的时候!可没想到萧布衣根本没有出手,史大奈早就迎出去,截住了跋野纲。

跋野纲也算是元文都手下的猛将,厉喝声中,单刀砍下。史大奈却是不躲不闪,身形前窜,一拳已经击中跋野纲地胸

长刀本厉,可还没有落下之时,跋野纲人却已倒飞了出去,众人只听到喀嚓一声响后,紧接着当啷咕咚几声,跋野纲惨叫一声,已经不成人形。

史大奈一拳击中他地胸口,竟然将他腰椎打断,折成两截!

一拳打死跋野纲后,史大奈闪身退到萧布衣的身后,脸色肃然。元文都面无人色,忍不住地倒退。段达本是跪倒在地,心惊胆寒,慌忙爬过来道:“萧……不……西梁王……卑职该死,卑职罪该万死,只是方才卑职见到敌众我寡,这才忍辱偷生,只想找机会去给西梁王通风报信……可没想到,西梁王你竟然没走,那真是天大的喜讯。卑职真的欢喜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元文都,你还不跪下磕头认错吗?”

段达回手一指元文都,声色俱厉,可斥责声中却是难掩心中的恐怖。他暗自悔恨方才反骨实在太早暴露,若是晚一刻也不会是如今的下场。

元文都已经退无可退,突然仰天狂笑了起来,“萧布衣,你果然狡猾!你借口出征,却是悄然回转,元某人棋差一招,却不心服!”

萧布衣微笑道:“我何须你服?”

元文都收敛了笑容,恶狠狠道:“萧布衣,你诡计多端果然名不虚传,可你千算万算,却也算不到,王世充如今已经兵分三路攻打东都,你现在和我争斗之时,这东都只怕很快就要落入王世充之手!”

萧布衣眼中已经露出了一丝怜悯,“元文都,你还不明白吗?”

“明白什么?”元文都愕然道。

萧布衣淡然道:“你实在算不了什么,我要杀你,何必费这么多周折?你期待着王世充救你一命,我也在期待。只是他敢兴兵进城,我当诛杀、无赦!”

三八四节 诱杀

元文都听到萧布衣语气中的杀机,宛若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很多事情看起来复杂,可发生过了,想想也就简单,他能够坐到今日的高位,毕竟不是白给。萧布衣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已经透漏了太多的信息。

最重要的一个就是,萧布衣想借他的手引出王世充,王世充不反,萧布衣寝食难安!

因为王世充非同凡人,野心极大,他在东都附近,宛若个钉子般的扎在萧布衣的胸口,萧布衣不除他,无法远行,可要除去他,还要提防拔出后大出血。

王世充等不及,可萧布衣同样有些等不及。

所以萧布衣就布下了圈套,诱使元文都造反,而元文都造反,从实力来讲,当然是远远不如萧布衣。元文都之辈,不过刀笔吏尔,他们想要叛乱,当然要寻求军方的支持,而王世充显然是他们合作的最好搭档。

这些是元文都考虑之事,却也落在萧布衣的算计之中。

萧布衣就等着他们合作,等着他们作乱,然后借口造反之名一举铲除他们!

想到这里,元文都心中升起了一股寒意,他突然想起了杨广。他开始还不明白为何会想起杨广,可转瞬明白过来,当年杨广诛杀李阀和如今的事情何其相像?杨广就是一直想要铲除李阀,可苦于没有借口,这才逼李阀造反,聚而歼之,萧布衣经历过那件事,显然也把这招学了去,如今用在他元文都的身上。

如今他元文都、王世充果然如期造反。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的元文都,只觉得浑身发冷,望着那就在眼前的萧布衣,感觉到熟悉的陌生!

萧布衣微笑着望着元文都,心中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这件事如他预想地发展。但是他并没有什么喜悦之意。

这次是他亲手布下陷阱。一步步等着元文都、王世充上钩,他的确有些等不及了。他在东都的确已经树立了崇高的威望,但是这还远远不够。他其实很担心,他出征之时,旧阀会暗中捣鬼,再一举推翻他的统治,那他辛苦一场,不过是为他人做嫁。

他如履薄冰。亦是感觉到杨广的无奈和忧心。

萧布衣虽在东都良久,可一直以来内忧外患丛生。想杨坚、杨广父子苦心孤诣这久。门阀等级观念也是一直无法消弭,萧布衣当然知道这点,是以趁如今东都惶乱之际,破格提拔寒士,一方面是求有用的人才,而更重要地一点是,他想要消除东都地内部矛盾。

他要征战天下,内患不平,随时有被颠覆的危险。当然不敢放心外出征战。是以他这一战,可以说是志在消弭内部隐患。然后再全力攻克瓦岗。

太平道素来是无孔不入,只因为理念和这个年代格格不入,这才一直不能振兴兴旺。但太平道数百年来,伐谋策反的经验可以说是丰富之极,每次都是极为沉默中极度爆发,以求给对手最致命的一击,萧布衣也是一直对他们心中惴惴,暗想这样的势力,以诡道称雄,怪不得历来君主忌讳!

白虎门前,一个寻常的背叛,却是意味着萧布衣、王世充两大霸主的斗智斗勇,东都新旧势力的再次交锋,再加上各种势力地暗中策反,分化或者依附。

再远了说,当初萧布衣和皇甫无逸交手,就意味着东都新旧势力的第一次更迭,表面上他萧布衣赢了,但萧布衣心知肚明,势力更迭之争可以说是任重道远。

他要尽快地铲除这些阻碍势力,能拉拢地要拉拢,不能拉拢的只能消灭,他时间亦是十分的紧迫。

因为关陇虽鏖战正酣,但占地利,萧布衣想伐关陇,最好的方法就是堵住关陇的势力,不让他们出来。关中虽有地势之利,可若是不能出关,地势反倒变成枷锁,不过偏安一隅罢了。想关中四塞之地,东有潼关,西有散关,南有武关,北有萧关。潼关、萧关也就罢了,萧布衣还没有妄想到一举将这些关隘取在手上,可武关、散关两地却是他进击关陇的跳板,当尽力取之。

当然这块跳板亦是关中进取中原之地,争夺激烈,可想而知。

要从散关入关中,就要争夺巴蜀之地,但是萧布衣已经得到了不好的消息,萧出使也不算顺利。李渊老谋深算,取了关中后亦是第一时间派李孝恭安抚山南之地。李孝恭此人颇有才能,听说风流倜傥,只凭一张嘴就已说服了巴蜀不少势力的支持。萧苦苦支持,却只拿下了巴东之地!

如今巴蜀争夺,萧布衣并不占先手,可唯一能让萧布衣安慰的是,李渊活地也不轻松,而且他还有对付李渊地棋子!

萧布衣就那么望着元文都,想着自己的心事,元文都却是觉得萧布衣猫耍耗子一般,终于按捺不住压力,竭斯底里地爆发出来,“萧布衣,你还没有赢!”回头望向众臣,元文都吼道:“你们做什么,今日都是背叛的罪名,我若死了,你们亦是不远矣!”

萧布衣笑了起来,“不见得吧。”

他话音一落,韦津已经快步上前,躬身施礼道:“启禀西梁王,元文都造反,证据确凿,微臣已搜集到他造反的全部证据,还请西梁王过目。”

他不顾元文都的目瞪口呆,从怀中掏出奏折呈上去,然后退到萧布衣的身后。

卢楚却是早早的立在萧布衣的身边,冷望元文都道:“元文都,你逆天行事,真以为会有很多人跟随吗?”

萧布衣见到卢楚手臂流血,却是撕下衣襟为他裹伤,卢楚眼中露出感动之色。“谢西梁王,一些小伤,不妨事。”

元文都血液都已经冷下去,萧布衣为卢楚裹伤,固然是拉拢人心,可也是示意悠闲。他明明听到自己说王世充会攻城,可还是不紧不慢。难道是真的觉得成竹在胸。有对付王世充的把握?

独孤机却是呼喝一声,大殿外脚步沓沓,有禁卫军出现在殿外。元文都才有点喜意,心道独孤机皇室中人,毕竟还临危不惧。

哪里想到独孤机大喝道:“元文都犯上作乱,罪不可赦,西梁王有令,只诛首恶。余众可免一死。孟郎将,元文都一家老小可曾拿住?”

有人在殿外应道:“启禀西梁王、独孤大人。元家一百三十七口悉数在内。无一漏

元文都脸色惨然,指着独孤机道:“独孤机,你好……你很好。”

独孤机不理元文都,只是向萧布衣施礼道:“启禀西梁王,微臣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尽数控制住元文都的家眷,只等西梁王发落。”

殿中重臣有卢楚、韦津、独孤机、元文都、段达、董奇峰和郭文懿七人,元文都内城叛乱,本来算计是六对一之势。只以为稳操胜券。哪里想到事到临头。萧布衣一出现,已经哗变了一半过去。

段达早就跪着过来。他是想两面讨好,可没想到两面都没有讨好。

眼看卢楚、韦津、独孤机个个争着领功,他这才悲哀地发现,原来他早就被排斥在争权夺利之外。

可眼下若再不讨好,只怕会有性命之忧,段达满是谄媚的笑,“想西梁王运筹帷幄,决胜内城,实在是日月之辉。咄,元文都,想你米粒之光,也敢和西梁王争辉,实在是可笑……哎呦……”

他只顾得讨好,没想到元文都一口浓痰吐过来,即疾又准,他竟然没有躲开。

萧布衣懒得理会这种奸佞的小人,目光却是投向了郭文懿,微笑道:“其实我这次真想看看有几个人能投靠你元文都,不过看起来还是有几个。”

郭文懿已经骇的说不出话来,总有人想要投机,他当然也不例外,可他没有想到西梁王很生气,这次投机的后果也很严重。

咕咚跪倒在地,郭文懿五体投地,哀声道:“微臣罪该万死,还请西梁王恕罪。”

他这一跪,大殿中能坚持的不过只有两人!

元文都已经脑海一片空白,董奇峰却是脸上苦意更浓,他手持匕首,上面还有几滴鲜血,不显狰狞,只余凄凉。

萧布衣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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