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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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色 (江山)- 第7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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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膝而坐,缓运内息。过了片刻后,周身渐暖,虽是天空飞雪,冷若刀剑,却也全然不惧。

偷瞥了萧大鹏一眼,见到他好像和黑暗融为一体,整个人有着说不出的凄冷,不知为何,心中又有了同情,感觉方才自己只顾得探秘,不想着萧大鹏内心的感受,实在不该。

长夜漫漫,冬夜寂寂,二人对火堆而坐,一直到了天明。

等到曙光初现,思楠睁开双眼,才发现雪已停,荒山银装素裹,远山连绵,有如雪龙飞舞,好一派壮观。

萧大鹏早取出干粮烤热,和思楠分食,和她上马继续南行。

二人中途只是在乡间用过午饭,给马儿喂了草料,再无停歇,也不交谈。思楠只怕萧大鹏不领自己去见母亲,再加上感觉萧大鹏也有苦处,再不咄咄逼人。

等过了辽东的国都平壤后,萧大鹏更是熟悉路径,也不歇息,趁夜疾驰,在深夜地时候,已绕僻径进入了百济国。

思楠不解问道:“你是百济的国师,到了百济国,让他们迎接就好,何必偷偷摸摸?”

萧大鹏也不做答,到了一座大城前。思楠知道这城叫做泗,眼下是百济国地国都,也是百济最繁华的城市。

百济、辽东、新罗三地均是国土远逊中原,可恩怨纠葛多年。

百济本算是三国最强,甚至曾经打到平壤,杀了辽东王。可最近百来年,辽东却是势力大涨,百济不敌辽东,北方土地尽丧,先向南迁都熊津,后又南下迁都泗。熊津以前虽是百济的国都,却是山城,依靠群山环绕屹立北方,只为有效的抵抗辽东南下,并不繁华,比起泗而言,大大不如。

城门这时早关,萧大鹏粗着嗓子喝几句,城头一阵欢呼,迎萧大鹏进城。

萧大鹏在这里竟颇有威严,思楠暗自纳罕,心道萧大鹏以一己之力,短短数年的功夫,让百济军民敬仰,端是可敬可畏。

萧大鹏进入泗,径直来到国师府。

相对中原地繁华壮阔,这里地国师府多少显得寒酸,但在泗城,也算是少能见到。百济多沿用中原的文化,中原地烙印随处可见。思楠一路行来,倒感觉仍在中土。

国师府已熄了***,萧大鹏领着思楠到了后花园,思楠本以为他要给自己安排住所,然后等天明再找容妃。

虽从未见过容妃,可这毕竟是自己地生母,思楠一想及这点,本来静若止水地心就忍不住的砰砰大跳。

萧大鹏似乎看出了思楠地心思,望着后花园一间小屋的***,说道:“那间屋子里就是容妃。她……应该还没有睡。”

思楠一怔,国师府中,那间屋子可说是最为简陋,可萧大鹏如何来看,都不是个吝啬的人。萧大鹏看出她地心思,解释道:“容妃现在神志不清,只要稍微见到奢华的地方,就会狂性大发。我不得已,才将她安置在这里。”

思楠不由心酸,迎着***缓步走了过去。萧大鹏不再跟随,眼中露出怜惜之色,缓缓摇头。

思楠接近木屋,头一回地没有了戒备,只有渴望。透过木窗,见房间内坐着一女子,炉火暗暗,好似女子的面容。

那女子虽装扮的干净,可容颜已很苍老。天虽冷,她却衣着单薄,手中轻轻的悠着个小孩的摇篮,嘴里还哼着小调。

若非萧大鹏提醒,思楠看不出女子的任何异常。

伫足门外,静静地望过去,听到女人悠悠的声音传过来。

天上星,亮晶晶,不如楠儿地亮眼睛……

天上月,明又亮,不如娘亲的一颗心……

亲爱地亲爱的楠儿,长大了长大了……

亲爱地亲爱的楠儿,你可曾听到娘亲的呼唤……

思楠听到楠儿两字的时候,秀眸已蕴含泪水,见到妇人憔悴的面容,缓缓而又坚定的走过去,那一刻的她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萧大鹏的鞋子理论。

一双鞋换了鞋底换了鞋帮,当然不是原来的鞋子。

可她的母亲就算糊涂了、神智不清了,还是她的母亲。无论天涯海角,无~几经磨难,她还要认这个母亲!

去,思楠凝望着容妃的双眸,发现她眉梢、眼角和自妃并没有留意到思楠的到来,仍在喃喃唱着小曲。

已看清摇篮中只有小儿~头,更是心酸。她推开门,寒风吹进,容妃霍然惊醒,慌忙站起来望着摇篮道:“楠儿,天冷了,有娘在,不要怕。”她像模像样的拿起小被要盖在枕头上面,突然惊叫道:“楠儿,你冷不冷?你的肚兜呢?”她捧起枕头,就像捧着婴儿,旁人若是不知情,早就毛骨悚然,思楠却在她身后镇定道:“娘,我就是思楠!”

话音落地,容妃僵立当场,双手抱着枕头,剧烈的颤抖。

思楠性格耿直,见到母亲,心情激荡,根本没想到多余的事情。这是她娘亲,她是娘亲的楠儿,这些足够。

她声,诚恳,满是情意,她只希望能用自己的真情,换回母亲的记忆。

容妃终于回转来,望着思楠,双眸呆滞。

思楠心中一颤,容妃突然连倒退,紧紧的握着枕头,连连倒退,叫道:“你是谁?你不要害我的楠儿,你们害死了桐儿,求求你们,饶过楠儿吧!”她叫声凄厉,疯态尽显,思楠心中一酸,暗想原来同胞姐姐可能叫做思桐。娘亲说的不错,害死姐姐的正是自己,可是……

思楠没想到亲根本不认自己,才待再说,容妃已的叫起救命来。一阵疾风掠过,思楠手腕已被扣住,才待震开,就被萧大鹏带出了房间。

萧大鹏的动作简直比还要快,出了房间后顺手带上房门。容妃见房间没人,奇迹般的平静下来,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对着枕头道:“楠儿,坏人被娘打跑了,你莫要害怕。”

思听到,心如刀绞,等远离木屋后,咬牙道:“为什么?”

萧大鹏道:“据我猜想,容妃离江南后,又和你失散,再加上思桐不归,念女心切,这才会神智不清。思楠,你莫要着急,慢慢来。”

思霍然抬头,“李八百为何要害我家?害得我家破人亡,姐妹分离?”

萧大鹏道:“所有地原因,不过是江山二字。他想擒你姐妹,要抰你爹娘跟从。”

思楠手按剑柄道:“李八百在哪里?”

萧大鹏道:“昆仑擒住他,逼他走天梯,半途掉下去,已粉身碎骨。”

思楠咬牙道:“他为何不等我!”

萧大鹏明白她的心思,苦笑道:“思楠,恩怨已过,李八百已死,你是个聪明人,当知道眼下第一要做什么。”

思楠已明白萧大鹏的意思,松开剑柄,回头向木屋望去,泪眼婆娑,喃喃道:“你放心,我知道如何去做!”

她这句话,不知是对萧大鹏还是对娘亲所言,可坚毅之色溢于言表。她多经磨难,绝非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风又起,‘咋啦’一声响,树上积雪落下来,带来透骨地寒。冬天到了,可对思楠而言,春天不应该太远!

**

李渊人在关中,一夜之间,头发已白了很多。这个冬天对他而言,实在有些冷。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他在河北地兵将败的这么快,败的这么惨。而剩下的日子,看起来更加的难熬。

他三路出兵,本想抢秋粮,取河北,两路夹击,汇合突厥兵给萧布衣沉重地打击。没想到计划总不如变化快,受到沉重打击的是他,而非萧布衣。

李建成、李神通均是处于僵持阶段,和西梁军互有胜负,被他寄托最大希望地河北,却在沱水一战,损失半数的兵力。

要知道在河北的李唐军,可说是李唐的精英,李渊本来希望联手突厥抗住萧布衣,没想到永安王李孝基全军覆没,李孝基本人也丧身河北战场,这可说是李唐宗亲眼下丧命的最高将领。李道宗被西梁军破白沟,兵出孔子岭,不敢应战,仓惶北返。秦叔宝率大军乘胜追击,不但取得赵郡,甚至随手收了恒山、博陵两郡。

西梁军气势如虹,高鸡泊的舒展威本来一直坚守,见秦叔宝大军打地酣畅淋漓,趁势配合北上,取高鸡泊北部的信都、平原两郡。萧布衣却一纸诏书,向东过平原郡地鹿角关,又将渤海的河北盗匪招安。

至此,西梁军兵锋向东,再到海边,厚重地向北推进,逐一的收复李唐军才下地地盘。

西梁军连战连捷,一举扳回颓势,李唐军除了幽州各郡外,只余河间一郡。管出尘求功心切,逼近河间,却被李世民击败斩杀。萧布衣不以为意,下令大军兵逼河间。

河北军早就分崩离析,刘黑下落不明,罗士信听闻丧身大水,曹旦、窦氏慌忙投奔李世民,献上传国玉玺,不想是假,李世民勃然大怒,径直将二人斩于帐下。窦红线举残众归东都,萧布衣既往不咎,将他们暂时安置到渤海。

秦叔宝、程咬金、舒展威三将分由博陵、信都、平原三处出兵逼近河间,萧布衣坐镇中军,摆出架势要和李世民决一死战!

李道宗已退兵上谷,兵驻易水,李世民孤军对抗,又逢初冬,不敢正其锋,只能战略性的撤退。李世民撤出河间,兵驻郡巨马河,以郡的固安为根基,李道宗兵驻易水,以上谷为背,二人从西向东,以易水、巨马河为地势,布下了抵抗萧布衣进取幽州的防线,深沟高垒,暂时避而不战。

形势并不乐观,李渊忧心如焚。望着眼前的李孝恭,李渊神色复杂。

李孝恭更显消瘦,竟然还活着,默默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二人沉默而对,这场谈话,亦是二人之间绝对隐秘的一场谈话,李渊终于打破了沉寂,开口问道:“孝恭,以往的事情,都可以算了。我现在只想知道,玄霸现在究竟想做什么?”

五六四节 再起波澜

渊无疑是个极深的人。**★从他李玄霸一事可知。

李玄霸还活着。李渊知晓。而且一直保持联系。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他甚至连自己儿子都一块骗过。

李元吉李世民不知道。甚至就算太子李建成。也被蒙在鼓里。

李孝恭却知道这个秘密。

在李家宗室中。李孝恭年纪颇轻。却是最早被李渊封王一人。李渊对他的器重可见一斑。李孝恭数次出手。也的确很有本领。但在收复巴蜀之时。受挫于萧布。自此后中毒不愈。一蹶不振。但李渊对李孝恭还是颇为信任。有事无事就会宣他入朝议事。

在朝臣心目中。渊对两个人无条件的信任。一个是裴寂。另外一个就是李孝恭。

对于裴寂信任还是可以理解。毕竟当初裴寂和李渊同患难。多次帮助过李渊。而且比李渊看起来要蠢很多。聪明的大都会装蠢。裴寂是个聪明的大臣。但李渊对李孝恭器重。却让很人不解。

李孝恭年轻聪明文武双全。但这些然不是被帝王重视的理由。所以甚至有人都猜测。李孝恭会不会是李渊的儿子?可眼下|。李孝恭更像是活人和死人之间的传声筒。

活人是李渊。死人当然就是李玄。

李渊当然不能去见李玄霸。没不透风的墙。他若经常和李玄霸商议事情。迟早会被人查。这时候就需要个传声筒。孝恭无疑就是这个传声筒。

李孝恭一张脸被布缠起来。染着让人心寒的血迹。甚至闻着还有种怪味。旁人见到。多时候都想再看第二眼。李孝恭听到渊的询问。良久才道:“其实圣上应该知晓。”

“朕应该知晓什?”李渊有很浓的不满。

李孝恭没有丝毫惊。实际上他的确不需要害怕什么。一个生不如死的话。那他还怕什么?现在谁见到李孝恭。都认为他死了是最好的结局。

“圣上。微臣不过是传言之人。”李孝恭提醒道。

李渊皱眉道:“朕然知道。可次怎么看起来。玄霸都鲁莽了些河北本来不应该是种结局。按照我和玄霸约定的计划。玄霸吸旁人的注意到草原自己却在河北准备良久。伺机击杀窦建德罗艺。然后取幽州河北之的。再将这个罪名推在萧布衣身上。如果计划的行河北军是为朕攻打萧布衣的主力。我们伺机而动。给与西梁军以重创。可玄霸却将身份暴。直接导致北军与世民为敌。增加了我们在河北的阻力。河北军虽支离破碎。但'余勇。还能和朕的大军抗衡多日。这间接给了萧布衣备的机会。导致世民退守巨马河永安王淹死。丘行恭被杀。殷尚书病逝。唐军由优势转变为劣。萧布衣在河北大肆宣扬我等的不好。河北百姓对军进入河北大为厌恶。所有的一切玄霸不能免责”

李孝恭有些诧异问殷尚书。也过世了吗?”

李渊愁眉不展。“唐军在河北兵败殷尚书自觉难辞其咎。是以忧心。加上本是撑着病体前往河北。战场上晕倒后就一病不起。今日。朕才的到他病逝消息。”

说到这里。李渊不老眼含泪。这些首义的功臣对李渊而言。可说是意义重大。也是以后治国的财富。丘行恭死了。李渊倒是可有可无。将军难免疆场亡。在所难免。可殷开山之死。对李渊的打击极大。

李孝恭轻叹道:“殷尚书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在河北病逝。实在是国之损失。”

李渊冷冷道:“若非玄霸坏了计划。何至如此?”

“当初郎山一战。变幻莫测。玄。吐露身份。或许逼已。”李孝恭沉吟道。

“真的?”李渊冷道。

李孝恭犹豫片刻。“真实情况如何。我想只有玄霸一人知道。”

“你错了。真实情况。朕也知道”李渊缓缓道。

李孝恭双眉一扬。“那真实的情况是如何呢?不知道圣上从谁口中知。可有差错?”

“你莫忘记了法琳这个人。”李渊道:“他认识宗。少林十三棍僧还留下十人。朕要知道当初的情况。并非难事。”

李孝恭话锋一转道:“臣不过是传言而。山一事。毫不知情。”

“你可想知道当的情况?”李渊问

“圣上喜欢说。//微臣就会听。”孝恭不紧不慢道。

李渊冷哼一声。“当初玄霸暗算了裴矩窦建德两人。本无人知道他的身份。裴矩虽绝顶聪明。猜出玄霸的身份。但玄霸若是一口否定。不加解释。又有谁能确他的身份?裴矩一家之言。又是河北军的大敌。河北军对他所言多半是半信半疑。以玄霸的聪明。隐瞒身份有何难事?建德已是强弩之。根本不能奈何玄霸。但击杀窦建德的时候。玄霸特意让窦建德抓下面具。当是刻意暴露身份。”

“刻意?”李孝恭强调问道。

“你说呢?”李渊反问道。

二人沉默|。久久无言。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聪明人。显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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