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他抬起头,现出了他俊美的脸孔,看不出深底的目光此时正看向美丽的晚霞,俊美的脸孔慢慢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同时也响起了一道声音“皇上,奴才有事禀告”
书前的人正是当今皇上李云轩,他收回看晚霞的目光,复又看向桌上的画,头也不回道“进来吧”
门推开了,进来的是侍卫领汪靖,他屈膝半跪恭敬道“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吧,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李云轩嘴上问着,视线却仍然落在画上某一处。
汪靖站起身,来到皇上一侧,低声禀告道“郑将军那里也派快马加鞭去了,相信皇上的口谕,明天就能传到。另刚刚打听到京城大户方府昨日方家二公子带回一姑娘,听人的描述大概是娘娘没错,奴才不敢轻举妄动,已派人手远远盯着方府,这才回来向皇上禀告”
李云轩眉头皱了皱,视线仍未离开画,手指轻扶着画,脑中却在思索着。
方府?那个叫魅的男子也在吗?
他早就料到既然封锁城门是她的主意,想必是不想让失去记忆的魅离去,想到这里,李云轩轻扶着画的手停顿下来。
目光闪过一丝深幽的光芒。
舒砂,失去记忆的他仍然是你最重要的人吗?
一年的时间真的什么也不能改变吗?
知道他尚在人世,这个地方你就不回来了?
心里就没有一丝丝的眷恋?
他扶着画的手在此时改握成了拳。
舒砂,你以为送返我回宫,就可以一笔勾消了吗?
他不相信她对他就没有一丝丝的眷恋?
“退下吧,暂时不用做什么,就好好盯着方府,发现什么动静再来告诉朕”李云轩拂拂袖吩咐道。
“是”随着话语声落,汪靖也走到了门边打开门,门外等待着的张公公一见到他,忙问道“皇上还在画画没有?”
汪靖摇了摇头,与张公公身旁错身而过,张公公听言忙进入屋内,来到皇上身后不远处,低着头道“皇上,可以用晚膳了吧”
这下应该不会挨骂了吧!
李云轩目光动了动,手指轻触了触画,刚画上去的笔墨还未干,他视线转了转,站起身转过身,看向张公公,眉一挑,不怒而威,淡淡道“看着桌上的画,待画干了,小心卷起来放到朕寝宫去,按原处小心收藏起来,若有损坏,要你人头”
“是,是奴才明白”张公公忙点着头,小心接过手上。
李云轩这才走出御书房,对着外面等候的人道“走吧”
张公公斜着身子悄悄瞄了瞄,见皇上真的往外走了,好奇的扭回头看向桌上,这不是皇上一直好好收藏的那幅画吗?这会又拿出来画了什么上去呢?到底这幅画有何奇特之处?会让皇上这么重视呢?
张公公按耐不住好奇心,忙上前两步,看向桌上平铺着的画,视线看到画中所画,不由眼前一亮,轻呼道“好美的画,好美的风景”
画中所画是一幅山水画,画中的山水,仿佛让人身临其境,是那么的自然,清新。张公公当然不知道画上所画是西湖山水。
然而让张公公最惊奇的是,在画中的湖中间,有一只半翻小船,和一画舫,画舫上的男子伸出手拉着小船上的女子,而画中的男子和女子赫然是皇上和清妃娘娘。
而那里墨迹未干,显然是皇上刚才才画上去的。
看来清妃娘娘,在皇上心底不知占有多重的位置?
就在前些天他还陪汪统领一起到清妃娘娘那里,张统领还说了一些不知轻重的话,都怪汪统领以为是清妃娘娘把皇上给……
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可是陪着汪统领一起去,也是一个罪呀,恐怕娘娘已经记在心中了。
唉!听说这次能找到皇上,还是清妃娘娘派人查探,得到消息后,即刻下令封锁城门,方才接回了皇上,听说就为了皇上的事操劳、担心过度,近两日还一直卧床不起,除了皇上,其他人一概不见。
皇上心疼娘娘也不让任何人探望,看来只好等清妃娘娘病好后,前去好好道歉、表现,争取清妃娘娘的原谅。
张公公当然不知道,真的舒砂根本不在宫内,这只是皇上的障眼法罢了!
那舒砂在哪里呢!
方府内有两个人也很想知道,派出去寻找的家丁回来了大半,却毫无结果。
方谦同火羽二人都还瞒着不知情的人,只告诉他们舒姑娘出去了,而郑安是有事去办,派出去的家丁也只是让他们找舒姑娘。
现下,火羽看着太阳也落山,昏暗下来的天空。
眸中闪过一丝复杂怨恨的目光,他们真的就这样离去了,郑安怎么可以?……
而一旁的方谦此时也不知怎么安慰这位表妹了,下午他就在想,他们真的有可能是一去不复返?真的成真了吗?
舒姑娘……唉!他轻声叹息道,这一声长长的叹息,不知是为了什么?他轻摇了摇头留下火羽一个人,独自离去了。
舒砂和郑安真的离去了吗?
当然没有。
那他们此时在哪里呢?
谁也想不到,他们此时竟在一个很深的陷阱里,原来他们二人在乞愿树许过愿后,舒砂想和他一起上山,看第二日的日出,二人到街上买了一些熟食、干粮,郑安就背着舒砂从无名寺背后翻过后山上山了,不料在半山腰中,没主意脚下的郑安,一脚踩空掉进了不知谁设的陷阱里面了。
在踩空的那一刹那,本来他可以凭上等的轻功,躲过一劫,可那一瞬间,他脑中却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
让他脑中一片混乱,发痛。
错过了最佳时机,两人双双落入了陷阱,郑安垫在下面,而舒砂在落地的瞬间才从他身上翻滚了下来。
郑安一声闷哼,舒砂忍住快要散架的身子和腾得想吐的感觉,爬到魅身旁,急声问道“魅,你有没有怎么样?”
郑安此时已然听不到她说的话了,已然陷入了昏沉的思绪当中了,他不顾摔得全身疼痛的身体,抱着疼痛不已的头不停来回翻滚着,喉咙中则不时传来低吼“不要…不要…”
舒砂见状,什么也来不及细想,不顾腿上的伤势,紧紧抱住魅,试途不让他翻滚,口中不停说道“什么也不要想,不要想,没事,没事……”
…………
过了好一会,不知是不是得到了安扶,舒砂感觉到抱着的魅,停下了挣扎的身体,舒砂这才看向魅的脸。
只见魅满脸汗水,她不由用袖子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汗水,闭着眼的魅猛然睁开了眼睛,待视线清明才对上了她关心目光。
他用有些暗哑的声音道“你没事吧”说着他挣扎着想起身,舒砂扶起了他,两人靠在了陷阱的一旁喘着气。
幸好洞穴中四周和底都是泥土,因今日下了雨,里面全是湿润的,两人除了已是一身狼狈,和全身酸痛,并无太大的伤,只是舒砂还上着药的腿经过这一摔,不知伤势又加重了多少?
郑安的手扶上她的腿,满脸自责说道“都怪我”
“不关你的事,要不是我非想要来看明天的日出,也不会出现这些状况了”舒砂实话实说,安慰着魅。
郑安不在言语了,只是注视着她的腿,半响他看向舒砂,犹豫了一下才道“我刚才……好像记起了一些事情”
舒砂心一拧,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但是都只是一些小小零碎的片段,拼不起来,但那些片段里,多数都有你的存在,(。wrbook。)我知道我一定是失落了我最重要的记记……”
说着郑安忽然说不下去了,那日一身男装的她哭得那么伤心,原来真的是因为他,是他害得她那么伤心,他……
郑安忽然咬着牙站了起来,抬头看着上方的洞口,在舒砂还没来得及拉住他时,他一提气往洞穴旁一蹬,借力往洞口冲上去,但因他背着舒砂跑了这么久,内力有些受损,而又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或多或少对他的身体有些影响,在离洞口还有一米的距离的时候,就无法上去了,身子往下坠了下来,他虽然仍然借力平安落了下来,但身子在落地的瞬间还是摇晃了一下。
舒砂在他往上升的时侯,也测量了下洞口到洞底的距离,估计大概有七八米,不知是猎人用来捕获什么动物而设的,挖得这么深。
见魅一落地,又准备再试,她够过身子拉住魅的腿,对着他摇了摇头,道“魅,不要试了,这样对你身体不好,我们在这里等等吧,看有没有人会来”
“不行,你的伤不能等”郑安看了看她的脸,再看向洞口,心里的焦急无法说出口,她的腿不能在这里担搁时间,他无论如何一定要上去。
“魅……我的伤没事,但你这样不但徒劳无功,还会伤到你的身体,你懂不懂?”舒砂沉下脸说道。
郑安低下头看着她固执的脸,两人对视良久,终是郑安投降,无奈之下他只好暂时放弃上去的行动。
他坐了下来,挨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有些打颤的身子,郑安什么也顾不上,紧紧把她抱在了怀里,借两人身上的体温温暖彼此。
舒砂靠着他的胸膛,也环抱着他,不时和魅低声说着话,冲淡了在洞中的不安心情,又慢慢度过了在洞中的等待时光。
冰冷的洞穴里,因他们的存在,似乎温暖的许多。
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呢?
下部 第七十三章 脱困
夜色逐渐覆盖整个大地,一抹弯月高高挂在树梢上,天空中也点缀着点点繁星,清冷的月光透过洞口掩盖的树枝,洒进了洞穴里。
温柔的洒在依偎睡着的两人身上。
忽然舒砂一声呻吟,惊醒了浅眠的郑安,他睁开眼睛借着月光看向怀中的人儿,只见舒砂脸上略显苍白,身子在不停打着颤抖,他一惊,慌忙伸出手摸上她的额头,触手就是惊人的烫。
糟了,看来她昨天淋了一场雨,晚上又受了风寒,得尽快看大夫才行。
等人来不知要等多久了,还是自己来。
他轻轻放开舒砂,站起身抬头仰望着洞口,一提气,往洞壁一蹬,借力用轻功往上,仍然在距离一步之遥时,上不去了。
他仍然不气馁,抬头望着洞口,思索着办法,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有办法了。
他站立到洞口一边,用双手挖着洞壁上的泥土,虽然泥土有些湿润,但凭双手也不是那么好挖,直至挖到能踏上半只脚,他才停下手。
一提气,单脚踩上刚才所挖的地方,借力瞬间换气,往上连步跃上,这次在快要力枯竭的时候,手刚好抓住了洞口的边缘。
他刚才已是满手泥土的手,此时更是深深抓进了泥土里,咬着牙慢慢爬了上去,身上脸上也让洞口的树枝弄得更是凌乱不堪。
他刚爬上,还来不及休息一口气,就忙找来一根结实的树藤,栓在大树上,清理开洞口的树枝,顺着树藤一下滑入了洞底,他单手抱着舒砂,单手拉着树藤,脚使着力气,不一会就顺藤而上。
待他将舒砂带回方府里,也是半夜三更。
“谁呀?”随着说话声门打开了,管家提着油灯眯着眼看着门外的人,一声惊呼从他口中逸出“这不是郑公子吗?”说话之间眼睛也看到了他怀中的人,不正是要找的舒姑娘吗?她怎么了?
“郑公子,舒姑娘她怎么了?”管家问道。
“管家,烦劳你去找个大夫来府上”郑安抱着舒砂进入门内,头也不回的说道。
而这一幕全落在了一直在外盯着的人眼中。
管家正准备往外走,忽然又回转身,口中喃喃念道“还是先给少爷和火小姐报个信先”
郑安抱着舒砂回到了她住的那间厢房,看了看她满身的污泥,心一横,除去了她的外衫,把她放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待他一切做得差不多,刚端过凳子坐到床边,就听到了推门声,他边回头边说道“管家,大夫来……”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了火羽同方谦两人站在门外。
一时也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应当说什么?
他收回视线回转头。
火羽忍住心里翻滚的怒火,慢步走进屋子,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舒砂,脸上不易察觉轻轻冷笑了笑,随即侧过头,看到郑安脸上一闪而过的紧张之色,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微微一笑看向郑安,柔声道“相公你回来了,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郑安移开视线,冷漠的神色未变,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
火羽心中的火焰燃得更旺了。
方谦见状,走进屋子道“表妹,什么都别忙说,别顾着气恼,等一下听安表弟的解释,现下要紧的是,舒姑娘怎么了?安表弟你今日带她到哪里去了,怎么回来会成这样?”
这翻话中他自觉带着了质问口气。
火羽听言有些不可置信看向表哥,随即暗自咬了咬牙,想不到表哥都不帮她,还帮着她说话?她有什么好?她火羽有哪一点比不上她?
而郑安一直保持沉默的态度,也没有回答方谦的话。
方谦等不到他的回答,瞥了他一眼,举步来到床边,伸出手刚要探上舒砂的额头时,就听到了他的说话声“不要碰她,她受了风寒”
方谦收回手,扭过头看着这个认识不到几天的表弟,一向温和的神情都不禁变了变,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退到了一旁。
就在火羽还想说什么时,管家领着大夫来了,管家看到厢房内的几人,恭敬弯弯腰道“大夫找来了”
话音刚落,郑安就站了起来,把位子让开,道“大夫,这里”
大夫是个中年人士,对屋内各有其色的众人,扫过一眼,把药箱放在了桌子上,直直来到郑安旁边坐了下来,拿出床上病人的一只手,搭起脉来了。
半响,大夫把舒砂的手放回被中,站起身走到桌子边,拿出纸笔,开始写着方子。
“大夫,她没什么大碍吧”郑安也跟了过去,忧心问道。
大夫摇了摇头道“只是受了一点风寒,服了药,多休息一下就好了”说着药方子也写好了,顺道就递于了他。
“多谢大夫了”郑安接过方子说道。
方谦拿出银两走了上前,递于准备要走的大夫,笑道“大夫,半夜三更把你叫来,真是多谢了,这是你的诊金,请拿好”
大夫也没推辞,接过银子,笑道“大夫看病是不讲究什么时辰的,这是做大夫的本份,没什么事那在下先告辞了”
方谦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看向郑安,道“安表弟,把药方子给我,我叫人去买药”
这次郑安很快就给了他,方谦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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