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够了吧,放了……我们的孩子。”
“映雪——”青帝一把扶住映雪摇摇欲坠的身体,“你怎么这么傻?”
“呵,清扬哥哥,我还是配做你的妻子的吧……”
抱着孩子的秋暄离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本来以为这个女人已经对死亡恐惧了,没想到她为了舒清扬还是那样做了,“火莹……”他只是不自觉地喃喃着,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伤神。
踏着飞花而来地魅兰莎,就那样刚刚来到就见到了倒下的那个“她”,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复杂的紧,只是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在空中急速飞旋着,突然从恍然的秋暄离手中夺过孩子,孩子嘹亮的哭声再次镇痛了魅兰莎的心……
秋暄离也不是省油的灯,连忙飞驰而去抓住魅兰莎的脚,阻止她逃开的步伐,魅兰莎急中生智,“清扬,接着孩子——”处于习惯她喊出了那个在心底叫了千遍万遍的名字,怀里的小孩也被她抛了出去。
那里正扶着映雪的青帝,接过孩子后只是呆呆地望着魅兰莎,眼底有不可置信也有喜悦和久远的思念,心竟在不知不觉中被魅兰莎的眼睛绞地生疼,
魅兰莎,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会让我想起火莹……
暗自从自己长长的白色衣袖中取出淬了毒药的银针,在秋暄离拉回她的时候趁势插进了他的肩膀处的穴位。
秋暄离感觉到那种钻心的疼痛后,右手早已掐着了她的脖子,怒声说道,“你给我下了什么?”
“你不是有不坏之身吗?”魅兰莎嘲讽地笑了起来,两只手也尽全力挣脱秋暄离掐着她脖子的右手,“哦,我倒忘了,夙岚已经从你体内离开,现在的你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魅兰莎故意加重后面两个字的读音,表现出她的讥讽和不屑。
“你——”秋暄离正准备掐死魅兰莎,只是上半身已经开始疼痛了,他一掌拍在了魅兰莎的心房,那一掌可以说是用了他十分的功力了,毫不留情。
“噗——”魅兰莎被那一掌震出了几公尺远,恰好被及时赶到的默接住,“你怎么样?”
魅兰莎回头看了一眼正照顾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的青帝,苦笑道,
“还好,死不了,别忘了我是医仙的弟子——”
在她苦涩地笑着的时候,她却没有看到那里正抱着小孩的青帝是多么的幸福而又伤感……因为她的出现而幸福,因为她受伤而心痛。
“魅兰莎……解药!”秋暄离护着自己的双肩,那钻心的疼痛瞬间流遍他的全身。
魅兰莎微微推开默公子,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近秋暄离,冷静地看着他缓缓说道,
“七夜海棠是没有解药的……”明知道没有解药,她还是向秋暄离下毒了,只因他不想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威胁到清扬的幸福,也算是为临风报仇吧。
听到毒药的名称,秋暄离只是微微笑着,邪魅的脸上好像有了幸福的痕迹,“黎儿,黎儿。”他还是迅速地移到了魅兰莎的身边,水寒剑抵着魅兰莎的心口,“就算是死,我也要你陪葬。”
她用力地将手一挥,手里的白色长带已经将水寒剑带出了很远的地方,只是在众人都佩服她的勇气和胆识的时候——
魅兰莎脸上的轻纱却随风飘落了下来,在场的众人无不为她的美貌所倾倒,那可是连默都未曾见过的倾城容颜啊,连中了七夜海棠的秋暄离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好像是故意这样做的,在众人都发呆地当儿,她却迅速地飞过去紧紧地抱住了秋暄离,咬住秋暄离的肩,直至血水开始流出,她才缓缓地替他吸毒,同时还要用银针封住众多重要穴位。
原来,七夜海棠并不是无药可解,只是需要以命换命罢了,重要的是魅兰莎是医仙的弟子,是绝美的仙女级人物,是世上最无情也最善良的人,她本就是一个矛盾的存在,说的做的是矛盾的,连思想都是那般决然。
清扬,既然你已知道我的身份,要怎样待我呢?我是倔强的,不想被你充入后宫,等待爱已不再是爱;我是女人,女人何苦伤害另一个女人呢?
终于还是抵不住毒药的侵蚀,加上刚刚受的那一掌,她的身体虚弱地瘫在秋暄离的怀里,脸色也已经发白,秋暄离的人早已经过来将他们二人重重包围,为的就是防止他人的伤害。
“秋暄离——”青帝怒不可遏地喊着,没有人看的到或是听得到,只有那宫外由魅兰莎安排的儿歌从未间断地唱着,夹杂着小孩的哭声,响彻整个青国皇宫……
“魅兰莎……”秋暄离跪坐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着魅兰莎,突然好怕她会突然消失在自己的面前,突然觉得眼前这个柔情似水又刚强不屈那样的似曾相识,好像早已在心中扎下了根,生了芽,如今倒像是长成了参天大树了。
魅兰莎淡淡地说道,“秋暄离,其实……该报仇的是我,我早就该为临风报仇,早就该为夙岚报仇,也早就该……杀了你。”
秋暄离不知所措地看着怀中的女子,竟有一滴泪水划过他邪魅的脸庞,“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在我不知不觉无法放开你的时候告诉我你的恨、你的仇。
“哈哈——,”魅兰莎大声笑了出来,虽然七夜海棠已经让她疼痛感增强,她依然倔强地笑着,“秋暄离,你爱过我吗?”
秋暄离没有说话,爱吗,还是不爱?如若真的爱了,对黎儿是真爱了十年啊,难道让他承认那不是爱情吗?原来就算是最深刻的爱恋依然抵不过时间的摧残,他果真是不再爱了,真的早已放下了吧。
只是为何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报仇呢……原来,只不过想看她一眼,只不过想让自己痛苦而已。
“不说话了,”魅兰莎的笑意更深了,她紧紧抓住秋暄离胸前的衣衫,靠近他的耳畔轻声说道,“我现在告诉你吧,我是火莹……这是对你的惩罚,对你的……报复。”
闻言,秋暄离一把抱住魅兰莎,紧紧地抱着,好像要把她搂进自己的身体里,手不自觉地抚着她的秀发。
早已知道黎儿非你所杀,我却无时无刻不想着为她报仇,原来只不过虚空一场,一个遥远无期的梦而已;
原来早在很久以前,那个眼角挂着泪水的倔强火莹就已经深深烙在了他的心里,恨越深,爱也就越深……熟不知很久之后,虽然忘记了黎儿的笑颜,却依然记得那个红衣女子的倔强眼神和眼角那滴为临风而落下的泪水。
……
终于青帝还是抛下了那个“她”来到了魅兰莎的身边,他一掌推开秋暄离,正准备用孤鸿剑亲手解决他时却被魅兰莎制止了,“清扬,别伤他……”他曾是夙岚。
只不过最后她还是没有说出不杀她的原因,秋暄离颤抖着站起身来,将魅兰莎的容颜镌刻在自己的心中,也许他会永远记得她的吧,
为着那懵懂的爱情,为着那初相识的仇恨,为着那没有理由的相救,为着心底的那抹悸动……
秋暄离已经离开。
也许这一生将永不踏进青国,永不踏进庆云国,也永不再在见这个女子。
青帝紧紧地拥着魅兰莎,任自己的眼泪呼啦啦地流着,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罢了。
“青帝,你在为谁伤心?”也许还是因为吃醋,也许只想做最后一次道别,魅兰莎突然问出这样一句话。
青帝让魅兰莎靠在自己的肩上,眼里还有在流地泪水,他用自己嘶哑的声音说道,
“无论你是火莹,还是映雪,抑或成了现在的魅兰莎,你永远都是舒清扬的心之所爱,此情不移,真爱不悔,磐石依然无转移。”
魅兰莎微微笑着,绝美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珠,闪着莹亮的光芒,沉重的眼皮好像要闭上一样,却依然那样固执地睁着。
若是如此,清扬啊,为何当初你要娶的是绮柳,为何现在青帝要娶的是凤宸国的公主,为何你们已经有了孩子?还是说,我们终究只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凤宸国之夙岚
当日火莹带领右青龙攻上程家堡,死伤惨重,一夕之间程家堡上下无一幸免……
临风的死已经让绝冷无情的火莹心底起了波澜,说不出的苦涩感觉,她不能够让自己那个样子,她不明白为什么临风要为她赴死,更不明白为什么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临风亲手杀死程离儿,随后在自己的泪水划过脸颊的时候,她放开了……
她只想一个人走开,一个人寂静地来去,一个人追求心底的那股子……甩也甩不掉的寂寞。
水柔本来是来救火莹和右青龙的,如今看来倒是没有必要了,她到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陷于血泊之中,直到她看见火莹艳红的身影,
“本以为莹儿是最最冷情的人,没想到她竟比我还要善感多愁,为属下如此当真是辜负了无情火护法这个称呼了。”
水柔看着火莹就那样的离开,没有阻止,没有更多的期待……
“你们把这里处理了吧……”水柔淡淡地命令着,朝地上的尸体看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那里,在她的身后升起了一阵火光,飞影组织要做的仅仅是让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仅仅是让一切归于灰烬,就连那些已经失去的兄弟,一样要被永远掩埋在地下……
随着程家堡大门应声倒塌,伴着哐当的声音和房子被烧发出的“哔哔啵啵”的声音,飞影组织一干人等才一步一步,气势汹汹的离去。
一个身影出现在那耀眼的火光之中,他拿起手中的长剑正要上去将躺在地上的尸体五马分尸时,微风吹过,火焰已经开始朝这里来了,要是再不离开,他该抵挡不住这样的火势了。
“黎儿——”温柔地唤着另外一个尸体的名字,即便心里已经被激起千层浪,他依然惜她如珍宝,而她惨白的脸上有着被火烘干的浅浅泪痕,“黎儿……”
他抱起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将水寒剑收回剑鞘,恨意浓浓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临风,将脚一踢,临风被踢飞了起来,就这样临风和程黎儿被他带回了凤宸国——
一个由女王当政的女儿国。
“师父,请你救救黎儿,要离做什么都行。”他作为鬼面教主的关门弟子,此刻却跪在皇宫的大殿上苦求着自己的师父。
鬼面教主看了一眼他怀里已无血色的女子,说道,“她早已气绝,本座无能为力,离儿你何苦自寻烦恼?”此时此刻,原本听不出喜怒的鬼面教主,语气中竟多了些无奈。
“本座已经看到了那个人,他和你有许多共同之处,又一息尚存,倔强的可怕,到可助你早日练成神功。”鬼面教主言尽之后衣袖清扬,两脚开始着地,在瞬间消失不见……
程离儿怀抱着那个已经僵硬的尸体,趴在寂静的大殿上,“黎儿,我该怎么救你?”
在这之前他刚收到黎儿派人送来的信就快马加鞭赶至程家堡,可是还是来迟了一步,他在暗处看着地上躺着的亲人,不,应该是说他没有亲人,他在乎的只是那个可爱美丽端庄的程黎儿。
她是自己的妹妹,爱上她是不被允许的,他才选择离开,可当他得知自己只是程堡主收留的孤儿后一切都太晚。
他知道黎儿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的名字叫临风,看着黎儿送来的一封封信,有种想落泪的感觉,是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啊,只因未到伤心处;自己的爱从来度没有表达过,到头来还是以失败告终。
今日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就这样躺在自己的怀里,却全然没有了生命力该是怎样的痛苦啊……
“临风,火莹,我一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自那以后,在程离儿的房间里多了一口棺材,里面躺着的不是别人而是被他带回来要剁成肉酱的临风。
“临风,”程离儿看着棺材中脸色已然苍白的临风,缓缓说道,“太孤独、太寂寞的感觉不好受吧。”
这是他对自己说的话,棺材中的人也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死人那样躺在那里,连呼吸都是那样的轻、那样的薄,那样的令人难以察觉。
每到月圆之夜,程离儿都会给还在昏迷当中的临风灌上一杯自己的鲜血,可是没一次临风只像一个木偶一样毫无生气,就那样任他摆布,连眼睛都未睁开过一回。
有一夜,程离儿竟突然看着天边的圆月残忍地笑了起来,
“哈哈,我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临风,终有一日我要让你亲手杀了——火莹。”
说完,看着月亮越来越明亮了,程离儿将酒杯端到棺材前开始强行灌下自己的血液,临风却突然睁开眼睛,推开那一杯血,“不,不可以杀莹儿。”
边说边踉踉跄跄地想要从棺材中跳出来,看到这一幕的程离儿怒不可遏,一把将临风按在棺材中,让皎洁的月光将他困住,
“临风,要说的话还是我救得你,那个女人弃你于不顾,还有什么值得你去眷顾的呢?”
他在催眠,在灌血,一夜一夜,直到临风的眼睛变成深蓝,随后变得极浅极淡,最后变成冰蓝色;他的记忆也在慢慢地遗失,忘记了所有……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七七四十九天,鬼面教主才将临风的灵魂从他体内抽取,强行放入程离儿的体内,因着那血液的融合,程离儿很快练成了邪功,拥有不坏之身,秋暄离就这样出现在了凤宸国的江湖上。
每一个夜晚,总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那个总是穿着白衣的秋暄离会换上血红的衣袍,在凤宸国的上空飞行着、找寻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找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只不过每一晚睁开眼睛,或者在他闭着眼睛的时候,他都会看到耀眼的红色,如血般嫣红;
他没有过去,可他想知道过去,他是夜间的王子,是邪魅的幽灵……
他是夙岚,因夜而生,因念而生,因情而生……
“离儿,”终于有一日鬼面教主把秋暄离和移魂叫到面前委以重任,“女王身体欠佳,你们二人前往各国找到前任少主,定要将其带回。”
秋暄离心里有恨,可是却无法违抗师命,说到底他还是害怕违背鬼面教主的,唯有那个人才能够帮助他——秋暄离,更加唯美地报仇。
秋暄离和移魂去过许多国家,找过许多女子,为的就是找到那个有着蝴蝶胎记的女子,因为那个女子是凤宸国政变时被女王送走的少主,是下一任凤宸国的女王。
后来,他们随着鬼面教主来到了庆云国,因着夙岚对梦的追寻,每晚他都带着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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