滢月看她,调侃道:“你不会又遇到什么事儿吧?”
阿瑾鼓着小脸儿言道:“我哪里会那般点背,这不可能咧!”
滢月见她小包子脸鼓鼓的,扑哧一笑:“让阿碧跟着你。”
阿瑾:“如若真的想害我,有人跟着也没用,刚才你们不是都在吗?人家说你们说谎呢!”
滢月翻白眼:“你莫要这样诡辩。阿碧,好生跟着小郡主,可不能让旁人欺负她。”
阿碧规矩回是,阿瑾见大家都走了,笑着往反方向走去,一个拐弯便是拐到了树丛间,而树丛间站着的男子,不是傅时寒又是哪个。就见傅时寒万年不变的墨绿衣衫,他清雅的将手背在身后,看阿瑾到来,含笑言道:“你来了。”
阿瑾嘟着小嘴儿睨他:“时寒哥哥坏!”
傅时寒挑眉问道:“坏?这是从哪儿说的?我记得,自己对你一直很不错。”
“你竟然还不承认,刚才赵明玉将明依推到水中的时候,你分明就已经站在树后了。”她指控道。
“然后呢?”时寒问。
阿瑾戳他:“那你怎么不出来为我作证呢!还还想着你出来为我作证的。”
时寒含笑问:“滢月为你作证了吧?沈诗蓝为你作证了吧?李素问为你作证了吧?可是人家依旧会怀疑,因为她们都与你关系更好!”停顿一下,时寒言道:“如若我为你作证,你猜,大家又有几分相信呢?”
阿瑾挠头:“我也知道这个道理,可是总归是气愤。不过我这次运气真是不错,竟然被几位皇伯父看见了。”
时寒拉了拉阿瑾的包包头,轻飘飘言道:“难不成,你真的觉得一切都是天意?阿瑾,这个世上可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阿瑾呆住:“咦”了一声。
时寒微笑:“他们出面,自然比我好的多。”
阿瑾:“是你通知了他们?”也不对,隔着一个池塘呢,不方便,而且他们也不会听傅时寒的话,要知道,他们可是自己看的一清二楚。
时寒手轻轻一抬,就看他手中的小石头儿直直的穿过池塘,打到了书阁边上的大树上,阿瑾呆住,喵了个咪的,这家伙现在这么厉害了!
“好端端的议事,他们怎么会往外看呢,我不过是吸引一下他们的注意力罢了,你看,这样是不是极好?”
阿瑾:“……”
“有时候,要用最简单的方法获得最大的目的,时寒哥哥不是教过你么?”时寒语重心长又拉了一下阿瑾的包包头。
阿瑾愤怒:“你干嘛总扯人家头发!”
时寒无辜道:“可是你的头发偏了呀,既然偏了,时寒哥哥自然要帮你。”
阿瑾:“……”你个强迫症洁癖重度患者!
阿瑾拍开他的手,“多谢你出手相救,不然真是被她坑死了。”阿瑾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
时寒上下打量她,笑问:“我就不信,你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阿瑾觉得,自己真是已经提高警惕了,但是架不住明玉太奇葩,“我想过她会推我,也想过她自己掉下去赖我,可我没想过她会推明依呀。真是,既然想陷害人,自己上阵呀,还要托别人下水,真是够了。不过我倒是不怎么怕的,没看我提找皇爷爷吗?明依胆子那么小,只要皇爷爷出马,她必然是会说实话的。”
“你又知道了。”时寒笑着捏她脸蛋儿。
阿瑾:“傅时寒,你没完了是吧?拽我头发,还捏我脸蛋儿,现在你又要怎么解释?”
时寒:“小可爱!”
阿瑾囧,这是什么鬼!
☆、第77章
阿瑾黑线看时寒:“难道我可爱,你就可以随随便便的拉我的头发,捏我的脸么?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
时寒:“阿瑾和时寒哥哥还见外?枉费时寒哥哥对你这么好。”
阿瑾:“……”
时寒挑眉问道:“难道我对你不好么?是谁教你爬树,是谁教你打架,是谁教你算计人的?就算你学的不好,可是一直都是时寒哥哥呀,时寒哥哥教了你多少生存的技能。你可不能这样翻脸不认人。”
阿瑾:“那是好事儿吗?是吗是吗?”
时寒:“难道不是么?让你强悍一些,自然是保护你!女孩子没有必要太过柔情似水,打落牙齿活血吞,那才是最愚蠢的行为。做人活的恣意张扬才是正经。这些旁人才不会告诉你呢。时寒哥哥好吧?所以你要感谢我!”
看阿瑾恼羞成怒,时寒倒是乐的更欢,阿瑾炸毛的看他的笑脸,正要暴躁,突然愣了下来,时寒笑着睨她:“怎么?突然发现我俊朗清逸,是难能一见的美男子?”
阿瑾掐腰:“你要不要这么自恋。自恋狂!”
时寒上下打量自己一番,“难道我说的是假话么?京城之中,你又能找出几个比我长得还好的呢?”
阿瑾一掰手指,无语了,还真没有!不过随即冷笑:“自然不是假话,要知道,赵明玉可是为了你对自己妹妹痛下杀手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喜欢你。”阿瑾指控。
时寒这才无辜呢。
“她喜欢我,我就要喜欢她么?再说她推她妹妹下水分明是为了构陷你。这总归与我无关吧。”
阿瑾:“就是因为我们总是厮混在一起,所以她嫉妒呀。”
阿碧默默垂首,小郡主,您的词儿用错了呀!厮混,听着便不是什么好词儿。
虽然这词儿不怎么好,但是时寒倒是丝毫不见恼怒,不仅如此,他反而是笑容满面,似乎对阿瑾的形容蛮开心:“原来她是嫉妒阿瑾呀,可是我怎么觉得,他是自己有病呢!”
阿瑾突然想到了什么,与时寒言道:“我问你个问题呀!”
时寒:“你说。”话说如此,他却瞄了一眼阿瑾的身后,阿瑾浑然不觉。
“就说,有个女子出门参加家族葬礼,见到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眉目如墨,目光如炬,英俊潇洒,实为万里挑一的好男子。这女子一眼就看中了。待到回府,她立时一刀将自己的姐姐杀掉了,你说,为什么?”阿瑾问完,看时寒微笑。
这是她上学时蛮流行的一道题,据说……回答出这道题的都是变态。照她看,明玉就是如此的。
时寒:“大概……她想再办一次家族葬礼吧?”
阿瑾:“……你果然是变态!”
时寒笑:“难道阿瑾觉得我是变态么?我不过是据实回答罢了,还是说,你觉得我的答案是对的?”
“能准确回答出答案的,都是变态。这就是这道题的初衷,我也是偶然听别人提起的呀。刚才想到明玉的所作所为就想到这题,现在看你,果然也是变态!”阿瑾啧啧道,一脸嫌弃的睨时寒。
时寒无辜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的阿瑾,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会嘲讽人了。这样可不好!”
阿瑾笑嘻嘻:“你这句话里有两个错误的点,第一,我不是你的。第二,我根本没有嘲讽人,说的都是实话咧。”言罢,扬着小下巴,俏生生的看时寒,惹得时寒笑的更加厉害。
两人自己不觉,但是在外人看来,一对男女,男的清雅丰逸,女的娇俏可人。委实是难能的天作之合。而此时,虞敬之便是这般想着,他站在不远处,看阿瑾生动的表情,不禁笑了出来。这么多年,当年的小豆丁也长成大姑娘了呢!
“敬之,你怎么在这边?”身后景衍与他说话,待往前望去,笑了:“我就知道他们一定在一起。”
敬之:“你这大家眼中的乘龙快婿,又怎么会来这边?我以为,你分身乏术。”
景衍反驳道:“我倒是觉得,大家眼中的乘龙快婿是你呢!年轻有为,年纪轻轻便是深得天家器重。甚至很多人都言道,你会是沈毅第二人。这样的男子,可不就是大家眼中的肥肉?”
虞敬之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微微扬眉,言道:“只可惜,肥肉是会腻味人的。没有人买肉只买肥肉。”
景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却没有言道其他,只是拍了拍虞敬之的肩膀。虞敬之又望一眼那边的男女,与景衍点了下头,擦身而过:“我还有些公务,不久留了。”
景衍看他背影,感慨言道:“倒是不想,事情对他影响这般深刻。”
京中无人不知,当年翟家骗婚一案,翟家不仅骗婚,翟凌凌更是与他人有染,虽然如今翟家已经败落,翟凌凌也被赐死,可是发生了,终究是发生了。这八年,大家也不知虞敬之究竟是怎样一种感觉,只看他自那事儿之后便是再也没了笑面,大家便是明了,他并不能完全释怀,想来也是,纵然是假的妻子,也没有人愿意戴绿帽子。
一年前,虞敬之被天家从南方调了回来,也有不少人想与虞家说亲,但是都被虞敬之拒绝,究竟是旧情难忘还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倒是无人知晓了。
“景衍哥哥!”阿瑾乖巧的来到景衍身边,笑眯眯的打招呼。
景衍终于回神:“嘉和郡主。”
阿瑾笑:“我刚才远远就看见景衍哥哥了,您发什么呆呢?”阿瑾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水池里几只鸭子正在游,阿瑾一脸的“我懂”,笑眯眯问:“您是馋烤鸭了吧?”
景衍顿时觉得自己头顶一群乌鸦飞过,他哪里是那样的人,且不说他是景丞相的长孙,便是不说这一点,就说他自己,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吧。他家的酒楼更是京城一绝,至于馋人家府里的鸭子么?而且,那鸭子看起来也不肥美呀!
“小郡主这是哪里的话,我哪里是那样的人。我只听说,刚才有人掉到了池塘里,想那鸭子许是受到了惊吓,正琢磨,要不要过去安慰它们呢!”景衍玩笑道。
阿瑾:“如果你想过去安慰鸭子,可以让时寒哥哥帮你,他功夫很好的,给你踹到池塘里,必然没有什么问题。”
景衍:“……真是个坏心肠的丫头。”
“你说谁!”幽幽的男声传来,景衍连忙站直了道歉:“哎呦呦,我自然是开玩笑的,其实我是想说我自己的呀。时寒呀,你看你这脸色,真是越发的不好了。怎的?最近没有休息好?”
阿瑾笑的眼儿弯弯,她用帕子掩嘴,十足的小淑女:“原来……景衍哥哥怕时寒哥哥哒!”
景衍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这点,你不是该早就知道了吗?我们又不是认识只有一天。”
阿瑾:“往日没看您老人家表现的这么明显呀!”
景衍笑:“我……”
“景衍。”时寒突然开口,“我记得,你还有事儿的吧?”
景衍一愣,贼兮兮的笑,“哦?对哈,我是有事情的。”言罢,倒是也不说其他,与阿瑾挑了挑眉,只留一句再会便是撤了。阿瑾茫然:“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走了?”
时寒:“甭管他,他这人不怎么正常。”
阿瑾:“我看出来了!”
景衍默默在内心流泪,他不正常,如若真的不正常,也不会这么识趣儿的离开吧?想傅时寒这小子,似乎越发的喜欢阿瑾了。如若他不老实的走人,怕是明天京城就不知传出什么样的诋毁之词。这人对敌人还真是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哪里会管自己是他嫡亲嫡亲的表哥。
这厢并未将明玉一事当成什么大事儿,但是那边四王爷却是怒不可遏。他黑着脸回到四王府。此时四王妃和两位郡主已经先行回府,四王妃可着劲儿骂明依:“你这死妮子,你怎么就那么蠢,难道不会看你姐姐眼色行事么?看你姐姐都已经单独将阿瑾那小贱人叫到一边了,你便是要主动假装被她推落水中才是。还要你姐姐亲自动手,结果出了这样的岔子,一切都怨你。而且当时你既然醒了,就该大喊是她推了你呀,这点眼色都不会看,平日里在家中,我是怎么教你的,你的脑子是让猪吃了么?”
明依瑟缩的站在一边儿,不敢说话。
“你是哑巴呀,说你什么,你都只会沉默,如果你有你姐姐一丁点的心思,我都不用那么操心上火。这下可好,等下你父王回来,还不定是怎么个情况。我管不得那些,你要将这些事儿全都揽在身上,听到了没?”四王妃继续愤怒言道。
明依飞快的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低头,嗫嚅嘴角:“我……我不!”
“啪!”一个耳光就这样落在她的脸上,四王妃恨铁不成钢的看她:“你这个蠢货,这样的结果,最是妥当。反正你都已经落水了,看你这孱弱的身子,你父王也许会网开一面,如若让你姐姐出头,怕是要有一顿好打,你们都是姐妹,这样帮帮你姐姐又有什么?你在干什么?你顾念一丝姐妹情谊了么?竟然说不要,如若知道你这样不顾姐妹情,生下你的时候我便是该打死你。”
明依被四王妃打了一个耳光,瑟瑟发抖,但是却咬着唇不松口。
明玉见了,更加急切,她红着眼拉四王妃:“母亲,既然妹妹这样不通情理。那便是让父亲打死我吧。左右我这个女儿,也不能为他谋得更多。我死了算了,死了算了!只……只我死了,娘可怎么办?妹妹这样懦弱,甚至不能保护母亲,您可怎么办?外祖父与舅舅更是全然的败落,帮衬不得母亲一分,我们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如若我有沈毅那样的舅舅,如若您有沈阁老那样的伯父,我们又怎么会过得如此可怜?娘,女儿舍不得您……”
“不哭,不哭,我儿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四王妃搂着明玉,十分的悲戚,难受够了,更加逼迫:“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一会儿你爹回来,由我来说,你只需闭嘴不要反驳便是,听到没有!”
明依不肯应。四王妃又要上前打人,嬷嬷连忙拉住四王妃,好言相劝:“王妃莫要再打了,强扭的瓜不甜。您这样,王爷如若回来见了,怕是又要恼怒的。”
四王妃气的胸膛起伏:“你说我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不懂事儿的孽障。”
明依终于开口,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却流着泪开口:“娘,我不是,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你不是孽障,就该帮你姐姐顶下一切。你的姐妹情谊呢?”四王妃咄咄逼人。
“可是真的是姐姐推了我。”明依哭着看四王妃,想着获得母亲的支持。
四王妃冷哼:“推了你,如若你懂事儿自己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