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细致而有温情,我相信,如果我是刚刚穿越至此的韩真真,我会毫不犹豫地爱上他,甚至可以为这个吻献上生命,但很不幸的,我想起了那个金銮殿上的强吻,无论如何,它在我心里的烙印,远远胜过一切。所以,我不得不如歌曲《迟到》中所唱那样“噢,他比你先到”,向费连城表示出遗憾。我之后终于相信一个道理,那便是人的缘分本是上天安排好的。他即便是个大混蛋,却终究是你的生命中迈不过去的坎。
他的唇离开了我,二人安静地对视着,夜风阵阵,吹得我心里发凉,他的表情带着惆怅,声音掺杂着落寞。
“你喜欢他?”他逼问。
我点点头,并不回避。
“我忌妒了。”他的眼中冒火。
“呃,要不,费连大哥去杀了他,我正省心。”我面无表情道。
“我不会杀他。”他浅唇弯起,“我会让他见到,你恋上我的那一天。”
第二十二章 联军启攻
我一夜未睡。
绝世帅哥亲了自己,当然要回味无穷,一晚是不够的,几晚都不够。我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身体从左侧翻到右侧,又从右侧翻到左侧。
心潮汹涌澎湃,像帐外此起彼伏的狂风。
我后悔,为何要表明对霍去病的心迹,其实费连城不错,好歹也是个首领的儿子,算作富二代,武功高强,相貌堂堂,还没娶过妻室,简直是黄金单身汉。狗屁大色狼,**后面跟着一大群女人,我即便进得他门,能挤进前十名已算幸运。我这是怎么了,居然拒绝费连城?
心理学说,得不到的东西是最好的,恐怕我对他便是这种心理,愈得不到,愈觉得好,待得到了,也不过如此。我此刻应该想费连城的好,或许慢慢会将大色狼从心里赶出去。
我想着,终于被睡意战胜,闭上了眼睛,才不过几秒,忽听到帐外传来动静,从床上一跃而起,却见一个黑影站在我面前。
“啊!”我刚想喊叫,一只大手捂住我的嘴,英俊的脸庞凑近了我,使得我终于看清了他。
“别叫。”霍去病一脸正经,见我平静下来,才慢慢放开手。
我瞪大眼,低沉着声音,“半夜三更,你来我帐上干什么?”
他拍拍我的脑门:“我已准备好路线与食物,黎明时分,正是最好的逃跑时机。”
“我不走!”我很干脆地回绝。
他逼近我,脸庞瞬间放大:“为何?”
“就不走,要走,你自己走。”
黑暗中,他沉默了半分,一把拉紧我的手,便朝帐外走去,我拼命挣扎,他干脆点住我的穴道,我哇哇大叫,他又点住我的哑穴。这回我没辙了,于是气鼓鼓朝他干瞪眼,他将我整个抱起,一跃上马,朝泛着鱼肚白的夜空中快速潜去……
风声颤抖,马的速度极快。我则在大色狼的怀里动弹不得,又气又急,不知跑了多久,马儿终于停了下来,他将我重重抛进草丛,自己也一跃而下。我痛得眼眉直抽,他一点开我的哑穴,我便开始破口大骂。
“混蛋!狗屎!”
他探近我,一把掐紧我的下巴,神情极其冷酷:“现在告诉我,为何不想走?”
我扭过头,不再理他。他生硬地扳过我的脸,使我不得不面对他。他咬牙切齿道:“是因为那费连城?你喜欢上他了?”
“是的。”我冷笑。
“他有什么好?”
“他好得不得了,风趣幽默、善良英俊儒雅、武功盖世,还对我一片深情,我要留在他身边,永远陪着他。”
“人家那是逗你玩着,别自作多情。”
“说来说去,这事跟你大色狼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只想担心你而已。”
我哈哈大笑起来:“有病先生,你还是去担心你的费连妹妹吧,反正你将绣球给了她,干脆娶来做个二房算了。”
“你是气我将绣球给了她?”他死皮赖脸地笑。
“我是气你,把费连大哥本来要送我的绣球抢去……而已。”
他轻抚过我的脸,笑眯眯道:“这种伢儿的游戏,你也当真?”
“既是游戏,你何必参与?”
他笑着,脸色一转,恢复严肃。
“说正经的,半鞯联军马上就要发动攻击,你留在这里,只会陷入战乱。”
“吼,原来霍大将军是贪生怕死,才会连夜出逃。”
“此战与我俩无关,何必惹上麻烦?”
“你忘记是费连族的人救了我们吗,若不是他们,我们早在沙子里成干尸了。你却在他们危难之中,弃他们而不顾?”我觉得气愤不已,扯着嗓子大叫。
晨光微露,淡淡扫在他的脸上,隐约见到他迟疑与复杂的表情,我知道他被我说中了心事,一时难以反驳。我蔑视地看着他,笑着,我承认,我喜欢他,但同时,我也讨厌他,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
夜空中,忽然传来一记凄厉的响声,远远地,一道火光,划破天空。
才不过片刻,忽然从谷中传来猛烈的爆炸声,致命的沉默以后,忽然从谷周围四面八方,不断地射出火光,呼啸着向谷的最中心的部位,倾巢而去。
远远地,谷中顿时火光一片,照亮了整个天空。
我脑子嗡一下,说曹操曹操就到,不会是半鞯联军已经发动攻击了吧……我只觉手脚瑟瑟发冷,身边的大色狼忽然将我的身子一拢,二人在地上翻滚一周后,躲进了一侧的草丛。
我神魂颠倒了一阵,正想开口问何事,定睛看去,才见方才我们伫立的小路上,不知何时多了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手持长刃,目光如炬,似是在观察着什么。
他们很快看到了我们立在路边的马,脸上现出警惕与怀疑,蹑手蹑脚朝马儿的方向寻来。我见他们离我俩愈来愈近,神经绷成了一根弦,连大气也不敢出。
一伙人行至离我们四五丈时,霍去病手中如闪电般飞出几颗石子,分别击中几人的致命穴道。才不过几秒,那几人一声不吭,无声无息地朝地上倒去,只剩下一人,表情惊恐万状,扯着嗓子大叫:“是谁?”
霍去病又飞出一颗石子,击中他背部的穴道,那人像个木头人一般立在那儿,动弹不得。霍从草丛中缓缓走出,拾起地上的长刀,架在那人脖子上,坦然自若地拷问:“你们是半鞯联军?”
那人点点头,一脸恐怖。
霍去病又问:“联军如何布置?”
“东西两军以火攻远袭谷中,以引起费连军恐慌,我等奉中军将领之令,探路带主力杀入谷中。”
“中军主力离这里多远?”
“距此五里左右。”这人果然贪生怕死,交代得很清楚。
霍去病一拳击晕他,转头对我道:“此人是探子,联军主力恐怕片刻便到。”
“我们要赶快回去通知他们。”我大嚷。
霍去病摇头:“联军已经往这个方向而来,我等即便回去通知,费连族人也来不及布防。这是出谷的唯一通道,我们此时若不出谷,联军堵上这里,我们恐怕永远出不去了。”
我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嘶哑着声音叫道:“霍去病,你这个无耻的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
他捂着脸,张大了嘴不信似地朝我看来,我一跃上马,朝他扔下一句:“你走吧,逃命去吧,我韩真真再怎么样,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说着,便要扬鞭而去,身后忽然有人跃上,猛地擒住我,男性的气息扑来,一个声音耳语道:“你可知,我们这一回去,很有可能被认为是引敌人入谷的细作?”
“我只想救人。”我心一紧,但嘴上仍硬。
他也没多说,只抱紧我,双腿朝马肚一夹,马儿朝着谷中的方向飞奔起来,呼呼的风声,伴随着他冷峭的声音。
“韩真真,你真不后悔?”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我后悔与你无关,你后悔你就别跟我走。”我在马上颠簸着身子,神情不容退让,远处的火光离我愈来愈近,一颗心也愈来愈踌躇不安。
“傻子,我迟早被你害死。”
“我说过,怕死,你就走。”我头也不回,声音冷漠。
身后的双手搂紧了我三分,一个声音似有似无地传来:“韩真真,我如何舍得下你。”
狂风大作,我不能确保这句话是他真实所说,还是我的幻觉所致,但即便是他说的,我也至死不渝地相信这个将情话与暧昧运用到葵花宝典级别的****,说这一句话,根本没有掺杂任何与感情有关的因素,他这样说,只是他习惯了这样对女人说而已。
满目火起,上下通红,马儿再也不愿向前一步,我俩只得从马背上滚落,一路狂奔进火海。浓烟之中,呐喊声与惨叫声交织着;牧民四处奔跑,却还算有条不紊,或许我的担忧过甚,费连族也不是毫无准备。
人群里,见费连城带着一队兵士急奔而出,我连忙冲上前去,用比机关枪还要快几倍的速度,向他汇报:“费连大哥,敌军已在入谷附近,再过不久就攻进来了。”
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只冷冷问道:“你方才不在帐内,去哪儿了?”
“呃,”我语顿,我俩离奇失踪,敌军却正巧来袭……大色狼没说错,他果然怀疑上了我。
霍去病上前一步道:“时间急迫,联军过一炷香时间就到了,谷口窄小,易守难攻,布防得当,方能化险为夷。”
费连城一把擒住霍去病,忽然冷笑着:“不用大狼兄提醒,费连军早已设下埋伏,敬候敌人。大狼兄,好自为之便是。”
说着,带着士兵大步流星而去。
霍去病转身朝我无奈地摆摆手,嘲讽道:“我说你自作多情吧。”
我失神朝费连城的背影望去,忽然冷汗直冒。
原来泰真节的狂欢只是幌子,费连城早知敌人即将来犯,所以故意办宴会引来敌人错误判断,莽撞进攻。而大色狼显然早已看出费连城的布防,知道战争即将爆发,所以才欲带我出谷。我晕,敢情别人都算计好了,只我一人在那儿瞎操心。
我们随着撤退的牧民进了谷深处的密林之中,谷口杀声震天,牧民们安静得出奇,偶尔传来一些孩子的嘤嘤哭泣,被母亲喝声制止。所有人的目光,聚在那杀声的来源,虽然谁也不说,但都明白,此时内心的恐惧无以复加。
我忍不住问一位老者:“大伯,费连军有把握吗?”
老者道:“有神灵护佑,我费连族定胜。”
我很想说,神灵要管的事太多,万一顾不上这儿怎么办,又问:“大伯,敢问费连军有多少人?”
“约有五千勇士。”
“联军呢。”
“听说有五万。”
“呃,一个打十个,有把握吗?”
老者朝我投来鄙夷的目光,发表了一番关于费连武士天下无敌的言论。我再不理他,转头低声对霍去病问道:“你身经百战,这种以一当十的战役,把握大不?”
他想了想,摇了摇头。
我头发麻,“你有计策对付吗?”
“没有。”他倒干脆。
“大色狼,你装傻!当年你带领八百骑兵,脱离大军在茫茫大漠里奔驰数百里奇袭匈奴,宰杀单于祖父,俘虏单于的国相及叔叔……”
“那是传说。”
“呃……”
“其实我带了八千人。”
“啥?”
“没啥,只是添油加醋,吓唬人罢了。”他翻翻白眼。
我胸口一滞,差点没一口气接不上壮烈牺牲了去,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敢情古代打仗,一半是吹牛?
他逼上我,贼贼笑道:“韩真真,你的心上人风趣幽默、善良英俊儒雅、武功盖世,自会化险为夷的。”
“你……有病先生,你能不能正经一些。我们在讨论的是生死大计。”
他枕起双手,坦然自若:“放心,至少今天费连城能打赢这一仗。”
“此话怎讲?”
他在我额头上轻弹了下,脸色稍稍严肃,“你可见谷口挖下两条大渠?”
我点点头。
“渠上铺上干草,乍一看是普通的路面,但若联军进谷,费连军只要在两旁设下弓努手夹击,敌军定会拥挤一团,千军万马同时踩上,渠面定陷。届时,联军的先头部队就会落入渠面,费连军再浇入滚油,点上烈火,就形成一道天然的火墙,联军定被这场面吓得大乱,回马出谷。费连城若是聪明,还会在敌后再设一支奇兵,再袭他后路。如此一来,联军便成了瓮中之鳖,死伤大半。”
他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临战场一般。我听得心惊肉跳,但又安下几分心,想,方才见费连城那么镇定的模样,他恐怕也有必胜的把握。
我又问:“那接下去呢。”
他闭目养神:“敌人胜在人数众多,若是全力进攻,也只得听天由命了。”
……
果然,到了正午时分,敌人退兵而去,听说,费连城在谷口用两面夹击的方法,斩杀了数千联军,那尸体烧焦的、断手断脚的,七零八落堆得像山一样高,一时间,血流汇向了沐河,将沐河染成了鲜红。费连城又命令将敌军尸体叠加成墙,一来挡住敌人新一轮的攻击,二来,也起到了震慑敌人的作用。
军队凯旋而归,族人们夹道欢呼,费连武尊在道口迎接儿子战胜归来,却见他竟是躺在担架上被士兵抬了回来。
武尊上前心疼地握住儿子的手,费连城扯眉隐忍笑道:“只是外伤,无事。”
费连潇从一侧蹿出,惊呼:“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无事?”
我也实在忍不住,从人群里冲出,细细打量他的伤口。晕,盔甲里已被鲜血注满,还结成了块。我眼泪夺眶而出,捧着他的脸:“费连城,你会不会死?”
费连城朝我生硬一笑,似是想说什么,但终眼睛一闭,晕了过去。我的心像是被扯开了个洞,对着人群拼命喊:“快输血,快给他输血啊!”
第二十三章 绝处逢生
费连城失血过多,昏迷不醒,被带到大夫那里疗伤。几个士兵过来,将我与霍去病带进了囚禁室,大战在即,想必我们昨晚令人生疑的行为,让费连城不得不作出这样的决定。我倒也不怪他,只是担忧着他的伤势。
霍去病见到我的神情,在一边直哼哼:“担心什么,只是一时的失血,过几天就醒来了。”
“你说得轻巧,流那么多血,哪是玩的?”
“我征战沙场,几次差些踏进鬼门关,这点伤算什么?”
“那是你走狗屎运!”
“瞧你那副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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