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臻点头,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说道:“秦灏,你是真的愿意帮我推十一皇弟上位吗?”
秦灏沉稳的点头,抬手戴上了银色的面具,冰冷的气息拢在他的周身,他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酷无情的银面。
“我会帮你的。”
“好,谢谢你了。”
这一声谢是发自内心的,秦灏却摇头:“谢什么,我是认为康王不具备当皇帝的资格,最近一阵,我可是查了很多他的事情,他和他那个母妃可是做了不少肮脏事的,明明是皇子和后妃,却偏偏如市井之人一般鼠目寸光,不但没有大的睿智,还贪财敛财,这种人不具备当皇帝,所以我这也是为大历着想。”
康王不具备这种资格,皇室剩下的皇子只有一个十一殿下了,所以他肯定会推十一殿下上位的。
容臻轻笑:“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谢他的这份心意。
两个人正说话,上面容少卿叫起来:“公主,快点,若是被人发现,可就麻烦了。”
他们后面还有事要做呢。
容臻不再耽搁,朝着秦灏点头:“我们出去吧,后面如果有什么事,你可派人通知我一声。”
“行。”两个人说着话,一先一后的出了密道,密道外面,容少卿一怔,没想到密道里竟然还有一个人,竟是银面大统领。
银面看也没看容少卿,只沉稳的开口:“公主,小心。”
他闪身便走,待到他走了,容少卿才问容臻:“公主,这人怎么在密道里。”
“他本来想救我的,只是后来和我一起被困在密道中了。”
容臻解释完,望向四周,只见自己身处的位置离得冷宫的范围不远了,十分的幽静,而容少卿选的突破口还是隐在绿树荫里,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容臻松一口气,抬脚往外走去,现在她最关心的是容离。
“离儿,没什么事吧?”
容少卿摇头:“没事,他被救了,而且刺杀他的那些刺客也被抓了,现在正有人在那边审着这些人呢。”
容臻点了点头,往前面走去:“走,我们去听竹宫那边看看情况,看看那女人还笑得出来笑不出来。”
听竹宫,此时一片狼籍,醉霞阁那边的火已经被灭了,一大部分的东西全都烧掉了,到处黑漆漆的,袅袅的烟灰轻燃着,一眼望去倒像是战火连天之后的家园,斑驳狼籍。
醉霞阁门前,皇后娘娘脸色难看,手指紧握,臻儿和离儿都不见了。
她只觉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若不是极力崩住,她只怕自己一口气都喘不过来了。
臻儿,你不会有事吧,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蒋皇后身侧的德妃娘娘紧搂着十二公主,十二公主的小脸满是烟灰,她害怕的哆嗦着,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只知道指着醉霞阁,好半天愣是说不出话来,德妃赶紧的抱着十二公主,向蒋皇后施了礼后,带十二公主去救治。
醉霞阁里,容凛领着人走了出来,脸色阴沉,嗜血得可怕,周身的杀气,他一直走到林贤妃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个女人:“你说,是不是你杀了嘉宜公主,是不是你杀了她?”
虽然知道小臻儿可能安然无事,但是一想到醉霞阁里没有她的踪影,他的一颗心便沉甸甸的,手指冰冷,他真的很怕小臻儿出什么事,他好不容易打动了她的心,让她答应了嫁给他,他们大婚的日子就在下个月的二十六了,千万不要节外生枝。
林贤妃惊骇的望着眼面前的男人,似乎想生吃了她一般,林贤妃忍不住心惊胆颤起来,可是看到这男人快要疯了的样子,她知道她成功了,那个女人掉进了听竹宫地下的密道,她让人用水淹死她,现在只怕那女人已经死了,一想到那女人死了,林贤妃忍不住得意起来,望着容凛,不满的冷哼。
“荣亲王爷,请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本宫怎么可能会杀嘉宜公主,本宫疼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杀她呢。”
林贤妃话落,容凛已经不理会这个女人,嗜血的朝着身后的手下命令:“来人,搜查整个听雪宫,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定然要找到嘉宜公主和十一殿下。”
“是。”
数名手下直奔听竹宫而去,林贤妃并没有阻止,嘉宜公主和十一殿下在她的宫殿失踪了,她若是阻拦,别人肯定要说她包藏祸心,所以她什么都没做。
宫门前,蒋皇后走过来,咬牙切齿的看着林贤妃:“林贤妃,你给本宫等着,若是被本宫查出来你对臻儿和离儿做出了什么,本宫定然不会轻饶了你。”
林贤妃看皇后脸色铁青,周身的狼狈,此刻完全不复往日的高高在上,一片凄惨的样子,林贤妃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嘴角微微勾出得意之色,这个女人很快就要被她踩在脚底下面了。
想想便觉得开心,林贤妃心里想着,脸上布满了委屈之色,眼里还溢上了雾气。
“皇后娘娘,你说什么,妾身一句也听不懂,妾身怎么会对嘉宜公主和十一殿下动手脚呢?”
林贤妃话说完,满脸的伤心,她的脸色忽地一变,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尖锐叫起来:“楚美人,一定是这个女人放的火,动的手脚。”
林贤妃说完,身后秋家的夫人和永宁候府的林夫人等纷纷的点头:“没错,定然是楚美人放的火,先前她还冲过来骂了嘉宜公主一顿呢,绝对是她放的火。”
身后好几个妇人点头,林贤妃脸色阴沉的朝着身后的太监怒喝:“来人,立刻带人去楚美人住的地方搜查,若是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就把这女人带过来。”
“是,娘娘。”
几名太监掉头就走,一路直奔楚美人住的地方而去。
这里,蒋皇后阴骜无比的瞪着林贤妃,林贤妃悲悲切切的流泪,一边流泪一边伤心的说道:“皇后娘娘,妾身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皇后娘娘要相信妾身啊。”
这里,林贤妃正演戏,听竹宫外面有脚步声响起来,右相齐墨领着刑部尚书等朝中官员赶了过来。
右相大人一进来便命令身后的兵将:“搜查听竹宫,务必不放过一个地方,定要找到嘉宜公主和十一殿下,难道这人还飞了不成?”
听竹宫门前,站满了黑压压的兵将,听了右相大人下的令,一声应,动作迅速的在听竹宫各处搜查了起来。
林贤妃望着那些兵将,心里有些不安,手指下意识的握了起来,虽然知道不可能从听竹宫查出什么,可是还是担心。
右相齐墨领着人走到林贤妃的面前:“贤妃娘娘,可知道是什么人在听竹宫放的火?”
“右相大人,今日乃是本宫的小寿宴,宴请了几个关系较好的夫人进宫一聚,不想那楚美人竟然溜了进来大吵大闹了一番,楚美人大骂嘉宜公主,后来本宫让人把她押送了回去,她走了没多远,醉霞阁便着了火。”
林贤妃说完想起什么似的朝着四周走起来:“先前是谁送了楚美人回去的?”
人群外面立刻有两个小太监奔了过来,扑通一声跪下,惶恐的开口:“禀贤妃娘娘,先前奴才们送楚美人回宫,楚美人忽地发起疯病,挣脱了奴才们的手跑了,奴才们还没有来得及禀报给娘娘呢,求娘娘责罚。”
“你们这帮刁奴真会坏事。”
林贤妃骂完望向齐墨:“右相大人,本宫已命人前往楚美人住的地方去拿人了,相信很快会有交待。”
右相齐墨眸光温润的望着林贤妃,虽然春风雨露一般,但是林贤妃愣是觉得这男人似乎看穿了她所做的任何事,令得她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多看。
听竹宫门前,所有人都没有动,一起盯着里面,等着搜查的结果。
搜查结果没有出来,楚美人那边倒有了情况,几名太监冲进楚美人住的地方,搜出来一些石流黄,这些石流黄一般极少见,只有在火山口的附近才会发现,平常会用在一时军需的地方,没想到却从楚美人住的地方搜了出来,除了这个,楚美人对于放火的事情供认不讳,还承认了自己花钱找人进宫杀了嘉宜公主和十一殿下。
人和东西很快带了过来,众人望着楚美人,个个议论纷纷。
林贤妃望着右相和蒋皇后,大叫起来:“皇后娘娘,右相大人,你们可看明白了,嘉宜公主和十一殿下的事情和本宫无关啊,是楚美人做出来的,现在在她住的地方搜出了石流黄,她也承认了这件事是她做出来的。”
齐墨望着林贤妃,淡淡的道:“她一个不得势的后妃,如可弄到这石流黄的,另外她又是如何在这听竹宫外动的手脚,贤妃娘娘的听竹宫如此不牢靠吗?”
林贤妃听了右相大人的话,一阵心虚,不敢看右相大人,不过很快冷静下来,即便右相大人怀疑她也没有办法,现在他可没有证据,相反的楚美人有放火杀人的证据,还有楚美人自个承认了放火杀人的事情。
“右相大人说的叫什么话,楚美人先前生了八皇子容奇,位处昭仪之位,在这宫中自然有一些势力的,她若想做点什么事,难道本宫还能防得了,最重要的是她一直以来很安份低调,谁会想到她要做成这件事,所以大意了。”
林贤妃说完,楚美人扑通扑通磕头:“右相大人,是妾身放火杀人的,右相大人下令把妾身抓起来吧,反正妾身已经报了仇,死而无冤了。”
楚美人只要一想到嘉宜那个女人和十一殿下被林贤妃除掉了,她便甘愿顶死,凭她一个人的能力,要想给自个的儿子报仇,根本就是异想天开,但是有林贤妃的帮忙,她们就可以杀掉凤玉璇那个贱女人和十一殿下了。
蒋皇后敢把主意动到她儿子头上,就要承受她的报复。
楚美人想到开心处,呵呵的傻笑起来。
右相齐墨冷眼看着眼面前的一切,正想让刑部把楚美人先押下去,不想前面的青砖道上有人疾走了过来,为首的正是一身蓝衣,肩披长发,魅惑勾魂的容凛,不过容凛一扫之前的温软邪魅,整个人阴风阵阵,煞气重重,一双勾魂的瞳眸此刻染着浅浅的血红之色,徐步走来,每一步都带着杀气。
他身后跟着的数名手下,每人手里抬着一个大箱子,足足有四五口大箱子。
林贤妃看着这些抬着东西的人,不由得心里咯噔一声响,她的宫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箱子,这箱子她没看过啊。
这是怎么回事?
林贤妃担心起来,手指紧张的握起来。
容凛已经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瞪视着贤妃娘娘:“林贤妃,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私通开罗国的霁月郡主,打算让开罗国兵犯我边境,好达成你的狼子野心,你真是丧心病狂。”
林贤妃一愣之下,害怕的倒退,摇头:“本宫不知道你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容凛扬了扬手中的东西,竟然是两封密信。
“本王在你的寝宫里查到了两封密信,还在你的库房里查到了一批珍宝,本王经过仔细的查验过后,发现这批珠宝中有几件乃是开罗国的贡物,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会落到贤妃娘娘手里的。”
容凛一挥手,身后抬箱子的手下飞快的抬了过来打开,只见他伸手从其中取出一个七彩梅花的鎏金的花瓶。
“这是开罗国的贡物,这种经过特殊手法处理烧制出来的花瓶,我们大历目还没有。”
“这个是薰衣服用的绮罗香,这种香料,乃是开罗国宫中后妃的东西,因为绮罗花十分的难得,所以除了开罗宫中后妃能用一些,别人是用不到的。”
“还有这个一一”
容凛的话使得林贤妃的脸色越来越白,身子轻颤起来,她拼命的摇头,眼泪流了下来,整个身子掌控不住的颤抖起来。
不,她没有收开罗国霁月郡主的东西,更没有和霁月郡主写这些封。
这信和这批珠宝是容凛,是容凛栽脏陷害她的,一定是这样。
“不,我没有,没有和开罗国的霁月郡主私通密信,没有收霁月郡主这批东西,这不是我的东西,不是,不是。”
容凛已不看林贤妃,而是把手中的信件递到了右相齐墨的手里,沉声开口:“把这两封信交给刑部去查吧,让刑部的人快马加鞭的追上开罗国的人,把霁月郡主带回来,本王相信定然可以证明,贤妃娘娘是被冤枉的,还是真的和这位开罗国的郡主有私信来往,信上写了,她帮开罗国的霁月郡主杀掉嘉宜公主,并派了两个人暗中跟着霁月郡主一路回开罗,向开罗国的皇帝证明,六王爷不是霁月郡主杀死的,而是嘉宜公主用计杀死的,到时候开罗国的皇帝一怒肯定要兵犯大历边境,这样就给了贤妃娘娘和康王机会,他们可以谋算大历的江山。”
容凛说完,四周一片死寂,个个满脸惊骇,这扯到私通别国的罪名,可不仅仅是杀头那么简单,一个搞不好,可就是九族尽灭。
林贤妃自然也知道这个个道理,此刻如一瘫烂泥一般的软在地上,她飞快的望向四周,发现大家都是一脸怜悯的望着她,先前还在她身边奉承她的朝中命妇,个个惊吓的离得她远远的。
现在别说儿子的太子之位,若是她被定了罪名,只怕林家九族都不够灭的。
不,她不能认了这罪。
林贤妃尖叫起来:“不,这事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做,是有人栽脏陷害我的。”
她说完望向容凛,可是看到容凛那双闪着赤红的嗜血瞳眸,她吓住了,不敢指控容凛,只能掉头望向右相齐墨,哀求不已。
“右相大人,本宫没有和开罗国的霁月郡主私通密信,这事是有人栽脏陷害本宫的,右相大人一定要查明这件事。”
齐墨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倒是蒋皇后尖锐的叫起来:“林贤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私通开罗的郡主,还想挑出这种种事非来,你是不是想毁了我大历和开罗国的友谊才甘心,你说不是你做的,那么本宫问你,为什么你举办一个小寿宴,好好的会有人放火,还害得嘉宜公主和十一殿下失踪不见了,你说你若是没有和霁月郡主私通,为什么就恰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说是楚美人的手脚,你这宫中多的是精明的太监,若是楚美人在听竹宫外撒石流黄,你会发现不了吗?”
蒋皇后连珠炮的轰炸过后,林贤妃的脸色更